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妾如星君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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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妾如星君似月-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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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没有去虞城,澹台珏给她的理由是——她的脚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她没有再进过宫,他的说法是——冬元节临近宫中严禁外人进入。她没有再见过断魂门的左护法出现在府里,而澹台珏除了处理冬元节的事宜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看她练舞,看她刺绣,看她准备道具,看她训练乐人歌唱演奏。

    太诡异了,哪怕不用看,光凭嗅觉她也嗅得出不寻常的味道;太苦恼了,即使拼命想、仔细想,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明日便是冬元节,也就是她献舞的日子。一个人在府中的忘情湖边散步,洁儿望着那粼粼的湖水兀自发着呆。是澹台珏这些日子都没有行动,还是他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怀疑?如果她探听不到任何的消息,那么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紧了紧披风,她本就怕冷,湖边的风带着水气的潮湿吹在身上更觉得刺骨。正要回去,却突见澹台珏与一人低头商议着什么,远远的走来。

    下意识的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看了看四周要么镂空的扶栏,要么低矮的树木,洁儿的心里急得不得了。目光突然触及到身边的忘情湖,她急中生智的几步走入湖中,屏住呼吸没入了水里。

 第二百二十三章 湖静空人心(二)

    “咦?怎么不见了?”鬼刹展目四处望了望,疑惑的轻声嘀咕了句。

    澹台珏一惊,立刻警惕了起来,“你看到了什么?”

    “刚刚仿佛有个影子……”鬼刹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兴许是我看错了。这里如此空旷,若是真有人,哪怕他轻功再好也不可能一丝踪迹也没有。”

    点点头,澹台珏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忘情湖,湖面上细微的涟漪莫名的令他心中一动,可转念想了想他又不禁暗笑自己太过多心。这样的天气虽然湖水并未结冰,可水中的温度却极低,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如此的寒冷,更何况这还需要极好的水性。

    放下了心,他才又转头对鬼刹郑重的交代:“按照刚才约定的,明日你们的人埋伏在棋山山腰的密林里,本王的人混进禁卫军中。只等皇上在祭天大典上一露面就一起动手。”

    两人在湖边停住了脚步。

    “好,以彩雷为号,我等就在密林中等候王爷的消息。”

    洁儿潜在水中凝神屏气的听着,全身僵硬得几乎化作了湖中的石头。

    澹台珏沉吟了下,忽然说:“可是我们的计划还有个疏漏。此次负责祭天大典的人是皓儿,他一定会派出暗痕堂的精锐去保护皇上,万一我们的人接近不了皇上,那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篑。若是想要等皇上再出宫恐怕就更不容易了。因此,我们还必须制定一个补救的措施以防万一。”

    鬼刹禁不住赞赏的挑起拇指,“王爷果然心思缜密。”蔚然一笑,他胸有成竹地说:“王爷大可放心,门主早已做了安排。明日那狗皇帝必死无疑。”

    神色微变,原本明净的眼眸霎时变得晦暗阴郁,弯起一弧淡淡的浅笑,澹台珏仿若不相信般的揶揄:“难道你们还能在皇上的身边安插人不成?!”

    脸上洋溢着几分薄薄的得意之色,鬼刹但笑不语。

    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澹台珏清咳了一声掩饰着内心的震动,与鬼刹一起又向前走去。

    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而洁儿屏窒的气息也已近极限。“哗!”急不可耐的从水中探出头来,她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原来他们打算在祭天大典上行刺皇上!”气息不平的从湖中走向岸边,她还在努力的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信息。

    一阵寒风吹过,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湖水浸泡着自己的双腿,那冰冷刺骨的寒气像针一样直往她的血肉里刺。刚才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别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湖中的温度,可此刻她全身上下都湿得透透的,冷得直打颤。

    她必须要快点儿回去换身衣裳,如果被人看到了她这副模样,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的头发开始凝固成一缕一缕的,她的牙齿格格作响,嘴唇抑制不住的发抖。那种由内而外的冷、寒心刮骨的冷,直令她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挨到自己住的院落前,洁儿不禁深深的松了口气,幸好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正想着如何避开院内的侍女,却忽听脚步声响。心里猛地一沉,她抬眸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侍女正迎面走来。

    她是咏絮身边的人,洁儿对她有些印象。这丫头似乎十分怕自己,每次见到她都低着头,一副不敢上前、不敢说话的样子。

    怎么办?洁儿的心思飞快的转着。

    那侍女见到洁儿明显的愣了愣,垂首福了福身,她竟像是逃命般的急速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弄鸽联翩报消息(一)

    洁儿有些怔愣,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了?!居然到了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不知道的还以为见着鬼了呢!莫名其妙的翻了翻眼睛,可心里最担心的还是怕她会向咏絮提起自己落汤鸡似的模样。然而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的脚步声,她又恍惚觉得似曾相识。

    趁左右无人,洁儿急忙跑回房中。

    换下一身湿衣裳,又拿起一方巾帕坐在榻边擦拭湿发。除了那侍女的突然出现,一切都还算顺利,既然她探听出了澹台珏他们要在祭天大典上刺杀皇上,那么这个消息就必须要尽快告知澹台冉皓才行。可是眼看着天色将晚,而明日她与伶曦献舞之后便是祭天大典。她该如何通知他呢?

    如果明日进宫后再找机会告诉他,会不会令他来不及准备?而万一明日根本无法与他说上话,那又该如何是好!她开始焦躁难耐、坐立不安,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眼波流转间,她忽然瞥见屋角的鸽笼。

    鸽子!对,她可以用鸽子来传信。眼前一亮,精神立时振奋了起来。拿出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塞进信鸽脚边的信筒内,手指触及到它白色的羽毛,心思微转她又不禁有些迟疑。对于澹台珏的态度她一直都没有琢磨明白,以他多疑的性格,见自己带回一只信鸽怎么会一直不闻不问呢!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可除了飞鸽传信,此时此刻她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深深的吐出口气,事到如今,她只能赌了!

    将鸽子塞进怀里,拿起一件披风随意的披在身上。洁儿悄悄的走出了房门。

    天已然黑透,马上就是晚膳时分了。这个时间府里的下人都在澹台珏和咏絮那边忙活,在侍女来给自己送晚饭之前,她还有些时间。

    尽量避开众人,不过即便遇上了几个人也无妨,毕竟除了这府中的主子,没人敢盘查她的去处,谁的脑子都没进水,明知道她是王爷的新宠,得罪了她岂不是自找麻烦!

    朝着府中最偏僻的角落走去,刚拐了个弯儿猛地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感觉到两人的身体重重的接触了下,接着又被向后闪了个大大的趔趄,扶着墙边儿洁儿才勉强站住。

    抬眼望去不禁一怔,又是那个侍女!一天之中竟然遇到两次,也未免太巧了吧!瞧她怀里鼓鼓的,似是揣着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洁儿不禁舒了口气,幸好,鸽子还在。

    那侍女似乎极为惶恐,颤颤的低着头不停的行礼,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难道是个哑巴?!疑窦丛生,可眼下实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见那侍女走远了,洁儿才又继续向前走去。在院墙下站定,四下里望了又望,掏出了怀里的鸽子,她双手向上一抛……

    “扑啦啦!”白鸽扇动着翅膀,直接飞出了墙外。

    缓缓的松了口气,可气息还没喘匀,就听嗖地一声破空之响,一只羽箭十分精准的射中了兀自飞翔的白鸽。她的心一沉,就好似那中箭的鸽子,直直的坠落了下去。

    “本王多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动用这只信鸽。”澹台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润依旧,却失了温度。

    洁儿侧目,却没有转身。看来他早有准备,他终究还是怀疑她的。

    “你不想对本王解释些什么吗?”他的声音离她很近,却又仿佛很远。

    洁儿默默的站着,面容清淡。

    几步绕到她的跟前,他的呼吸声明显大了许多,咬着牙隐忍着怒气,他大声地质问:“你就这样糟蹋本王对你的一片真心吗?”

    对上他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眼眶,洁儿也禁不住有些动容。但事已至此,或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王爷。”侍卫小六拎着死鸽子走上前。

    澹台珏喘了口气,眼珠不错的紧盯着洁儿,沉声道:“如果你现在跟本王坦白,本王就原谅你。”

    调开目光,她仍旧默不作声。

    双拳紧握,他被心头的愤怒与疼痛折磨得几近崩溃,“念!”他突然大吼。

    小六惊得一跳,连忙收敛心神将信筒中的字条抽了出来。朗声道:“郡主,明日即是献舞之日,奴婢紧张万分,心中实在难安。想起往日在宫中与郡主相处甚欢,奴婢也唯有向郡主一诉心中苦闷。洁儿。”

 第二百二十五章 弄鸽联翩报消息(二)

    洁儿心里纳闷,面上却极力的保持着不动声色。

    字条明明是自己写给澹台冉皓的,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写与阮萝的!而且那里面的用词造句也全然不是自己的风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小六在帮自己?可是他们之间并无交情,更何况量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在澹台珏的跟前说这种一戳即破的谎话!难道,这又是澹台珏的一计?她心下疑惑,脑子却转得飞快,多说多错,不说则不错。以不变应万变或许才是此刻最明智的选择!

    澹台珏也是一愣,狐疑的看着眼前泰然自若的洁儿,可眼中的欣喜却明显得遮也遮不住。回手拿过小六手中的字条,他仔细的看了看,终于释然。

    “洁儿……”他极为不自然的欲言又止。挥挥手示意小六下去,他有些不安,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揽住她的双肩,低声道歉:“是本王错怪你了,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

    洁儿淡漠的转过身,瞟了瞟他手中的字条,那上面的字迹极为清秀,确是女子的手笔,但绝不是她能写得出来的。心里既然已经有了底,不管是谁帮了她,至少这一关算是过了。

    见洁儿不理他,澹台珏真的有些慌了,“洁儿,别生本王的气了,本王这厢与你赔不是了!”他居然真的向她弯下腰拱了拱手。

    洁儿偏过头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王爷快别如此,奴婢可承受不起。到今天奴婢才知道,在王爷的心中奴婢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听着她一口一个奴婢的称呼着自己,极力的与他拉开着距离,他还是生平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从身后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叹息着说:“都怪本王太多心。可你知道吗?本王真的很怕失去你,很怕……本王错了,洁儿,本王真的错了!冬元节过后咱们就成亲,本王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今日犯的错,用本王所有的爱来求得你的原谅。”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语气真挚,言辞动听,可却让她的汗毛禁不住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她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更何况再装下去难保自己不会露出马脚。“真的吗?”她放柔了声音,嘟着唇斜睨他。

    看她娇嗔可爱的表情,他终于放下了一颗心,凑到她的耳边情意绵绵地轻喃:“本王发誓!”

    “不过,”澹台珏话锋一转,扳过洁儿的身子让她与自己相对,小心翼翼的问,“明日进了宫你便能与阮萝见面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他还是不信她!洁儿心里暗暗冷笑。

    “我只是心里烦躁,想到明日比试若是输了,岂不辜负了王爷这些日子在洁儿身上花费的心思。可是我又不知该与谁说说才好,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想来想去也只有阮萝郡主还能称得上是朋友。”

    她说得合情合理,更何况他原本就晓得她对献舞一事一直担心不已。抬手虚捏了捏她的鼻尖,他笑得极为舒心,“小傻瓜,无须担心,输赢都不重要,本王只是很想看你跳舞而已。有什么话不能和本王说呢,记着,无论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本王,无论你有什么心愿本王都会满足你。”

    仿若十分感动的凝望着他,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

    到底是谁换了她的信鸽?也不知道澹台冉皓能不能收到消息!洁儿一夜辗转难眠。如果这不是澹台珏故意所为,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咏絮身边的那个侍女。只是她为什么要帮自己?会是咏絮授意的吗?还是……

    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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