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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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有水有点田- 第6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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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自己懂事地离开去睡了。
楚彧沐浴洗漱后躺到了床榻上,筱雨撑着腰靠在腰垫上。
楚彧揉了揉眉心,看向筱雨说道:“虽然明日你只需要出现那么小半个时辰,坐在凳子上也不会太累着,但到底会损耗些精神。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筱雨应了一声,轻轻拍打了几下靠垫,笑道:“你别光顾着你,我不会怎么累,倒是你,全程仪式走下来,身体再好也多少有些吃不消。你早些睡才是。”
楚彧撑着坐了起来,伸手要给筱雨捏腿。
筱雨止住他道:“今晚就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楚彧笑道:“我现在还没有睡意,你不用太紧张。”
“我不紧张。”筱雨摇摇头,道:“你会累着的。”
“不累。”
楚彧轻轻打掉筱雨的手,熟练地捏了起来。
筱雨微微眯了眼睛。
习惯了楚彧每晚上的按摩,少了他这样的“伺候”,筱雨想她反而会觉得有些不习惯吧。
“你都要把我给宠坏了。”筱雨笑道:“将来孩子出生了,要是你不给我捏揉腿和脚了,我会得抑郁症的。”
“抑郁症是什么?”楚彧微微偏头问道:“是……你那个时代的病症?”
筱雨颔首,道:“抑郁症,顾名思义,就是心生抑郁之症。其实在古代也应该有人得有此病,但大多是被人认为忧思过重,心绪不佳等情况,并没有引起重视。”
筱雨笑道:“我同你开玩笑的,我心理好着呢,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楚彧狐疑道:“真的?”
“真的。”筱雨眨眨眼:“只要你不在我生了孩子之后就对我弃如敝履,我想要你给我揉捏一下脚你都不耐烦。”
“自然不会。”楚彧笑道:“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宝。”
“贫嘴……”
筱雨微微红了脸,伸腿蹬了楚彧一下,引得楚彧低声发笑。
夫妻俩腻歪了一阵,筱雨便又催促着楚彧去睡了。
楚彧给筱雨腰后垫上了足够软的靠垫,确定筱雨并无任何不适之后,方才躺了下去,挨着筱雨浅浅入眠。
时隔五年之后,西岭终于又恢复了祭佛盛典。前面几年,西岭的祭佛盛典都是囫囵走了个形式,草草完成。今年楚彧下令说要大办,国都之中的西岭百姓对此的反应十分强烈。
天还没亮,各家各户便早早起身,打扫佛龛,焚香静立。
圣域中也开始为祭佛盛典进行操劳。
在正午时分,天光照耀金身佛像全身,佛祖金身朝四面八方散发金光,西岭诸人都想借此得到一二圣光,以庇佑全家全族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兴盛繁荣。
所以,在正午之前,对佛祖的一些供奉祭祀都要到位,礼仪程序都要走完。
楚彧要负责的便是这一阶段的事情,这对他来说,着实有些困难。
毕竟他从来没有参与到这样的程序当中过,而且从内心上来说,楚彧是挺排斥这样的仪式的。虽然他是上一任西岭王的亲孙子。
而相比较起来,康康就显得熟练很多。
天还未亮,楚彧和康康就起了身。
父子俩换了礼仪所用的衣服,先前去斋戒沐浴。
他们俩出发时,圣殿中恭送他们的声音略有些大。筱雨睁开了眼睛,捶了捶腰,喊道:“郭嬷嬷。”
郭嬷嬷很快行了过来,轻声问道:“是不是前面闹醒夫人了?”
“没事。”筱雨抬了抬手,看了看窗棂处,外面还是漆黑的。
“天还没亮呢,他们父子俩就出发了?”筱雨问道。
“是的夫人。”郭嬷嬷点头道:“将军和大公子起得早,夫人正睡着,也没叫夫人起身。”
筱雨便点了点头,伸手给郭嬷嬷道:“扶我换一下姿势……”
郭嬷嬷忙伸了手过去,让筱雨搭住她侧了侧身子。
“夫人受苦了。”郭嬷嬷轻叹一声,又笑了笑,道:“所幸的是,再有两个月,等小姐出生了,夫人就解脱了。”
“是啊,且等着这孩子出世呢。”筱雨抹了抹头上的汗:“虽然不是第一次有孕,但这种滋味儿可真不好受。生下这个,我不想生了。”
郭嬷嬷立马道:“夫人可别说这话,孩子的缘分来了,夫人该生还是得生。”
“我有三个儿子了,肚子里这个不管是儿是女,孩子都够多了。”筱雨比个三个手指头,哭笑不得地道:“儿女多了也不好,管都管不过来。四个孩子,也足够****一辈子的心了。”
郭嬷嬷不赞同道:“多子多孙……”
“多福气。”筱雨笑着接过话道:“嬷嬷这话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还没说腻呢?”
“这是祖宗先辈传下来的,自然是有道理的。”郭嬷嬷笑道:“偏就夫人不当回事儿。别的女人,都喜欢多生几个呢。”
“生多了也管不过来,到时候顾此失彼,反倒不好。”
筱雨捶了捶腰,郭嬷嬷忙上前扶着,问道:“夫人是不是腰酸?老奴给夫人揉揉。”
“没事儿,我捶捶就好了。”
筱雨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道:“天还早着呢,我没睡够,再睡一会儿。要是慧儿醒了,你带她过来就行。等辰时三刻了,嬷嬷你再唤我起身用早膳。”
郭嬷嬷应了一声,给筱雨盖了盖毯子,悄声退了下去。
筱雨闭了眼睛,精神却集中了起来。
隐约能听见远处搭建盛典台的热闹声音。

☆、898。第898章 金佛

天开始亮了起来,圣域之中渐渐地热闹了开。
郭嬷嬷轻声唤筱雨起了床,伺候筱雨穿上了祭佛时需要穿的礼服。
西岭的衣服以宽大舒适为主,供给楚彧等人穿的衣服布料是是分贵重的。冬日冷,贴身穿在里面的衣服多以蚕丝织造为主,穿着身上十分轻盈。在宫宇之中,外面多穿两件薄一些的衣裳就好。
而在外面时,却不得不穿上厚厚的皮毛织衣。那些衣裳就显得很重了。
筱雨换好衣裳后,和慧儿、骐儿骥儿一起用了早膳。
这等对西岭来说十分重视的大节日,慧儿等三个孩子也是要去的。因此他们也已经换上了到时要穿的礼服,衬得三个孩子的小脸更加白皙漂亮。
慧儿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的眼睛,担忧地望着筱雨道:“妈妈,郭嬷嬷说等会儿出门,你要穿那件那么厚的衣裳。”
慧儿指着宫仆手中托抱着的厚外氅,道:“我刚刚去抱了一下,都抱不大动呢……”
望着慧儿那一脸担忧的表情,筱雨忍不住笑起来,道:“没事,妈妈比你高,也比你有力气。”
“会不会累着妈妈呀?”慧儿托着腮,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妈妈就不能不去吗?”
“不行哦。”筱雨认真道:“今天对整个西岭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日子。妈妈不能缺席的。”
慧儿撇撇嘴,认真道:“那我到时候跟在妈妈身边,会帮妈妈把那衣服给托起来,帮妈妈减轻一些重量的。”
筱雨含笑道:“好,慧儿真乖。”
慧儿就咧嘴笑了起来。
骐儿骥儿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慧儿这个姐姐在说什么,见着她们俩笑,俩兄弟也就跟着笑起来。
筱雨招来宫仆嘱咐道:“你们要多注意着两位公子,盛典严肃浓重,要是他们两个在盛典上烦躁不安,或者哭啊闹啊的,你们可要控制着,别让人看皇族的笑话。”
宫仆赶紧迭声应是。
“夫人放心吧,这些事情,将军也都考虑到了的。”郭嬷嬷笑道:“人那么多,整个盛典不会一点儿嘈杂声都没有,两位小公子平时也不是多闹腾的人,跟在将军和大公子身后,他们一定会乖乖的,就算有些小脾气,想必也能掩饰得下来。”
筱雨颔首道:“这样最好。”
她看向慧儿,笑道:“慧儿,弟弟们要是不听话,你是做姐姐的,一定要记得提醒他们,不能闹哦。”
慧儿点头道:“妈妈放心,我知道的。弟弟们要是闹了,我打他们的手掌心。”
筱雨莞尔,点了点头。
必须要筱雨也出现的时候是在午时,之前的时间,筱雨便一直都留在了圣殿后殿。
骐儿骥儿倒是已经被宫仆抱了过去。
慧儿并不是皇族子孙,便跟在筱雨的身边,到时候再过去。
临到这样关键的时候,筱雨反倒有些紧张。
郭嬷嬷看着筱雨呼吸不定的样子顿时失笑:“夫人这是怎么了?您一向是淡然自若的,这也不是就是个走仪式的过程,怎么让您这般如临大敌似的。”
筱雨按了按胸口,轻声道:“郭嬷嬷,我不是因为这个盛典紧张。我是在向……仇暴杀会不会真的在这样的日子里潜入圣域。我在担心,楚尽带去的人,能否将仇暴杀给擒获。”
郭嬷嬷抿了抿唇,道:“夫人何需担心?有将军在,您万事无碍的。”
筱雨便笑了笑。
她从来不是依附于楚彧生存的女人,现在是因为她怀有身孕,身体的状况不允许她操劳太多的事情。如果她现在没有怀孕,仇暴杀这件事,她是肯定要参与其中的。
就好像当初刚来西岭时,她也参与进了对前任西岭王的监控之中一样。
老天后给予她的后天的才能,她如何能放弃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有身孕,削弱了她五感强烈的感知能力,她越是想要去探听动静,却越发觉得力不从心。
太集中精力了,人反倒有些吃不消。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也不敢再贸贸然地用听觉了。
但即便她不用敏锐的五感,奏乐声和整齐的人声还是不断地涌入她的耳朵里面。
前面的盛典无疑是很热闹的。
就连慧儿也忍不住支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筱雨摸了摸慧儿的头,郭嬷嬷迈着小碎步上前道:“夫人,差不多该过去了。”
筱雨点了点头,道:“那就走吧。”
郭嬷嬷给筱雨披上了那件外氅,慧儿摸着外氅外面的毛毛,笑道:“挺暖和的,就是很重。”
筱雨莞尔,伸手牵了慧儿,道:“慧儿,我们要出发了。”
慧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妈妈,我到时候会闭嘴不吭声,听妈妈的指挥的。”
慧儿握了握小拳头,引得筱雨低声一笑。
母女俩行到了盛典举办的地方,那儿已经聚满了人。
高台之上有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其高度是人身高的两倍。
筱雨眯眼看了看,低声道:“这佛像,是浑身用金箔镶嵌的,对吗?”
郭嬷嬷轻轻点头,道:“其内是铸铜,外用金箔贴合,金线相缝。”
“铸造得倒是十分栩栩如生。”
筱雨由衷地赞了一句,道:“这么一尊佛像,不知道要耗费多少财力和人力才能造就得出来。”
对此,郭嬷嬷也答不上来。
这佛像存在的时间也很长了,平时一直是供养在观天台那边,其历史可以追溯到百年前。
能有这样技艺的工匠,其实西岭也不是一无是处。
筱雨心里感慨了一句,楚彧已上前来接她了。
搂过筱雨的腰,楚彧轻声笑道:“还有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开始,你来得刚刚好。”
筱雨点点头,头上微微有些汗:“本以为外边儿有多冷,没想到这厚的衣裳穿着,倒有些热。”
楚彧轻声道:“大概也有你走了这一路的原因。怎么不做坐轿子过来?”
筱雨摇头:“就几步路,还坐轿子,没得让人说我矫情。”
楚彧拥着筱雨到了高台正中央,康康也停在那儿,转过头来看向筱雨,微微抿唇,道:“妈妈,你来了。”
筱雨笑着颔首。
康康这孩子,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就可以判断他是笑了。
见到儿子笑,筱雨是很高兴的。
“我让人带骐儿骥儿下去,让他们先解决了内急,他们一会儿就回来。”见筱雨在四处张望着,楚彧笑着解释道。
没一会儿骐儿骥儿便也回来了,两兄弟瞧着干干爽爽的,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相差无几的笑容。
筱雨分别点了点他们的脸蛋儿,认真嘱咐道:“一会儿不许闹啊,听话的孩子,妈妈会给奖励。”
骐儿骥儿其实对大人们说的话还处于一种似懂非懂的阶段,筱雨也不指望他们能听懂话,只是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要乖乖的。
说多了,这俩孩子还是能明白的。
“好了,差不多了。”
楚彧轻轻揽过筱雨,道:“先要委屈你跪一会儿。”
“没关系。”筱雨微微一笑。
观天台的弦客大人站在观天台的老官们中间,上前主持仪式的却成了阿悛。
阿悛长高了不少,瞧着眉清目秀的,已经是个十分俊朗的少年郎了。
他的声音也变得浑厚而抑扬顿挫起来,念着那些诘屈聱牙的文字却一点都不显得生疏。
望着阿悛眼底下似有若无的青黑,筱雨心里无比感慨。
这孩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从没有松懈过啊……
也不知道当初让他去观天台的,对他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或许让他当一个跟在楚彧身边的跟班,他也可以平淡安乐地度过一生呢?
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不好说。
阿悛在高台上大声说着话,楚彧和筱雨按照着他提点的仪式过程,焚香、祷告、拜金佛,乃至下跪。
在最前面的便是楚彧、筱雨和康康了,慧儿和骐儿骥儿都跟在后面。
高台底下的人全都跟着他们的动作行动。
筱雨发现,这些西岭人对这样的仪式当真是无比得虔诚。
受这样的氛围感染,筱雨也不由在心里默默祷告,希望老年西岭一切皆顺,希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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