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是我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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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结-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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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怀栩瞠目结舌接过名片,上头只印着个人名,以及一个眼生的论坛地址,“白实吾?这是你的名字?”
    叫做白实吾的男人认真道:“嗯,我在杀人这行当里很有名的。”
    刑怀栩被这起承转合弄得莫名其妙,“可我对杀人没兴趣。”
    “是吗?”白实吾失望过后眼前一亮,“那你需要保镖吗?我也可以给你介绍最靠谱的保镖,我就收点中介费,保证你不会再遇上今晚这种情况。”
    “那要是我雇了你介绍的保镖,你又被被人雇来杀我,那怎么办?”刑怀栩问:“钱是小事,命是大事。”
    白实吾忽然放下筷子,长长叹息,“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是一个过去发生过,但至今没解决的问题。”
    “你不杀我,也不会折磨我,”刑怀栩问出最重要的问题,“那是要一直关着我吗?”
    白实吾答道:“先关一阵子吧。”他顿了一下,重新吃饭,“说不定哪天雇主加价让我杀你,我就杀你咯。”
    他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配合那张正在进食的懵懂小脸,看上去比谁都无害,却又让谁都胆战心惊。
    刑怀栩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白实吾这种坦荡荡把人命当生意的人,根本没必要耍她。
    刑怀栩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拿钱换自己的命吗?你雇主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翻倍。”
    白实吾摇头,“那不行,我也懂诚信经营。”
    他吃完最后一口饭,起身往外走,立即有人替他关好门。
    卧室里只剩刑怀栩一人,她为难地揉揉脑袋,一时捉摸不透自己究竟遇上多□□烦。
    夜越来越晚,屋外客厅也渐渐没了声音,刑怀栩又往窗外望了几眼,见实在想不出办法,也只能退回到床上,卷着被子吹着空调,迷迷糊糊陷入睡眠。
    因为没有窗帘遮光,第二天天刚亮刑怀栩便醒了,她试探性敲门,门外果然立即传来回应。
    刑怀栩说自己要上厕所,锁着的门就开了。
    客厅里除去添了张折叠塑料桌,剩下一切如昨晚,就连那些留守的男人也都戴着一样的口罩,刑怀栩被引到卫生间门口,领路的男人面无表情关上门,示意她自便。
    卫生间是全封闭的,只有天花板上开了排风扇,刑怀栩四处摸索一圈,仍没发现任何可用的工具,再想想自己的身手,她也有自知之明。
    睡了一夜,洗了把冷水脸,她的脑子清楚不少,走出卫生间时恰好瞧见白实吾从另一间屋子里急哄哄冲出来,赶着上厕所。
    刑怀栩等到白实吾出来,问他:“你是不能透露自己雇主消息的吧。”
    白实吾眯眼瞧了她半晌,似是才想起她的身份,点头道:“对啊。”
    刑怀栩说:“既然我不能用钱买自己的命,那我可不可以也和你下一笔订单,拿钱买另外一个人的命。”
    白实吾笑道:“你不是说你对杀人没兴趣吗?”
    刑怀栩瘪嘴,“我是对杀人没兴趣,所以这笔订单有一个前提条件。”
    白实吾问:“是什么?”
    刑怀栩认真说:“只要我活着,那个人就不用死,我死了,那个人一定也要死,算是给我陪葬。”
    白实吾挑眉,晨起的困顿消失不见,眼里兴致盎然,“你要杀谁?”
    刑怀栩忽的冷笑,“刑銮治。”
    白实吾瞪圆眼睛,半晌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刑怀栩见他笑,知道自己猜对了,脸上笑意反倒没了。
    白实吾笑够之后,眨着眼睛问她,“为什么是他?”
    刑怀栩说:“暗地里想杀我的人不会少,敢杀我的人也有,可是敢绑架我却不敢杀我的人,我只想到刑銮治。”
    哪怕最近过分张扬高调,她最大的仇人也不过那几个,夏蔷倒是有杀她的狠心,可她的儿子还没继承刑家,她不会犯傻冲动到这种地步。刑銮治黑白都淌过,但骨子里没劲气,因为怂才和夏蔷好上,也因为怂不敢和刑鉴修叫板,这种人这辈子都只混得起下九流,永远上不了台面。
    白实吾这帮人虽然绑了刑怀栩,对她还算客气,想必也是刑銮治打过招呼。
    还有一点,夏蔷不过是刑怀栩后妈,刑銮治却是她实打实的三叔,有些东西确实是流在血液里的,彼此都不会往死局里走。
    “这可是你自己猜出来的,不怪我哦。”白实吾笑嘻嘻地,看够了热闹,心情甚好。
    刑怀栩问他:“既然是生意,需要给订金吗?”
    白实吾见财眼开,立即道:“好呀。”
    “可是我现在没有钱。”刑怀栩说:“但我可以保证,事成之后我支付给你的全款,一定是他的三倍。”
    白实吾噗嗤笑道:“在那之前,你不是也死了吗?我上哪拿钱?”
    刑怀栩耸肩,“那只能让我出去先提钱了。”
    白实吾笑道:“你去提钱,你老公马上就能查出你的行踪了吧。”
    刑怀栩摊手,很是无奈,“那我也没办法了,你总不能等我死了以后,再去找我老公领薪水吧?”她眯起眼笑,“三倍哦。”
    白实吾说:“你也有可能不用死。”
    刑怀栩无所谓道:“那你是希望我死,还是不用死?”
    白实吾被她绕了一圈,哭笑不得道:“我最喜欢有钱人,可也最讨厌脑子灵的人。”
    刑怀栩这下真正笑了,“没办法,我就是一个很有钱又脑子灵的人。”

  ☆、第50章 老伙计呢

第五十章老伙计呢
    刑怀栩被关了三天,每天百无聊赖,又不好和客厅的看守要求看电视,从白到黑,从夜到明,只能躺在床上不甘寂寞地睡觉。
    连睡了十多个小时后,她终于熬不住,起身敲门询问白实吾去哪了。
    这三天,白实吾也消失无踪——他是这里唯一能与刑怀栩交流的人,他走了,刑怀栩还真有点度日如年。
    门外口罩大汉各个谨言慎行,听到刑怀栩不是要上厕所,一个个都拒绝回应。
    刑怀栩又等了一天,终于等到客厅传来动静,似乎是白实吾回来了。
    十多分钟后,白实吾主动打开房门来见她,“你找我?”
    他显然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脑袋上,显得脸圆头鼓,像个小朋友。他手里攥着本硬皮书,褐色的封面有些脏,一时看不清是什么书名。
    刑怀栩忍不住说:“你这样看上去比我还小。”
    白实吾甩甩头发,水珠四溅,像只小狗,“我可比你大多了。”
    他把书递给刑怀栩,漫不经心道:“给你解闷用的,聪明人不都爱看书吗?”
    刑怀栩接过书,发现侧面有一滴微干的红色液迹,她皱眉,“这是什么?”
    白实吾瞟了一眼,随口道:“血。”
    刑怀栩把书递还给白实吾,“你拿一本沾了血的书让我看?”
    白实吾挑眉,“这是最干净的一本。”
    刑怀栩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面不改色,心中叹息,“你这几天消失,是去……执行任务?”
    她本来想说杀人,话到嘴边良心莫名受到谴责,便改口避讳。
    白实吾对她的遣词并无留意,撩着湿漉漉的头发,极平淡地嗯了一声。
    平淡的好似刑怀栩刚刚不过问他今天吃饭了没。
    刑怀栩冷笑,“过几天如果需要杀我,希望给我一个痛快。”
    白实吾蓦地笑了,还是一声软软的“嗯”,云淡风轻,命如草芥。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白实吾胡乱扑棱头发,最后揪住几根乱糟糟的刘海,嘀咕着又长了之类的话。
    刑怀栩说:“拿剪刀剪。”
    白实吾摇头,“我不会。”他忽然蹿到刑怀栩面前,两眼放光,“你会吗?”
    刑怀栩认真思索后答道:“拿个碗盖着我就会。”
    白实吾转身便欢天喜地去找碗了。
    刑怀栩在他身后喊:“要大碗!大的!”
    白实吾在空荡荡的破公寓里翻箱倒柜,最后找着男人们吃面条的海碗。刑怀栩把报纸铺在白实吾脖子上,又拿碗盖在他额头上,沿着碗口小心翼翼剪出一圈齐刘海。
    旁边围观的口罩男们敢笑不敢言,都在留心拨开海碗后的效果。
    刑怀栩捏着锋利的剪刀,在白实吾的脑袋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她视线稍稍往下,就能看见这年轻人□□出来的白皙脖颈,以及上面浮动的鲜活血管。
    只要她刀口往下用力一扎,白实吾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可她也清楚,白实吾这样的怪胎,能老老实实坐在她面前由她胡来,就绝不是能轻易损伤的命。
    恐怕剪刀还没往下戳,她自己的脖子就已经被人拧断了。
    刑怀栩从没剪过头发,生手第一次总格外细致,一圈圈修下来,等海碗拿开,白实吾原本遮住眉眼的刘海短得连半边额头都盖不住,还一溜倾斜往头顶上飘,不伦不类,像极了光头上扣歪的假发。
    刑怀栩暗叫糟糕,感叹自己果然没有艺术的天赋,是个天生的手残家。
    围观的男人们再忍不住,齐齐狂笑,白实吾抬起镜子左右端详,指着刑怀栩半天说不出话来。
    刑怀栩放下剪刀,举手投降,“我赔你帽子。”
    白实吾的脑袋成了这拘禁之地的最大笑话,任何人瞧见他都是未语先笑,白实吾哀嚎两日后索性破罐子破摔,跑到街边发廊染了个金灿灿的狗毛回来,成天电灯泡似的亮瞎所有人眼睛。
    作为始作俑者,刑怀栩始终保持静默,坚决否认那是自己的手艺。
    “白实吾,”刑怀栩被关一星期后,真是闲到嘴皮子都厚了一圈,“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多久?”
    白实吾正在窗边剪手指甲,听到问话头也不回,“雇主要关你多久就多久呗。”
    刑怀栩又问:“那你能告诉我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吗?或者你让我看电视。”
    “不行的啦。”白实吾说:“关你就是让你与世隔绝,否则谁吃饱了撑着和你玩?”
    “所以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刑怀栩问:“是谁出事了吗?”
    白实吾剪完小指头的指甲,吹了吹指甲刀,才转头看向刑怀栩,“你猜。”
    刑怀栩皱眉,“不是康誓庭就是尤弼然,绑架我也是为了威胁他们,可一旦公开这个目的,绑匪身份也会暴露,威胁的效力就会大打折扣。”
    刑銮治不够狠绝,也不够聪明,出此下策更像被人怂恿。
    所以,是有别的人也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下场了吗?
    “白实吾。”刑怀栩又喊他:“至少告诉我,我的家人和朋友目前是平安的吧?”
    白实吾笑道:“嗯,都比你过得好。”
    刑怀栩点点头,“你可别骗我。”
    白实吾看着她笑,“我见过不少有钱人,大富大贵的很多,真正舒心的没几个。”
    刑怀栩摇头,“富贵和舒心没有必然联系,穷人有穷人的苦,富人有富人的愁,说到底,是渴望的和未满足之间的矛盾。”
    “可满足之后,又会有新的渴求冒出来。”白实吾说:“无穷无尽。”
    刑怀栩笑道:“等到真的无欲无求了,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白实吾嘲笑她,“说得好像你见过死人。”
    刑怀栩耸肩,“我现在的处境,不就是生死由人,富贵在天吗?”
    白实吾不再和她说话,掂着指甲刀,大摇大摆去客厅看无聊的电视剧了。
    一直呆在空调房里,刑怀栩只有把手摁在玻璃窗上才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户外热度,又暖又凉,像记忆里康誓庭的衬衫。
    这种枯燥无聊的生活最消磨人的意志,除了吃就是睡,刑怀栩已经记不清日子,只觉得太阳东升西落,睁眼是一年,闭眼却只是一天。
    有时候躺在房间里,她恍惚瞧见有另外一双眼在看着她,忧虑的,焦心的。
    这让她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不可控的大事正在她看不见听不见的地方,悄悄爆炸。
    “你最近越来越爱睡了。”白实吾问她:“能听到窗外的蝉声吗?”
    刑怀栩说:“能。”
    白实吾又问她:“如果你现在是自由的,会做些什么事?”
    “现在吗?”刑怀栩想了很久,慢悠悠地答:“我记得学院路老屋外的巷子里有大片的三角梅,那儿也有蝉,天越热叫得越响,有人说大暑天气出生的小孩都比较辛苦,长大后爱哭爱闹爱折腾,喜欢瞎指挥人,和蝉一样聒噪。”
    白实吾听得兴致勃勃,“真的吗?”
    刑怀栩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认识一个在大暑天出生的小孩,可他不像夏天的蝉,更像冬天的蛇。”
    “冬眠吗?”白实吾笑。
    “不是。”刑怀栩也笑,“是权衡利弊后,识时务者为俊杰。”
    =
    终于有一天,白实吾推开刑怀栩房门时不再是找她聊天,而是恭喜她,“我们要走了,接你的人很快就到。”
    刑怀栩抱着被子坐在弹簧床上,有些回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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