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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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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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发现了萱儿不对劲儿,而仅仅采取了外围措施。我应该把她带到御驾,就不会给十四这么大一个机会。我命老八办理梓宫奉安事宜,本意借机整治老八,却没料到老八和十四在工程中动了手脚。我太大意了!错就错在我以为十四已经是拨掉牙的老虎,瓮中之鳖,归到源头还是我轻敌了。从即位之日起,我该想到十四也做了准备,胜利来得太容易,我麻痹了!我的兄弟任何一个都不能轻视!
  当得知十四偷走了萱儿,我狂怒不已。他们逃跑的路线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我没有想到,竟然要面对敌众我寡的形势。我是大清的皇帝,竟然在皇考的陵墓前被幼弟的兵马凌迫!颜面扫地!我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他把萱儿带走。回想当时我还庆幸自己布了后手,现在看来真的很可笑——我又被老八耍了!
  我发现萱儿有异动,就命完颜氏去八福晋那里打探老八的行程。当然是有筹码的——事成之后,她可以和十四在景陵夫妻团聚,为皇阿玛守陵。现在这个女人如愿以偿,守着那个假冒的奴才,在景陵里熬日子,不知道还能熬几天!
  老八识破了我的计策,假戏真做,把我骗了。我把能调动的人马都调去守碍口,以拦截十四和萱儿。当我意识到中计之时,已经来不及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用得好啊!在萱儿的事上,老八从来不含糊,不计成本。我一个人,终究斗不过他们俩个人齐心协力!十七做事行,谋略上终究差着一层;十三谋略做事都不差,却对萱儿这件事有看法。当年他曾护送过萱儿,和十四差点死在废太子的手上。他认为萱儿和十四琴瑟和谐,如果不在大位上与我争,就应该成全他们白首携老。十三这个兄弟对我忠心耿耿,就是一样——还是讲求兄弟义气的。不提十三了,凭心而论,他当总理内阁事务王大臣非常合格,只要他公忠体国就够了。
  我不甘心失去萱儿,便决定冒一次险。我这些兄弟们,虽然做不到十三的公忠,但是体国二字还是做得到的。这趟行程也不算冒险。即使十四不恳求,我也不得不放他们走。与其这样,不如给我留下一条后路。我给了十四一道手谕,写着赦他无罪,并写上他随时都可以回京。我给了他一块御前侍卫的腰牌,若途中有人留难萱儿,他拿腰牌可以自保。我给了他后银两和银票,他可以后半生衣食无忧。可那些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手谕是让他随时回来为国效命,我终究不信年羹尧那个汉军旗的奴才;御前侍卫的腰牌一旦动用,可以逮住他,把萱儿带回来;银两和银票上面都有暗记,与腰牌异曲同工。虽然希望渺茫,有了这些终归存下线索。
  几个月过去了,十四和萱儿依然踪迹沓然。额娘薨了,我没有看到十四。但是他去拜祭过额娘。在景陵奉安的四位皇后神位中,额娘的神位被移至孝昭仁皇后之上,更在皇额娘之上。因为孝诚仁皇后是元配,所以他不得不把额娘排在之下。这与我的旨意相悖。就像在我心中,只有皇额娘,而在他心中,只有额娘一样。
  看着报告,我痛斥了守陵的一帮无用的奴才。萱儿一定同来了。他们错过了多么重要的机会。我好想见见萱儿啊!看看她明媚清澈的眼睛,一洗身心的疲惫。可她此时正与十四双栖双飞,做一对神仙着侣。想也无益,不管一年二年,五年十年,我一定有机会找到她。
  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我提起朱笔,先写了道手谕,命令各督府全力寻找萱儿。吩咐下去了,我又发了一回狠,才拿起来的却是老八的折子!正好有气没处出,就找他的麻烦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番外之胤禩(上)

  萱儿走了几个月了,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安顿下来?有没有和弘暐团聚?他们的新家怎么样?
  我摇摇头,继续灯下看书,可蜡烛燃下半根,我没有翻过一页,无奈放下书,可满眼是萱儿的影子。书案前是她下颔搭着桌边的小脑袋,书柜前是她在生气时一摞一摞地扔书。那回好像她是因为我在侍妾房里就寝而大发雷霆。她把整个书架的书丢得满地都是,如果不是力气小,她能把书架都推倒。服侍的人劝也不是,拦也不是,想笑又不敢笑。
  当时我靠在软榻上看书,就当没这回事儿。她跺着脚,偏着小脑袋看我,见我没答理她,一挪一蹭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可怜巴巴地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点点她的额头,吩咐她不许乱扔东西,还命人给她端上湖州的小棕子和菊花茶。
  老九、老十和十四恰巧进来,看着一地的书和坐在小茶几上品茶吃点心的萱儿,就明白了一个对半。老十先问我就这么纵着她。十四却高兴地问萱儿,是不是我不要她了,等她长大了,就当他的福晋吧。那会儿萱儿八岁,而十四已经是阿玛了。萱儿丢下点心,追打十四。他们院里院外,闹得鸡飞狗跳,十四没办法只好爬上房顶。老九和老十笑得直拍桌子。
  闹成这个样子,婉凤当然出来了,一见是萱儿,更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敢当着我的面呵斥萱儿,因为我不准,这也是我唯一不准她做的事。她出身世家,且母家又是安亲王岳乐,在大事大礼上,她比所有的阿哥福晋都强些,不需要我操心。她操持府中,上下打理得也井井有条,唯独不喜欢萱儿。她和萱儿从见面的第一天,也就是萱儿满月那天,就相互厌恶。人说属相犯冲,只怕萱儿和婉凤是绝配。可我很喜欢萱儿,也喜欢被喜欢的感觉。事实上,如果她们起冲突,我都是站在萱儿这边。
  我喜欢萱儿无条件的信仰我,就像我是她心中的神。我喜欢萱儿看我的眼神儿,清澈透明,包着满满的爱。她出身高贵,却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矜,只偶尔发点小孩子脾气。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却为了取悦我,而饱读诗书,非但如此,琴棋书画样样皆工。她越长大越美丽,她款步走来,我几乎不能呼吸。这是我看着长大的女孩儿吗?我迷惑了。我想把她抱在怀中,轻吻那花露般的嘴唇,却又不得不克制那份冲动。如果我把她收在身边,最多只能给她个侧福晋的名份,她在婉凤之下。朝上血雨腥风,我为废太子所恨,甚至为皇阿玛所忌,并无太多精力去照看她。她虽然有些刁蛮,但她纯洁无暇,那些妻妾的勾心斗角,只怕她难以招架。我能护她几回?我不想她被折挫。那时我在想,争到太子之位,我就可以腾出精神照管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后来的事实证明,那只是我的幻想。也正是我的犹豫,让我错过了萱儿。
  鄂伦岱不愿萱儿参加选秀,我也懂他不想把萱儿嫁给我。虽然他忠于我,支持我争大位,但在萱儿身上,他的看法和我异曲同工——他不想萱儿受委屈。即使我争到大位,他的想法还是一样的。选秀是国法,他抗不过,就到乾清宫找皇阿玛闹。萱儿喜欢我,尽人皆知,皇阿玛也想顺水推舟,可我还在犹豫。我舍不得萱儿受委屈,也知道萱儿和婉凤不可能共存,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就因为我说迟了,她被罚而病倒,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看我的眼神不再像仰望星晨一样明媚,倒像一个旁观者,好奇地打量探究着我。那时候,她看我,看四哥,甚至看十四弟都没有什么分别,都像什么呢,更像她说的史前怪兽。这个词儿很新鲜,细究起意思来,又有点揶揄的味道。我虽然保持着风度,但是心底的失落无法形容。
  萱儿不仅仅失去了记忆,从前她会的,如今不会了,从前她不会的,如今却会了。她知道无数新鲜事儿,还会做我们从来没吃过的美味的点心。她做的冰淇淋要请五哥出马,才能劝得皇祖母少吃些。皇阿玛也不管宫里的规矩,多次向她索要。那甜甜的味道,到了我的舌尖却变得酸涩。这本来应该专属于我的。尤其看着五哥和十四弟在吃的时候,让我十分难受。九弟曾言我吃醋了。我面上淡然笑了,但九弟确实点中了我的心事。我就是吃醋了。
  萱儿变化不仅仅是我看到的那些。她竟然想远离我,不,远离包括十四弟在内的我们所有阿哥。我之前料到她有异动,预先安排了人马在一等忠勇公府守候。不但我,四哥、五哥、十四弟都派了人,甚至皇阿玛也派一等侍卫监守。她翻墙出了一等忠勇公府,当街被齐琨调戏,十三弟奉四哥之命救下她。她真聪明,竟然把我们的人都抓出来。我本以为这次之后,她能老实些。可她一点都没有收敛,到底借着皇阿玛西巡的机会出走了。幸亏我有备无患,派了心腹人马一路尾随。看她躲在太原过得有滋有味,我决定不接她回来。皇阿玛利用她牵制我和十四弟,又利用她在废太子和四哥之前寻求平衡,以她的聪明必然洞若观火。与其让她在朝上辛苦地当棋子,不如让她在外面自由自在地玩些日子。我安排了山西巡抚暗中保护她。这样她快乐,我也少一份牵挂,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如一张白纸,谁能在上面浓墨重彩,谁就是赢家。太和殿前,我看到了四哥的欲望,也看到了十四弟舍我其谁的自信。我不想输。
  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十四亲自跑到山西接萱儿,归途中还遇到危险。好在十四机智果敢,带着萱儿成功脱险。不但这回,西巡途中他们一起遇险。为这儿十四受了箭伤,还被废太子下毒,几至出事。若不是萱儿及时察觉,十四性命堪忧。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在这危难之间逐渐升华,演变成非君不嫁吧?
  萱儿,你可曾想过,你爱了我十几年,我也呵护了你十几年,转霎间你就不再属于我,我心里什么滋味?从此,你的眼里只有十四。你看不见任何人、任何事,除非你需要帮助。你抗旨逃婚,问我要紫禁城布防图;你无路可投,到归去来向我救助;你被四哥囚禁,是我救你出的牢笼;你无处栖身,是我为你寻得额娘平静安祥的港湾。可这些都丝毫不能动摇你的心意。我只是爱护你帮助你的好兄长,你的爱人只有十四。
  若不是我抽丝剥茧,找到端倪,你迟早是四哥的囊中之物。四哥的心机何等深沉,模仿你的笔记,定期给我们寄平安信。十四跟宝贝似的揣在怀里,捧在手上,还瞒着我。三封如出一辙的信函,令我起了疑。我命人查过,发觉四哥往来圆明园过于频繁。但萱儿是钦犯,圆明园是敕建和硕雍亲王的别苑,为这两点我有些迟疑,但是如果再犹豫,我又与萱儿失之交臂。于是我带着人硬闯了进去。我赌对了。
  萱儿对着我大哭了一场,除委屈外眼底的失落深深地刺痛了我。她希望救她出来的是十四而不是我。她要把眼泪留一半给十四。她的个性我的清楚,只要她还想着责难十四,说明她心里的人还是十四。我如受重击,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在东暖阁,我向皇阿玛陈奏与萱儿已有白首之约,皇阿玛却冷笑着对我说,那是从前的事了。我该像四哥一样露骨直白,但是想起萱儿坚定的眼神儿,我退却了。五哥告诉萱儿——做你想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我不如五哥,可我不能差得太远,至少不能沦落到废太子和四哥一流。
  萱儿和十四有情人终成眷属,之于我徒留憾事已成空,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十四对她好得无以复加。十四想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心愿了。可是他们的生活一波三折。即使十四开了皇子福晋回娘家待产的先例,萱儿的第一个孩子胎死腹中。我查无结果。但是完颜氏和四福晋那拉氏脱不了干系。联想起碧云是四哥的人,以及后面的情形,我有理由怀疑四哥与此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到碧云,我不得不责怪自己手软了。碧云的出身来历几乎一片空白,我怀疑她是废太子的探子,我甚至想过她是皇阿玛的密探。我也不是没想过她是四哥的人,但萱儿跟她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对她更胜似朋友。我不想萱儿难过,就没有出手解决掉她。也正是她作为海东青事件的关键环节,害得我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萱儿不让我去给额娘献祭。她三番两次地叮嘱我,甚至不顾十四的醋意,到归去来找我,只为了避免毙鹰送到皇阿玛那里。这里面环环相扣,只要我斩断其中一个,就可以摆脱这个梦魇。都是我的错。我没能斩断任何一环。
  




第一百一十七章 番外之胤禩(下)

  准噶尔又起事端,边境不宁,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废太子在毓庆宫上下活动,谋求夺抚远大将军。我也心动了。“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战时立功,平时立贤。”我已占“贤”字,再立下不世之功,太子之位非我莫属。可皇阿玛一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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