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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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恩针-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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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是之故,他们宁可稳扎稳打,谋定而后动,尤其是席自丰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机会,虽在强敌窥伺之下,却可以不须顾虑。
  只要全心全力对付李天祥便得,所以他这一仗不但不能输,同时又必须重创李天祥才行。
  他们虽然没有动手,可是那种弓张剑拔的紧张倩势,却是有增无减。
  席自丰方面的人,只有希望领袖得胜,才不致于组织涣散。换言之,他们蛇头尚在的话,对方就没有法子施展逐个击破之计了。
  这一场拚斗既是大家安危所系,是以人人都关切之极。连李玉尘走开了,也无人注意。
  杜希言扫瞥许公强等人一眼,见无人发觉,心头略宽。突然间听到三环老人的语声,在耳边说道:“杜希言,你何故放了李玉尘?她也是大大的祸患啊!”
  杜希言知道对方用的是传声之法,不怕别人听见。
  可惜自己虽然晓得传声之道的诀窍,却从未实地用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不能作答,只好抱歉的遥向三环老人微笑一下。
  三环老人道:‘称不会传声么?”
  杜希言点点头,三环老人又道:“这太糟了,我还打算让你居中代为传声,指点天祥师侄如何应付席自丰那叛徒呢……”
  杜希言又讶又急,急的自然是因为听出李天祥情形不妙,讶的是三环老人何以不直接传声告诉李大样?何须自己代转,多耗一点时间?
  三环老人传到他耳中的低语继续说道:“要知席自丰也是武当高手,功行甚深。如果老夫用传声之法,传向李天祥,席自丰必能收听到一个大概。这时他已晓得李天祥将使出什么手法,则他自是可以及早准备,觅机反击取胜了。所以老夫无法直接向李天祥指点。”
  杜希言这才恍然大悟,付道:“原来这里面还有如许复杂内情……唉!假如我能施展‘天罡门’的独门传声心法,席自丰决定收听不到。”
  念头方自掠过心口,三环老人的语声又传入耳中道:“假如你有机会,可告诉天祥师佳说,‘三环套月’的三招不可施展。同时可用逍遥势、回风。拿云等剑法对付那席自丰……”
  杜希言点点头,然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焦忧的份。
  席自丰大有暴起之意,杜希言忽然灵机一触,心想:“如果我突然叫停,暗下向李真人讲几句话,席自丰必定不会猜疑到传他破敌之策。”
  这果然是唯一的绝妙好计,任何人也想不到他堂堂皇皇的叫停,会有这等古怪图谋在内的。
  杜希言连忙提丹田之气,张口欲叫。就在这一刹那间,席自丰已疾逾电光石火般向李天祥攻去。
  他的身法飘忽迷离,叫人看也看不清楚。
  李天祥出剑招架,他的剑光如虹,旋舞电转。
  两人此起彼落,不到两句话功夫,已拆了十七八招之多,每一招一式,都极尽精微奥妙之能事。
  乍看之下,李天祥剑光极盛,功深力厚。先行出手的席自率反而好像落了下风似的,大有狼奔系突之象。
  但十七八招拆下来,人影倏然分开,但见李天祥那么深沉老练之人,也变了脸色,十分苍白。
  敢情在他左肩上,衣服已划破了,鲜血正不断地渗出,霎时间已染红了一片。
  席自丰击败了敌人,信心更强。
  目下只要李天祥不弃剑认输,他已有了把握可以杀死李天祥,因此席自丰决不肯先行停手。
  许公强等人征了一下,才记起鼓掌喝采。
  杜希言突然高声道:“席自丰,我有几句话跟李真人说,你肯不肯暂停一下?”
  席自丰晒道:“你想替他裹伤么?”
  杜希言摇头道:“我得趁你们之中还没有一个人倒下的机会,先向他交待几句话。”
  席自丰果然中计,心想:“即使杜希言借此机会让李天祥喘息,以便恢复体力,但大势已经形成,不怕他们能飞上天去。”
  当下爽快点头道:“使得,但不该太久。”
  杜希言道:“李真人,这边来。”
  李天祥走过去,低低道:“什么事?”
  杜希言道:“你的伤没事吧?”
  李天祥道:“没事,我还堪一拚。”
  杜希言道:“你记着不可施展三环套月这三招,相机使用回风旋舞和逍遥势等划招,大概可以扭转败局了。”
  李天祥一听而知必是三环老人告诉他的,当下点头道:“还有没有?”
  杜希言耸耸肩,道:“没有啦!”
  李天祥道:“谢谢你。”
  回转身去,再向席自丰迫去。
  席自丰见了,心头一震,暗念假如杜希言竟有振奋李天祥斗志能力,则此人之高明,更在李天祥以上了。
  他已感到对方刻势比先前凌厉十倍,一下子已迫到面前。当下已无暇多想,长啸一声,发剑攻去。
  只见这两大高手迅快的挥创持斗起来,激烈无比,转眼工夫,再拚了十七八把之多。
  人影倏然分开,只见李天祥衣袖再裂开一缝。但伤势极轻,只不过划破了一点皮肉而已。
  可是席自丰这回也受了伤,由于武当的内家剑所取部位,均属穴道。因此席自丰身上虽不见血,可是一条左臂劲力已失,移动不得。
  双方又对峙起来,席自丰瞪大双眼,才厉声道:“李天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天祥道:“好极了。”
  席自丰深吸了一口气,使出“鬼王”摘传身法,又向李天祥攻去。
  顿时人影乱闪,到光飞旋。
  忽听“砰”地一响,一条人影飞出圈外,跌在地上。众人视之,敢清正是鼎鼎大名的武当高手李天祥。
  众人急忙还看席自丰,但见他虽然站在原地,但身躯摇幌了好几下,才能稳住。
  杜希言大惊之下,举步向仆地未起的李天祥奔去。
  忽听三环老人洪声喝道:“杜希言,站住,他人都死了,还看他于什么?”
  杜希言一怔,果然停住脚步,虽然感到这个老人的话说得太以无情,但毕竟非常有理。
  如果不去理会李天祥的话,则唯一要做之事,就是挥刻上去对付那可恶的谈笑书生席自丰。
  只见他手中的黄星剑,陡然闪耀出强烈眩目的精芒,连人带剑,凌空飞起,疾如掣电般向席自丰射去。
  两侧暴喝连声,许氏夫妇以及两个蒙面人,都跃起拦阻,兵刃交舞,声势浩大之极。
  但杜希言只发现其中一个蒙面人的约镰枪攻及,其余的人,都自行退开。
  杜希言胆气一壮,抖腕一招“白云出蛐”,剑势疾挑,“铬”的一声,已挑开了对方的钩镰枪。
  此时杜希言的身形往下落,距地面尚有三尺,照理说对方本可趁机跃退,或是迳行再攻,俱无不可行。
  谁知天罡绝艺果然不同凡响,那斜斜举起的宝剑,后着变化之多,难以窥测。那蒙面人空有一身武功,却不知如何应变才对,呆得一呆,剑光精芒已电扫而过,顿时血光冒现。
  只见一条手臂齐时连枪一同掉落尘埃,那蒙面人惨叫一声,回身就跑。
  杜希言刷地扑到席自丰前面,挥创攻去,口中怒喝道:“看招。”
  席自丰动也不动,等到敌剑迫近,这才坚剑疾撩。两刻相触,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震得四下之人耳朵尽是嗡嗡之声。
  杜希言虽然没有什么经验,可是这种特异巨响,究竟出乎常情之外,登时记起了剑话中提及的话。
  他退开两步,定睛向席自丰望去,只见他神色冷淡,外表上可看不出他有没有受伤?
  当下高声道:“敢请他手中之剑,也是灵壁剑炉三宝之一,我想不是‘日精’就是‘月魄’无疑了。”
  席自丰冷哼一声,不予置答。
  杜希言心中一动,忖道:“莫非他已受伤,是以不敢开口,以免露出马脚?我且再试他一试便可知道了。”
  于是又说道:“席自丰,灵壁三宝向来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话你想必知道?”
  席自丰皱了一下鼻子,仍不开腔。
  杜希言这时已确知对方真的不敢开口,可见得负伤在身。不趁这刻诛杀了他,更待何时。
  当下挥剑猛攻过去,施展出天罡绝艺,一连使出自己连得起来的七招。
  席自丰举剑封架抵御,招招都是武当正宗内家剑法,绵密之极。加上他功深力厚,抵御六招之中,倒有四招是对上剑的。是以一时之间,巨响频传,震得四下之人耳朵都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三环老人目下正以快逾鬼魅般的身法,缠住许公强夫妇和另外一个蒙面人。正因如此,杜希言才能专心一志的对付席自丰,不受任何侵扰。
  百毒教主成金钟打开始时,就没敢出手。
  这回已不知溜到那儿去了。
  三环老人乃是当世硕果仅存的几位青宿之一,功力之精湛深厚,世无伦比。目下虽然力敌三高手,仍然绰有余裕。
  同时他已看见席自丰仗着武当划法,抵住杜希言的情形。
  他勃然大怒,抖丹田喝道:“席自丰,你敢再使用我武当剑法,别怪老夫要出手取你性命了。”
  席自丰听到三环老人的警告,不是不想听,但除了这武当内家剑法,还可以支撑一时,护身救命之外,已无第二条路可走。因此他只好置之不理,继续施展武当派更高无上的“一字慧剑”。
  杜希言又从头攻了七把,但见对方虽然非常严密地—一挡住了这七剑,但脚下寸步不移,苦守原地。
  他登时若有所悟,刷地跃开,连连喘息,作出耗去无数气力之状。
  席自丰冷冷一晒,举步向菜地行去,每一跨步,都出去六六尺之远。
  他才走了四五步,但觉背后剑风劲厉袭到,迅即停步发创抵御,当当当又一连架了三刻之多。
  杜希言刹住创势,但见他居然面不红,气不端了。
  他高声道:“席自丰,我劝你弃剑就缚的好,送到武当山上,也许尚有活命的机会。如若仍要动手,我瞧你今日一定活不成了。”
  席自丰皱眉道:“这话怎讲?”
  杜希言道:“你分明已受内伤,所以你刚才死也不肯移步,也不肯讲话。现在你犯了这两宗大忌,你看,你额上鬓角都冒出热汗了。”
  席自丰倒抽一D冷气,心想:“这厮莫看他年纪轻,经验不丰,但观察力之强,应变之能,却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当下谈谈道:“既然如此,你就动手试试看。”
  杜希言晓得已无须多言,暗念我即使不能当场杀死你。但累也要把你累死……
  他果然采取疲劳战术,冲上去挥剑猛功,一阵数招之后,又转到另一个方向进攻。
  霎时“当当”巨响,不绝于耳。宛如深山古寺中的巨钟长鸣一般,足足可以传出三数十里之遥。
  那边厢许公强夫妇突然间使出合作惯熟的联手招数,双杖上下翻飞,杀出一个空隙,齐齐冲过了三环老人的拦截。
  但见他们疾向木屋那边奔去,三环老人也不拦阻,长笑一声,全力对付这个蒙面人。
  许氏夫妇在震耳巨响中,已绕过木屋,突然楞住,原来在十几二十丈外的大阵边缘,站着一排八九个人,堵死了出谷之路。
  他们迅即对觑一眼,扈大娘用手肘顶他一下,道:“往左边山上跑。”
  目下这双绝大阵其中的毒阵已经被破,所以他们已无忌惮,但须按着乾度方位,通过奇门阵法就行了。
  是以许氏夫妇迅速地踏过一畦绿的瓜菜,直奔左方的山边。他们脚下踏过的瓜菜,尽皆出现枯萎之色。
  他们一人阵,外面的人便在阵法开合之际,把阵内的情状看得一清二楚。
  慧海大师诵一声佛号,道:“奇怪,竟是许氏夫妇在奔窜,其余的人,不知怎样了?”
  阔叫花姚不义接口说:“想来还没有人逃出此阵,否则派去两边山上监视的人,定会发回消息。”
  铁枝大师道:“既然已见到许氏夫妇向左方逃走,那边虽有两人,但仍须派人赴援才好。”
  飞虹夫人道:“这话甚是,刚才锡杖大师自告奋勇,暗中去监视凌九重,虽说有这位大师在场,不虞有变,但到底人孤势单……”
  要知锡杖大师乃是少林寺著名高手之一,所以如果铁杖大师不说话,别的人也不便开口,免得有不给少林派面子之嫌。
  慧海大师颔首道:“那就有烦女菩萨和铁杖师弟走一趟。”他回头过来,又道:“另一边山上,只有孙玉麟大侠一个人,有烦丐帮两位长老走一趟,助他一臂之力。”
  这些高手都领命迅即去了,剩下慧海大师、范珊四五个人,仍然守住这一些迷茫膝脆的阵前。
  木屋后面的“当当”巨响,已经响了二十余下。
  三环老人片刻以间,已把那蒙面人点了穴道,生擒活捉。顺手揭开了他的蒙面巾,看了一眼,就丢在地上,举步向杜、席二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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