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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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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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眸光一凌,尔后站直身子,冷哼一声,道:“赵三公子不愧是这几年生意场上的才俊,任何时刻都需利益至上。”

  赵锦绣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不紧不慢地说:“阁下既知,那就速速决定,这世间的机会可都是稍纵即逝,唉,看这韶光残照的,不知不觉也快到晚膳时间。”

  暗语提醒,对方自然知晓赵锦绣在说“时间不待人”,他也是冷笑一声,道:“三公子的算盘向来响亮,在下佩服。我这次是来看看你的处境与身体状况,我家公子也让我带话:希望你在此静养身子,保护好自己,时机一到,定会救你出去,让你无须担心。”

  原来是所谓的救护者。赵锦绣扫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暗自分析:从他话语中可排除他是江慕白的人,那么,他家公子到底是谁?

  赵锦绣不会傻得主动问“你是某某某的人么”,万一这厮并不是真的救护者,而是桑骏派来试探自己的,自己那么一问,岂不是落入陷阱。

  赵锦绣不会做傻瓜,所以,眸光微敛,冷笑道:“笑话。我为何要出去?在这里,殿下对我极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男人眉头一蹙,却是急了,低声道:“你不相信我?”

  赵锦绣坐到主位上,道:“阁下是谁?凭什么让我相信?”

  男人上前一步,又看了看四周,用唇语吐出四个字:来仪客栈。

  赵锦绣一怔,眉头一蹙,这‘来仪客栈’有一半的股份是凤楼的,而这个事情只有凤楼里几个高层知道,难道来的竟是凤楼的高层么?

  话说楚江南坠入锦河之后,赵锦绣被桑木森带在风陵渡,那半月也偶尔听来往的客商说起凤楼在楚江南失踪后,一片混乱,几乎陷入瘫痪。具体情况如何,自己一概不知。

  那么,来人是凤楼的人。可到底是高层里的哪一个?或者说来到令州的到底是凤楼的什么人?

  赵锦绣一蹙眉,越发担心,之前楚江南因自己坠入锦河,而今,如果凤楼的其他兄弟再因为自己的事搭上性命,自己的罪孽可就更深重了。

  于是一方面怕是桑骏派来试探自己,另一方面,又怕真是凤楼的兄弟们。所以,赵锦绣这下倒不敢问了,反而神色淡然地说:“我在这里很好,阁下费心了。如今令州比较乱,阁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那人眉头一蹙,问:“你真打算嫁给桑骏?”

  赵锦绣一笑,道:“自然,殿下待我极好,我如何可能负他?”

  对方不在说话,只是脸色越发黑。赵锦绣看到门口鹅黄的衣衫一晃,仿若是明云欢,赵锦绣立马站起身,走到那人旁边,悄声说:“我就来告知阁下,你何以被我看穿。阁下易容天衣无缝,只是身形气势少了谦卑,不像一个小童;其次,阁下的手不是一双小童的手;第三,阁下的熏衣香忘了祛除了,这种香,恰恰不是来自令州盆地,反而是连国深山里一种香木的叶子所研磨而成,极少极珍贵,凤楼帝都分号才有卖。”

  那人一下子愣在那里,赵锦绣却是云淡风轻地说:“替本王妃多谢你家先生,先生是人才,你以后做事机灵些,谨慎些,将来也好为国效力。”

  那人立马回神,鞠躬道:“小的谨记。”尔后,退了出去。

  赵锦绣暗自琢磨:这人怕真是凤楼的人。先前,桑骏要以自己为棋子布局引人来,自己也曾算计过,若真有人来,怕只得有萧元辉,再加上一个江慕白。

  而其他国家的人来令州,也不过是作壁上观,趁乱分一杯羹罢了。

  那么,如果今日来的人是凤楼的人,到底又是谁告知凤楼的人,早就在凤楼商船的熊熊大火中葬身的凤楼三公子还活着,且就是桑国摄政王的准王妃呢?

  赵锦绣不由得蹙眉,如果是凤楼自己的人知道的消息,那就意味着楚江南在来赶死之前,先做了安排;如果不是凤楼,那么桑骏的野心竟不只是国家,还包括凤楼……这时空的第一大财团。

    第二卷 第三十章 原来是他
  
    
  形势越发复杂,桑骏这局棋,不知要引来多少人来共同对弈。

  难不成这男人想借这次一决高下,彻底将这七国的局面给告一个段落?若是如此,倒真是疯狂。

  须知,他是布局者,是赌博者,是这局赌局的庄家,但同样也得要面对各路踢馆者。而每一个都来者不善。纵使是他的地盘,纵使是他布局,那又如何?

  这男人这样做,如同走钢丝,走过去,他就是赢家,桑国会更加强盛,其余几国怕再也无力回天,若是走不过,桑国与桑骏都将败落。

  桑骏不可能不知这些道理,可还是选择这样做。这男人真是太疯狂。

  赵锦绣一边挑着碗里的菜,一边思索。

  一旁的明云欢低声问:“小姐,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您说说想吃什么,让厨房另做?”

  赵锦绣摇摇头,夹了一小块鸡肉,放到嘴里嚼。这些菜又怎么不合胃口呢,全是自己最爱吃的。

  到底是谁打听到的自己的喜好呢。来到这西苑大半日的光景,点心、菜式,连茶水都是自已喜欢的,甚至那些窗帘的色彩质地。

  当然,这些年,赵锦绣作为凤楼三公子,是决计不会让人瞧出喜好的。若说泄露了喜好,便也是最近的事。

  赵锦绣喝了一口鱼汤,是那种熟悉的味道,桑木森惯用的手法。

  赵锦诱一下子怔住,又试着喝了一口,有略略的不同,但是该是同一种做法。

  不知怎的,鼻子有些酸。抬头喊道:“云娘。”

  站在帘外的云娘应声进来,问:“王妃可有吩咐?”

  赵锦绣眉头一蹙,问:“这些菜谁做的?”

  云娘一愣,满面疑惑地说:“厨房的两位师傅,皆是御厨,王妃是觉得不合口味么?”

  呀,这桑骏竟是御厨都敢明目张胆地放家里了,倒是越来越张狂。

  怕这一次,小皇帝被绑架,也不一定是别人所为,不过是桑骏趁令州乱,借别国的名来敲掉自己权倾天下的妨碍罢了。若是如此,这男人就真是太可怕了。

  “王妃,如果不合口味,奴婢马上去安排,再给您做。”云娘见赵锦绣没有说话,立马又问。

  赵锦绣也没个明确表态,紧蹙着眉头看她一眼,问:“这些菜谱是谁定的?”

  云娘面露难色,有些为难地说:“王妃,这有些事,不能为难奴婢。”

  赵锦绣判定有古怪,心里又不想是那般,却又偏生想要知道,便半垂着眸子,赌气地说:“那我便不吃了,说是你们伺候不周,殿下回来,我也这样说。”

  云娘越发为难地说:“王妃,您方才也说,这王府最重要的就是规矩与恪守本分。”

  赵锦绣又看了看那些菜式,扫云娘一眼,想了想,还是得问,于是很无赖地换了个方法,说:“好吧,规矩。那么,我问,如果是,你就别出声,如果不是,你就将我的汤撤掉。”

  云娘显然从未听过这等说法,脸上全是惊异的神色。

  赵锦绣略一笑,道:“这就不违背云娘的规矩了。”

  明云欢也在一旁掩嘴偷笑,道:“小姐,您可真是蕙质兰心,冰雪聪明。”

  “鬼丫头,改天我再慢慢收拾你。”赵锦绣对她挥挥手。

  明云欢吐吐舌头,一脸沮丧,耷拉着脑袭站在一旁。

  赵锦绣没理会他,转过脸来看着云娘,也没看云娘的意见,便直接问:“这菜谱是殿下亲自安排的吗?”

  这答案其实很重要。所以赵锦绣一问完,就觉得心跳得很快,手也不由得握紧,紧紧盯着云娘,云娘默不作声,垂首站在桌前。

  良久,二人都维持着这个姿势。答案显而易见,桑骏给厨房的菜谱,至于这菜谱是怎么来的,赵锦绣隐约知道。

  只是心里还是祈祷:一定不要是这个结果,否则自己如何去面对?

  然而,尽管不希望是,赵锦绣依然要去验证这个结果。结果会决定一切的走向。

  于是沉默良久,赵锦绣站起身对云娘说:“你什么都没有说,王府规矩并没有破坏。退下吧,我乏了。”

  胡乱洗了个热水澡,让明云欢点了些安宁熏香,赵锦绣躺在床上,帷幕低垂着,太阳穴隐隐作痛,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赵锦绣就那么躺着,窗外的天空像是乏了油的灯,最后一丝的红光都退去,屋内漆黑一片,有种空如大海的孤寂。

  略翻身,不由得又想起江慕白,也不知他到底如何。这危机四伏的,他在这令州不知是否有势力。

  正想着,倒是听见门吱呀开了,接着便听见明云欢小声的喊:“参见殿下。”

  原来是桑骏回来了,赵锦绣心里莫名一慌。接着便听见桑骏的声音:“你退下吧,将烛台给本王。”

  明云欢像是应声出去,接着便是关门声。赵锦绣裹着被子,瞧着帷幕外,桑骏掌着烛台挑了帘子,绕过屏风走进来,将烛台放在桌上,便是兀自脱了大氅挂在旁边架子上,便往床边来。

  赵锦绣更是紧张,心想:这家伙又要来上演什么很制级的么?如果是,自己怎么办?还有,他是不是真是双重人格,如果是,这晚上可是难以对付的。

  赵锦绣越想越慌乱,便决定装睡,立马闭上眼。刚闭上眼,就感到桑骏挑开了帷幕,可他并没有上床来,而是在床边坐下来。

  应该是在凝视自己吧,赵锦绣的心跳得越发快,闭着眼不敢睁开,怕一睁开,便要面对尴尬的情况。

  突然,他的手轻轻触摸赵锦绣的脸,粗糙的手指带来的触感如此熟悉,让赵锦绣忽然想哭。

  怎么真是这样的结果?

  这时刻,赵锦绣终于知晓为何当晚,桑骏杀光所有秀女,却单单留下自己;而留下自己后,却又是拿般爱恨交织的表现,说那么些自己听不懂的话;在得知自己说是江慕白的女人时,竟是那么愤恨;还有,早晨时,他那种如水的温柔。以及那些菜式,自己的喜好……赵锦绣只觉得一寸寸逐渐清晰,答案已然鲜明。

  那么,如果是他,自己便不拿么害怕了吧。略松一口气,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亲自证实吧。

  赵锦绣想到此,像是睡梦中一般,自然地翻个身,躲开他对自己脸颊的摩挲,嘤咛一声,便施施然睁开了眼。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 表白
  
   
  爱情,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遇见对的人,也便是错。

    ……题记

  屋内烛火轻轻跳跃,朦朦胧胧的光影里,桑骏坐在床边,一袭紫衣,头发却是如早晨出门那般,束得很整齐,神色专注地看着赵锦绣。

  他显然是没料到赵锦绣会突然醒来,手还维持着抚摸赵锦绣脸颊的姿势:低着头,眸光很专注。这下看到赵锦绣睁开眼,却是怔在那里。

  赵锦绣则抱着被子,慵懒如猫咪,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像是不认识眼前人。

  桑骏维持着这姿势,好一会儿,才不自在地收回那只悬着的手,略略坐正身子,低声问:“吵醒你了?”

  赵锦绣为了让装睡看起来更逼真,依然一副迷蒙的神色,望着桑骏不发一言。

  桑骏被看得不自在,眉头略蹙,又颇烦躁地伸手覆上赵锦绣的额头,很担忧地问:“如月,怎么了?”

  桑骏的手覆在额上灼热的温暖,粗糙的手心再次印证了赵锦绣方才的感觉。

  果然是他。赵锦绣心里苦笑。

  然后,赵锦绣装着像突然反应过来,立马挪动身子,躲开他的轻抚,裹了裹被子坐起身来,有些害羞地瞧着桑骏,柔柔地问:“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桑骏轻笑,身子略略放松些,语气柔柔的回答:“刚回来,来看看你是否习惯西苑,看起来睡得很不错。”

  赵锦绣一听,故作害羞地低头,细声回答:“回禀殿下,如月是很喜欢这里,桃花很美,鲜少人来打扰,很是清静。如月向来喜静。”

  “我知道你喜静。”桑骏这会儿,声音里也带着笑。

  赵锦绣心中却不是滋味,这也是个深情的男子,可惜注定不属于自己,自己也注定要负他。

  前世,自己做了陈秀丽的替身已经受够了。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辙,继续走前世悲催的路。

  只是,这最后的结局,桑骏是不是可以承受呢?

  赵锦绣感觉心酸,便装作害羞,将头埋得很低,尽量不让桑骏看出端倪,想到难过处,只得颓然闭上眼,心里又是一阵阵的酸楚。暗想:倘若他不是因为林希才对自己好,而只是单纯地因为自己是赵锦绣,便有这般深情对待,那么,自己也会奋不顾身地跟着他前尘后世,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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