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书 by 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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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 by 卫风-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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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水里翻一个身儿又翻一个身儿。 
 
虽然没法儿好好睡,但是能洗一个不错的热水澡,也还算没白花三十两。 
 
我在热水里深呼吸,房里也是浓浓的梦甜香的气味,让人心烦。我爬起来,套件长衫,推开窗户,夜风吹进来,没拭干净水珠的身子打个哆嗦,心里却舒服了好多。 
 
我回过身到浴桶边上把衣服拢起来,身后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我来不及转身,有一双手扣上了我的脖子,一个压低的声音说:“不许动。” 
 
我的惊恐只是一瞬间,毕竟我不是被吓大的。身后那人出手极快点了我背上两处|穴道。 
 
师傅是说过,我天纵奇才,出师时就可以横行武林,能打败我的不超过五个人。我相信师傅的话,但是,为了李彻失去了一半的功力,非有半年我是不能回复旧观的。现在只有一半功力的我,估计能打败我的五十个也不止了,让我实在不好判断这个突如其来制住我的人的身份。 
 
他吹熄的桌上灯火,把我软倒的身躯放在床上,然后拉开被子躺在我的外侧。 
 
好奇怪的一个人。 
 
外面隐隐传来鸡飞狗跳,女人的叫声还有男人被惊破好事的怒骂。我不算太笨,大约那些人是为了找这个躲到床上的人吧。 
 
好笨的人,躲在床上那些人也会搜到的呀。 
 
他并没有制住我的哑|穴,但是手一直扣在我的喉头上,如果我要有异响,在我出场之间,他就会发觉我的声带振颤而捏断可能发生的危险……还有我的小脖子。 
 
我轻轻的,低声的,不会引起他暴走的声音说:“这位大哥,我怀里还有一张人皮面具,你可以套在脸上的。还有……虽然我很瘦,可是我不是这里的姑娘,你不如把椅子上那个抱过来陪你躺一起,更逼真一些。 
 
那人默不作声,伸手到我怀里来摸。摸啊摸,摸到了他要摸的东西,然后悉悉簌簌的摸黑戴上。他身上有血腥气息,我闻得一清二楚,我相信一会儿进来的人也绝对可以闻到。脸可以遮住,气味怎么办…… 
 
“大哥,我不会害你啦,不过你这样真的很难躲过去……”我轻而快地说:“不如听我的……” 
 
没过多久,房门被砰一声踢开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况。 
 
昏黄的烛光下,床上三个人正纠缠在一起。一具女体,两个男子……那情状那动作那淫秽的气息,让那些人一瞬间都呆怔了。然后床上三个人里有一个回过神来,尖叫一场,抓了枕头就丢过来。那些人回过神,手里的火把凑近了,看到两个面孔平平无奇的男人,连床上那半昏半死的花娘的脸也仔细看过了,才悻悻地走了。 
 
呼…… 
 
男人的好处……脱光光被人看也不怕。如果我还是女人,这种事就是打死也不做了。其实我没全裸,那人也没有,连花娘身上都半遮半露。这就叫一个艺术了。如果真是三个人脱光光肉搏,那叫淫秽。三个人都欲遮还露,动作乍看是非常激烈,可是实际上还都什么没做……这就只能叫Se情。要按现代的标准划分,前者就叫毛片儿,后者就是香港三级片儿。 
 
没错,刚才我,那个陌生大哥,还有半昏的花娘,摆了个三级片儿的造型。 
 
幸好啊,我的面具虽然都是为自己制的,色泽都偏白,但这人也不黑,身子在烛光下也是皎洁如霜的,戴我的面具才不穿帮……如果黑白配,不露馅才怪。 
 
那些黑衣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那个人看看我,身子突然软下去。我把花娘用被裹了放在一边,看到这人脚踝上深深的一道刀伤。 
 
好狠的刀,再一分就把阿基里斯健砍断了……这个人不就废了咯! 
 
所以么,我出江湖以来从不用刀剑的,只用药。药伤人很有余地的,而且我也从来不会对仇人下没有解药的毒药,而刀剑伤人断肢砍头杀人,是没有一点儿回旋余地的。 
 
我从包袱里摸出药瓶子,给他上药包扎,然后给他服了一粒药丸。这个人虽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仍然戒心很重,牙关咬得死紧。 
 
有些好奇。 
 
我大约知道外头那些人什么来头。那么嚣张,那么横行,穿的黑衣都象制服一样妥贴合身。 
 
大名鼎鼎的魔教啊,我要是连他们都认不出来,可是白在江湖上混了这几年了。 
 
这个人怎么惹的魔教啊……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来头,可是就凭他进房时是点我的|穴而不是扭断我的脖子,我就该救他。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杀人藏尸远比扣住喉咙要有效安全的多了。这个人没有这样做,所以我想,他不是嗜杀的。 
 
就冲这一点,我也要帮他的。 
 
我要声明,我不是好人,不过做不出什么坏事。只是个……不好不坏的小混混。 
 
那个人昏迷了四个多时辰了。我没法带着他这么明显的目标活动,所以继续留在妓院里……包姑娘。 
 
反正我不缺钱。而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有钱的人就是说话声音大,就是可以象螃蟹一样横穿马路。 
 
我在有限的范围内找了些药物,幸好我自己身上带的东西虽然不多,但都挺有用。幸好遇到我,不然他脚上这个伤,不感染则已,一感染脚可都要废了,搞不好半条腿都要扔。 
 
忙了半天,中午还可以点菜,我点了几样好菜,当然赏钱给的多多,那些人自然机伶不会来打扰。 
 
希望不要发烧……希望不要发烧……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这样念叨。单是脚伤不能让人昏迷这么久,他武功虽然好,真力却不济,象是受过很重的内伤,或者内息岔道了,好奇怪的症状,我这样的人居然一时都看不出来他怎么了。 
 
奇怪呀奇怪。 
 
他的运气还算好,没发烧,不过出汗了。我给他擦汗的时候,把那张面具揭了下来。 
 
然后,我当然看到了他的脸。 
 
接着,我就愣了,愣了足足有五分钟那么久。 
 
这个人…… 
 
 
 
 
 
13。镜子 
 
即使这个人长得非常丑,比钟楼怪人还丑,我也不至于吃惊成这样。 
 
不是的,他一点都不丑。正相反,他长得非常好看,非常非常好看。挺秀的眉毛,长长的眼睫,嘴唇略单薄了些,令那张应该很英俊的脸庞多了几分冷厉的气息。他年纪很暖昧,大约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可是皮肤却很光滑润泽,象是一直在精心保养。 
 
重点不是这个,看到李彻那样的美人我也不至于这样失神。 
 
关键是,看这人的脸,让我一下子有照镜子的错觉。 
 
这张脸,这张脸,除了略长了一些,还有,年纪比我大,简直和我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样诡异,不能怪我愣神儿。 
 
天,世上居然有人和我长得这么象! 
 
师傅不是我说我没什么亲戚在世上了么?就是那个远房表舅父,也绝对不可能有这么象我的啊。 
 
太……太诡异了。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这样象?魔教的人又为什么大张旗鼓地在这里找他? 
 
我抱着头坐在床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团迷雾搅和在一起。师傅一定是没说实话,我是学医的,世上两个人再相象也是有限,不可能什么都一样。 
 
这个人,和我,一定有血缘关系!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我为他换药,然后采了他几滴血,再弄破自己的指尖滴了几滴血出来。 
 
滴血认亲并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一件事,关键是水里加的药物。这是一个很秘的配方,药经上我很感兴趣的一节,所以背得特别熟。药物也不难找,我把药在水里化开了,然后把他的血和我的血一起滴进去。 
 
其实结果我已经想到了,只是想让自己再信服一点。 
 
这个人,和我,果然有血缘关系。 
 
是我的什么人啊?叔叔伯伯辈还是同辈?他年纪实在暧昧,让我端着下巴蹲在床前看了他足足一个中午。上午我心情还非常轻松愉快,有闲情儿去隔壁那些房间偷窥。现在我却在床跟着,看着床上那个大号帅哥发呆。 
 
比我大了一号,当然是大号帅哥。 
 
本来救他只是一时心动,现在是非救不可了。魔教那些人现在一定在出入此镇的门户重重把守,看来我还得在这间妓院里呆一阵子。当然,他们如果在其他地方搜不到人,或许还会回头来搜也说不定。 
 
床上的大号帅哥终于睁开了眼,睡了大半天了老兄,床让给你睡了,我可是一直在椅子上趴着的。他的眼神清亮有神,一点儿不象是刚刚昏迷了这么久的人。嗯,不得了不得了,招人口水的一张脸啊……不过想一下再过二十年我也是这样子,心情不知不觉就变好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兴冲冲的问。我亲戚耶,我的亲戚!来这里这么久了,这还是头一个啊! 
 
他眨眨眼看我,好象一时没明白过来这里什么地方,我又是哪根葱。我耐心的解释给他听:“你是昨天晚上跳窗子进来的,这里是一家妓院,昨晚上魔教的人来搜查,是不是搜你?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你怎么受的伤,魔教的人为什么找你,你腿上那一刀谁砍的?” 
 
我一口气滔滔不绝问了这么多问题,大帅哥只是神情戒备的看着我,一个问题也不打算回答。我搔搔头,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没摘面具,怪不得大帅哥是这个反应。我吐吐舌头,一把揭下脸上薄薄那层皮。 
 
“我叫卫风。”我轻声说:“你看我长得是不是很面熟哦……我看你可是非常的面熟。” 
 
大帅哥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手颤颤的伸了出来,慢慢摸着我的眉眼五官:“卫……风?” 
 
“嗯嗯……帅哥哥,我们长得真的好象好象哦,你认不认识我或者是我爹娘啊……我想我们应该是亲戚耶……”我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忽然眼前一花,我被大帅哥抱进了怀里,他双臂紧紧抱着我,颤抖的声音说:“风儿……风儿……你是风儿……你都长这么大了……” 
 
嗯……虽然我不大喜欢和人做身体上的接触,但是大帅哥的怀抱一点儿也不让我讨厌。 
 
“唔,那个……”我试图让他听进去我说话,不过好象很困难,因为他太激动了。 
 
“我是卫展宁。”他在我耳边说。 
 
哦,我们一个姓儿啊……啊,他也姓卫,叫卫展宁。 
 
? 
 
虾米? 
 
卫展宁? 
 
那个,那个,我的道士师傅说过,我的父亲……好象就是叫,卫,展,宁。 
 
==|||黑线………… 
 
我愣愣的看着大帅哥……这是我老爸? 
 
可是我老爸不是早死了么!我是孤儿耶! 
 
 
 
 
 
14。逃命 
 
虽然一堆的问题想得到答案,我还是先问最要紧最最火烧眉毛的问题:“为什么魔教的人在捉你?打算把你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口,卫展宁的脸色就变了……(抱歉,这一声老爸我实在是喊不出来,再说,我也不是真正的卫风啊……)这个问题不该问么?我的脑子开始飞快的推想,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啊,堂堂一个大男人,杀人放火也不会讲不出口啊,难道是他偷人家老婆么?他不是早应该死了么,为什么没有?而且,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让我(或者说是让卫风)成了一个孤儿流落到不良亲戚家里当拖油瓶还险被谋杀……(好象没有卫风被谋杀我就变不成卫风了|||真是一团乱)…… 
 
卫展宁没有说话,脸色又这么不好看,哦,对儿子都不能说出口的被追杀的理由,应该是很丢人的吧……是不是真的偷了人家老婆啊…… 
 
算了,不问啦,看这么帅的帅哥委屈也是满让人心疼的。 
 
反正当务之急也不是要弄清真相,而是要逃命。 
 
要在平时,我的轻功带一个人趁夜逃跑不是难事,可是偏偏我现在打了个对折,自己能不能跑出去都是未知数,加上他的脚伤这么厉害,勉强逃走一定不行。 
 
我虽然没跟魔教打过交道,但是对他们的行事作风和手段都听说过。他们可不象是我们那时代的黑社会,讲究利字当头向前看,他们更有邪教的特色,屠城的狠厉不下手纳粹送犹太人进集中营。 
 
昨天,今天,我想,明天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再找不到他们要找的人,这家不知何因住满了人的小镇,可能不会再有一个活口。 
 
“你先休息,好好养伤。”我给他喂药。药里加了安神散。他需要充份睡眠来养好腿上的伤。至于他繁杂奇怪的内息,我暂时是无能为力。 
 
他眼睛半睁半闭,一直不肯睡去。我很讶异,也佩服他的精神力量,一般人绝不能在安神散的药力下面撑这么久而不睡。 
 
他是我的父亲,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现在,我是他唯一的依靠,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一直握着我的手,含糊不清的说话。 
 
我听不清楚,也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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