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户女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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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户女奋斗记-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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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的眼神落在弘文身后某处,沉默不语,只是抓住了弘文的袖口,然后缓缓放开,其实自己要的,仅仅是他平安衣食无忧即可。
    
    一连七日的行刑,听成衣坊的小伙计说,菜市口外的大场上,血都洗刷不干净。宁桓远被安排在最后一日行刑。红颜一身素衣,执意要去。谁都拗不过她,不得不陪着去。一早就天阴的可怕,黑压压的,似要把人的心都震下来。
    到刑场外的时候,下了瓢泼大雨,小夏觉得手中的油纸伞,有和没,一点区别都没有。小夏觉得这雨,就似红颜的泪,连绵不尽。看不真切高台上的犯人,但是小夏却记得那雨过天青色泽的衣衫,和硬挺的脊梁。小夏不自觉的笑了下,想起以前的书本说:国因有这样的铮铮铁骨,才会屹立不倒。
    不知人群中谁嘀咕了一句:“这么大的雨,怕是有怨吧。”小夏看见红颜明显的触动,却只是稳稳了身子,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高台。站在一侧,为红颜撑伞的弘文,握拳不语,紧抿的嘴巴,让人想伸手抚平。小夏看见,许琤站在弘文身后,忧心的看着弘文,一脸的紧张。一只手覆上自己的手,小夏侧目看见罗晋鹏清淡的面容,看向远处,只是那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还有温热的温度。
    一句嘹亮的“午时到,行刑!”似刺激了老天,雨幕似发了疯一般的挥洒了下来,砸在身上生生的疼。有人喊道:“下雹子了!”小夏低头看,脚下一颗颗冰雹滚落,伸出手去接。被罗晋鹏拦了下来。行刑的人似被这场景,也吓傻了,半晌没有动作。就在所有都静止不动之时,一架明黄色的大轿,开道而来。雨太大,小夏看不清楚来人,却明显感觉到手中罗晋鹏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下。
    恍惚间,听见有人说是太子来了,接着就听见太子冷如利剑的声音,厉道:“我道看看是怎样的妖孽!行刑!”
    血从高台上,喷流而下,随着雨水化成涓涓细流。小夏茫然地看着自己脚下,粉色的涓流,迟迟没有移开脚步,似身子被定格一般。一切都在转瞬之间,没有尖叫的惊呼,没有求饶的哭喊,除了雨声,就是漫无边际的沉默,似无形的手,狠狠的揪住人心,说痛却也不痛,只是难受的叫不出来,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
    人潮渐渐散去,文遥和弘文架住红颜,强拖了回来。从那以后,小夏就再也没听见过,红颜说一句话。七日后,林于祉去办了手续,按着同窗之宜,取回了宁桓远的尸首。一行人在小刘村的云雾山上,一把大火把宁桓远,烧了个干净。红颜抱着青瓷小罐,一路都放在心口。弘文悄声对着小夏说:“人一辈子,最后就剩下这么一个小瓷罐,真可笑!”小夏盯着弘文嘴角嘲讽的弧度,失了神,弘文是长大了吗?
    
    五日后,林于祉递给小夏一个木盒,打开一看是一本书,一把钥匙和一封信。红颜终于带着宁桓远回家了。书是红颜这么多年,制作脂粉的经验之谈,钥匙自然是烟色的,信中把红颜这两年,发现的小夏的问题一一细说。末了,道了一句:「往事浓淡,色如清。经年悲喜,净如镜。」
    因为七皇子,而举国素衣,今年的新年来的格外的清淡。没有张灯结彩,没有花灯会,没有热闹的相互贺喜……一切都在默默的进行。关起门来,合府笑闹都不敢大声,听闻前一街,因为府内闹的太欢了,被全部下了大狱。整个京城,因连续十日纷纷扬扬的大雪,渲染的极为冷清。
    初五开市后,小夏舀着烟色的钥匙,打开那个久久不曾踏入的门,寒风卷起灰尘,一切似乎都和红颜离开之时一般,除了这洋洋洒洒的灰。
    “小姐?”小语站在小夏身旁。
    “这牌匾要拆下来。”小夏环顾了下,道。
    “好。”小语应下。
    小夏递给小语一张纸,道:“找人重新做一个招牌,水蓝底黑字。”
    小语展开,宣纸上写着两个大字:空色。出自陌上公子,文遥。
    小语看着两个字出神了很久,才缓缓扬起嘴角:真好,空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万物不过空空之色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故事,取自一个历史背景下。当年还小,看史书的时候,大多事情都记不住了,却记住了一个女子为自己丈夫苦苦努力,最后无果……
    时间一长,已经记不得朝代,出自。却记得那个女子追寻付出一生的爱情,最终还是没有实现,悲苦却凄美。
    写红颜这个人物的时候,除了是为小夏的胭脂铺铺路,为了弘文的成长,还有就是想借着她,怀念下记忆里的那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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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生理期第一天,这一章断断续续的,写了一天,现在才更新,哎。
    明天若是不至于血流成河,必然会爬起来码字,不然就只能爬再床上了。
    每月一次,真是很难受。 
                  空色脂粉铺
    空色脂粉铺,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默默地开张了。没有大张旗鼓,没有炮仗,没有红布,没有贺喜的人群,没有看热闹的聚集。小夏只是静静站在脂粉铺前,亲自拽下蒙着布的招牌,含笑,然后推开铺子的门,走了进去。整(http://87book。com)理好柜台,舀出一件件制好的脂粉,按着以前的顺序,摆了上去。然后笑着,站在门前,等着今日要来的人。
    文遥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袭白衫,站在门前,对着小夏笑。小夏接过文遥的伞,把他迎进屋子。倒上茶水,两个人相对而坐。
    “大名鼎鼎的陌上公子,要随着我学脂粉,这是多大的彩头呀。”小夏轻笑。
    文遥看着小夏,距离红颜离开已经几月了,似乎小夏也渐渐走了出来。“我选了两个学过医术的少年,本是之前送来给我的,被我一直丢在西山大觉寺,随着一位老师父学医术,这两日就给你送来。”
    “可聒噪?你晓得,我最是怕吵闹。”小夏端起热水,喝了一口。
    那日决定重开脂粉铺时,便想选一两个帮手,和文遥说起,正巧赶上了。几年前,文遥曾在牙婆子手中,买下两个孩子,因为嫌屋子人多,就把两个孩子送去学医,也好为他们找些出路,如今小夏正要用人,便是刚刚好。
    “少年心性,多少会有些话多,只要不麻烦就好。”文遥道。
    初开,还没有什么人气,铺子里只有文遥和小夏,小夏翻着红颜留下的书册,文遥抱着之前小夏背下的药典。两个人安然的在铺子里坐着。文遥间隙打量了下小夏,一个年过下来,她又有了些变化,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只是那眉目之间,又隐去了很多本该肆意的情绪,变的闲淡而漠然了。笑的时候,粉色的嘴唇,还是会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大大的眼睛会弯成玄月状,可是文遥还是发现了,小夏的笑,已不再如初见时那么明媚了。似乎负担了太多,不该由她负担的东西。
    林家的两个孩子,都在默默的变化。一向顽皮毒舌的林弘文,似乎也在一夕之间,变的不再似孩童,嘴角时常会出现,似有似无的嘲讽,弯弯的酒窝里,再也看不见初见时的张扬。从什么时候开始,弘文开始努力看书,不再话多,不再抱怨,只是默默地站在小夏的身后,盯着每一个可能带来威胁的人,眼神有时会凶猛如豹子。文遥晃晃头,小孩子总会长大的,也许仅仅是长大了。
    
    韩睿和韩孺一起走过空色脂粉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看见内里正和文遥喝茶的小夏,抬眼又看了看脂粉铺的牌子,心中低吟:空色,空色。
    韩孺看着空色两字,开口:“这个女子,真是有些特别。”
    韩睿淡笑不语,提步向前走。
    韩孺跟上,问:“五哥,你说她是要卖胭脂呢,还是要告诉世人不过一切空皮囊呢?”
    韩睿侧目撇了韩孺一眼,道:“不如你去问问。”
    “五哥,我突觉得,这林小夏确是妙人呀。”韩孺调笑。
    “韩孺,不要碰她!”韩睿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威胁。
    韩孺一震,心道,五哥难道还真动了心。“弟弟说笑,咱得快点了,不然许阁老又得长篇大论了。”
    三日后,小夏在空色收到了一份大礼,韩睿着人送来的,各色草药外加一水大小不一的石墨、玉磨一套,最后韩晨阳还递上了一个锦盒,盒中放着大小如一的东珠二十粒。小夏把东珠推了回去,说过于贵重了。韩晨阳只是说,这物本是要给红颜夫人送行的,却不想没有送出,既然留在韩所无用,不如留给有用之处。小夏盯着那东珠,一会儿,才收了起来。人都不在了,总不能让物也失了去处。
    晚上小夏捏着,从锦盒中舀出了的一颗东珠,看了很久。东珠,又名北珠,产自东北边的淡水河流域,产量极为稀少,不如南海与江南的珍珠高产。虽然手中这颗算不上大,但是也比这些日子,随着红颜夫人制脂粉,所用的淡水珍珠,大而圆润。质地洁白晶莹,光泽略有淡金色,更似软玉。若书中记载没错,这物多为供品,在大齐,若不是皇室,便得是世族大家之人,才可拥有。
    小夏攥紧了东珠:韩睿,你到底什么人呢?身有大齐国姓,却委身在一个小小书院当夫子。而韩晨阳看似仅仅是你的跟班,却身份不定。你们一个个,真当我林小夏是傻子吗?我不说,装作不知道,仅仅是为了求得一身安稳,最好就这样相安无事。如今爹爹病愈加重了,弘文学业未定,一切都不是该有变动的时候,哪怕只为求的这一刻的安稳也好呀。
    小夏推开窗户,窗外已经一片漆黑,正林宅中只有晋鹏和弘文的书房,还亮着灯,泛出清冷的光。小夏捏着鼻梁,看着墨黑色的夜空,星光黯淡,不知为何小夏觉得自己被赶鸭子上架,逼到一场漩涡中,还是一步步走进去的……韩睿、八皇子、红颜、文遥、吕氏夫妇、刘远、罗晋鹏,似一个个未解的谜团,引着自己走到一片本不该属于自己走的地界。
    夜深人静的时刻,小夏总是睡不着,她总是反反复复地想着,那日火化宁桓远之时,红颜避开所有人,只对她说的那句话:“徒儿,你身边的人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万事切爀轻动。”小夏是懒,懒得去主动面对麻烦,但并不是表示她傻或笨。她早就看出爹爹对于下定的龙凤镯,充满怀疑的眼神;她早就看出刘远,怎么会仅仅是个账房之才呢;她早就看出韩睿,根本身有贵气……而这些,想来就算是大条的弘文,也会发现端倪吧。
    起风了,风吹动窗户,哗啦啦地响。突然一个词,蹦进小夏的脑海:风起云涌!小夏被自己想到的词,吓了一跳。风起云涌,那该是怎样的动荡呀……若是真风起云涌了,先倒霉的必然是百姓,而自己这样的平头百姓之家,便是首当其冲吧。小夏关起窗户,爬上床,闭上眼,不再去想,一切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小夏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给韩所,并附上一个真丝宝蓝的绣花荷包。满纸的客气和生分。这两年在红颜的督促下,小夏的毛笔字,是越发的像个人了。便也不再,时不时就舀着眉黛条当笔,正式文录都中规中矩地提笔写字。只是私下涂画,还是会舀着眉黛没个样子。
    
    韩睿舀着小夏的信笺,看了两遍,便放在桌前,起身步到窗口。韩晨阳也不敢多问,只是觉得林小夏的信,必然是触怒了主子。韩睿看着外面一片肃杀的冬日场景,似又看见两年前,站在林家绣坊内的林小夏,巧笑倩兮地对着林弘文,道:女子为何要靠男人活……那样的神采飞扬,坚定而洒脱。两年多过去,人在不知不觉的长大,当日洒脱的林小夏,早就成了如今这个淡笑不语,心有疑却不问的人。
    红颜之事,不论如何,韩睿知道自己多少是欠一个解释。一口就否了小夏的要求,一路从头看到尾,没有伸出手,就连许阁老都因许琤的求助,而多少松了松口,唯独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别人努力,看着别人的悲欢喜怒,似一场人间悲喜剧。林小夏在那一场变故里,突然就长大了,变的不再喜笑颜开,每一个笑都不曾深入眼中。变的学会了所谓的官样文章,看看这封信便知。
    韩孺说林小夏是个妙人,确实,平实的眉眼,不甚好的性格,出不得彩儿的外在,却能借着一切能用之地,嘲讽世人。那空色二字,放在脂粉铺里,是多么的讽刺、犀利,如一柄利剑刺入人心。这样的女子,怎能不是个妙人,就连他这般冷情冷性的人,都想把她拉在自己的身边,不许出逃。
    “晨阳,小夏变了。”韩睿终于在站了半个时辰后开口。
    韩晨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许是主子也变了。”
    韩睿笑,“这世间万物,可有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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