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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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5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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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颔首,轻拍了儿媳妇的手背道“谨慎些,看着虽不坏,可太活泼淘气了,都说她灵气逼人,我瞧着也就是长得那样而已,骨子里是个毛躁的小东西。”

毓溪见婆婆不再生气,心里安逸,应着“儿臣记下了,回家一定好好管束她。”

岚琪则问“你们和太子一道去英华殿了?”

毓溪便正经回答,说太子此刻和胤禛在英华殿里说话,更言“儿臣瞧着,太子和太子妃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太子妃变得温柔又和善,不像从前总高高在上地端着储君夫人的架势,眼下让人觉得,她好像特别幸福,脸上总挂着笑容。”

岚琪轻叹“若真如此,也算不辜负她全心全意扶持太子一场。”

此刻英华殿里,胤禛与太子再敬了香,这就要离了,出门不见毓溪,太子妃笑道“像是新弟妹闯祸了,毓溪现在在永和宫,四弟去永和宫找他们吧。”

太子笑道“看样子,你有的要头疼了,听说她的年纪和我大侄女一般?”

胤禛尴尬不已,垂首道“让二哥看笑话了。”

太子妃笑悠悠说“毓庆宫里姐姐妹妹还要多,你二哥手底下,还不知多少笑话,四弟费心哄着些就是了。”

太子却含笑冲妻子瞪了眼,两人眼里都是笑意,待三人离开英华殿,便要分离,太子要和太子妃去园子里散散,临别时,太子又喊住了胤禛,说“我是解脱了,可你们还在挣扎,不论如何别走我的老路,三年五载的,一切就能有定数,你们这些兄弟,都比我强。”

胤禛没说话,眼瞧着太子夫妻离开,方才在英华殿里,太子对他说,此次复立太子,皇阿玛有言在先,他做不过几年又会被废,一则是之前事情突然,复立可以平息朝野的议论,二则是两番废立后,便是要告诉天下人,皇帝不会再立太子的决心。太子如今,只是虚有其名,再享受几年储君的待遇,也算是他身为儿子,为皇帝做的最后一件事。而皇帝也许诺他,再废之后,仍旧会优待他和他的妻儿。

太子说他解脱了,活了三十五年,痛苦挣扎了三十五年,做过无数的错事,日日夜夜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如今真正像个人一般活着,他想用余下的生命,去好好对待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妻子,哪怕这辈子只做这一件对的事,也不算白活一场。而对于太子妃来说,丈夫能变得有血有肉,变得神智清明,让她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度过每一天,做不做这紫禁城未来的女主人早就不重要了。

小和子见主子呆呆出神,上前提醒道“王爷,您去不去永和宫接福晋回府?”

胤禛缓过神,他还没消化太子那些话,还迷茫三年五载后将面临的变故,想起妻妾的麻烦,一时有些烦躁,转身朝出宫的方向走,撂下话给小和子“你让福晋带她回去吧,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等这话传到永和宫,岚琪怕毓溪不高兴,便责怪儿子“他一定是怕来了我骂他,没脸来了,你回去把我的话传给他,有本事一辈子别来了。”

毓溪哄着婆婆道“哪儿能呢,额娘回头就想儿子了。”

可心里难免不自在,等辞别了婆婆,带着一瘸一拐的融芳回家,马车上她想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进家门后分别时,才叮嘱了一句“别的不说,你且记着,在外头做了丢脸的事,没人记着你姓甚名谁,只知道是雍亲王府的人,丢的就是王爷的脸。今日娘娘罚你跪,也是做给外人看的,你若心生记恨,就连王爷都要容不得你了。”

融芳抿着唇,含泪点头,呜咽着说不出话,毓溪摇头轻叹,径直回自己的屋子去。

这件事在宫里藏不住,很快也在府里传开,宋格格在东边院子里笑得岔气,与李侧福晋道“我们防贼似的防着新人来改天换日,结果是个草包,还说什么和王爷有缘分,我看是孽缘,她来了才几天,就没消停过。”

那会儿琳格格却过来,与李氏道“福晋问上回阿哥挨了王爷的打,娘娘从宫里赐的创伤药您这儿还收着吗?福晋说若是有,匀一些给西苑侧福晋,府里的那些都是给下人用的。”

李侧福晋赶紧让丫头去取,笑着说“都拿去吧,弘时也学乖了,不会再挨打,便是挨了打,娘娘总还是惦记着的,不差这一些。”

宋氏缠上来问“新娘子的膝盖跪烂了?”

可琳格格取了东西,只管向李氏道谢,转身就走,根本没理会宋格格,气得她跟在身后啐了一口,骂道“做着福晋的奴才,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琳格格没走远,这话隐约听得见,可莫名的连生气的心思都没了,反而对身边气得不行的丫头说“管她呢,她连奴才都不如呢。”

那之后的日子,胤禛闷住在书房里,偶尔和毓溪说说话,家里妾室一概不见,新进门的侧福晋,瞬间就被冷落了,西苑里的光景可想而知,琳格格去过几回,瞧见新人委屈可怜又努力忍耐的模样,竟不由得心疼她。数日后,琳格格悄悄对福晋说“侧福晋怪可怜的,我听西苑的人说,侧福晋想家了。”

毓溪忽然想起来,愧疚地说“可不是么,这一下下闹的,她还没回门呢,倒是我们失礼了。”

可是隔天皇帝从承德送回很多东西来,分赏各宫和诸位皇子,众人忙着谢恩,又顾不上年氏回门的事,她就像个金丝雀似的被关在西苑里,琳格格偶尔送东西去,看到她趴在窗口呆呆的出神,觉得人家虽然出身名门地位又尊贵,可好像过得还不如自己,可有心和侧福晋说说话,又觉得自己不够资格,总是交代了福晋的事,就默默退下了。

承德这边,玄烨每日会接到岚琪的信,那天说她和宜妃为了新媳妇发生了争执,玄烨便隔天就往宫里送东西,特地给了翊坤宫大份的,还给宜妃写了一封哄人的书信,叫她嘚瑟好几天。

之后和温宪提起来,温宪笑道“四嫂真不容易,将来若真的做了皇后,还不知要怎么辛苦。”更是毫不顾忌地问父亲,“说起来,皇阿玛那么疼额娘,额娘又多年管着宫里的事,您为什么不封额娘做皇后,是额娘的出身不够尊贵吗?”

玄烨看了女儿一眼,低头铺开纸张给岚琪写回信,不假思索地应“好像注定了的,几位皇后都不长命,阿玛,不敢和老天爷打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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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宪挽袖上前为父亲磨墨,娇然道“女儿这辈子,终归是及不上额娘半分了。”

玄烨笑“舜安颜愿为你生死相随,还不知足?”

温宪恬然一笑,眼底满是失而复得后的幸福,看着黑漆漆的墨汁在手下晕开,不经意地抬头,许是黑白对比的强烈,突然就觉得父亲越发被霜染了发丝,连辫子里都藏不住白发,银丝缕缕交错,满是岁月的沧桑。

“阿玛,您可要硬朗些。”温宪不由自主地说,可自己也被唬了一下,见父亲满面疑惑,便道,“我们兄弟姐妹都不可靠,您是额娘唯一的依靠。”

玄烨轻笑不语,提笔写信,很快洋洋洒洒写满三页纸,小心翼翼放入信函,派最稳妥的人送回京城。此刻已是华灯初上,玄烨没心思用晚膳,却说“陪朕去走走可好?”

温宪点头答应,上前来搀扶,玄烨却忽然道“和舜安颜在这里住几年,就搬回京城吧,别叫你额娘担心。她也有年纪了,若有什么事,你远在天边,她不会因你不在身边遗憾,却会心疼你往后愧疚为此一辈子,你可忍心?”

几句话说得温宪鼻尖发酸,靠在父亲肩头娇滴滴地说“好好的阿玛提这些做什么,我听话便是了,过阵子就和舜安颜回京城避居。”

玄烨欣慰“这才好。”

同一轮明月下,京城的天气却不如承德那般清爽透彻,一场雨闷着下不来,纵然骄阳落山,依旧热得人烦躁不堪,没事的人都懒懒地躲在屋檐下,盼着一场雨落下来,缓解这压抑的天气。

十四贝子府中,因弘春中了暑气病倒,一家子围着转,又有人挑唆嫡福晋和侧福晋不和睦,说嫡福晋只管自己儿子的死活,不管庶子,完颜氏岂容人这般编排她,把家里的嘴碎的奴才们一顿责罚。正在火头上,下人来说十四爷回府了,可她才赶回正院里,却见胤禵似乎是换了衣裳又要出门,完颜氏没好气地说“又要去八贝勒府?”

胤禵不耐烦地说“我在宫里被额娘管,被规矩束缚,如今自立门户,做什么事还要看你的脸色?”

完颜氏也不是泼妇,压制了脾气,好言道“别的事我才不管你,可八阿哥那样的人,实在不值得往来,九阿哥十阿哥又不待见你,你何苦呢?”

胤禵却整了整衣衫,严肃地对妻子道“去说治水的事,你以为我们合计什么?皇阿玛在承德发了三道圣旨来,入秋前一定要缓解灾情,你当我们在玩儿?我不和你吵,我有我做事的道理,可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别动不动去跟额娘告状,额娘年纪大了,该养老享福了,少为我们操心。”

完颜氏一心不想丈夫和八阿哥往来,又搬出弘春来说“儿子病了,我和妹妹正着急,你就不能守一夜?”

胤禵这才稍稍有些犹豫,问了几句儿子如何,听说只是中暑,又觉得不必在意,瞧天色压抑像是要下雨,不愿再耽搁,便朝外头走。

完颜氏急着上前拦他,不留神踩空了台阶,从三四级台阶上一路跌下去,痛得眼冒金星,胤禵赶回来抱她问怎么了,完颜氏直觉得小腹一阵绞痛,底下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失声哭道“胤禵,我疼……”

此时天边闪电划过,轰隆隆的雷声震响,盼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大雨噼噼啪啪鞭笞着大地,八贝勒府中,胤禩一直在书房里等十四弟来。

可大雨中却等来消息,说十四福晋摔伤了,十四爷今晚不来了,他微微皱了眉头,正好八福晋送参汤来,听见这句话,不禁冷笑“从前你不信任他,总是留一手,只怕如今他也不信任你,都一样。”

胤禩不语,八福晋又道“他们是亲兄弟,哪里那么好挑唆的,有永和宫在,怕是翻不了脸,你别落得自己没好结果。”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胤禩饮下参汤,眼底掠过慑人的寒光,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妻子道,“如今我还有什么输不起的?”

这一晚电闪雷鸣不歇,胤禛原在书房拟治水的方案,见大雨瓢泼雷声狰狞,便撂下手里的事,打了伞往正院来,果然雷声雨声里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声,他带着一身水汽进门,见毓溪正抱着女儿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小婴儿被雷声吓得啼哭不止,他上前抱抱女儿,毓溪也累得抬不起胳膊了,让他擦了身上的雨水过来抱孩子,谁晓得小丫头一入父亲怀里就安逸了。

胤禛有些得意地说“必然是我抱得比你舒服,你这身板,哪里有力气抱孩子?”

毓溪看着女儿吮着手指头安逸地睡过去,不屑地说“正好犯困了,叫你捡了便宜。”可是抬头见胤禛头发被打湿了,知道他特地来看自己,心里甜甜的,拿了干布来给他擦头发,突然一声惊雷炸响,把她吓了一跳,可丈夫怀里的小东西却只呜咽了几声又继续睡了。

两人轻声说了几句话,门前忽然有人进来,琳格格亦是一身水汽,她不知王爷来了,本见电闪雷鸣怕小郡主哭闹,冒雨过来看一眼,竟撞见王爷和福晋说话,吓得她不知怎么好,连问候也没有,转身就跑,反是毓溪追上来说“有事吗?”

琳格格尴尬地说“只是想来看看您和小郡主,没别的事,不、不知道王爷在。”

毓溪怎会疑她,让她回去路上小心些,琳格格却道“过来时听说西苑门里水倒灌了,不知侧福晋会不会害怕。”

“旧年大雨时就有这事儿,这次翻修却忘了,等雨过天晴,找工匠来修。”毓溪这般吩咐,又说下雨不要琳儿过去看,家中总有管事的能照应,但是回过神和胤禛说话时,为了家宅安宁着想,为了不让年家寒心,便劝丈夫,“你身上的衣裳总要换了,我这儿照顾闺女没空伺候你,去西苑吧,新作的衣裳都在那儿,还没穿吧。”

胤禛微微皱眉,抱着女儿侧过身去,摇头不答应。

毓溪劝道“你就不可怜我,总说这些话心里变扭,何必要我再三地说?”

胤禛抱怨“怎么成了我欺负你?”

毓溪却一脸严肃“你我十五岁时,懂什么?她年纪小,本就该多包涵,你这样晾着人家,就不怕年家的人心寒,皇阿玛给你指这门亲事,你也要辜负吗?”

胤禛竟无言以对,和毓溪磨蹭了半天,到底还是去了,出门时毓溪还说“等天气好了,你送她回一趟年府,正经回门都耽误了,我们已经失礼了。”

大雨之中,下人掌灯撑伞,拥簇着王爷往西苑来。融芳正趴在窗口呆呆地看底下奴才往外舀水,忽然见他们搬凳子搭桥,旋即一群人踩着凳子进来,胤禛立定在屋檐下,脱了斗篷指挥他们如何排水,直把融芳看傻了,等丫头来喊她,才匆匆忙忙迎到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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