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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不怕本宫另宣太医？”七七问的咬牙切齿。
她怎么也无法将若儿和想出如此周密之计的人重叠在一起。
那个一说话就哭哭啼啼，需要她一再提点才能分析出形势的若儿，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深谋远虑。
“臣暗中跟皇上提过，娘娘身子不好，如果不小心保胎，会有滑胎的危险。又用自己的向上人头保证一定可以让娘娘平安生下龙子，没有意外，皇上是不会换人的。而且皇上一直都很器重臣，娘娘也许没有注意，荷花殿侍卫调走的那一天，皇上宣的也是臣。就是信任，臣才能顺利的撒下这弥天大谎。”
真正的对手
七七只是连连冷笑，如果不是自己先动了手脚，也许就真的会被蒙蔽过去。她的月信不准，只要问了女官并不难知道。若儿，她真的是做的天衣无缝。
“你下去吧！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如果你想德妃没事，你的妻儿没事，今天的话就再不要跟第二个人说起。”
“是。”孙太医将吊坠拿在手里问：“臣可以把这个带走吗？”
七七点点头，慢慢的阖上眼。
一切都是再明显不过了，七七甚至不用去问若儿也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那包红花，她也不用再去想了，若儿是想借她的手永绝后患罢了。也许，她也如公孙菁一样早料到了她会去找东阁。真真假假，她是肯定自己会顾念姐妹之情的。
赵曦若。
“落儿，你回来了？”外头突然闹哄哄的嚷嚷了起来。
七七听见脚步声是直接朝屋里跑来的，便没起身，看着门被推开，落儿冲进来。
“姐。”落儿端了桌上的杯子先喝了一大口才笑嘻嘻的走到七七面前道：“你怎么看见我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怎么了？”
“没事，楚国好玩吗？我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是不是？”七七瞪着她，掩不住的笑着让她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
“放心吧，我，可是水晶宫一等一的杀手，落。手起刀落就能让人人头落地的落。”落儿做了个拿剑挥舞的动作，又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哪那么容易就被困在了楚国。这次回来，我可是带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给你。”
“你找到婆婆了？”七七惊喜的问。
“不知道。她说等见了你的面，才肯说出一切。总之一句话，那个赵曦若绝对有问题。这次可不是凭感觉，我是百分之百的肯定。”落儿的职业习惯，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杀气。“反正龙雨风也没多大问题了，我暂时不出宫去了。留在宫里陪你，还有。。。我的小侄子。”落儿变脸的速度真不是盖的，下一秒就又不正经的轻拍了一下七七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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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对手
看见她，七七的心已定了一半。
夜里，西福海来了一次，说皇上大半是要在藻阁过夜了，七七便拖着落儿跟她一床。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虽说她们已不像以前似的，可这般亲密的睡在一张床上还是头一次。不止是七七感觉尴尬，连大大咧咧的小八也是。
“姐，其实我现在每次叫你姐的时候都想笑。”落儿咳了一声不自在的开口先说话。
“笑什么？”七七问。
“因为我活的时间比你久，以前的十八年，加上现在的十九年，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心里是的。”
七七笑了一下，“所以现在我要转过头来叫你一声姐姐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打破了之间的尴尬之后，落儿很认真的问：“姐，如果赵曦若真的有什么事瞒着咱们？你要怎么对她？”
“先见了你带回来的人再说。我想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人都是有底线的，如果是一开始就是我会错了意思。那就亡羊补牢。何况，我绝对不能允许有人来伤害她。”想着自己身体内的另一个心跳，七七知道，若儿已经是踩到了她的底线上。
“我也不许。”落儿附和了一声，闭上眼道：“现在睡觉，一夜过去，明日就能知道真相了。那个贼婆娘嘴硬的很，什么也肯跟我说。”
七七也闭上了眼。
第二日，七七让人跟龙羽辙说了一声，便随落儿去了六王府，见到了她口中的贼婆娘，燕娘。
“你是谁？”七七问。
燕娘微微一笑，七七觉得这个女人的妩媚简直都已经化到了骨子里，一颦一笑都让人呼吸困难似的。
“不记得了？”燕娘反问她。
七七以为是鬼七本该认识的人，刚在想怎么糊弄过去，她又自己在那儿说了，“不记得也对，王爷将你的记忆都锁了住，你自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不如让燕娘替你拔了银针。”
说着，七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已经到了她身前，纤细的手已经绕到她的脑后。
“怎么会？”燕娘一惊，她根本就找不到七七脑后的银针。
真正的对手
七七波澜不惊的推开她，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你说的那根银针？早在本宫治好脸上的伤时就取了，那是为了锁住本宫的记忆？大概是时间久了，本宫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不如，你告诉本宫，丢掉的到底是什么好了。”
“不愧是燕娘我亲手调教出来的丫头，那个第一次杀人哭的昏天暗地的小丫头如今也可以这么风清云淡的坐稳了贵妃的位子。燕娘我老了，不认老都不行了。”燕娘只是风情万种的笑，七七根本就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如果龙羽辙再老个十年，或者这个燕娘再年轻个几岁，将她送进来会比她鬼七厉害一百倍。七七是这么认为的。
“燕娘？是吧？本宫出宫的时辰是有限制的，你想见我，如今见到了，有什么说什么可以吗？本宫不想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
“能让你的丫头给我拿来笔墨纸砚吗？写几次字，贵妃娘娘就知道我是谁了。”
落儿一听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捧着她要的东西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写吧！”她横了一下眼，这个燕娘也是一身的好功夫，落儿和龙雨风在她手上栽了两次，好不容易治住了她，口气也好不起来。
燕娘只写了“七七”两个字，落儿拿了看了一下不解的递给七七。“什么意思？”
七七被电了似的站起，直盯着那张纸，“婆婆的信是你写的？婆婆呢？”
“我的七七。”燕娘开口，竟是老妪的声音，再准确的说，根本就是婆婆的声音。虽然七七在楚国待的时间不久，可是婆婆却是这样的唤她。每唤一次都是泪眼婆娑，她远嫁北城她更是哭的肝肠寸断。
那些都是她最初的感动，最初的力量。她是不会忘的。
“婆婆是你？你就是婆婆？为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从一开始就再骗我是不是？我没有婆婆？若儿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
落儿急忙扶着情绪激动的七七，“姐，你不能激动？别激动。对孩子不好的。”
真正的对手
燕娘眉头蹙起，她比七七更加疑惑，“七七，你怎么会说这些话？你到底忘掉了多少东西？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七七？”
这是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对七七的身份产生怀疑的人，落儿按了一下七七的肩，小声说：“不怕告诉她。反正她也不会活着再走出去。”
七七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像是真的被落儿鼓励了似的道：“是，本宫告诉你，本宫不是鬼七，只是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被你们耍的团团转的魂魄，可以吗？”
燕娘无所谓的耸耸肩，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蛇似的扭曲着腰身。
“随便，你是谁不重要。反正我也知道，在哪都是死，不如在死之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好了。也算这一辈子做了唯一的一件好事。”
落儿扶着七七坐下，恶狠狠的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丫头，既然肯跟你来，就没想过再耍什么花样。你不用威胁我，我可不吃这一套。”
七七示意了一下落儿，看着燕娘，“你说吧，本宫不再打断你便是。”
“好。”燕娘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从哪开始呢？再这之前先说明，娘娘在楚国的时候那个天天抱着你叫心肝宝贝的可不是我，那是你婆婆，货真价实的。若儿也是你的亲妹妹，这点，无需作假。否则当初，你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帮楚王爷做事。”
“不过，在你走后，你婆婆就死了。不是病死的，也不是老死的。”燕娘冷冷的笑着，带着讽刺的说，“是被你好妹妹，若儿给毒死的。”
落儿倒吸了一口冷气，看了七七一眼，意思是我说她不是什么好人吧！
“楚王爷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教导出了三个最得利的细作。你，小四，还有若儿。你是王爷最看中的，却是最没有用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不过事实证明，王爷的眼光是对的。王爷锁住你的记忆，是想你忘记关于若儿的一切，只要知道她是你妹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你保护的人而已。事实证明，这么做也是对的。”
“你太重情，几次任务失败都是为了护若儿的周全，这是你最大的弱点。王爷早知道如果没有把柄在手，你会背叛他，所以这一步棋，早在王爷打算将你送来北城时就落好了子。”
真正的对手
燕娘说到这儿喝了口水，“其实这是关于你的，也没什么可说的。本来去除你脑后的银针就可以，可惜你不记得了。下面要说的才是重点。”
七七不发一言，听了那个孙太医的话，知道了婆婆已死，已经没什么是可以让她再去震惊的了。
“说了若儿。”燕娘打量了一下落儿，“论功夫，她不一定会输给这丫头。论聪明才智，燕娘说句实话，也不一定会输给七七你。她唯一输的，就是容貌上。楚王爷要当今皇上成为昏君，他可光明正大的拨乱反正。所以，不管若儿有多优秀，她始终比不上你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所以，一开始，她就和四儿一样的恨你。”
“那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只有被忽略的人才会有。”
七七下意识的看向落儿，她撇撇嘴小声道：“我可跟她们不一样。”
七七笑笑，拉住她的手。
当然是不一样的，因为不管是落儿还是小八，都有最善良的心。
她们之间的小动作，燕娘也只是瞧瞧，继续说着她的话，“若儿以为毒烂了你的脸，那么进宫的就会是她。没想到，你醒来之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王爷答应仍旧让你入宫。当然，王爷是不知道你的脸是若儿毒的，因为只有燕娘我知道，若儿是一等一的用毒高手。她说你是毒蛇咬伤的，可是无意的被小四看见了，之后，她们之间达成什么共识我就不知道了。你为何会不记得是若儿所为，我也不知道。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了。之后的事，都在北城里发生的，我可没长千里眼。”
原来，所有的明争暗斗早在她还是欧阳七七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
是她打乱了若儿的全盘计划。
若儿才是一等一的用毒高手。
七七想到了董颦的死，想到了尚千千的中毒，原来不止是四儿一人，若儿才是真正的幕后军师。
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能穿越，那么真正的鬼七多半不止是脸毁了，想是连命都没了。
真正的对手
“你为什么会告诉本宫这些？你也是楚王爷的人，告诉本宫婆婆死了，若儿无时无刻不再算计本宫。本宫就再无牵挂，也无需再为王爷做任何的事。”
七七的反应让燕娘意外，她竟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出来，平静的坐在那儿像是再听别人的事一样。
“为什么？”燕娘自嘲的笑着，“小四死了，娘娘难道就看不出她对王爷是什么样的心？”
“当然看的出。但和你说的话有什么关系？”七七反问。
“小四有一半像我，也有一半不像我。对王爷的心，我们一样。可是我没她那么傻，小四的死，王爷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难过一下。我早就看透了。这丫头和六王爷出现在楚国的时候，王爷就知道有什么事泄漏了，他为了保住你这颗最有用的棋子，竟想杀了我，保住所有的秘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任何一点风声他也不会走漏。我可以跟他一起死，却不能容忍他抛弃我。宁可玉碎。”
说着，她仰天大笑起来，嘴角一丝黑血淌下。
七七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落儿也只淡淡的吩咐外头的人，将她葬了，什么也没多说。
燕娘的爱远比小四来的偏执，她知道自己活不了，才要告诉七七一切，她想楚王爷的野心成为黄粱一梦，她的宁可玉碎，是要在地府再见。
“她们的爱情好可怕。”回宫的马车上，落儿轻轻的道。
“可以理解，但不要效仿。”七七微眯着眼，随着马车的晃动觉得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