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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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再遇上-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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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从子衿也就是耍耍嘴,可一见到凌泣踉跄摇晃地起身,款款的身姿藏在他宽大的衬衫和休闲裤里的时候,他改变了心意,喉头有股压制不住的热气往上涌。

“呕,痛!”

从子衿抓住她挥动的双手,一把抱起她往楼上走,“这就是你的惩罚,看你还敢半夜爬起来工作。”

“诶,太可恶了。白天帮资本家干活,回家还要伺候资本家。”凌泣在空中虚踢了两脚,就被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还不忘托着她的背。

从子衿被某些字眼动了神色,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莫名的捏揉着,语气也跟着异样动情,“别动。”

固执如她,第二晚的情形如出一辙,夜深人静之时,从子衿寻不见身边之人,遍寻不见凌泣的影踪,后来发现,她竟然在书房里发邮件。什么叫视若无睹形同虚设,也许从子衿彼时彼刻有着切身感触。

就在凌泣聚精会神之时,被身后某种强大的磁场干扰着,猛一回头,只见从子衿如是那般,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搭在门把上,他站在逆光的地方,辨不真切他的表情。

凌泣一个慌张将书赶忙合上。她向来不是干坏事的人,愈慌愈出错,厚厚的书皮一扫便把搁在旁边的咖啡杯绊倒了。凌泣来不及找纸巾,一心想着补救,直接用手将洒在设计图上的浓褐色咖啡拨开,手忙脚乱间,电脑键盘上也溅到好几滴。

从子衿仿佛看不过眼,拿着一盒抽纸走过来,随意三两下擦掉后,把凌泣强行拉离了书房,任厚重的门把四处蔓延的咖啡味锁在门后。

从子衿由始至终不发一语,躺回到大床一隅。凌泣乖乖地另持一侧,咖啡刺激着大脑皮层,她丝毫没有睡意却不敢翻动,僵硬地望着浓重的夜色,胡思乱想之中,情绪掉入了无边的黑洞中,彷如挣脱不开的枷锁。

一夜之后,恍然如梦中的今晨,从子衿被蹑手蹑脚的窸窣动静所吵醒,看见凌泣一手拿着身份证一手正小心翼翼将床头柜悄悄合上。

凌泣了解从子衿余波未了的脾气,被抓了现行之后,她一面做着心理建设,一面迫不及待地躲避他射出的咄咄目光,别过头去说,“我走了。”

从子衿看着她全然不顾地疾步而出,陡然怒气横生,这个女人当真把他家当成了旅馆,来去无踪,她难道不知道一个男人将女人领回家是何含义吗?纵使女人万千,也是头一遭将女人带到家中。而她呢,先是将他等同于同居意味的建议以玩笑的方式一笑而过,期间一而再地想方设法逃离。

得知凌泣一下飞机,便匆匆赶往公司,从子衿不禁想:凌泣这个女人当真把自己当做她工作之余的点缀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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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11…消失殆尽(1)
出差重回B市,凌泣忙不停蹄的工作,到了即将结束的时候,她才想起约风晔见面。

中午时分,太阳还在明晃晃地照着,可是风却不甘示弱,冷冽地吹着,这个上班时间并没有太多路人,偶尔有年轻女子经过,穿着曼妙的短裙,脚蹬长靴,外面罩着风衣,翩翩的风情一下便尽数勾勒出来。

“你们这次是不是和意大利LE合作?”风晔突然问道。

凌泣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妙龄女子,一声轻笑答道:“你这个时尚编辑怎么也开始关注我们外贸的动向了?”

“业界里在传LE要变天,他们的资金链出了问题,被香港公司正式入主了。没想到啊,一直是欧美人玩物的时尚圈,居然有了华人的天地。照这么说的话,你们公司有可能直接承办他们的内地业务啊。”

凌泣倒是听闻这个消息的众多版本,这次的市调中也察觉到LE有意进军内地市场,毋容置疑,种种文化时尚等综合因素考量,B市是整个战略的重点出破。只是,这与凌泣所在的昇达外贸公司存在着匪夷所思的诡异联系。

“我们毕竟是外贸公司,承接的自然是出口业务,就算合作顶多也是加工返销业务。”

风晔不认同,“关于合作方式可以是多种的。而且现在全球金融危机,这时候的外贸不见得好做,你们老板不会不知道,很多企业都因此调整了经营模式和方式。”

这倒是没错,现在这种局势下开拓欧美市场的利弊平分,但是如果有一个更稳妥的规避风险的方式来求解于这种困境,何尝不是个好出路。

昇达公司有着自己的优势:资源丰富,有专业的跟单,一流的质检体系,众多各类的供应商资源,还有服务于客户的经营管理经验。当然劣势也存在,如要直接进军欧美市场,还需要一个艰难的转型过程,欧美体系和质检标准要求向来很高,在纺织业里,一旦没有达到标准,不但没有分到这杯羹,还会连累到原有的其他市场份额的减少。另外还有一个可能跻身进去被反倾销调查,这种案例屡见不鲜。

然而,如果能够借这个意大利品牌的东风,尝试其他经营合作模式,未尝不是降低风险谋求发展的新思路。

风晔继续评述:“别的不好说,LE的国内业务做起来潜力无限,你们公司要是做好了,从里头尝到的甜头不知得多少呢。”

众所周知,大品牌的加工返销业务一般都不经手贸易公司,而是直接由专业的加工厂直接承接业务,减掉贸易公司这个环节的成本不说,一对一的贸易也可以节省往来时间。LE作为经营多年的大品牌不可能不知这其中的道理,但LE从一开始就直奔贸易公司,无疑LE考虑的不只是加工返销的业务,有可能另有所图。

凌泣思量一番,最有可能的就是利用昇达公司的原有资源去开拓国内市场,那无疑是最好的解释,外为中用,优势互补,这个转型操作起来更简便一些,还可以确保昇达原有的中东市场业务。

这一趟市调下来,凌泣推断Andrew应该是早有此计划,她现在所做的工作已超出跟单的工作范畴,这不,回去还得写市调报告,还缺服装行业数据还没拿到呢。

凌泣问:“对了,我手上缺服装行业数据的业内分析材料,你们杂志社有没有啊?”

“我帮你问问吧。”

风晔抬手拿电话时,无名指上那颗大钻戒折射出华彩熠熠,这个幸福不停留在钻石的恒久,但真切的停留在风晔的温情笑容里,凌泣想:多好啊,真好啊。

闲话间,天色已暗,咖啡馆里灯光不齐,给每个桌上放上烛台,扑腾扑腾的小火暖人心脾。热气升腾附在窗上,严实地与外界割出雾气,遮挡外面的车水马龙,朦胧得近乎飘渺。凌泣用手一道一道漫无目的地划开玻璃上的轻雾,繁华的尘世随着摆动的手指弧度缓缓呈现,揭下了面纱。

风晔疑惑望向窗外,转瞬又猛凑近窗边,满脸好奇。凌泣偏头一齐望向同处,聚焦在那抹背影,纵使离他十几米开外,她仍可第一时间准确无误地分辨出来。

风晔呼出声来,“从子衿?!就是那个,在我的婚礼上你应该见过的。真难得他会来这种地方,明天可得上头条喽。”

“至于吗?”凌泣平淡地回应。

“相当至于。他是什么人啊,光这知名度就不说了,就他这冷傲尊贵的性情,哪会就这么立在瑟瑟寒风中?这可真是头回看到,天要下红雨不可。”风晔饶有兴趣边调侃边分析着,“谈生意也不应该在这娱乐休闲场所吧。难道是等女人?说不过去啊,虽然他是莺燕环绕,可谁享受过这等待遇,女人说到底不过是他闲暇的享乐,三两月换一个,别人还不照样是锦花簇拥着。”

凌泣悠悠叹了叹气,拿起勺子有一下没一下搅拌着咖啡。原本凌泣还想过要和风晔说说她和从子衿的关系,本来大家就相互认识,让风晔从别处听说还不如她自己说。但是从子衿那边的态度并没打算要告诉B市的朋友圈,不过是那回在G市见了陆丰他们几个而已。现如今倒省事了,她并不想让风晔知晓,至少她不会主动去提起他们之间那荒诞的关系,对,荒诞,凌泣给自己的行为下了个定义。

“啊!原来如此,我说呢。”风晔犹如神探查明真相般,毫不掩饰她这杂志社记者本性。

凌泣闻声望去时,他们正好往这方向走来。夜幕下,他们没有行色匆匆,只是时而低语时而相视浅笑,优雅梦幻得如同坠落凡间的才子佳人。

无奈的是,新买的隐形眼镜让凌泣清晰地辨别出伴在从子衿身旁的女子。确切的说,凌泣只是见过他们的合照,背景是西雅图的海边,彼时他们青春洋溢,此时成熟动人,恒久不变的是郎才女貌的登对。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从子衿也有今天。”风晔好像抓住了从子衿的把柄,就差没拍照留证据。

从子衿与那女子从凌泣眼前的落地玻璃前走过,直直往对面的新天地购物广场,连背影都契合得引人侧目。

不只是凌泣,风晔也眼光跟随着他们的身影,赞叹地说,“原来世上真的有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凌泣脑中闪过许多情景片段,没想到决定来得比她想象中要迅速得多。


夜里,凌泣和同事Mary搭乘晚班机回G市。机舱里喧闹暖和,国航的空姐那套红装喜庆得打眼。电话拨通不久,那边接起后没有声响,自从凌泣仓皇逃离从子衿住所后,他们已有一段时间失去联系,这段形同虚设的关系急转直下,冷淡到了极点。

这样的安静并不是凌泣的目的,对峙了片刻后,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分开吧。”

凌泣声音很轻,旁边夹带着刚登机乘客的喧哗声,还有空姐礼貌的欢迎声。但是凌泣确定,从子衿肯定听见了的。只不过,他还是沉默,也许是在惊讶,应该没有人和他这样说过;也许不是,因为两三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不过是到达期限罢了,如今不冷不热的关系,就像咯脚石头般难受,彼此等待的不过是个解脱。

从子衿的呼吸除了有些浊重以外,还是无声。从子衿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电话那头凌泣的坚决态度,一定是抿着嘴仰着头,同在机场的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对付这个棘手状况。

“分开吧。”凌泣又重复了一遍,她觉得用尽了力气,一句话说得她头疼又胸闷。

从子衿冷冷地又吸了口浊气,道:“凌泣,你别以为我真中了你的道,你就恃宠而骄口不择言。”

凌泣倒觉得松了口气,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整个晚上琢磨演练过的对话,仿佛都对得上了号。凌泣当然预料到从子衿的冷讽和恼怒,单单从他对她连名带姓的称呼便知道,但是凌泣的理智主导了她的对话,“是啊,任性骄纵过后就该分了。”这句话不像是对从子衿,倒好像是凌泣对自己的自语警言。

此时,美丽的空姐悄然而至,柔声说道,“小姐,请您关上您的手机好吗?我们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注意系上安全带,谢谢。”凌泣点头示好后,将手机关掉放进包里。

小小的机舱窗口外面,有无数航道的地灯开启,不停的起降飞机,繁忙的各归其道。

Mary买了不少特产,还在不停张罗着往行李架上摆放东西,好不容易整(http://87book。com)理好,落座后凑到凌泣耳边,没头没脑地说:“听姐姐的话,千万别嫁到B市,冻都冻死个人。”

凌泣实在没有力气打趣,一笑而过,合眼休息。可是在飞机上的睡眠总是特别糟,比梦魇更可怕。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好像不是在做梦,更像是在思考或是重组记忆,脑神经强迫着凌泣去整(http://87book。com)理推理成事实。

那夜凌泣在回复邮件,无意翻看他的书籍,在自认为安全的世界地理杂志里,西雅图城市篇中看到了一张旧照片。年轻的男女,相互依偎着,沐浴在烟雾弥漫的夕阳里,笑容甜蜜双眼专注,繁忙的海港和集装箱只是他们的陪衬,两杯星巴克标志的咖啡紧紧地挨着,排列在他们相靠的护栏上,杯上醒目的绿色美人鱼标志浓缩成影片剪影。

换个场景,黑暗中从子衿陡升怒意进门,凌泣慌忙掩盖中打翻咖啡,之后把她拉离书房,再然后两个互无交流地睡去。凌泣的手被从子衿抓得生疼,可能是伤着了吧,疼得全身发冷不能入眠。漫漫长夜,她清晰听到他胸腔里的心率,凌泣一下一下数着,左手按着右腕的脉搏,原来自己的脉搏和他的心跳始终不在一个频率上面,而且差距巨大。

次日凌泣睁眼望着天明,收拾完东西站在床头,微微打开柜子,拿出放在里头的身份证。不料被从子衿撞见,他尚未全醒,微微撑起半身睡眼迷离地望着她。她别过头说,“我走了!”

转身的瞬间,凌泣分明瞧见他肃然清醒怒睁的双眸,她知道他铁定要发作。果然在她急不可待跑出去后,身后闭合的门内响声四起。肩膀僵持片刻后,凌泣冲下楼去,寒风打得她浑身冷战。

紧接着,站在楼下的时间一黑,便回到了G市。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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