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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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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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用草药敷在铁克沙的伤处,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直到把对方从头到脚涂得跟个小绿人一样,才直起腰来,摇头晃脑抽风似的跳起了舞。嘴里的调子也越来越高,声音还一颤一颤的,高亢入云。
  最后他才用“哎嗨哎嗨呀”结束了这段与先祖之魂沟通的“神调”,双眼紧闭跟筛糠子一样抖个不停,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眼神竟变得迷茫起来,一股来自洪荒的气息好像凶兽一般在他身上盘踞,随着他的呼吸缓缓的扩散开来。
  “把这个喝了。”木灵开用一种诡异的声调说道,铁克沙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却惊愕的发现,杯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些液体。
  于是他虔诚的拜倒在地,这时候木灵开又抖了一阵,缓缓的恢复了正常。
  “你瞅着那小子咋样?”木灵开幽幽的问。
  “没见咱这个熊样,还有啥可问的?”铁克沙没好气的说——反正祖先已经走了,用不着再对木灵开那么恭敬。
  “另一个小子。”
  “他?”铁克沙想了想,“没觉着他的巫术有多特别,咋了?”
  木灵开叹了口气,道:“没啥特别么?咱们的战士,你最多同时能应付几个?”
  “五个吧。要是总在一起的,三个。”
  “就算五个,”木灵开道,“可是他和一个不如你的小子,打了咱十五个。这又怎么说?你不瞎,瞅瞅滚石的变化吧……一千年前,咱差不多把整个帝国都打了下来,可一千后的今天,咱们的战士还是窝在这个穷地方,差哪呢?”
  “是智慧!”他自己斩钉截铁的回答道,“知道咱冰原多少年没出过先知了吗?……为了得到这种力量,我木灵开愿意付出我所有的一切啊!”
  “祖先在上!”木灵开动情的说着,在他那双眯缝起来的老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正文 第五十章 排场的排
  回去的路上,包光光就跟做梦似的:一会是驯兽师带着异形冷笑;一会是小姑娘哀怨的眼神;又过了一会,却变成戴着面具的巨大阴影了。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让他的心情颇为烦乱。
  但是他并不后悔走这一趟。不说寇拉拉的失败对成长的作用难以估量;就说他自己,也从木灵开那里学会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排场的重要。
  排场是什么?排场就是脸面,排场就是“势”!显摆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它能免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试想一下,如果昨天他调解纠纷的时候,和木灵开一样手里拎着哭丧棒、要饭钵;身后再跟着几个猛汉,铁克沙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长老的身份,那后面还需要用拳头来说理吗?
  就算是从安全的方面考量,这也是完全必要的。寇拉拉再猛也不过是一个人,而且他战力还算不上顶尖;再说了,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是人总会有个疏漏的地方,尤其是像寇拉拉这种充满了意外的家伙,用来当打手倒是富余,当保镖,可就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了。
  等二人回到村里,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他径直走回自己的半“公”室,一脚将门踹开;谁知道里面竟满屋子都是人,大概是被开门声给吓着了,正一脸惊愕的盯着他瞧呢。
  “你们在这里做啥?”包光光比他们更加吃惊,“咋进来的都,俺关门了啊!”
  “打牌呗!”族长老头赫巴图笑咪咪的指了指窗子。
  包光光翻着白眼,心说都那么大岁数了,你也不怕把腿给摔折喽!早知道就在窗户底下撒把豆子,我让你们爬!
  寇拉拉的老爹因达达,这时候八成输得最多——他脸上贴满了纸条,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桌面,大声问道:“一对尖儿都有没有?没有俺接着出啦!”
  “拍死!”贡阿东抡圆了胳膊将牌摔在桌面上。
  因达达怒了,一把揪住贡阿东的脖子:“妈巴子的,你到底跟谁一伙?不会打滚下去,咱换人!”
  族长老头急忙出声呵斥,凭借着他的岁数和威望,硬是把闹哄哄的两人给压了下去,可又打了几把,他发现贡阿东实在太臭,于是朝这边招手道:“崽儿,要不你来替他?”
  包光光摇头道:“算了,你们玩吧……对了,爷爷你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啥事?”老头将手里的牌交给身边的村民,趿拉个鞋跟包光光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听到老头在外屋大叫:“啥?你要负责战士的训练?……哎哟!”
  “反正叔又窝在家里不管事,就让俺试试呗!”紧接着包光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众人好奇的伸头张望,因达达估计是又没摸到好牌,一把将牌扔得满桌都是,叫嚣道:“不玩了,瞧热闹去!”
  他第一个赶到外屋,就见到赫巴图老头正捂着下巴,“哎哟哎哟”的叫唤,大概是方才一激动,自己把胡子给揪下去了。包光光在旁边帮他揉着,嘴里面还一个劲的劝解:“刮了吧,剩那么几根还留着做啥?”
  ……
  ……
  第二天一大早,包光光就把屋里面的光棍都叫起来了,让他们贴着炕站成两行:一边是村里的,另一边则是红十字会的兄弟。
  “全身挺直,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在背后互握,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要间隔一个拳头……”包光光甩着小棍,意气风发的说:“都记住你们的位置了,以后站队就按这个顺序站,知道不?”
  “嗯哪”“知道了”,众人懒懒散散的回答道。
  包光光摇头道:“错了错了!刚才怎么跟你们说的?这时候要回答‘是’!……闭嘴,不要打断我说话!有问题一定要先打‘报告’!这是规矩!”然后他指着被他憋回去村民问,“好了,你刚才想问啥?”
  村民道:“咱以后就在屋里训练?这旮瘩是不是……”
  包光光当然知道对方的想法——大屋虽然面积不小,但刨出两边的大炕,中间的过道也不过几米宽;但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练个四六不像就出去丢人吧?
  想到这里他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用一种嗤之以鼻的口吻训斥道:“还不会走就想着跑呢?队伍队伍,最重要的就是个队字,你们连队都不会列,扯那些没用的做啥?”
  “报告!”
  包光光转脸一瞧,原来是刚刚进门的寇拉拉。他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咪咪的问道:“说,啥事?”
  寇拉拉一脸茫然的问:“那个……俺该站哪?”
  包光光想了一会:“要不,你和里昂一样,就站我身边吧!”这也是无奈的选择,因为寇拉拉打小就分不出左右,要让他和众人站在一起,到了向左向右转的时候,肯定会惹出麻烦。
  谁知道和寇拉拉一样的家伙还有不少,没办法他只好用刀叉来打比方,可别说是村民了,就连红十字会里也没几个吃饭讲究的——不直接上手抓就不错了,又如何解释得通?结果光为了分清左右,就溜溜的折腾了一个上午,把个包光光累的是汗流浃背,舌头都伸出来老长。
  就这样,真操作的时候还是闹出了不小的乱子。令人意外的是,出糗的反而是看起来一个个精明伶俐的冒险者们。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有一个也不知是游侠还是剑士的哥们,在腰间插了一把长剑。当包光光喊出“向左转”的时候,他人是转过去了,但腰畔的长剑却荡起来,一家伙抽在他身后那老哥腿弯上。
  结果那倒霉的老哥当场就摔成了滚地葫芦,连带着整个队形都散了架子,而对面村民们也不忘跟着起哄,一时间闹得是乌烟瘴气。
  里昂见包光光的脸色不好,还凑过来好心的安慰道:“知足吧,要知道那兄弟以前是用长矛的……”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兄弟的心意
  经过了几天的“操练”(当然这两个字也可以分开来说),包光光手下的杂牌军,终于显得有那么点意思了。
  不管是站排,左转右转还是齐步走,基本上都达到了他的要求。让他得意之外,心里面还偷偷的琢磨:下一步,是不是该教他们“枪上肩”之类的高难动作?
  想想还是算了,村里的战士还好说,麻烦的是冒险者们——本来他们的武技就不是一个路数,用的家伙也五花八门;要真练起来,还指不定扎着谁呢!
  “还是先坚持基本的吧。”包光光如是说。
  这里就能看出老包的优点了:能自己往脸上贴金的时候,他是从来都不求别人。说真的他哪会练什么兵啊?都是当年上大学军训的那一套。
  每天一集合,第一项活动就是全体“嚎”一遍“男儿当自强”,美其名曰是培养大家的集体荣誉感,其实是先把没睡醒的哥们弄精神了再说。
  接下来就是站排。
  至于跑圈就不必了,反正不管是冒险者还是村里的战士,一个个身体都钢钢的;若是施法职业,打死他都跑不出一千米去,不管你是用裸女在前面勾引,还是用裸男在后面狂追。
  当然站也不能白站,趁这个功夫包光光还得对牲口们进行先进性教育。比如战士的天职是服从啦;战士的使命是保卫家园啦。尤其是强调队内的团结,“每个人在团队中都有他的位置!”包光光挥舞着小棍说,“你们一定要记着,当你在依赖整个团队时,其余的兄弟也在依赖你……”
  直到有人站趴下或是被他喷晕了,这项训练才算结束。值得一提的是,几乎每次趴下的倒霉蛋中,都有那小个子的治疗师。
  休息十分钟后,开始标准的队列训练。稍息,立正,齐步走,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时间一长,包光光就觉得无聊了,于是他挖空心思的想出些整人的招拿大伙开涮。
  比如有一次,大家正在过道里练齐步走呢。包光光突然命令道:“全体注意了!立正!向左转!齐步走!”
  大伙被他的命令给弄懵了——要知道两边可都是炕啊,再走几步那不撞上去了?但老大发话了,不走也不行啊。走吧!
  于是一众牲口又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经,身手不错的“蹭”一声窜上去了,施法者们则一个个发出了漂浮术,忽忽悠悠的飘到炕沿上,不过老大没喊停,两只脚就只好在空中虚踏着,姿势那叫一个猥琐。
  最倒霉的还是那小个子治疗师。他啥也不会,看别人都上去了也跟着着急,于是手忙脚乱的往床上爬,结果也不知道是力气使岔了,还是先前练得太狠手软,刚撑起身子就一个趔趄滚了下去。
  由此包光光又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从两层楼以下的地方摔下来,绝对是——“啪!”“啊!”
  如今可不是刚刚训练那会儿,大伙愣是忍住了没回头去瞧,但心思却活动开了:大当家的怎么还不喊停,再走可就是墙了啊……干脆,一咬牙一闭眼,人就撞了上去。
  这个世界又没有铁头功,肉脑袋撞石头墙那还有好?结果“啪”“啊”之声响个不停。
  就这样包光光还不满意,他板起了面孔,阴阳怪气的说:“你们的队列要是够整齐,就算撞到墙上,也应该是一个声音!”他顿了顿,然后用更大的声音吼道,“还有!我不是再三强调,训练时说话一定要先打报告的吗?刚才谁没打报告就喊了?站出来!”
  ……
  ……
  六月的太阳还是很有些热度的,烤得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包光光就坐在地上,倚着门框,把脚搭在另一条腿上晃荡着,嘴里还哼了些不知名的小调。
  不是半“公”室里面没有椅子,只是他这一世,总觉着还是坐在地上舒服,也更加的牢靠。手里的“花茶”已经喝干了,可他依然没有起身续水的意思,只一边控制着水珠在空气中滚来滚去,一边眯起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悠闲。
  可惜这份悠闲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个人到来给打破了。
  鹰眼里昂。
  不知道为什么,里昂今天穿的特别整齐,身上的白斗篷也被洗得一尘不染,有风吹过,斗篷的边角随着风缓缓伸展,看起来蛮有几分潇洒不凡的味道。
  “你是来为他们说情的?”包光光猛地坐直身子,盯着里昂的眼睛问道——他不用想都知道对方的来意,因为那些被他惩罚的家伙,还在烈日下拿着大顶呢。
  果然里昂点了点头,出言道:“我总觉着,你这么对兄弟们……有些过分了。”
  包光光“嘁”了一声道:“这没的商量。我问你,你觉得维系一个组织的关键是什么?”见对方摇头,又接下去说,“还是我告诉你吧。十几个人以下的,凭借个人威望或者兄弟间的感情维系;再大点的话,除了刚才的,还需要一个公平的制度,也就是奖罚分明。”
  “再大点到了上百人,还需要员工的归属感与企业文化……咳,就是创造一个传统,明白我的意思吗?”
  里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像你前两天让他们闭着眼从炕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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