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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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战争-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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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影领着个洋娃娃走进设计院,同事们都好奇地围过来,问这谁呀?

点点抢着回答,“我是池阿姨的继女。”

“啊,池秘书你升级啦,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这么大个女儿。”同事们讶然,一转身,就议论开了。

唉,嫁个金龟婿也要付出代价的。以后要是生了孩子,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这关系就复杂了。最后结论:还是原配夫妻好!

池小影当没听见,拉着点点匆匆进了办公室。

手机一震,秦朗发来了短信:我今天感到很幸福,我生命里最深爱的两个女子都在我的身边。你呢?

她看着齐肩高的点点,回道:我有点吃力。

所有的孩子对网络游戏都情有独钟,池小影把电脑让给点点,再给她买了点零食,她做自己的事,一个下午就打发了。

在国外,再婚是件很普通的事。点点对池小影没有丝毫敌意,一个下午过去,两人也就相处融洽了。

池小影是真心地想疼她,十一岁的女生很敏感,你对她好,她会懂的。

下班时,两人站在设计院外面的人行道上等秦朗来接。

人行道是方格子地转铺就的,点点调皮地在地转上玩“跳房子”,不一会,就热出了满头的汗,池小影拿出手绢替她擦着。

“池阿姨,那儿有个男人在看你。”点点突然指着马路对面说道。

池小影手指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没有猜错,是宣潇。

这么热的天,他竟然穿了条上次和她一起在北京出差时买的格子长裤,他嫌花哨,她说配起来穿就不会了。其实他身架好,这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只会感到高贵。

他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车旁,隔着马路,遥遥地看着她,目光震愕、忧伤,手里面捧着一盒新鲜的杨梅,这是她在这个季节最爱吃的。

“阿姨,你哭了。”点点纳闷地推了推她。

“没有,”她慌慌地收回目光,胡乱地拭了拭脸,“那是热的,是汗。”

“阿姨,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她用力摇头,“他大概是认错人了。”

“哦!”点点眨眨眼,好奇地又看过去,男人手一抖,一盒的杨梅打翻在地,滚到了路中央,被经过的车轮一辗,像一大滩鲜血,看着真心悸。

乌溜溜的黑眼猪,

第七十二章,去意徊徨(二)

江边。

小渔村餐馆到了晚上,更是客流如潮,停车场上泊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车。某种意义上,这里几乎成了滨江市有头有面人物的高级社交场所。老板很有创意地在附近公路边的树枝上挂了几串好灯笼,天黑后,点亮里面的灯,几十里外就能看得见。

点点来过三次中国,都是呆在北京,没到过这种风景如画般的南方城市。

江水悠悠流淌,红灯笼古色古香,餐馆如同山间的小木屋,还没开始吃呢,点点就兴奋到不行了。挽着池小影的手臂,问个不停。池小影尽量介绍得通俗易懂而又全面,点点对这个池阿姨一下子崇拜极了。

只有三个人,秦朗没要里面的包间,厅堂里也有四人座的卡座,他挑了对着长江靠窗的那一张。

“江鲫非常鲜美,红烧、清蒸都可以,鲥鱼不知有没有,那个也非常好吃,再要些虾,螃蟹不要,这个季节不够肥美。”池小影拿过菜单,和秦朗讨论着。

“你是当地人,还是你来点吧!”秦朗笑着把菜单推给了她。

“嗯,阿姨点的一定好吃。”点点也在一边帮腔,不住地吞着口水。

池小影接过,“行,我点,那今晚我来买单。”她招手让服务员过来。

秦朗示意服务员再等一会,眉头拧了拧,“小影,你买单,我买单,有区别吗?”

池小影一愣,本是无心之语,现在一想,好像刻意要和秦朗分个清楚似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没几天就是夫妻了。”秦朗的声音依然温和,可听得出他有点生气了。

“秦朗,我只是想点点难得过来,想表达下心意,没想其他。”她苍白地解释。

秦朗弯弯嘴角,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我有一点大男子主义,让我这个未婚夫替你尽心意不好吗?”

“好,”她拖长了语调,瞪了他一眼,“知道你钱多。”

“多与少,都是我们的。”秦朗轻笑,故意把后面三个字加重了语气,眼神绵远幽长。

“阿姨,你在向爹地撒娇哎!”点点说道。

“哪有!”池小影俏脸绯红,掩饰地低头看着菜单。

一个男人从激烈的年纪变得豁达,这是岁月的礼物。

“这好像是第一次。”秦朗愉悦地再次向服务员招手,点好菜,三个人边喝着清香的茉莉茶,边闲聊着。

“小影?”门外走进来一对时尚的男女,英俊的男人找寻座位时,目光不经意地瞟过池小影,哗又瞟回来,眉毛一扬,笑容还没展开,就冻在了嘴角,“秦医生也在呀!”

秦朗颔首,认出是那天在咖啡厅里和小影相亲的男子邹华,“邹记者,也过来吃晚饭的吗?”他礼貌地看向邹华身后的女伴,一怔,这位女伴的长相不是普通的一般,可架子端得不小,鼻孔都朝天了。

“嗯,我来介绍一下。”邹华有点难堪地侧过身子。

池小影对视上女子的视线,脸色立刻就白了。

柏远的老婆。

“不必了,”女子冷冷一笑,不屑地哼了一声,鄙夷地说道,“我认识她的。我那个前老公临死前没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倒是记得花了上百万给她买了套房子。瞧这楚楚可怜的样,看不出来吧,其实骚着呢,什么学长学妹的,还不就是只假装清纯的狐狸精。”

女子嫌说得不解气,对着池小影哇地吐了一口唾沫。

她嗓口这么亮,惹得周围几桌的客人纷纷看过来,一片窃窃私语。

池小影直直地站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气得浑身颤抖,深吸了几大口气才抑制住发作的冲动,她正要说话,一双长臂从后面拦住了她的腰。

秦朗眯起双眼,俊容不怒自威,牢牢盯着趾高气扬的女子,“这位女士说得如此义愤填膺、字证确凿,那么请问送给我未婚妻的那套房子位于哪个小区几号楼几室呀?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正要买新房准备结婚,现在好了,不知那房子装修了没有?”

“我……”女子高涨的气焰突然熄了一大半,她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个斯文清俊的程咬金,一时张口结舌,期期艾艾的半天都没挤出一句话,忙求救地看向邹华。

邹华这时恨不得把自己隐形,或者根本就没认识她最好了。人家介绍她给自己时,说是一位刚丧偶的高干千金,岁数不算大,虽然模样有点对不起观众,但出身好呀,他一个小记者在电视台什么时候能混出头,到现在都还租房子住呢!要是谈成了,可以官升几级。一现实,牙一咬,就开始和她交往了。

看来,和千金交往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怎么了,是你记性不好还是根本就无中生有?”秦朗温和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凛冽,音调加重了几度。

女子骄横惯了,不怕死地头一昂,“我当然记得,只不过那房子现在卖掉了。”

“谁卖掉了?”

女子目光躲躲闪闪,一厅堂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四周一片安静,她突然感到有点害怕了。

就在这短暂的寂静中,秦朗突然扯下餐巾,扔到桌子上,抓起桌上的茶碗对着地面“咣”地一声摔了下去,“说呀!”

所有的人本能地都吓得哆嗦了一下。

“是我。我前老公是给她买了房,可是她拒绝接受,退了回来,我……就把它卖了。”女子吓得脱口说出了事实。

周围食客不禁发出一阵“嘘”声。

女子脸一阵红,一阵白,餐馆老板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过来,瞧瞧一地的碎片,发怒地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朗冷静地点了下头,“很抱歉,是我摔的,一会十倍的价钱赔给你,但现在我要和这位女士把有些话说明白。”他把头又转向女子,“你看我的未婚妻像不像个傻子?”

“呃?”女子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

“不傻为什么要把上百万的房子给退了呢?还要站在这里,受别人的指责、漫骂?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怎么了,不能说吗?送房子明明就是真的,我要给你们市长打电话,难道我连发言权都没有了吗?”女子索性撒泼起来。

秦朗冷冷一笑,“好啊,那我们最好一同去见见你口中那位市长,到要让他评个理,问问看,一个喝醉了的司机撞伤了行人,到底是司机的错,还是那个行人不该那个时间在路上行走的错?你老公爱送房子给谁是他的自由,我们管不了,但我们可以管好自己。拒绝了就已经把我们的立场写得清清楚楚,你得了便宜还反咬一口,你真当别人都好欺负的吗?今天如果你不当众向我未婚妻郑重道歉,我明天就正式向法院以诽谤罪向你起诉。其实我真替你感到可怜,反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夫妻一场,你老公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给你,心里面装着别人,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好了,不要说了。”池小影拉住秦朗的手臂,摇了摇头。

女子躁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地直喘气,转身寻找邹华。邹华八百年前,就逃之夭夭了。

“道歉!”秦朗没有一点妥协,挡住了她的去路。

“对,对,道歉。”周围食客也纷纷说道。

“女士,你就道个歉吧,不然大伙全围着,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呀!”老板哭丧着脸哀求道。

女子四面楚歌,没有办法,只得转过身来向池小影挤了声“对不起!”然后,落荒而逃。

唱戏的走了,看热闹的各自归位。

秦朗扶着池小影回到座位上,点点懂事地握住池小影的手,阿姨,阿姨地叫着。

服务员重新送了一壶花茶上来,厨房也急急地把菜送了出来。

“我没事。”池小影努力对着点点笑笑,帮点点剔鱼,给她盛汤,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点点吃得很尽兴,秦朗和池小影倒没什么动筷,再怎么样,胃口还是被柏远的老婆给破坏了。

开车回憩园,路上点点就不住地打着呵欠。进了门,池小影照应她洗澡,给她整理好床铺,等她上了床,道了晚安才走出客房。

秦朗坐在露台上抽烟,月光洒在肩襟上,他的神情有点落寞。

从北京回来之后,两个人的交往算正式开始,他们去唱过歌,去野餐过,也进行过几次当日即返的短途旅行,下雨天,把车开到郊外,什么也不做,坐在车里听音乐看雨,吃饭那更是经常的事。

而像在四合院里那个亲昵的夜晚却再没有过。

这说明他们之间是进步了,还是后退了呢?池小影有时会很不健康地乱想一下。

“干嘛一直站在那,过来呀!”秦朗吐掉最后一烟卷,坐到躺椅上。

她走过去,被他拉坐了下来。然后,他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修长,骨节优美,她的手很纤细,可以被他整个握在掌心里。

“秦朗,谢谢你!”她偎进了他的怀中。

“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说谢谢这个词。”秦朗淡淡一笑,同时又叹了口气,“小影,在你的心里面,你还是砌了一道墙,宁可什么委屈自己躲在里面忍,也不会主动告诉我。你妈妈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要不是刚好是我做手术,我们会有现在这个样子吗?今天那个女人不说,我不会知道你被别人这样误会着。”

他突然感到很无力,很伤感,对一派光明的明天看不清了。

“不管怎样,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你首先想起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你从来不想依附我,你被别人欺负,只会孤勇地往前冲,要不就是逃,你也不会向我求救。你确定你真的想嫁给我吗?”

|玉清,|

第七十三章,去意徊徨(三)

“都说原配的婚姻是一个圆,失败后,再建立家庭,不管如何努力,再也拼不出原先的那个圆,所以不要再轻言爱,不要轻易再踏入婚姻殿堂。我独身了这么多年,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很好,自由、随意、没有牵挂、没有争吵,没有心累,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可是,我遇见了你。你并不让我惊艳,你只是让我吃惊,吃惊之后我感到心疼,疼过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你。不知道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女人,笨笨的,傻傻的,被人欺负了只会咬牙忍着;明明肩那么窄,却还逞能地去扛什么责任;被伤害过一次,又飞蛾扑火般回头再爱一次伤,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吗?我不是不想放弃你,而是我根本放弃不了,你把我的心紧紧地揪着不放,小影,你说我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我爱你,从身体和心都爱着。小影,你呢?”秦朗继续说道。

“如果你不能从身到心地爱我,那么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我们不需要把从前的错误再次重复。我对你的帮助,是出于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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