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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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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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寂寥不是不信,而是但凡若倾城之事,他必得小心谨慎。

“房内没有挣扎的痕迹,倾城是自己走出去的。”一摸床榻,弄痕坐在床沿,“床上尚有余温,说明她刚走没多久。外衣还在,想必她走得很急。能让她如此焦急的,只有一件事,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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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副其实的春风殿

“房内没有挣扎的痕迹,倾城是自己走出去的。”一摸床榻,弄痕坐在床沿,“床上尚有余温,说明她刚走没多久。外衣还在,想必她走得很急。能让她如此焦急的,只有一件事,只有一个人。”

寂寥笑得令人心酸,眼睛却绽放着些许安慰的光彩,“到底,她还是会心软。”

弄痕看了他一眼,“再坚强,不过是拿伪装当借口。不过,这样的她,才算活着像个人。”

半低着头,寂寥没说话,只是幽然离去。弄痕望着他孤寂的背影,有些秋日的凋零与萧瑟,让人不忍。

转身,弄痕坚毅的朝春风殿方向走去。

尊贵的王,静静安卧于榻。容色微白,隐约可见中毒后的憔损,尤其是泛白的指尖,透着沁骨的冰冷。原本,他可以不用躺在这里;原本,她会死得悄无声息。是他,让一切都逆转,她活了,他却躺下了。

赤着脚,一路飞奔到此处,熟悉而恐惧的感觉迎面袭来,时时刻刻扣动她的心弦。不是说好了,要学会忘记前尘?不是说好了,要学会恨一个人吗?可是,为何面对他时,她总会难以自抑。原来恨一个人,如此不易。

脚步轻盈的落在慕容元策床前,若倾城的气息有些急促,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浮起两颊的绯红。直勾勾的注视床榻上的男子,眼底瞬间泛出模糊的迷离。羽睫止不住颤了一下,若倾城的泪突然滚落下来,笔直落在寂静的殿内,发出吧嗒吧嗒是声音,一直震撼了内心深处。他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恨你,却要为你掉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无情,却要舍命救我?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慕容元策,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吗?告诉你,我不会!我不会!我绝对不会!你逼死我的父皇,杀了我多少皇族,间接害死瑾若,最后连累弄凉枉死。我不会原谅你!我不要原谅你!我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在我坚持恨你的时候,忽然对我温柔。你明明知道,我受不起你的温柔,受不起你施舍的感情,却要一步步动摇我的决心,动摇我的恨。

慕容元策,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疼,真的好痛!慕容元策,知道吗?你永远都做不到,像我曾经那样的深爱。

若倾城一步一顿走到床前,泪如雨下。颤抖而冰冷的手缓缓伸出去,在触到慕容元策脸颊时,已经心痛如绞。泪落连珠,身子再冷,也冷不过人心。刀刻般的五官,在这样威严的轮廓下,显得格外棱角分明,格外的俊朗不凡。即便他倒卧在床,即便他不言不语,即便他紧闭双目,他还是那个俊逸的男子,不可一世的帝君。

细腻的指尖抚过他脸上每一寸皮肤,仿佛在镌刻某种誓言,又好像在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爱的恨的,都有。

深吸一口,若倾城颤颤巍巍的收回手。

岂料,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将她的手捏在掌心。若倾城骤然瞪大眼眸,“皇上?”

“在你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朕就感觉到你的存在。”慕容元策勉力撑起身子,脸上写着倦怠与虚弱,“你的一举一动,朕都深深感受。不要走,留在朕身边。”

若倾城望着她,心如刀割。当初的她,多么渴望听见他今日的话语,可惜现在她是独孤辰夕,不是若倾城。任性的抹去脸上的泪,若倾城一展笑颜,“只要皇上龙体康健,臣妾愿意长伴君侧。”

“真好。”慕容元策深情的望着她如孩提般干净的笑容,“有你,真好。”

一眼瞥见若倾城裸*露在外的赤*脚,慕容元策微微凝眉,“怎的也不穿鞋?虽说是夏日,但地气还是不弱的,刚刚解了毒,莫再病了。”说着,就着若倾城腰际便是一拽,将她整个人都拉上龙榻,轻轻揽入怀里。

“皇上?”若倾城一惊,青天白日的,这样子若被人看见,岂非要羞死她。视线焦灼的看向门口,若倾城几欲起身,却被慕容元策死死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不容她挣扎,慕容元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若倾城美丽的眸子不安的眨了一下,“皇上龙体违和,还是……”

吻,不期而至,绵绵的柔柔的,没有不羁的霸道,只有彻骨的缠绵。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他放大的容脸,心为之漏跳一拍。他的怀抱,暖暖的,一扫她心底的寒凉。他的吻,柔软至极,一瞬间教她忘记了所有的爱恨离愁。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眉间,鼻尖,最后轻轻的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之上。

“皇上,弄痕姑娘求见。”窦辞年在外头喊着。

若倾城原本闭起的美眸顿时睁开,慕容元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继续下去,坐起身子道,“让她进来。”

有些慌乱,若倾城急忙将自己埋在被窝地下,在慕容元策身旁一动不动的躺着。若教弄痕看见她此刻的窘迫,那她以后岂非会有阴影?

慕容元策低眉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那双经久寒霜的眸子,第一次绽放出春日的华光,温暖备至。

弄痕轻轻的走进来,只一眼床榻便已经明白。顾自垂着头,冲着慕容元策行礼,“奴婢弄痕参见皇上。”顿了顿,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恶作剧般的念头,“参见夕妃娘娘!”

慕容元策轻浅笑着,眉目含情的望着身侧、窘迫不已的若倾城,凝眸冲弄痕道,“平身吧!”

“启禀皇上,奴婢找到了夕妃娘娘中毒的源头。”弄痕素来果断,言语也不拖沓。

眉头骤然挑起,慕容元策敛尽所有颜色,冷眸斜视,“当真?”

自怀中取出瓷瓶,弄痕掷地有声,“这就是娘娘所中之毒,鸳鸯错!奴婢是从清微宫处寻得,不知皇上作何打算?”

若倾城的睫羽颤了颤,花未眠?她是何时在自己身上下的毒?为何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可是,花未眠被禁足,这毒药又是从何而来?看样子,其中大有文章。美丽的眸子凝出一层寒霜,若倾城紧咬下唇,略显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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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宫诛灭

若倾城的睫羽颤了颤,花未眠?她是何时在自己身上下的毒?为何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可是,花未眠被禁足,这毒药又是从何而来?看样子,其中大有文章。美丽的眸子凝出一层寒霜,若倾城紧咬下唇,略显愠色。

“花未眠?!”慕容元策的脸色异常黑沉,如夜的眸子绽开血色之戾。

弄痕俯首,“奴婢不敢作假。”

慕容元策嗤冷,“朕知道你不敢!”

陡然一声怒吼,“窦辞年!”

外头,窦辞年急匆匆的跑进来,弓背哈腰,“奴才参见皇上。”

“拟旨。”慕容元策冷颜傲视,“罪妃花未眠,心肠歹毒,残害妃嫔皇嗣。朕念其侍驾多年,不予重刑,赐白绫一条,匕首一把,鸩酒一壶,自行了断!花未眠身侧宫婢奴才,太监一律杖毙,宫婢遣派军中充为军妓。速速执行,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窦辞年忙不迭领旨而去。

弄痕叩了个头,“奴婢告退。”

语罢,头也不抬的退出春风殿。

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若倾城才坐了起来,神色有些复杂。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瞬势将她揽入怀中,坚硬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发髻上,鼻间享受般吻着属于她的芬芳。她就那么安静的靠在距离他心口最近的地方,聆听着慕容元策的心跳。

“怎么了?下毒的找到了,你却不高兴。”慕容元策轻声说。

“臣妾只是有些心寒。”若倾城勉强的扯动唇角,挤不出一丝笑意。因为不久之后,会有很多人哭着喊着,或死或生不如死。

慕容元策轻叹,“你是怪朕下手太狠?”

“不,臣妾是觉得人心太可怕。”若倾城摇头,“后宫多少妃嫔,皇上却只有一人,莫怪她们会变得疯狂。”

“原来你是怪朕。”慕容元策不怒反笑,“若朕为你废了三宫六院,你可愿意?”

若倾城轻轻的捶打他的胸口,“皇上惯会哄臣妾的,哪有皇帝不要三宫六院的?”

“如果可以,朕愿首当其冲,做这天下第一人。”慕容元策说得很认真。

低眉笑了笑,若倾城不再说话。许久才道,“皇上,可否容臣妾去送一送贤美人 ?'…87book'”

闻言,慕容元策的眼神忽然漾开紧张的颜色,“你要见她?”

“放心吧,这次臣妾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作恶。臣妾心中有些疑惑,总想问个清楚,弄个明白。”若倾城幽然轻叹。

“让弄痕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知道吗?”慕容元策难掩担忧的开口,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颚,让她与自己对视。

“臣妾遵旨。”

话刚匍出口,慕容元策忽然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要她。春风殿内暖春风,流光旖旎美娇娘。自古君王太薄情,一朝花开苍穹惊。

清微宫里,花未眠面如死灰的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夏音匍匐在她脚下,死死拽着她的裙摆厉声哀求。

两个太监模样的一左一右挟住夏音的胳膊,几欲将她带离此处。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不要做军妓。娘娘,您救救奴婢啊!看在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向皇上求求情,娘娘!……”夏音喊声凄厉,哭得泪人一般。

花未眠眼神空洞的看了她一眼,笑得冰冷至绝,“本宫自身尚且难以保全,还如何能保得住你?夏音,你去吧,至于本宫,会有一个更好的去处。”

夏音顿在那里。

回眸见,却见窦辞年大摇大摆走进来,身后的太监端着一个置物盘走。白布掀开后,摆着三样触目惊心的物件。窦辞年拂尘一甩,挺直身板高声道,“皇上有旨,赐死贤美人。娘娘,皇上顾及您侍驾多年,刚刚诞下小公主,所以留您一个全尸。娘娘,您自个儿选一个吧,别教奴才为难。”

“皇上果真如此无情?”花未眠面不改色,只是突然落下泪来。

“不是皇上无情,是娘娘您做事太绝。佛谒说,凡事太尽,势必缘分早尽。娘娘。”窦辞年手一挥,小太监迎了上去。三样物件明晃晃的摆在花未眠跟前,犹如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花未眠却出奇的冷静,不哭不闹,与以往的她极为反常。

望着怀里沉睡的孩子,花未眠凄美的笑了笑,扭头望着那壶鸩酒,“这个,应该会很快吧?!”

“这是鸩酒,半个时辰就过去了。”窦辞年答道。

小太监会意的斟了一杯酒,花未眠持杯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如果她毫无反抗的赴死,皇帝还会念及她的好,善待她的女儿。如果她激怒皇帝,按慕容元策的性子,说不定还会祸及女儿。

所以,她不能反抗。

手中的酒,倾泻出一小部分,花未眠泪如雨下,一饮而尽。

耳边,是夏音歇斯底里的嘶喊,“娘娘……”

杯子落地,碎得四分五裂。花未眠笑得嫣然无方,还是那个妩媚娇娆的女子。望一眼被强行拖向门口的夏音,花未眠干涩的笑了,“夏音,保重。”

“娘娘,奴婢不要做军妓。到了下面,奴婢还要跟着您!”夏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脱束缚,一头撞在墙上。鲜血喷涌,夏音的身子像尘埃一般落地,没了气息。

那一声剧烈的撞击之音,响在花未眠的心头。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还活着像个人,因为世间还有一个人会为她死。干涩的唇张了张,发不出一点声音。

窦辞年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娘娘,请把小公主交给奴才吧!”

“你们要把我的女儿送个哪个娘娘?”花未眠安静得可怕,如今的她,只是一个等死的女人,等死的母亲。

“皇上有旨,废去公主头衔,送往【接引寺】抚育,永世不得入宫。”窦辞年无温凄寒。

“为什么?”花未眠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

窦辞年鼻间嗤冷,“赵元在临死前招供,冷宫那场大火乃是娘娘所为。所以,皇上恨毒了你,连带着小公主一起祸连。”

花未眠煞白了整张脸,她甘愿饮下毒酒,就是想为女儿留条活路,没想到皇帝如此薄情。忽然间,花未眠朗声大笑,笑得肝肠寸断,令人心酸不已,“皇上啊皇上,你果真无情!果真无情!这是你的女儿,没想到你恨我至此,连亲生骨肉都甘愿舍弃。难道在你心中,若倾城当真如此无可替代吗?重要得胜过自己的亲生骨肉?!”

手,缓缓欺上孩子的脖颈。

花未眠重重闭起眼眸,狠狠掐下去。

慕容元策,不用你动手,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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