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家的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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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夫家的美娇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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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趁人之危呢?你这样好的条件,如何能屈就一个小小的村夫?”

    月娘反而被他气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面前已经完全不在熟识的人,气得简直都要说不成话:“你你他千般不好,万般不好,都绝对不会利用我,更不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我,他绝对是那种可以为了我而牺牲他自己的傻子,告诉你,你再高贵富有又能如何,单就人品,你就差了他十万八千里,在别人的眼里,他或许什么都不好,都不如你,但是在我眼里,你什么都比不上他,萧晟,你真是太可悲了。”

    萧晟从小被人称为才子,如何能忍受得了这般被人说的连个村里的农夫都比不上,现下脸色也十分难堪起来:“是吗?那我倒要会会他了,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山野村夫,竟然让我策马扬鞭都追不上!”

    月娘却开始慌乱起来,她和萧晟什么都没有,可是村子里的人见她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怎么可能不说三道四,况且这个男人还对林大磊生了愤怒之心,之前的裴三娘已经让她担忧不已了,万一林大磊误会了,她可要怎么办呢。

    “不行!”

    萧晟一挑眉,目光咄咄逼人:“哦?为何不行?难道他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所以你不敢让我见他了?”

    “当然不是!”月娘立刻否定,“是因为,他今日上山了,现在不在家。”

    “我当是如何,那我等他回来便是。”说着就要往月娘之前想走的方向走去。

    月娘急忙跑过去拦着,急道:“我说了不行,现在只有我一人在家,你一个男人去我家里,你让别的人看见怎么说,我可不想被人说水性杨花,你我还是从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的好。”

    萧晟听见她这般绝情的话语,不禁心中一刺,从前的月娘都是温声软语,何时这样句句带刺要与他划清界限,他一时难以接受,伸手正欲抚上她的肩头,却被她眼尖看到躲了过去,一脸的戒备。

    萧晟不禁再次苦笑,只是这次却不敢再看向月娘决绝的目光,只盯着脚下松软的泥土,脚上的皮靴丝履不知何时也被沾上了些许:“月娘,你真的一定要这样狠心么?”

    好像回到了十三岁那年,青涩纯真的少年,跟着父亲来拜访她的爹爹,却趁上茅厕的机会偷偷跑到她院门口的一棵青梅树下,学布谷鸟叫声,还拿石子砸她的窗子,待她出来后,却又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只盯着脚下不敢看她,语气却不容置疑:“月娘,我我欢喜你很久了,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说了什么,好像又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从那以后两人之间就越走越近了。不过,那些事情好像很久远了,好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已经记不太清了。

    萧晟久久未得到月娘的回复,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神色松软了下来,刚想再说两句软话,月娘就已从不现实的回忆里走出来了,神色已然变得坚定,只是语气不再如之前那般疏离冷漠:“萧晟,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心中应该也是明白的,所以,放下过去,不要再纠结,这样于你于我都好。你回去好好待姐姐,替我向爹爹尽孝,我们此生,就不要再见了,如果你是真的为我好的话,就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月娘说完,丢下一脸惊慌和受伤的萧晟,毅然的离去。

    她仍然记得那年得知了奶娘去世的消息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颓废不已,那时她也才八岁,只知道用哭泣和不吃饭来表达自己的伤心,丫鬟自奶娘走后,丫鬟们对她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尽心,就在她饿到发慌以为自己要见到奶娘时,一个因为正急着长身体而显得格外瘦削的小少年爬墙跳到了她的院子里。

    她记得那个小少年的,是父亲世兄的儿子,经常跟着他的父亲来她家,还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般,看见她还总是对她缅甸的笑。

    丫鬟们都去偷懒了,他才能悄悄的潜进她的院子,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不知道安慰,反而问她是不是快死了!

    她本来已经无力的身体因为他的一句话,反而忽地坐了起来,大声反驳道:“你才要死了,我才不会死。”

    “你既不想死,那我为什么听你姐姐说,你这两天不吃东西绝食呢?”小少年歪着脑袋不解道。

    她的确没想死,只是没有吃饭的心情,但是她不想和一个外人解释,府里的人都觉得奶娘死去是个很平常的事情,全天底下只有她一个人难过,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也不在了,她难过的,也有她自己的以后。

    “我听说,你是庶女,所以你家里不重视你,即使你饿死了,也没有人管。”

    是肯定句,月娘不禁怒目而视。

    那少年突然笑了:“我和你差不多,你别看我爹爹整天都带我来你家玩,可是他每日里夸的,都是我大哥,他让我大哥在家学习操持事务,却让我到处游玩,我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来的。” 

第58章 变化

    月娘见他脸色挂了一抹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苦笑,突然就不生气了,但是也不理他,萧晟却好像找到了乐趣,一直逗着她。两人开始虽然吵吵闹闹,时不时拌上两句,但彼此却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只是两个小孩子,一个不过八岁,另一个也刚刚满了十岁而已,能做的也就是背地里嘀咕几句。那时候的月娘只希望着能得到父亲的一些关注,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父亲这一个血肉相连的亲人了。

    可是,父亲从来都是忙的不见人影,她每日里也只是给嫡母请个安,嫡母不想看见她时,就让她呆在自己屋里,月娘也乐得如此,每日里绣了一个又一个的荷包,日复一日,唯一不同的,却是那个少年每次来她家时,都会跑来缠着她玩。

    其实父亲和萧晟的爹爹也知道他们二人最近玩的好,只觉得两个小孩子投机,倒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好,看着他们俩笑的开心,有时萧晟的父亲偶尔开出一句给他们订下亲的话来,陆邱生只呵呵的笑,也说是个不错的注意。

    月娘当时只是小孩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事儿,萧晟却悄悄地记在了心里,从此再见月娘便有了一些小小的紧张和欢喜,只是见月娘依然如从前,小小的失望又慢慢放松下来,心想小姑娘还小,过两年再说罢。

    小姑娘越长越水灵,但是也只能遥遥相望了。几年的工夫,萧晟跟着先生和哥哥的后面苦学,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赞扬,谁知考举人时,却以毫厘之差失之交臂,后来得知,排名在他前面的却是知府大人不学无术的嫡孙,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只要努力了,就一定会得到回报。

    于是,月娘便成了被放弃牺牲的那一个,只是毕竟是曾经放在心里的人,所以即便是忍痛放手,心中还是日夜惦记。或者,惦记的是他年少时曾经最纯粹的感情,也或者,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但是,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更好的,哪里还会在乎那些已经过去了的。月娘从不是那种贪心的人,她有一个林大磊就足够了,是任何财富和权利都比不上的,所以她离开的很是坚决,毫无留恋。

    萧晟闭了闭眼,再睁开,那俏丽的身影已经从视线里消失了。当年的青涩果子已然成熟,鲜艳欲滴,引人采摘。只是如今,他已失去了资格,他没有来得及看这颗果子如何蜕变的,但能想到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的缘故,她才变得现在这般成熟妩媚。

    虽然穿着不如之前后,但也没有那些普通的农妇人那般粗糙,看样子,那个男人在这些方面上还是挺细心的;但那朴素的衣裙却掩饰不住月娘愈发柔软、玲珑有致的身段,初见时她眼角眉梢略带风情,面容更加娇美,说话行事也比以前果断魄力许多,整个人透着一股特别的吸引力,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娇弱不堪、青涩不懂事的小姑娘了。

    原来的那个小姑娘,已经变成了大方得体、温婉动人的俏妇人了。

    萧晟眸中闪烁着些许的遗憾和不甘心,心知此时追上去,只会惹得月娘对他更无好感,若是再坏了她的名声,只怕是要厌恶他了。萧晟不敢鲁莽,只好先回去,改日想好完全之策再来寻她,他总觉得,月娘是因为他曾经的背叛,一时负气嫁了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村夫,或许他向她好好认错,求她原谅,她心那样软,一定会再回到他身边的

    月娘惶惶然的走到家门口,回头看去,见真的没有人跟过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那颗心依旧不安着。

    林大磊还没回来,只有哼哼跑来迎接她。月娘心中烦闷,回屋准备给林大磊做双春袜定定心,但是往日的情形总是浮上脑海,挥都挥不去,全是那名少年明朗的笑容和坚定的许诺。

    可是,那又怎样,在前途面前,承诺又算什么?她情不自禁的想,若是当初处在那样境况中的人是林大磊,他又会如何抉择,也会和萧晟一样放弃她选择前途吗?因为姐姐可以给他帮助,所以她就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

    这样一想,心里更加不舒服了,袜子也做不下去了,便起身去洗菜,想着晚上林大磊一定来得晚,到时候饭在锅里热一热就能吃了。

    这是两人成亲以来,林大磊第一次上山打猎,月娘不知道他会去多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或者夜里就在山上过夜也不一定。可是现在虽然已经立了春,但是晚上还是很冷,尤其是夜里。

    月娘不免担忧不已,把饭做好以后,又洗了这两日换洗下来的衣服,什么都弄完,天色已经很黑了,林大磊还没有回来,哼哼饿的一直绕着月娘转圈,月娘便心软先给它喂了食,然后也给小鸡们喂了“晚饭”,然后就等着林大磊回来。

    月娘靠在床上打了个盹儿,从梦中惊醒时,正好听见村子里的更夫打更的声音,原来已经三更了啊,月娘又困又饿,但是林大磊还没有回来,或者是因为太晚就在山上过夜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只要一想到有第二个可能性,月娘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揪着一样疼,正想起来向外察看时,就听见自家院门传来开门的声音,月娘一个激灵,急忙打开屋门向外看。

    半弧形的月亮从云后朦朦胧胧露出半个身子来,院子晦暗不明,但是去能看出院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形,这般高大壮实,不是林大磊又是谁!

    月娘仿佛等着父母归家的孩童一般,担忧了一天,现在终于放下心来,她迫不及待略显激动的奔向门口那个让她可以随时依赖信任的男人。

    林大磊在山中呆了一天,身上不仅被汗透了,还沾了些血迹,见月娘奔来,不想也让她站惹上,直觉就想避开。

    月娘却不管那些,紧紧地抱着自家男人不肯放松,到后来竟哽咽了起来。

    林大磊开始避之不及,又怕惹她伤心,只好任由她抱着,后来见她竟然埋在他怀中低泣起来,便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手上提着猎物,而且还不干净,只好拿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温声劝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了,不用担心,是我不好,在临走时看见了一只白毛的小狐狸,想着捉了回来给你做件冬日里的毛领,你不是最怕冷了么?”

    月娘今日遇见昔日的旧情人,忆起从前的往事,心里原来的委屈无处可诉,终于见到了林大磊,就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父母一般,忍不住把自己的小委屈都表达出来。但是林大磊虽然竭力在掩饰,但月娘还是从他语中听出了疲惫之感,便不敢再让他担忧,急忙让开身子让他进家里去。

    月娘点了煤油灯,林大磊却把东西都放在了那间放杂物的屋里,月娘只闻见一股扑鼻的血腥味,林大磊也不让她靠近,只说明日里再处理这些东西。月娘自然是顺从他的意思,知他辛苦了一天,一定没有好好吃东西,就先给他烧了热水先洗了身子,又把晚上做好的饭重新温了一遍。

    林大磊累了一天,月娘也等了很晚,两人吃的风卷残云,很快就把饭都吃光了。林大磊惊讶于月娘今日的食量,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回来,什么也没有吃?”

    月娘见他脸色有些不好,只唔着应付,不敢直接承认。

    林大磊哪里还能看不出来,心里又心疼,又有些感动,见她这样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怎么忍心说她,只好嘱咐自己下次不可这般贪心了,一定要早些回家的。

    月娘见他没有说什么,便又开心的收拾了碗筷,回来见林大磊已经仰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累坏了吧?月娘悄悄走过去帮他脱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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