《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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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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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望着母亲,岚琪再劝他“如这件事,你一五一十向皇上禀告,他怪你耽误事,是你活该,他之后再要你怎么做,你照着做就好。你管天下人对你指指点点什么?江山又不是他们的,这天下不是他们说了算。”

“额娘,您……”胤禛有些话想说,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他的母亲在深宫屹立三十多年,得丈夫宠爱三十多年,又岂是单单凭一张容貌,她低调不张扬的本质底下,有她待人处事的智慧。她不害人不坑人,可从来也没人能真欺负她什么;她不贪婪不奢求,但想要的一切,该属于她的一切,都牢牢握在手中。

岚琪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去吧,你皇阿玛才见了火器营的人,你们正好有话说。”

四阿哥去乾清宫时,九阿哥刚好从内宫出来,刚才免不了又和母亲大吵一架,五阿哥平日会帮着母亲数落他,但这次为了母亲和德妃翻脸的事,连五阿哥都觉得母亲不是,宜妃落得没立场,在儿子跟前又哭又闹,九阿哥受不了了甩手就走,老远看到四阿哥往乾清宫的方向,他跟了几步,果然见他进去了。

九阿哥派随身的太监去延禧宫打听,看看八哥还在不在,听说已经回府,他便匆匆离宫追过来,到贝勒府时,八哥正与几位门客说话,他在偏厅等了半天,胤禩才来找他。

“老四单独去乾清宫了,不知找皇阿玛说什么事。”九阿哥一脸急躁,还带着和母亲争吵后的火气,说起四阿哥,哼笑,“他如今像个闷葫芦似的,你看在围场里,他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这种人最可恶,指不定哪天就朝我们捅刀子。”

胤禩心里虽有防备,但眼下不该讨论这些事,既然他们的人的确是对太子出手了,就怕皇帝早晚会查出来,再者就是准噶尔部的事,方才与几位门客商议后,也有了主意,与弟弟道“如今要紧的事,是为皇阿玛筹集作战军费,虽然这仗不知几时才能打起来,可若能为皇阿玛办妥这件事,功劳簿上可就没有别人的位置了。”

九阿哥闻言,一脸得意的笑容,嘚瑟地说“要钱,还有人比得过我们么?”

胤禩淡淡一笑,只道“你现在就去周旋这些事,火枪的事,我来盯着。这样两边都做好准备,皇阿玛一旦要银子,我们自荐办差,做得漂漂亮亮必然龙心大悦;至于太子遇袭,还要看会进展到哪一步,急不来。”

胤禟事事都听八哥的,说罢这些,他突然提到“良妃娘娘和永和宫一向走得近,我真是挺奇怪的,她们俩有什么话能那么投机?如今皇阿玛对良妃娘娘又是淡淡的,太子冒犯她之外,难道不是德妃在背后捣鬼?”

八阿哥眼中掠过寒光,冷声道“这事我自己会看着办,你们就别管了,关心则乱。”

这一天四阿哥在乾清宫对父亲说了什么话,谁也不知道,九阿哥这边怀疑,太子那儿更怀疑,可胤禛离宫后就回家去,据说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更加惹人好奇。

是夜皇帝在储秀宫休息,贵妃下午突然收到皇帝的意思,让她置办几桌酒席为自己洗尘,宫内妃嫔一应列席,这不是什么难事,怪就怪在皇帝临时起意,总该有什么缘故。

酒席上,皇帝毫不避讳地说起了这次的事,几个年幼的阿哥们来敷衍,十八阿哥坐在佟贵妃怀里,嚷嚷着说十四哥浑身都是血,岚琪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可是皇帝却话锋一转,对宜妃道“胤禟福大命大,太医说那一刀切在胳膊上,见肉见骨,再往下一寸,骨头就断了,保住性命不难,那胳膊大概就废了。”

边上胆小的妃嫔听皇帝说得血淋淋,连酒菜都不想动了,拿帕子捂着嘴,直觉得犯恶心。宜妃则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都是今天和儿子们哭闹惹的,这会儿总觉得儿皇帝的话不对味。

玄烨却温和地说“孩子受了佛祖保佑,是你我的福气,可朕实在无暇还愿,愧对菩萨。不如你明日起在翊坤宫小佛堂内设香案,为朕还愿可好?”

宜妃颤颤巍巍站起来,尴尬地问“臣妾、臣妾该做些什么?”

玄烨微笑“吃斋?念佛?大抵如此,朕明日请大师到翊坤宫指点你,就这么定了。”

“皇上……”

“都是为了朕和孩子,辛苦你。”皇帝笑悠悠看着她,根本容不得宜妃拒绝。

边上安嫔已噗嗤笑出声,谁都明白皇帝在为谁出口气,她故意端来一杯酒,敬给宜妃道“只怕娘娘有阵子要不沾荤腥酒水,今晚不醉不归吧?”

宜妃气得直打颤,之前儿子不帮她,现在皇帝更当众打她的脸,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那乌雅氏就这么金贵,连几句话都承受不起?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怎能咽下这口酒,冷笑道“这样还算什么诚心侍奉佛祖,我可不像某些人,只会装腔作势,关起门来不知做什么勾当。”

众人闻言皆变了脸色,佟贵妃坐在皇帝身边,更是不敢看他的脸色,可皇帝却不以为意,压根儿没听见似的,反招手对小十八说“过来,皇阿玛给你尝酒。”

宜妃泪眼楚楚,朝上福了福道“臣妾早些回去做准备,明日恭候皇上请大师来翊坤宫指点。”

眼看着宜妃不顾皇帝颜面扬长而去,一餐饭也没意思,众人尴尬地陪坐着,熬了半天总算是散了。

夜里玄烨歇在储秀宫,佟贵妃伺候他安寝时,忍不住小声问“今晚的事,皇上不怕这样子,德妃往后难做?”


858 四贝勒府的秘密(三更到



玄烨用茶水漱口,又等贵妃送上热手巾擦脸,敷在眼睛上一阵松快,递还时,贵妃捧着自己的香膏盒子说“皇上久不过来,这里只有臣妾用的,您不嫌弃的话,就抹一点儿吧,不然臣妾就去和嫔妹妹屋子里拿些您爱用的。”

“不必了。”玄烨自己挑些在脸上抹开,果然是贵妃身上一贯有的香气,他心里明白,既然难得在贵妃屋子里歇着,何必再惊动别人,谁都是要脸面的。

贵妃忙里忙外半天,总算坐停当,坐在床尾给皇帝捶腿,玄烨让她歇着别忙,贵妃却笑“臣妾难得伺候您。”又道,“宜妃虽然嘴碎,可有她在,总是一份热闹,她这要是在翊坤宫礼佛不出门,只怕过年也没乐子了。”

玄烨不言语,贵妃见他不想提这个事儿,便岔开话题说“臣妾和德妃姐姐说好,将来四阿哥再有孩子,让臣妾帮忙抚养。”

虽然没头没脑提起这个,但他们之间的确没什么话说,玄烨不想再冷场让贵妃难做,索性陪她聊了几句,说起四阿哥府里如今子嗣凋零,贵妃请皇上再多选几个新人送给四贝勒,四贝勒府里人虽不少,可比起别家,也的确不算多。

玄烨敷衍着,说到几时选一个孙儿给贵妃抚养,却是道“不如等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孩女孩,在府里养到两三岁,就送进宫来和你作伴,兴许这一送,他们府里就开枝散叶,更加兴旺了。”

贵妃自然高兴,谢过皇帝,之后说些家常话,两人一夜相安。

第二天,玄烨真的将永安寺的大师傅请到翊坤宫为宜妃讲解佛法,笑话传出去,五阿哥和九阿哥都没有颜面,五阿哥尚好,九阿哥在八贝勒府把永和宫上上下下都骂遍了,八福晋送茶进来,故意道“九弟说话也小心些,别和宜妃娘娘一样,被皇上叫去侍奉佛祖。”

胤禩示意妻子别多嘴,等她走后,安抚道“好歹没别的事,你现在去强出头,皇阿玛必然拿你开刀,袭击太子的事我们眼下还未脱身,这阵子无论如何,你要忍耐一些。”

九阿哥哼笑“怎么什么事儿到咱们头上,都是忍耐。”说着又道,“今天老四没有上朝,说是病了,我看皇阿玛漠不关心,难道他知道缘故?”

胤禩也摸不透,但他已派人去调查,便道“有了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此刻四贝勒府中,家里都习惯了一清早起来伺候贝勒爷出门上朝,今天眼巴巴地站了一院子的人,里头却传话说,贝勒爷歇着不去了,小和子往宫里送消息,说四阿哥染病不能上朝,家人听说后,侧福晋几人陆续来问安,胤禛却一概不见,窝在毓溪的屋子里,更是光躺着连本书都不拿。

毓溪应付了十三阿哥,回到屋子里来,嗔怪他“你到底怎么了,连胤祥也不见一面?”

胤禛懒懒地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我试试看这么闲着什么也不干是什么滋味。”

“胡闹。”

“就今天。”胤禛微微一笑,眼底不知另藏了什么,神秘地对妻子道,“明天起我可就忙了,你别老催着我去这边那边的屋子里,我明天就住书房里去了。”

毓溪白他一眼“怎么说话的?我催你做什么。”

胤禛心情不坏,忙拉过妻子的手哄道“自然你几时想见我,就来书房,随时都成。”

毓溪问“你不去上朝了?家里来客人呢?我进宫请安,额娘问我,我怎么说?怎么着,你打算把这一个家全堆在我身上?”

胤禛笑道“把你轻狂的。”但正经吩咐,“你和侧福晋她们说一声,明日起没事别往后院去,往后那里一道门,人来人往不少,仔细撞见陌生男人,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到前头来,你们姐妹在前面待着就好。还有来书房时打发下人问一声,先瞧瞧我是不是在与旁人说话。”

毓溪听得云里雾里,胤禛却凑在她耳畔轻声说“这阵子,我要秘密给皇阿玛办差,外头看着自然是养在家里赋闲,往后他们闹出任何事,咱们都不掺和。”

“既是这样,我当然听你的安排。”毓溪想了想又说,“别人怎么闹,我们一向不管,可十三十四的事呢?小宸儿的事呢。”

“有皇阿玛和额娘在。”胤禛话音才落,门外侍女请福晋出去说话。

毓溪出来,听说毓庆宫派人来请四阿哥进宫说话,她转达给丈夫,不多久亲自带着下人来见毓庆宫的人,客地说“麻烦这位公公回禀太子,四贝勒病得不轻,这阵子都不能出门吹风,若是有什么差事我能做的,请太子爷不要客气,若不然,还请太子吩咐别的兄弟才好。”

原原本本的话,传回给太子听,他急得在屋子里踱步,太子妃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几乎都习惯了丈夫这无头苍蝇般的焦躁,渐渐的已不再为他着急,仿佛接受了未来的安排,心如止水地等待着搬出这豪华的殿阁,可太子尚不知,已经连妻子都放弃他了。

那之后的日子,皇帝忙着应对准噶尔部,终日无暇。朝中许久不议论军事,又接连失去大将,果然一切重新捡起来有些艰难,八旗子弟已远不如二十年前勇猛善战,大多都是没经历过战事的新兵新将。为防止策妄阿拉布坦随时来犯,天虽渐冷,三军操练却如火如荼,皇帝隔三差五亲赴南苑检阅,地方大军也集结待命。皇帝带着大臣与皇子,趁此机会,势将大清新军重新整顿,调换将士官员,好预备随时到来的战争。

而一提打仗,总是人心惶惶,女人们最怕遇战事,加之宜妃为皇帝在翊坤宫内礼佛还愿,那日大师指点,要九九八十一天,宫里为此寂静了好一阵子,直到大雪纷扬的腊月,才终于再见宜妃。而她受此挫折,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最热闹的人没了声儿,正如贵妃所说,今年过年,少了很多乐子。

转眼已是康熙四十六年,腊月时因大雪封路,已然伤愈的十四阿哥没能赶回来过年,正月头上才匆匆辗转回到京城,可那时候皇帝已经准备起驾第六次南巡,十四阿哥在宫里住不过一夜,和母亲说不了几句话,第二天就跟着父亲南下去了。

岚琪只记得白白壮壮的儿子晒成了古铜色,几个月不见,更壮更结实,说话声如洪钟,环春说“大概是在草原辽阔,隔开一些说话就要用喊的,十四阿哥在那儿把嗓门都练大了。”

“晒得那么黑,我都要不认得了,这也不是大夏天,他这是天天在外头跑吧,不然怎么能晒成这样。”岚琪哭笑不得,说起大儿子,道,“再看看胤禛,倒像个白面书生了。”

四阿哥自从秋天称病后,就几乎不在朝堂出现,旁人只知道他时常在家里接待僧侣和学者,一派修身养性专心参禅的架势,而别人却忙得脚不沾地,皇帝腊月突然要南巡,正月就走,为了筹备南下一路的事宜,根本无心来管四阿哥到底在做什么。

如今皇帝启程南下,此行诸多目的,治水仍是重中之重,再者筹备军费,沿途检阅各地驻军,从大阿哥、太子,到十四阿哥,鞍前马后随着皇帝东北西走,毫无往年游玩的兴致,而八阿哥与九阿哥,早就为父亲“化缘”做下准备,皇帝心中明白里头的缘故,只管装聋作哑,先筹备军费要紧。

这一走,五月末才刚刚回京,紧跟着六月巡幸塞外,七月八月在蒙古各部落走一圈,忙忙碌碌的一年眼瞧着就要过去,九月回到京城时,岚琪再见皇帝,只觉得一路风尘催白了他的发鬓,玄烨也总算惦记休息一阵子,领着岚琪几人,到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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