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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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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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赵锦绣乖巧应答,跟着楚江南走到渡头边缘,他的船只有一艘是栓在了渡头的木桩上。
  
  楚江南要蹲身去解那绳索,赵锦绣跨了一步,笑道:“还是我来吧,这些锦河一线,可都是我在跑,这船上的事,水中的事,怕是比当家的要懂得更多。”
  
  赵锦绣笑头闲话家常,很自己地蹲下身去解那绳索,尔后使力气将那船拉了过来。
  
  这船虽说是拉到岸边。但因为船与岸高低不一致,那船上又无人,自认不会搭上板子,让楚江南众容走过,赵锦绣四下里看看,这个野渡头上的备用脚,木板早就不知所踪。
  
  赵锦绣这下颇为为难地说:“当家的,这流头小,连个木板都没有,这下子——”
  
  楚江南轻轻一笑,近乎宠溺地说:“傻丫头,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没木板叉不坐船了?”
  
  说着,便轻轻一跃,稳稳落在甲板上,赵锦绣提了提裙子,准备跳过去,却听见地直没说话的木森,突然开口喊:“月华,今日,就算我会死在这渡头,你也要走吗?
  
  这话让赵锦绣硬生生没有起跳,憋得一股劲没发出去,心里很是烦躁。
  
  这男人又发什么疯?尽说这些煽情的台词,他又怎么要死了,难道重伤?
  
  赵锦绣转过身,看到灵慧扶着木森站在一旁,而木森正微笑着看着她。
  
  赵锦绣眉头一蹙,仔细打量他那张脸,看起来微微泛青,难道是中毒了?莫非楚江南方才那一掌,是下了毒?
  
  赵锦绣凭着这几年的江湖经验,仔细看木森的眼角眉梢,确实是中毒之相。
  
  赵锦绣心里一紧,甚是担忧。尔后小声地说:“你中毒了?”
  
  木森还是微笑着,低低地说:“要不然,我怎么会容许别人带走你。”
  
  这男人又说胡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嘴的胡言乱语,赵锦绣狠狠瞪他一眼,转过头看着站在船头的楚江南,说:“公子,这事关重大,咱们凤楼可不能代表萧月国啊,一旦有变,两国开战,多少家庭破碎,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这责任咱们凤楼可担不起,所以,您看,这桑将军的解药?”
  
  “如月,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他不死,桑骏就会停止对付萧月国吗?萧月国与桑国迟早会有一个了断,不是今日,也是明日。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事,今日解决此人,才是为萧月国子民着想。”楚江南负手立在船头,一脸冷然。
  
  赵锦绣哑口无言,楚江南说的也并没有错,如果木森一死,桑国便再也找不到像木森这样出色的领军人物。即便是两国开战,萧月国未必会输。
  
  “可是,这不应该由凤楼来做——毕竟我们只是商贾。”赵锦绣还是做了无力的反驳,尔后看着楚江南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甚为不悦地伸出手,道:“过来。”
  
  赵锦绣站着不动,只是看着楚江南。自己虽然觉得楚江南说的很有道理,但直觉桑木森不可以就这样死去。思量再三,赵锦绣忽然想到小白,能将江家老八从名不见经传的庶出子弟弄到江家老头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小白这人真的甘心做江家老八背后的人么?何况老八一旦荣登大位,能不对付小白?
  
  像小白这样心性的人,必然不会容许别人先对付他,那么,未来的大夏,怕就是江家老九的天下。
  
  虽然目前,大夏也会(炫)经(书)历(网)一场内占,有所消耗,但是锦河南岸尽是富庶之地,要恢复元气,也是很迅速的事。
  
  如果萧月国与桑国两败俱伤,那大夏怕就是一支独秀,成为南方霸王,锦河流域便就归江家所有。或者,北地连国,车容国,南车姜,如若有一支独大的,也可直接取了萧月国。
  
  那今日楚江南所作的一切,实际上就是加速萧月国的灭亡。一个国家的灭亡,必然意味着是无数的人沦为奴隶,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也许是自己想像力太过 (炫)丰(书)富(网) ,将情况想得太过惊悚,可是,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如今,既然要接手林希的家国天下,那么自己的原则总得要摆正。
  
  自此,赵锦绣豁然开朗,抬眸看着楚江南,缓缓地说:“战争是对国家最大的消耗,无论是战败者,还是胜利者,萧月国不可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双杠国,那么,萧月国即便拿下桑葚国,也守不住,楚公子,你说在商人的意志上来说,为人作嫁衣的事,我们能做吗?”
  
  “我说过,从今以后,你就做许如月,这国家朝堂的事,是男人的事,你还管什么,快点过来。”楚江南很是不悦,到最后近乎是冷冷的命令。
  
  他这一番话,无疑是宣布并不会放过桑木森,无论是什么理由。
  
  赵锦绣的执拗劲儿却也上来了,在黎民百姓的问题上,在关系国家安危的立场上,是一步也不能退。
  
  如果许华晨在这里,也必然是不会退的,许华晨虽然出身权贵之家,但由于家族世代军中,军队的纪律严明,也让许华晨向来鲜少有公子哥的习气,有着嫉恶如仇的性格,对百姓民生也颇为关注,且总以为国为上。
  
  许华晨身上这些闪光着夺目光芒的特质,一直影响着赵锦绣,与他相片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具备了与他相同的三观。
  
  “如月,别固执了,你知道我的情况。”楚江南低低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赵锦绣颇为为难,却还是摇摇头,道:“楚公子,今日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做,请你拿出解药。”
  
  楚江南眸光一凌,从未有过如此怒意,浮出阴鸷的狠戾,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决定吗?”
  
  赵锦绣毫无畏惧与他对视,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猜测,自己一直不愿地证实,这会儿,却不得不问出来:“你非得置木森于死地,到底意欲何为?”
  
  楚江南一脸痛楚,眉头纠结得极其难看,神色却是空洞,只是呆呆地盯着赵锦绣,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如月,我曾给过你很多机会。”
  
  第一卷人生若只是初见第七十一章都是老狐狸
  
  
  楚江南向来是鲜少有喜怒哀乐,四年的印象,都不过是他在住竹林深处走的背影,红衣飘飞,乌发披拂,那一脸的清冷,闪着世界末日般的孤寂。
  
  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就感觉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空如大海的孤寂。
  
  可是今日,楚江南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有了温暖的柔情,这一贯清冷平静的脸上有了喜怒哀乐,这一刻怒火与痛楚竟是丛生茂盛。
  
  赵锦绣不由得一怔,隔着浅浅的一段距离与楚江南对视,却偏偏觉得楚江南如同陌生人,像是从来没有见过。
  
  “如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楚江南向赵锦绣伸出手。
  
  赵锦绣看着楚江南摊开的手,手心洁净的皮肤在曝光下显得格外诱人,这是一种绝对的诱惑,自己如果将手交给他,其实意味着一种生活的开端,这生活里,怕就会有楚江南在自己身旁遮风挡雨。
  
  可是,如今要说的是原则问题,并不是儿女情长,烟火生活。何况,赵锦绣想要想安稳生活,也不会选一个有着诸多矛盾与疑点的男子,并且性子这般清冷,又过于阴鸷。
  
  所以,赵锦绣抬眉看着楚江南的脸,轻轻地摇头,语调平静地说:“我不是站在谁那边,我是站在整个萧月国的立场上来说这件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之不存,凤楼又何去何从?”
  
  楚江南一抬手阻止,颇为不悦地说:“多说无益,我给你的机会够多了,是你自己要放弃,要走上这条路就别怪谁。”
  
  赵锦绣总觉得楚江南这话中有话,像是要跟自己楚河汉界,彻底决裂一般,正疑惑不解之际,楚江南一挥手,道:“行动,留下如月的拿,其余的,杀无赦。”
  
  忽然五艘大船的底部,像是大鱼跃出水面,每条船下跃出五个灰衣人,纷纷往渡头上跳。
  
  赵锦绣连忙往后退,这才想起之前楚江南说“凤楼不会这么轻易败的“,楚江南竟是有几重实力放着。
  
  那群灰衣人甩甩身上的水,唰地从袖间拔出匕首。
  
  看这阵势,楚江南早有预谋,并且不惜让自己受伤,来引出白衣人,并且,他似乎还深深地知道白衣的弱点。
  
  “你是早有预谋?并不是来救我,灭掉桑木森才是你的目的。”赵锦绣笑着摇头。
  
  突然觉得很无力,这几日,自己感受到真情,略微的心动,却瞬间就被粉碎,这几日,每每看到一丝丝的真情,却全都是舞台上的剧目,虚情假意,还披着阴谋的外衣。
  
  楚江南站在船上看着赵锦绣,没有回答。
  
  灰及人向桑木森等人围拢去。灵慧一手扶着桑木森,一手拿着弯刀做防备状,李卿然一手抱着白衣,一手持着一把青铜剑,档在桑木森的面前。容先生则在为桑木森扎针。
  
  赵锦绣自然是要护住桑木林,也没等楚江南回答,快速跑到桑木森身前挡住,很固执地看着楚江南。
  
  “许如月,你别逼我。”楚江南紧紧攥着卷头,一字一顿地说。
  
  赵锦绣看着楚江南,觉得很是难过,本来一直当作恩人与亲人的男子,如今却要,心里怎的不难过。
  
  “公子,我们凤楼都是一家人,可如今要这般,如月只觉得难过。”赵锦绣看着他,朗声说。却也知晓大势已去。
  
  楚江南没有说话,只是咬牙看着赵锦绣,眼里适才的怒火统统退却,这会儿倒是只剩下迷迷蒙蒙的一片,像是陷入某种沉思中。
  
  “月华,谢谢你在我身边。”身后响起木森清澈淡雅的声音。
  
  赵锦绣有些不耐烦,低低地说:“别误会,如今我只是站在萧月国身边,并不是在你身边。”
  
  谁知身后的家伙并没有发怒,反而是一笑,道:“即使你失忆,这话语倒是与以前一般无二了,成天都是天下为重。”
  
  “不要再说过去。那个人已经死了,你想要留住现在的时间,就请你忘记过去。”赵锦绣不悦地说,一下子转身,从那白衣人脚下捡起长剑,对着那群灰衣人。
  
  灰衣人没有理会赵锦绣,集中对付李卿然与灵慧。
  
  这些灰衣人的功夫显然比适才那些黑衣人要高出许多。虽然是短匕首,可身形极快,李卿然与灵慧主仆二人的刀剑竟是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反而是一丝一毫受了好几处伤,二人本来严密护着木森,这下混战乱了章法,于是远离了防护。
  
  木森身边只剩下赵锦绣与一直在施针的容先生。
  
  赵锦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皱皱眉头,难道这楚江南是别国的人?巴不得萧月国与桑国再开战,两败俱伤,好渔翁得利?
  
  他雪藏林希,怕也不是让她做自己那么简单吧?
  
  想到此,赵锦绣越发觉得桑木森不能死,持剑对着跃起过来的一名灰衣人,一剑刺出去,那灰衣人竟是应声倒地,脖颈间一道血痕。
  
  其他几名灰衣人,略一顿,看着赵锦绣。
  
  赵锦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刚才怎么像是不听使唤一样,这剑就直直地出去了?而且那么狠戾准确地割破此人的咽喉。
  
  “只要月华在我身边,本公子就不会输。”木森突然说,带着略略的笑意。
  
  赵锦绣略一转头,扫他一眼,脸上青色尽初婚,神色好了很多,而容先生则是站在一旁,负手看着灰衣人与李卿然和灵慧对阵。
  
  “你毒解了?”赵锦绣不可置信地问。
  
  木森微微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非常开心地说:“我说过,月华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败。”
  
  赵锦绣不理会他,这么唯心主义的甜言蜜语,也许对林希这种古典女子有用,可自己是谁?自己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80后啊,从小就受着“鸳鸯茶啊鸳鸯茶,你爱我来我爱他”的流行歌曲熏陶,尔后,又有无数狗血呕像剧对自己进行了渲染。诸多言情成为爱情教科书。自己早就是千帆过尽的心态,连面对许华晨的试探,都能微笑处之,打死不露一点蛛丝马迹的情绪。
  
  木森这些句子简直就是小儿科,赵锦绣很不屑地白他一眼,心里想:这等情话段位,幼儿园了孩子都不屑了。
  
  木森却更是开心,对容先生说:“你倒是要让我折损卿然和灵慧二人?还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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