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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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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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的生日,子韦从没忘记亲自送礼物来,今天也应该是会来的吧。
  
  但在这个刚刚赶到家的早晨看到心目中最合适的女婿站 
 51、生日,快乐 。。。 
 
 
  在自己家门口,郑伯彦还是有些意外的。
  
  意外的不是子韦来了,而是子韦站在家门口,而且像是站了一会儿了。
  
  子韦手里捧着一个礼盒,显然是来送生日礼物的。
  
  郑听安是知道他今早到家的,断然不会睡到现在也不起床。
  
  家里的下人又怎么敢把小姐的常客、堂堂沈家三少爷晾在外面?
  
  那么把子韦晾在门外就只有一个原因。
  
  郑听安不想见他。
  
  让马车绕过前门,郑伯彦一行从公馆后门悄悄进去。
  
  “小姐呢?”
  
  进门,郑伯彦便问匆忙迎上来的门人。
  
  门人行了个礼,道:“老爷,您怎么从后门进来了……小姐想是在前面等您了吧。”
  
  郑听安确是在前厅里等着父亲回来。
  
  每到秋天郑伯彦都会出去进货,或者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把郑听安一个人留在家里。很小的时候她会跟郑伯彦哭闹,不许他走,所有郑伯彦答应她,一定会回来给她过生日。
  
  每一年,郑伯彦都未爽约。
  
  每一年,她都会推掉所有的邀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前厅乖乖等他回来。
  
  就算在郑听安留学英国的三四年里,郑伯彦都是不远万里在这一天准时赶至英国。
  
  时间久了,这已经不只是为庆祝一次生日,而更像是只属于这对父女的一个节日。
  
  庆祝幸福平安。
  
  今年自然不例外。
  
  哪怕她现在正因为子韦与Anna的事生闷气,也丝毫不影响好好装扮迎接郑伯彦的心情。
  
  听到郑伯彦从后门进前厅的脚步声,郑听安忙迎了上去,两手搂住郑伯彦的脖子,“爸爸!”
  
  郑伯彦笑着抱了抱早已不是小丫头的女儿,父女俩的见面仪式才算是结束了。
  
  郑伯彦正准备上楼换下一身风尘,走了两级台阶,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郑听安道:“听安,子韦在外面,你知道吗?”
  
  郑听安微微一愣,点点头。
  
  郑听安没说话,郑伯彦也就只是“哦”了一声,上楼去了。
  
  没说话,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被她拦在门外的子韦居然还等在那儿。
   
 51、生日,快乐 。。。 
 
 
  
  抬头见郑伯彦完全消失在楼梯尽头,郑听安走出前厅,走到院子里。
  
  他能记得她的生日,能放下少爷的架子每年亲自送份礼物到她门前,能被她拦在门外还不肯离开。
  
  除了他,谁还会这样?
  
  他也没什么好,就是合她的心意。
  
  于是和他比起来,所有爱慕者都黯然失色。
  
  所以她才会这样自然而然地等下去吧。
  
  她等着,他来了,何必还纠结于不确定的是非呢?
  
  那女人是谁与她何干,她知道他是谁便可以了。
  
  远远看着依然站在门口的黑色身影,淡淡微笑。
  
  “陈妈。”郑听安叫过院子里的一个中年妇人。
  
  向门口遥指,正要开口,目光随着手指看过去时却已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已走到他面前,低语,子韦便拥着Anna的肩在郑听安注视下离开了。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见郑听安不说话,陈妈试探着问。
  
  咬了咬下唇,手缓缓落下。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给老爷备茶。”
  
  转身跑回屋里,郑听安一口气跑到楼上,门也不敲就闯进郑伯彦房里,扑到郑伯彦怀中哭起来。
  
  郑伯彦正系着长袍的扣子,被郑听安这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一手搂住女儿,一手把剩下的两粒扣子系上。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郑听安只是委屈地哭着,不说话。
  
  也许,这世上真的只有这一个男人是会永远真心疼爱自己的吧。
  
  无人的死巷,子韦松开了拥着Anna的手。
  
  Anna灿然一笑,“我记得我今天约了你,可你却在等在别的女人门前。”
  
  对这个女人,子韦是有恐惧的。
  
  仿佛他的一切举动全在她的眼中,在她面前他就像是透明的。
  
  而越是他恐惧的东西,他就越是想要征服。
  
  于是这个女人成了他极少占有过的女人之一。
  
  次数多了,他自己竟发现,这已不再是征服,而是不知何时成了迷恋。
  
 51、生日,快乐 。。。 
 
 
  
  他竟期待她的约。
  
  疯狂的征服成了美好的享受。
  
  起初,连他自己都被这样的变化惊到了。
  
  直到他发现,迷恋已变成了爱慕。
  
  太白楼里再麻烦的事,她眉都不需蹙一下便能说出最恰到好处的解决之法。
  
  她有着寻常女子身上难得一见的神秘气息,像一卷永不乏味的书。
  
  在床上,她又是个懂事的女人。
  
  仿佛她是千面的,永远也看不完。
  
  这对任何男人都有着磁石般的诱惑。
  
  他怎能例外?
  
  她如一个女巫,之前吸引了他的身体,如今是要连灵魂也拿走了。
  
  而今天,子韦心里的某个空间还是固执地属于郑听安的。
  
  没见到她,像是毁了一个关于永远的承诺。
  
  此时看着Anna,子韦微微蹙眉,心里是极低落的。
  
  看着颔首不语的子韦,Anna依然是洞悉人心的模样,含笑轻轻圈住子韦的腰,给他一个深深长长的吻。
  
  子韦的回应很冷淡,Anna却是毫无愠色。
  
  阅尽千帆,她很清楚每个年纪的男人在想些什么。
  
  何况只是个天天在她监视下生存的毛头小子。
  
  那一点低落和冷淡她自信还操纵得来。
  
  “明天,我要借用你的太白楼。”
  
  Anna含笑却严肃地道。
  
  子韦一怔,回过神来,“什么?”
  
  “太白楼,借给我。”Anna又含笑着重复了一遍。
  
  “怎么借?”
  
  Anna眨了眨睫毛长长的幽蓝色美目,道:“很简单,你的人出去,我的人进来,而我和你只需要去进行一个美妙的约会。”
  
  看子韦又蹙起了眉,Anna又轻轻吻了他一下,轻声道:“作为交换,你想要的,我会送给你。”
  
  嘴角牵起一丝冷冷的笑。
  
  子韦道:“我想要什么?”
  
  Anna轻抚子韦的脸颊,笑道:“成为沈家的王,江南的王,My king。”
  
  笑,子韦把礼盒丢到一边,双手搂住了Anna的腰 
 51、生日,快乐 。。。 
 
 
  ,“My lady,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赴今天的约会?”
  
  “Of course。”
   

作者有话要说:父亲节前夕,丫头祝天下所有当爸爸的人幸福快乐~




52

52、岂曰无衣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脚步加快进入正题了,丫头泪奔~~~
 
  第五十二节·岂曰无衣
  
  一夜的辗转无眠。
  
  对子潇,这样的夜晚,自与林莫然在那个早晨将话说白之后,已是习惯。
  
  每日事务还是很多,每天还是很多应酬,很累,但每每疲惫不堪后,总觉得心头压着些什么,就算在外喝多了酒也是难以入睡。
  
  待有些睡意之时,已是日近天明。
  
  正想着再睡些时候就起来去几家商号看看,门已被轻轻叩响。
  
  两重一轻交替二响。
  
  赵行。
  
  这种声音一响,表示有秘事报告。
  
  来不及收拾,子潇披上长袍起身开门,让赵行进门来。
  
  赵行见子潇头发蓬乱,眼中带着血丝,一脸倦容,满身酒气,忙道:“打扰二爷休息了。”
  
  子潇转头看了看立镜中的自己,确是颇为狼狈。抬手揉了揉头发,子潇从心底发出一丝苦笑,慵懒地摇摇头,道:“无妨。什么事?”
  
  赵行压低了声音道:“爷,刚才江小姐来见了林莫然。”
  
  子潇一时没回过神来,怔了两秒,眉一皱,道:“今天什么日子?”
  
  赵行被问得一怔,但出于本能地张口便答道:“十月二十。”
  
  子潇蹙眉。
  
  扬了扬手,示意赵行退下。
  
  赵行正要走,子潇突然唤住了他,“江天媛是怎么进来的?”
  
  赵行颔首,犹豫了一下道:“翻墙……”
  
  子潇哑然失笑。
  
  “今天不用盯着他了,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替我把今天所有的应酬全推了,顺便去商号间走走,有事让他们先搁着,回来告诉我。昨晚喝多了,我今天白天哪也不去。”
  
  “是。”
  
  关上房门,子潇想好好再睡一阵,却在床上愈发辗转难眠。
  
  林莫然,江天媛,娉婷,张合年,一个个地在他眼前闪过。
  
  无奈,起床洗漱更衣。
  
  或许此时纠结在商场里要比睡觉更让人心安吧。
  
  天阴得很沉,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没有金光照映西天的黄昏,直降下了黑沉沉的夜幕。
  
  从外面看太白楼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灯火通明,宾客满座。
  
  若非要找些不同寻常,只是门前的马车停得多了些,一看便知是沈家又接了单有钱人的大宴会了。
  
  二楼,最大的房间里便是这群有钱人了。
  
  “秦淮烧鸭干丝。”
  
  一个眉目清秀的红妆女子嫣然一笑,素手捧上一个青花汤盆,轻轻放到桌子上。
  
  七八个中年男人没有一个把目光投向这个美貌的女人。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派肃杀之气。
  
  半桌子菜几乎没被动过。
  
  比起美食美女,他们现在更关心的是日后的命运。
  
  似乎 
 52、岂曰无衣 。。。 
 
 
  只有张合年的一对小眼睛自这女子进门起就紧紧盯在了她身上。
  
  在女子放下汤盆,盈盈一拜之后正要退下时,端坐在正座上的张合年开了口,“太白楼什么时候开始有女人跑堂了?”
  
  女子对张合年浅浅一拜,含笑道:“姐妹们都是听三少爷的吩咐。”
  
  意思是,这美人跑堂侍客的名堂是子韦想出来的。
  
  这倒是符合子韦的风流性情。
  
  张合年点头,示意女子退下。
  
  清了清嗓,张合年沉声道:“这都没有外人,今天的话也都不会传出去,谁也不用藏着掖着。是自立门户,还是跟督军府,都说句话吧。”
  
  短暂的沉默。
  
  跟班的都向往老大那种说一不二的权力。
  
  有朝一日成了老大才发现,不用做任何决定、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的日子是多么惬意。
  
  这群人也是一样。
  
  早年他们不是帮派小混混就是公门小虾米,因为种种原因走上了倒卖军火的道,之后,每天做梦的内容都是当了老大之后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事情。
  
  生意越大,位子越高,手下越多,话就越难说了。
  
  就像这样时候,一句话就很可能决定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大群人的下半辈子。
  
  这么重的一句话,谁敢轻易说出来?
  
  老大。
  
  没人说话的时候,谁先开口,就意味着谁说了算。
  
  都是从虾米混成大哥的人,这群人自然知道这样的道理。
  
  于是只有短暂沉默之后,就有人开口了。
  
  “眼下南京已是督军的天下,跟官家坐一条船应该是最稳当的了。”
  
  一个人开口,就有了第二个人开口的理由。
  
  “未必。听说袁大帅对这个张督军的作风不是很满意,我们今天投奔了他,难保明天他还是督军。要是新换上一个跟他不对盘的督军来,那时候我们可就进退两难了。”
  
  有反对的声音,就有讨论的条件了。
  
  于是争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直到一阵不缓不急的叩门声让这群人极快地恢复了安静。
  
  “几位老板,上酒了。”
  
  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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