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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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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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任何影响,至于八阿哥,如今不需要再利用他,对她来说更是可有可无。

今天皇帝那句话传回宫里时,香荷哭着说八阿哥一定伤心死了,可良妃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而八阿哥一出畅春园,身子就软了,被九阿哥十阿哥合力送回八阿哥府,直接搀扶到卧房,身子烧得火球一般,找来大夫诊治,众人七手八脚地忙碌着,好半天才见消停,八福晋神情紧绷地站在边上,方才十阿哥告诉她今天朝会上的事,直叫他寒彻心骨。

这会子八阿哥昏睡着,八福晋见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便来请两位兄弟说“九弟、十弟,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派人找你们,眼下他需要静养,那些事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了。”又皱着眉头说,“外头好些大臣门客要应付,你们打发了他们再走可好?”

两人答应帮忙去应付那些人,并说要从宫里请太医,八福晋却阻拦“太医暂时不必,等你们八哥醒过来,让他自己决定。”

十阿哥上前道“八嫂您好好照顾八哥,一定让他好起来,老爷子是糊涂了,今儿说的话明天指不定就忘记了,别叫八哥太伤心,其他几个都难成气候,等老爷子醒过味儿,他就知道离不开我们八哥。”

八福晋漠然道“但愿如此。”

可十阿哥的算盘打错了,皇帝不仅清晰地记着他说过的话,隔天听说八阿哥染病,不冷不热地关切了几句,连请太医的话都没提起,之后再问诸大臣选新太子的事,四阿哥却意外地说,既然二阿哥是被魇镇导致疯魔,如今病好了清醒了,不该把他继续监禁在咸安宫里,求父皇开恩降旨,释放二阿哥,还他自由。

虽然附和的大臣寥寥无几,但皇帝却松口了,命人将二阿哥从宫里接来畅春园,当着几位重臣和众阿哥的面,宽恕了二阿哥的罪过,虽然他要继续住在咸安宫里,但不必再被囚禁,只要不坏了内宫规矩,就可以自由出入。

大臣们看在眼里,他们揣摩了几十年的帝心,这会儿见八阿哥被重拳打压,二阿哥却恢复自由,选新太子的事怎么说皇帝都不满意,便猜想皇帝是想复立太子,近在身边的大臣们还不敢贸然提出这句话,倒是又隔一天,蒙古草原各部亲王急匆匆递来折子,请皇帝复立太子,说国有储君,方传承有望。

皇帝的态度暧昧不明,既没有训斥的话,也没说他们讲得对,文武大臣们便陆陆续续试探着递交折子,没有太激烈地一下子发出复立太子的声音,可声音越来越多,皇帝却一直不反对,眼看着便是要成事了。

事态如此发展,女人之中少不得要议论,佟贵妃更是一心一意盼着四阿哥有出息,这会儿又要重新扶持太子,她未免不高兴,与岚琪抱怨是说“我们那一家子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去支持八阿哥,现在落得里外不是人,真是活该。可皇上自己怎么也糊涂,就算太子是被害的,他那点出息,能做皇帝吗?”

但不论是贵妃说,还是别的人嘀咕,岚琪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敷衍过去,倒是这天贵妃与其他姐妹离去,环春来禀告说,十四阿哥这几天的确是时常往来八阿哥府,环春不安地说“十四阿哥这样子,皇上会不会往后不喜欢我们阿哥了?”

岚琪只是笑“他关心兄长是应该的,皇上心里有谱。”

且说八阿哥抱病不起,兄弟们大多都来探望过,毕竟皇帝的态度是一回事,他们兄弟之间并没有什么撕破脸皮的事,就是胤禛也登门探望了一回,只是彼此立场尴尬,说不过几句场面话,就散了。

这一日八哥精神略好些,吃了药在院子里晒太阳,正想着九阿哥送来的今天朝会上的事,便听见妻子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说“七哥您这边走,胤禩在院子里坐着呢。”

是七阿哥来探望胤禩,胤禩本以为和其他兄弟没什么两样,没想到七哥却是来告诉他“宝云病重,我听你嫂子说怕是不中用了,我知道你和宝云的情分,想来看看你,若是你还精神,要不要去见一面。可你气色这么差,还是自己好好养着吧。”

胤禩却吃力地坐了起来,紧张地问兄长“她怎么样了,之前不是说只是伤风?”

七阿哥道“上了年纪了,这阵子为了你提心吊胆,见到我就问你好不好,渐渐就病得更重,如今已在弥留之际,你嫂子已经安排下人准备后事,毕竟是你的人,我们不会亏待她。”

八阿哥眼睛通红,伸手紧紧抓着兄长道“七哥你带我去看她。”

七阿哥稍稍有些后悔,叹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好不好,你若不好我就不提了,一时嘴快。罢了,你可答应我,千万别太激动伤心,你这身子看着,真悬。”

但不论如何,胤禩都要去七阿哥府里看一看宝云,即便八福晋也劝他不要太费神,这样出门走一趟,好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又要折腾,可他执意前往,谁也拦不住,病怏怏地人脚步虚软地走进七阿哥府,后院一处干净的屋子,就是宝云住的地方。

因是八阿哥托付七阿哥照顾宝云,宝云的花销都是八阿哥送来的,七福晋平日时不时关心后院的事,府里无人敢欺负宝云,她在这里也不用做事,做了一辈子奴才,这些年却像主子一般被供养着。

偶尔陪七福晋等府中女眷说话做女红,听到一些外头的传闻,知道八阿哥贤德能干,她一直盼着八阿哥能有大出息,可这一次八阿哥连连遭受打压,把她吓坏了。加之有了年纪,一场伤风发热,就久病至此,再不见好。

八阿哥见到宝云时,她瘦如枯槁,但精神尚清明,睁开眼看到胤禩时,就热泪盈眶,仿佛回光返照似的,好些日子不说话的人,这会子竟开口了,握着胤禩的手道“八阿哥,您受苦了。”

胤禩在她面前,不自觉地卸下了所有示人的面目,竟是泪如雨下,哽咽着“你赶紧好起来,宝云,你不能丢下我。”

宝云虚弱地说“奴婢老了,是该走了,只是奴婢不甘心呐……八阿哥,怎么就这样了,万岁爷不是一直很喜欢您?”

胤禩摇了摇头“不要提了。”

宝云却再问“良妃娘娘呢?难道良妃娘娘也不帮您?”

胤禩眼底浮起寒意,更沉重地说“我们说些别的话,不要提他们了。”

宝云长长一叹“奴婢以为,良妃娘娘改变主意,会好好待您,虽然她从前待您冷漠,可这些年着实帮衬着您,怎么突然又这样了。”

她说着话,感觉到八阿哥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让她的手指有些发疼,可她不敢说出口,紧张地看着八阿哥,只听他一字字比冰雪还冷,说着“长春宫的人听见她和惠妃争吵,我还以为她是为了我恨惠妃,可是宝云你知道吗?原来她一直在利用我。”

宝云瞪大了眼睛,已是弥留的人,几乎用尽了力气,突然软下去,连眼皮都抬不动了,好艰难地才吐出几个字“果然,她是没有心的。”


886 年家有女初长成



“这样的话,小时候你常对我说,要我别奢求她对我的关心,可我还是忍不住,这几年她对我好,我就当真的了。”胤禩胡乱地抹掉了脸上的泪水,重新露出坚强的模样,道,“她是我的生母,被生母利用,就当是这辈子,我孝敬她的。”

“八阿哥。”宝云止不住流泪,艰难地说,“您那么好,八阿哥,您那么好,为什么……”

可是宝云说着这话,突然一口气缓不过来,胤禩不知怎么办,七阿哥府里的下人手忙脚乱地过来,又是叫人又是喊大夫,胤禩被推搡在了一旁。不久后,这边府里的人有事自然先想到回自家主子,把站在一旁的八阿哥给忘了,他们跑去找七阿哥时床边空了出来,胤禩坐回了病榻边。

宝云就剩下一口气,可还能辨认出胤禩的手,八阿哥握着她时,紧绷的面容顿时安逸了,她再也睁不开眼睛,只能看到眼珠子在眼皮底下缓缓转动,胤禩双目通红,眼泪在打转,稍稍凑近宝云道“你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宝云,虽然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我也不算白来人世一遭。”

眼泪从宝云的眼角慢慢滑落,最后几分气色慢慢散开,胤禩感觉到掌心枯瘦的手再没有了力气,他把宝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手却顺着光滑的丝缎落下来,他再放回去,手还是再一次滑下来,他继续要重复这动作时,七阿哥跟了来,一把拦住了他,狠心道“胤禩,宝云没了,你别动她了。”

胤禩怔怔地望着再无生息的人,幼年时长春宫里的景象一幕幕回到眼前,他也算是被人真心待过的,他在这世上也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对待他。

“胤禩,宝云既然在我府里,你嫂子会帮她办妥身后事,可毕竟是个奴才,你表现得太伤心,把皇阿玛和太后放在哪里,说出去又是祸端。”七阿哥好心劝道,“之后的事,我就不喊你来了,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七哥,你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要把宝云放在你府里,可你还是帮我了,我很感激你。”胤禩慢慢起身,朝他的兄长深深作揖。

七阿哥轻叹,道“不问你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兄弟一场,你从不求我什么,只这一件事,我当然愿意帮你。我是在阿哥所长大的,而你在长春宫并不比我好多少,和你一样,我明白一个忠心的奴才对自己而言多重要,帮你也是成全我自己罢了。宝云在我这儿好好享了几年福,你总算没辜负她,往后就忘了吧,你还有父母祖母,实在不宜悲伤。”

胤禩又深深作揖,之后在七阿哥的劝说下,离开了这里回家中去。但他病中突然到七阿哥府里跑这一趟,外头多少人看着,必然会传出去,好事的人再往七阿哥府里打听,方知道是多年伺候八阿哥的老宫女没了。

畅春园里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和嫔她们这些年轻的,不了解当年的事,以为不过是个有些情分的老宫女。后来听贵妃说,才知道是当年太皇太后赐给长春宫的宫女,后来为惠妃不容几番虐待,因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八阿哥,代替了生母养母把八哥抚养长大,八阿哥离宫开衙建府后,就把宝云接了出去放在七阿哥府里。

和嫔她们自然要问,为何不放在八阿哥自己府里,更猜测是不是八福晋为人不好相处,彼时都在瑞景轩里坐着,贵妃和岚琪互相看了眼,贵妃才叹息“你们看到惠妃如今的下场了?细的不说,就这个宝云,也是当年太皇太后为了监视惠妃而放在长春宫的眼线,据说八阿哥离宫时,宝云不肯走,宁愿留在长春宫被惠妃虐待,因为她怕自己会成为眼线,往后继续监视八阿哥。所以八阿哥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她安置在七阿哥府里了。”

和嫔和密嫔唏嘘不已,怯然道“咱们算是有福气的,来得晚,少了很多这种事。”

而宫里像宝云这般,从太皇太后手下出来的人不少,岚琪身边的环春、绿珠和紫玉曾经都是慈宁宫的人,和宝云也算姐妹一场,现下人没了,她们少不得悲伤,岚琪本体贴她们,想安排她们去送一送,环春却道“真去了,就坏规矩了,娘娘和我们亲厚,可主子奴才还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岚琪心里则担心,不知玄烨又要如何看待这件事,会不会近来屡屡斥责八阿哥,为了这件事说他不顾祖母和父母,对一个奴才哀思,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她是真的希望父子间的情意不要继续恶化,万一八阿哥逼急了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如何是好。

果然玄烨也是有分寸的,该计较的事绝不姑息,不值得大动干戈的,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因宝云是皇祖母的人,玄烨一向厚待伺候慈宁宫的奴才,这一次更是出人意料的,说七阿哥和八阿哥对宝云好,就是对太皇太后的敬重,夸赞他们有情有义,更说八阿哥本性不坏,都是被旁人左右才做下错事,传口谕要他好好养病,病愈后重新回朝中当差。

谁也没想到,正担心八阿哥会不会再受斥责时,皇帝却突然转了风向,借宝云的病故,稍稍缓和了父子间的关系,再有太子被释放还了自由,从秋天以来,一直凝聚在皇室的乌云,终于散开了些。一阵阵动荡后,日子已进了腊月,转眼一年就要过去了。皇帝虽喜畅春园,但辞旧迎新时总会回到紫禁城,侍奉太后过年。

原本每一年做的事都一样,但今年因诸多动荡,太后说过年要多做些热闹的事,好让大臣和老百姓都明白,皇家没乱。于是宫内大宴小宴无数,幸而如今和嫔与密嫔能搭把手,许多事都交付给她们去做,岚琪才不至于太忙碌,她自己也知道,体力和精力都不如从前了。

那日皇帝在前头召见各位回京述职的封疆大吏,佟贵妃和太后在后宫招待她们的妻儿,岚琪临出门时,梁总管的徒弟跑来传皇帝的话,说年遐龄的夫人带着女儿进宫了,已经在宁寿宫,要岚琪留心看几眼。

岚琪捏着手指一算,那孩子和念佟一边儿大,照玄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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