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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吧……唉！”
第218章 老何家的女儿回来了
这几年赵海东在城里的日子过得相当如意，不仅被城北金钩堂的副堂主看中，收为座下弟子，还摊上了一些堂内的职务。
手底下管着四十多号人，虽然都是锻体境的小喽啰，却也照样活的风生水起，整条大街除了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家伙之外，谁见到他不得乖巧地喊上一声海东哥？
赵海东非常享受自己如今的生活，前些日子他亲娘一路打听着找来的时候，还被赵海东当众一脚给踹出了门外。
因为赵海东的师父，也就是金钩堂的那位副堂主跟他说过，想要在城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活出一副人样来，就不许他再跟以前的亲友有任何的牵连！
而且在赵海东的眼中，晒得跟黑炭一样的老妇人，除了会伸手向他索要钱财之外，还能做出什么叫人心中痛快的事情来？
别试图跟赵海东讲什么母子之情，因为在赵海东的心里，从他那一年被赶出老儿庄开始，他就已经跟以前的自己一刀两断了，他如今是金钩堂内一名颇有权势的‘外管事’，人称海东哥，不再是曾经那个受人唾弃，甚至是遭人轰赶的二流子了。
哪怕后来有消息传来说他母亲一出城就跳进了城外的一条小河沟要自寻短见，他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毫无感觉！
对赵海东而言，从老儿庄出来以后的这三年时间，才是他的人生真正进入正轨的时间，他总算尝到了一些做人的滋味。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带着赵海东就能完全忘记三年前老儿庄的村民们留给他的屈辱，事实上赵海东从来就没忘记过这件事情。
“海东哥，又在闲逛了啊……”迎面走来几个酒楼伙计打扮的年轻小伙子，远远见到正在街上溜达的赵海东，就早早的挂上了一副习惯性的笑脸。
“嗯。”赵海东从鼻腔当中漫不经心地发出了一声轻哼，十分傲慢地连头都没有点一下，就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那几个酒楼的伙计也仿佛早就习惯了这种冷淡的待遇，依旧是满脸堆笑地站在路旁，微微弓着身子目送着赵海东在街上渐行渐远……
“呸，什么东西！”见赵海东走远之后，这几个酒楼伙计才不约而同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其中一人还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小声的咒骂了一句。
“你小心点，可别让赵小狗手下的那帮小喽啰们听见了。”边上一个伙计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朝着赵海东来时的方向努了努嘴巴，用更加小声的声音提醒道：“瞧，那几个还在后面跟着呢，都是同一条母狗下的崽，疯起来敢在街上要人命的！”
那小声咒骂的酒楼伙计这才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朝身边出声提醒的那个伙计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大清早的，仅能供一架马车穿行的街道上冷冷清清，一路走到头，也看不见几个活人在街上溜达。
主要是因为这条街也跟城北的许多街道一样，都是酒楼、赌场和青楼扎堆的地方，只有过了晌午以后才会有些人气，大清早的没人会来这里闲逛。
赵海东用一炷香的时间在这一段不足百丈的街道上走了个来回，当他回到自己平时落脚休息的那家青楼门前的时候，才发现几个看门的手下正和几个背对着自己，看上去背影有些熟悉的家伙说着什么。
微微一愣之后，赵海东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才看到那几个人的侧脸，就一眼认出了这几个曾经与他一起在老儿庄上惹是生非的年轻人。
赵海东沉着一张脸问道：“你们几个来城里做什么？”
“赵大哥……可算找到你了！”这几个年轻人一见到背负着双手，满身富态的赵海东，就立刻在脸上堆满了笑容。
而赵海东听到他们说的话后，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多少有些不耐烦，他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们这趟进城来，就是找我来的？”
“对对对对……”这几个连身上的衣裳都显得很破旧的年轻人赶忙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连忙应道：“赵大哥，我们有个消息想告诉你……”
“什么事？”
“老何家的闺女儿昨天回来了。”这几个年轻人唯恐落于人后地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赵海东说道：“就是那个以前跟赵大哥你有过一纸婚约的何琼，她昨儿个突然从外面回来了……”
“何琼回到老儿庄了？！”一直漫不经心的赵海东一下子瞪圆了双眼，但很快又控制住了情绪，平静地说道：“不是说她三年前已经被人贩子拐跑了么？这贱货倒是命大，居然还能从人贩子手底下活着回来？”
如今的赵海东在玄武城里自认也有些身份，这两三年来经常替堂内做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也曾接触过一些专门以贩卖女童为生的人贩子。
赵海东心里面跟装着个明镜似的，那些人贩子甚至比他还要畜生的多，任何一个女童落到他们的手上，很快就会被更加老练的人贩子分成三六九等，以这些女童的姿色、身段、骨架、潜力作为一个总的参考，然后划归到对应的等级当中。
等级低的会转手卖到青楼从小当丫头，充当‘暖房丫鬟’一类的角色，终年四季都是衣不遮体，成了客人们眼中最低级的玩物，被打死都没人理会。
而等级稍高一些的，则会根据年龄的大小继续细分，大的转到固定的青楼开始熏陶，一般两三个月后就会在某家青楼当中挂牌卖身，沦为风尘女子。
年纪小的则命运更加凄惨，她们会被当成一件一次性的玩物，以高价出售给某些有特殊嗜好的男人，往往经不住十天半个月的折磨，不是自己自杀就是被活活虐待致死，然后变成荒郊野岭上一具面目全非的冰冷尸体……
只有等级最高的女童，才会从小享受到堪比富家千金的待遇，她们会在专人的调教下系统化地学习琴棋书画、歌词诗赋和富贵人家的礼仪规矩，等年纪到了以后，就会成为许多人口中所谓的‘姬妾’，游走于富贵人家的暖塌之间，变成一个玩物，被送来送去，直到人老珠黄，被彻底遗弃。
总而言之，这种人贩子一般不敢在城里活跃，只会穿梭于城外的村寨之间，但他们也需要城内的接应，才能将这门伤天害理的营生红红火火地经营下去。
赵海东就认识好几个最底层的人贩子，也知道女童们被拐之后将要面临的苦难生活。
更加清楚这些人贩子用来约束女童的手段有多么酷烈！
所以他有些奇怪，这何琼怎么能活着逃回来呢？
当然，以赵海东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已经完全看不上当年那个又黑又瘦的穷丫头了，他仅仅只是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而已！
第219章 要死也是他们死
但赵海东的兴趣很快就因为这几个年轻人的下一句话而被调动了起来，那个最先开口跟他讲话的年轻人说道：“可不止这些呢，这何琼还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跟个富家千金似的，漂亮极了……比我这辈子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漂亮的多！”
边上另一个年轻人则马上补充道：“而且还有气质，比城里的那些大小姐们还要有气质，就跟……就跟城主家的小姐似的，往那一站就能叫人心里面忍不住地痒痒，像是有只小猫藏在肚子里不停挠似的！”
最后一个年轻人接着说道：“不仅仅是这样，而且何琼现在很有钱，马富贵家姓刘的老女人都说了，光是何琼脑袋上挂着的那串珠子和宝石，拿去换成银子的话，在城里一口气买下十家酒楼都不成问题……是件了不得的宝贝！”
原本表情平淡的赵海东几乎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张和煦的笑脸，他说道：“站在门口不像话，咱们进去说吧。”
“好……”那三个年轻人高兴地答应了一声，相互间对视了一眼，都感觉自己这一趟进城来找赵海东，是真的找对了！
这个消息如果确实能让赵海东发财的话，他们也没多大的奢求，只希望赵海东能帮他们在金钩堂安排一份职务，能回老儿庄去耀武扬威、光宗耀祖便够了！
再说了，他们自己也眼红何琼头上的宝石，但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去做那些想想都叫人害怕的事情！
与其看着何琼回来住几天后又顶着那枚宝石离开老儿庄，倒不如在她被城外的贼匪掳走抢光之前，先让赵海东下手呢！
至少这样的话，他们也能落下点好处，不至于半点好处都没有。
赵海东平时落脚休息的这家青楼规模不大，但冷冷清清的大堂内却坐着十几名打扮的花枝招展，露腰露乳的年轻姑娘。
这辈子都没尝试过上青楼的三个年轻人眼珠子一下就直了，盯着那些姑娘们的好身段不停地咽口水。
走在前面的赵海东见到他们这幅模样，就有些嘲弄得勾了勾嘴角，但却伸手朝那些姑娘们招了招手，大方的说道：“小蓉、小丽、小红，你们三个过来。”
“来啦，海东哥好。”三名姑娘相继站起身来，甜滋滋地叫了一声，乖巧地像是三只温顺的小猫。
只感觉体内有一股邪火在窜动的三个年轻人顿时感觉手足无措起来，直到那三个姑娘在赵海东的安排下依偎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还是一副痴呆傻的模样。
赵海东轻笑了一声，让那三个姑娘将这三个年轻人带到了左手边的一间临街的厢房当中，又让跑堂的端来几碟下酒的小菜，待众人落座以后，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还有什么关于何琼的事情，你们几个倒是仔细地跟我说说，别毛手毛脚的，今天她们三个都归你们享受了，先把正经事跟我讲清楚，说明白！”
……
三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昨天何琼回到老儿庄的过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一点细节都没放过。
而听完他们所说的话后，赵海东就微微扬起了眉梢，拿捏着一只精致的小酒杯问道：“身边没跟着什么人，就是独自一个人回到老儿庄的？”
“肯定没有跟着什么人，就是一个人回来的，我们看的分明，也听得清楚，这丫头是绝对在外面发财了！”三个年轻人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赵海东这才闭着眼睛沉吟了片刻，然后起身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三个先慢慢玩吧……今天的账都记在我这儿，过几个月再结。”
那三个姑娘其实都清楚，赵海东所说的过几个月再结的意思，就是不可能付银子给她们三个的，不仅如此，连这三个穷酸的吃喝住，都得青楼摊了。
虽说心里面很不乐意，但毕竟赵海东是这一条街的外管事，白吃白住白玩也有好几个月了，从他过来开始到现在，就从来没有掏过一分的银子！
可赵海东不是她们三个姑娘能吃罪地起的，只好强打着笑脸满口答应了下来，“海东哥您放心，我们一定把您这三个小兄弟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赵海东点点头，表情平淡地转身出去了。
在离开青楼之前，他小声地对门口的那几个手下吩咐道：“在我回来之前，那三个瘪三谁都不准离开这儿，明白了吗？”
“您放心，有我们在这里守着，他们走不了的！”门口站岗的几个手下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赵海东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才走下了台阶，只不过前脚还没落地，他的表情就已经变得冷冽了起来。
心里面将那三个年轻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他们居然在青楼门口当着他那几个手下人的面，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堂而皇之地说了出去！
现在可好，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偷偷带上一些心腹回去独享的好处，却是连想不捅上去都难了！
很快，一路上脸色铁青的赵海东就来到了金钩堂在城北的总舵，找到了他的师父马赫斌，也就是金钩堂的副堂主。
当赵海东强忍着心中滴血的痛苦，将这件事情说给马赫斌听了之后，果然如他所料，马赫斌十分重视，也非常的感兴趣！
“消息可靠吗？那丫头身上真有那么值钱的东西？”马赫斌紧紧盯着赵海东的眼睛，沉声说道：“你应该清楚，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只是个玩笑的话，哪怕有我护着你，你也绝对逃不了一死！”
一枚能够在城里买下十家酒楼的宝石，足以让绝大多数人选择铤而走险，尤其是当这份风险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候！
现在马赫斌唯一需要跟赵海东确认的事情，就是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准确，万一最后事情闹大了才发现是个天大的玩笑，赵海东可就真的死定了！
但赵海东却微微一笑，说道：“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三个人现在都被我关起来了，哪怕消息不对，要死也是他们三个死，与我无关吧？”
马赫斌这才递给赵海东一记赞赏的眼神，点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得先跟堂主打声招呼，一有消息就会马上派人通知你的……如果消息属实，你放心，堂主绝对不会亏待任何对金钩堂忠心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