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烈阳见雷霆被凤七盯得羞红了脸颊，出声解围道：“其实，我们现还是逃命，只要没有回到自己国家，没有任何身份证件，随时会面临危险和死亡……”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道理……”雷霆闻言，忙不迭点头赞道。
凤七也不再逗他，低笑着继续手上锤练工作。
“三天……三天后，我想，赤焰应该可以走动了，到时，我们就启程。”
凤七总算结束手上工作，抬头说道。同时，将那柄锈迹斑斑又缺口废旧匕首，打磨得精光锃亮、锋利无边，随手一甩，“噌——”匕首倏地射入烈阳身后墙壁，只留匕柄外。
烈阳丢了个赞赏眼神给凤七，费力拔出后，绑小腿肚上，外头用绷带缠了几圈，让人看不出里头藏有凶器。
他和雷霆都赞同凤七提议，这里毕竟还“血钡牡嘏蹋灰司昧簟p》 “今晚，我就去找‘蛇头’探听货轮消息。”烈阳绑缚好匕首后，回到桌边，凑着油灯盯着地图半晌，沉声道。
“嗯，我去准备补给，雷霆照顾赤焰。”凤七说着，将余下零碎边角料，用内劲一扫，如数卷丢入垃圾桶，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白天还是别出去了，睡觉吧！”
“没错！睡觉！好好睡一觉，我他妈六年没睡一个好觉了……”雷霆说着，起身走到赤焰所躺床榻下方，就地躺下，闭眼没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呼噜声。
凤七坐近门处，盘腿席地而坐，边运行“四境通神术”心经，边休憩。
烈阳支手撑着下巴，各望了他们一会儿，随后也眯起眼打起了盹。
废屋唯一一扇被废报纸糊满缝隙窗外，是灼灼骄阳，正徐徐升上天空……光明和黑暗，有时就只差一线之隔，却需要人们穷一生才能彻底把握……
013 夜搅“蛇窝”
“老大，阿宾说，雷瑟夫失联了，已经两天没联系上他了……”
是夜，马来半岛某座阴暗地下室内，一个身形壮硕、肌肉劲爆中年男子接了一通电话后，匆匆走到角落电脑桌前，朝正趴电脑前玩单机麻将玩得风生水起赤膊男低声汇报道。
“你刚说什么？”默了半天，赤膊男缓缓转过头，盯着手下一字一句地求证道：“雷瑟夫失联？”
“是。阿宾已经联系他两天了，一直没联系上，刚到那批人，尾数还没清呢……”壮硕男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汇报道。
“娘了个逼……”赤膊男“啪”地一甩鼠标，“他雷瑟夫至今欠我七万五千块没付呢！居然说失联就失联？！”
“老大，雷瑟夫要是不再进人，咱们生意是不是要差不少啊……”旁边一个正对着风扇猛吹风小喽龅叵氲秸獠愎叵担切牡乜聪虺嗖材小p》 “差个屁！生意多了讨不进债有什么用？！”赤膊男骂骂咧咧，从椅子上起身，抓起桌上手机拨着号码，边踢踢踏踏地趿着人字拖往地下室门口走，走到一半时，对着手机吼了一声：“妈，竟然真敢关机……强子，你马上给我查，雷瑟夫……看他除了这个号码外，还有什么联系方式……妈！老子就是太好心了，让他头款尾数分开付……记住，下回任何单子，不付清款子一律不接！妈！当老子这里是什么？！慈善机构吗？……”
“老大……”被唤做强子小喽拥缒郧盎毓罚妥叛劬聪虺嗖材小p》 “什么？有屁放！像个娘儿们似地，盯得我毛骨悚然……”赤膊男抹了抹胳膊，没好气地原地兜圈。
“雷瑟夫……他好像就这一个号码唉……”
“也就是说……”赤膊男听手下可怜巴巴地开了口，已经猜到了后面意思，“这个号码失联，就彻底找不到他了？那七万五千块就不翼而飞了？”
“也不算不翼而飞吧……根本就没到手过嘛……”小喽具媪艘痪洹p》 “该死！找人查……对对对，不是说他和‘鸡头张’关系不错吗？说不定‘鸡头张’有他其他联系方式，强子，马上联系‘鸡头张’……妈！七万五千块啊……咱们这个月生意才多少？啊？才一万五……我他妈竟然让这个家伙一个人就欠下七万五千块！”
“老大……”
“又怎么啦？”
“‘鸡头张’说那人她根本不认识，是老大说他没问题，她才和他往来……”
“操！他妈！……”赤膊男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成串成串脏话从口里一蹦而出，直骂到口干舌燥，才歇下来找水喝。
“老大，依小之见，”小喽约依洗笥Ω眯狗咝沟夭畈欢嗔耍盘趾玫刈叩匠嗖材懈埃嵋榈溃骸澳抢咨虿皇歉沼纸宋甯錾倌曷穑空豢匣梗扇瞬灰欢幌胍 p》 “你意思是……”
“咱们就来个瓮中之鳖，把那五个少年关起来，放出风去，说没人来认领那五个人蛇，已经将他们给弃了……”
“你觉得雷瑟夫那家伙会上当，单枪匹马去捡那五个人蛇？”
“横竖没其他办法，说不定还真管用咧……”小喽罗嘻嘻一笑，拍拍胸脯道。
赤膊男撇着唇，不置可否地想了片刻，点点头，道：“那就依你法子试试吧……记住，接下来，所有单子都必须先付账，否则，免谈！”
“哦？是吗？没有任何例外？”忽地，一道鬼魅般嗓音响彻整间地下室。
于此同时，地下室灯不知何故灭了，幽静黑暗室内，只隐约听得彼此三人呼吸，以及由远及近轻微脚步声。
“谁？是谁？别给老子装神弄鬼……有本事站出来好好说话……”赤膊男虽然也吓了一跳，不过不至于吓得像手下那样浑身颤抖，嘴里还嚷嚷着说：鬼啊鬼啊……他可是经历过无数风雨“蛇头英”，枪林弹雨都闯过，还怕这种只能吓吓胆小鬼小伎俩，马上就镇定心神厉声喝道。
“啪！”随着一记灯被打开声音，地下室内赫然多了个络腮胡子男人。
壮硕男即刻将手里枪对准幽灵般出现地下室人。
“阁下是谁？如此装神弄鬼地吓人，出于何目？”赤膊男，也就是马来半岛上人称“蛇头英”偷渡组织头目，环胸瞪着来人沉声问道。一面对壮硕男使了个眼色，让他趁机开门出去，找手下前来帮忙。那些兔崽子，居然敌人进窝了，也不晓得，还巡什么逻！……改天一定要好好训训他们不可，一群没用家伙……
“不必忙乎了，外面那些人已经睡了，相信不到天亮是不会醒来！”络腮胡装扮烈阳咧咧嘴，朝“蛇头英”说道。
“你！”
“蛇头英”气得发抖，好半晌吐了口气，愤愤地问道：“阁下深夜潜入我‘蛇窝’，究竟是为何事？”
“想让‘蛇头’帮个小忙而已。”烈阳眯眼一笑，“听道上说‘蛇头英’东南亚一带无往不利？”
“咳……道上朋友客气罢了……”“蛇头英”不甚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心下暗道：要真无往不利，近几个月也不会只赚比码头搬运工多上那么一点点而已了……
“阁下是本土人 ？＇…87book＇”“蛇头英”好奇地问道，实没听出对方英语有外国人口音，可这一带也没听说有这号人啊。
“这你就不必管了。只管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烈阳没回答“蛇头英”问题，而是环着手臂倚地下室门口廊柱上，好整以暇地说道。
“凭什么？老子又不是咨询……”“蛇头英”脸色一沉，刚想骂上几句，却见烈阳手一探，“蛇头英”衬衣胸口部位，赫然少了块布料。
壮硕男见状，举枪就要朝烈阳发射，却被“蛇头英”制止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87book＇”“蛇头英”凛然神色问道。
“我说了，这些你无需管，只要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烈阳将抓手上衬衫布料随手一甩，敛下笑意正色道：“莫非，‘蛇头英’不喜乐于助人 ？＇…87book＇”
谁他妈想乐于助人啊……又不是有钱赚……
不过，想归想，见识到烈阳这招奇无比“掏心术”后，“蛇头英”觉得和此人为敌并不是明智之举，遂扯嘴一笑，道：“哪能呢……阁下想问什么管问，我‘蛇头英’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
“去越国什么有船？具体路程如何？”烈阳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越国……”“蛇头英”拧眉想了想，“啪”地一拍掌，笑答：“瞧我这记性，差点就忘了，明日上午十点不就有一班吗？好想是九号船来着……对，就是九号船！而且是直达……”
“好是真……”烈阳盯着“蛇头英”深深看了一眼，随即忽地动了，绕过“蛇头英”，跃至“蛇头英”身后正举枪瞄着他壮硕男跟前，一夺一卸就让对方手里枪自动落到了自己手上，“否则，我不介意为马来政府做件好事……”
“当然……当然是真……我‘蛇头英’这点信誉还是有，绝对没有欺骗阁下……”“蛇头英”见状，对烈阳越发忌惮，恼怒地瞪了没用手下一眼，转而对烈阳讨好地说道。
“好，姑且信你！”烈阳点点头，把玩着手里枪，眼角余光扫到另一个喽吭诘厣险澜排踩ィ勘暧Ω檬亲郎系氖只p》 “砰！”桌上手机刹那冒起黑烟。
“我说了，我只是想来找‘蛇头英’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你们若是想节外生枝，我不介意陪你们玩玩……”烈阳冷凝目光三人脸上扫过，随即冷冷地强调。
场三人，包括“蛇头英”内，这下都安耽了，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刚说到哪儿了？哦……越国，明天上午十点，九号船……很好。那么，华国呢？到华国几日有船？”
“华国……好像很久都没有了，而且也不定时……如果阁下非要知道确切时间，我得去码头问问……”
“多久？”
“呃……今天已经晚了，也要等明天，码头办事人员上班了才行……呃，明天早上八点！”见烈阳眼神幽了幽，“蛇头英”心颤了颤，连忙给出一个具体时间。
“好。那就明天早上八点半，我码头办事处外等你。届时，若是没等到，或者没问到确切时间，我不介意……”
“一定一定，我保证如约给你确切答案。”“蛇头英”忙不迭打断烈阳威胁，笑着保证道。
“嗯，那就谢了。”烈阳咧咧嘴，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蛇头英”一眼，看得对方浑身不得劲，才幽幽笑道：“其实，怪来怪去，该怪我组织没交待清楚地点，害我找错了方向……不得已，只能要借‘蛇头’力量一用了……”
“组织……什么组织？”“蛇头英”下意识地循着烈阳意思问道。
“这个组织，相信‘蛇头英’并不陌生。”烈阳神秘一笑，缓步逼近“蛇头英”，直到仅离“蛇头英”一步之遥时，烈阳停下了，唇瓣微张，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母：“e—y—e！”
“eye？eye！”“蛇头英”听后，诧异地瞪大眼，重复了两声。
“我就说‘蛇头英’知识广博，不可能没听过……”烈阳唇角微弯，随即将立手心旋转手枪扬了扬，瞟了壮硕男一眼，对“蛇头英”说道：“这枪不错，借我用用？！”
说完，也不等“蛇头英”三人反应，将枪收入裤兜，转身就往地下室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场内三人正欲松下心神，忽地又顿住，缓缓转身，嘴角噙笑道：“为了感谢你配合，我奉劝一句：那雷瑟夫就不必等了，再等也是枉然。”
说完，烈阳再度起步，离开了地下室。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老大，那家伙什么意思……莫非，雷瑟夫是他……”
“蛇头英”此刻心里也是一团乱，依对方意思，雷瑟夫已经死了？莫非真是对方干？否则，他怎会如此确信？可“eye”那么大一个暗势力，怎么会派人来马来这个穷地方呢？还是说，雷瑟夫身份诡异，不只是表面上看到人口贩子那么简单？
“老大，那枪……就由着他劫走了？……”壮硕男搔了搔头皮，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还以为自己身手是打遍半岛无敌手，没想到，看都没看清对方动作，手上枪就已经到对方手里了……怪不得，门外那群由他一手训练出来巡逻兵悄无声息地就被放倒了……实是，差距太大了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白长那么大块头……什么烂身手？亏老子还付你每个月五千块高工资……”
烈阳走出地下室，扫了眼横七竖八躺灌丛里“蛇头英”属下，咧了咧嘴，跃过灌丛，又转了几个弯，不出意外，看到那抹纤瘦却坚定人影正倚着树干眺望不远处夜海，于是笑着走了上去。
凤七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烈阳，转头笑问：“搞定了？”
“去华国得等明天早上才有答复。不过，有eye名号，相信‘蛇头英’不敢乱来。”
“那好，回去吧，晚饭还这里，雷霆他们也该饿了！”凤七提起脚边塑胶袋，里头是她帮烈阳放倒巡逻队后附近便利店采购生存物资。足够他们吃上几天。
烈阳“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袋子，和凤七相携往落脚处走去……
014 养精蓄锐
五日后。
“美利坚时间昨天晚上十一点，美利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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