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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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自得-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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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走到假山处,赫然发现前面有人在等着,润福定睛一看,是耿氏。

    润福心里苦笑,这个地方适合谈判还是聊天?

    她走了过去,笑笑问道“耿格格在等我呢”

    耿氏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长着一张苹果脸,像个娃娃一般,选进来的那年也不过刚过十三岁,去年才开的脸,成了格格。润福有些好奇这个素来沉闷不做声的耿格格怎么等了她来,虽然几个人住的地方比较近,平日也多有往来,但润福平时要帮衬下福晋,所以一般等请完安了还要汇报些事儿,就走的挺晚的,她们也就各走各的。

    耿格格腼腆的笑着“钮钴禄福晋,我觉得你好厉害,这么小的年龄,就可以这么有勇气,换成我早就说不出来话儿了”似慨似叹。

    润福用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耿格格,看得她脸更红,“耿格格,你等了我不会就为了夸我一下吧”

    耿格格脸更红了“没,没,我是和你说,那个那个你能教教我那道菜怎么做么?”

    润福怔愣了一下,又一个跌进去的?

    看着耿氏用手不自在的搅着衣襟,一脸羞红,却带着幸福的表情,润福突然觉得自己觉得她们的生活太累,她们何尝不是在像观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的种种异行?能这样的小心恋爱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吧,自己无法体会的幸福,能够敢去或者想去恋爱的人,都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她没有再调侃耿氏,略带认真的回应“嗯,回头我让杏儿把菜谱给你送过去”

    润福忽略杏儿那一脸不甘。

    令润福哭笑不得的是,回去的路上,竟然有三四个人等着,问同一个问题。润福没有厚此薄彼,统统应承会将菜谱送过去。

    走在院子里,杏儿愤愤的说“她们太欺人太甚了,怎么不向那年福晋要香去?”

    润福知道杏儿在替她打抱不平,虽然她自己不在意胤禛,但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意,在意她的每个人也都认为她该在意,因此她尽管可以不在意,却不能伤了这些为她担心的人的心,或者让她们担心。

    “别在那吵着主子了,咱们主子自由主张的”绿袖站在门口等着,听见杏儿的话,训斥了声。

    润福笑着摸摸杏儿的头“没关系的”心里已经有了定夺,几个人进了屋子

    一会儿,那拉氏就让荣嬷嬷送来了两个丫头和1个小太监还有两个粗使的仆妇。

    “钮钴禄福晋吉祥,这两个是福晋挑的两个二等的丫头,说您使惯了绿袖和杏儿两个,就不给您挑大丫鬟了,抬了她们两个做大丫鬟就好”一进门荣嬷嬷就一脸带笑的看着润福说。

    润福刚吃过了晌饭,正在喝那白开水,忙让绿袖和杏儿招呼荣嬷嬷。听见荣嬷嬷这么说,心里倒真的对那拉氏生出了些许感情,她回护她不少。于是她开口“谢过福晋,还烦请荣嬷嬷先前带个话儿,说润福下午去叨扰福晋”

    “是的,钮钴禄福晋,奴婢一定带到,至于这几个丫鬟太监也都不是从外面采买的,而是宫里赏过来的”荣嬷嬷垂首立在旁边向润福介绍。

    润福看了眼这两个丫鬟,都是娇艳明丽,容貌胜出她许多,她也明白那拉氏的意思,淡淡的冲着荣嬷嬷笑着说“福晋的心意润福心领了,有劳福晋费心了”

    荣嬷嬷见话儿和人带到,就告辞回去“奴婢还要回去向福晋回话儿,就先辞一步了”

    “有劳荣嬷嬷了”绿袖不用润福使眼色,上前塞了一个荷包过去。

    润福问了两个名字,有点头疼怎么安排,索性丢给绿袖和杏儿了“绿袖,你先和杏儿安排了她们去,等我歇下了,招了这院子里的人,见见面”

    绿袖杏儿双双带头,将几人待下去安排,润福倦意上来了,回了内屋,本来是靠着靠枕,渐渐滑下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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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八章 生意 上

    刚才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什么她忘了,只记得有个婀娜多姿的美女袅袅的走到她面前,半张樱唇,“都是月亮惹的祸,全是男人犯的错。胤禛是个祸害,爱新觉罗家的是一群祸害,引得无数美女竞相穿越折腰啊”多么富有哲理的一句话,那美女说完还朝她含情脉脉的看了眼,地上刷的长出一片绿油油的菠菜,在秋风里摇曳着。瞬间就把润福吓醒了。

    润福现在脑子还在发懵,这时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低低的交谈声,睁开眼睛一看,是耿格格派了丫鬟来拿那猪油炒菠菜的食谱,再想起今儿个发生的事儿,忍不住扶着额头,这样的日子真的让人过的不舒坦。

    外间伺候的是杏儿,听见润福起床的声音,挑了帘子进来伺候。

    “休息好了么主子?”杏儿拿着一件宽松的外罩进来,刚才她就这么歪着睡的,连衣服也没有换下,这下都皱了。

    润福换过了罩衫,“那几个人都安排好了?”

    “嗯,绿袖姐姐让她们两个住在东边的耳房了,婆子住在下人房,那个小太监”杏儿说到这的时候,流露出不忍,“先放在了西边的耳房了。”

    嗯,润福应了声,起身走出屋子,“我去转转,你们忙吧,她们要了方子就尽管给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刚要出门,见了绿袖也进来了,她顿了下脚步,有些话还是交代下好“丫头,你们也知道你们主子我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我不会为着这些事伤心和着怒,你们也就不必要为着这些人和事为我担心”

    绿袖一脸平淡的听着润福的意思,应承“主子知道了,您什么意思,奴婢照搬就是,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的,我们不希望你委屈了”

    “嗯”润福抬脚出了门。

    润福不知胤禛心里如何思虑,但照现在的样子看,他果然遵守了两人的承诺,虽然偶有过来,但也只是坐下来喝杯茶,问问她那几个府第的情况如何,在他私下授权的情况下,润福这几年也在不违反祖制的情况下,常回尚书府省亲。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就这样,在这平静中,迎来了康熙四十六年。

    晌午饭后无事,润福倚着窗子,看着外面的春雨淅沥沥的下着,旁边的案几上堆着账册,这些年她对这些东西的处理的越发娴熟了。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桌子上的《临江仙》被风吹的哗啦乱响。

    润福想着这么些年她一步步在贝勒府站稳了脚跟,人前人后京城皆知四贝勒府除了有一个贤惠的福晋那拉氏,还有一个聪慧能干的侧福晋钮钴禄氏,虽然一直无出,但德妃极其爱她,人前人后皆说是个有福的主。

    “哈,我就知道钮钴禄额娘就是在这呆着,看我说的没错吧”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挑了门帘进来了,那个个子稍高的男孩子一进屋就大声的说话,正在变声期的他一开口就惹得屋里的人笑了起来。

    他知道他们笑什么,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这声音不粗不细的,一张嘴就被人笑,尤其是眼前这两个姐弟最过分,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

    润福抬眼笑着看着他们,她知道她到现在都不会后悔她当初做的决定。

    “姐,这几日你可折腾出什么好玩的不?”润福看着眼前的男孩子,眼前还闪过那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瞳孔是澄明的黑;脸颊是水嫩的粉红;浓密纤长的睫毛遮去眼睛的一半;清风徐来能闻到乳香的男孩子,扯着袖子不让自己走的小男孩,坚定的说姐姐我保护你的模样。

    如今小男孩已经长大了,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润福随手摸摸他的头发,没有回他的话,转头问那高个子的男孩子,

    “弘辉,听说你又被老师罚了啊,今儿个是什么原因?你阿玛要知道非得收拾你。到时候别又跑我这来搬救兵了”润福似笑非笑的调侃着那个高个子的男孩子,尽管他私下总是说她不过比她大两岁而已,但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还是个叛逆的小孩子。

    不错,就是弘辉。当初润福隐约记得历史上记载弘晖是在四十三年的六月间因为偷溜出去“王孙纵犬伤书生”,引得胤禛大怒重罚后发现得了天花,两利病并袭引得身亡,润福没办法告诉那拉氏让他注意,她自己也就额外留神,因为具体不知道什么时间的事儿,那段时间她一直草木皆兵的,对弘晖的事儿额外上心,引得绿袖她们暗自焦虑,生怕她想不开犯什么事儿。

    润福那时候也哭笑不得,有些话是没办法说的,就索性当作不知道。六月初六,胤禛从朝上回来后极为愤怒,润福听了他把弘晖喊了去,非要跟着那拉氏去看弘晖。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开始举了棒子准备打了,那拉氏当时就哭了,但见胤禛一脸黑色的站在旁边,怒极也不敢劝,弘晖自小贪玩好动,总喜欢偷溜出去,为此胤禛也不知教训了多少次。

    润福一见状,不管他们的表情,上就夺了行刑的人棒子,不顾胤禛的怒气,镇定的说“贝勒爷,这胤禛得了天花,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话一出满屋子人吸了口气,怎么可能,胤禛更是气急“休得胡说,他不痛不痒的,就知道调皮捣蛋,哪里像是得那冤孽病的样子?”,样子就是以为润福受那拉氏的指使给弘晖求情,但润福坚持,两厢坚持不下,最后还是请来了太医,还好发现的早,在满府几天几夜紧张下,弘晖到底活了过来。

    “钮钴禄额娘,你从哪儿听的啊,我最近特别的乖啊”弘晖转开了眼睛,心里觉得无奈,她

    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一定是祁逸告的密。弘晖瞪了他一眼,祁逸状似无辜的看着他。

    弘晖觉得自己这眼睛一定眼神不好,以为这姐弟两个是个温顺的主,结果,统统都被骗了,姐弟两个人没都以调侃他为兴趣的。

    “哎,别说我啦,不是祁逸你找钮钴禄额娘拿那个刨冰的方子么?”他也不明白祁逸这么小怎么就对那白闪闪黄灿灿的银子金子感兴趣,现在竟然还开始自己开了酒楼铺子,这个钮钴禄额娘竟然还赞助他!看着钮钴禄额娘对着祁逸那么好,弘晖觉得自己吃醋,自己还叫她额娘呢,嗯,虽然钮钴禄额娘对自己也不差,但,谁嫌好多啊。

    看着润福一脸恬淡的笑意,弘晖觉得脸不自觉的烫了起来。

    祁逸见弘晖盯着姐姐看,好看的眉头扭了起来“别拿我打旗号,你自己和姐姐说”

    弘晖见祁逸叫自己,回了神,暗自唾了自己一口,定神也不含糊的说“这样的,钮钴禄额娘,我也想和祁逸一起做这个事儿,不过他是个狐狸,他负责经营管理,我想出去走走,谈生意,也同样不打贝勒府的旗号”

    “哦,这个事儿可不是小事,端不说你的学业还有半年没完成,就算完成了,你阿玛可能允了你?”润福靠在椅子上,看着弘晖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好笑的问。

    “我同意了”门外想起胤禛的声音,润福一时间有些傻眼,这胤禛最近过来的有些勤快吧。

    祁逸见到胤禛进来,说实话他对这个姐夫总生不起来好感,觉得他配不上姐姐,索性他就淡淡的请了安。

    弘晖倒是愣住了,明明听喜公公说阿玛这几天都陪在年福晋那儿,年福晋要生了呢。他忙请安“儿子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

    胤禛打量了眼祁逸,这些年也偶有见过,不过怎么也看不出这么个小个子,竟是福满堂的真正老板。过了年,弘晖也不用进学了,跟着历练下也是好事,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出去走走转转。

    不过他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心神,他淡淡的说“弘晖,你祁逸舅舅不经常过来,你带着他在王府里转转,好生招待”

    弘晖觉得要吐血了,他恨死祁逸这个辈分了,不过他也知道阿玛下了逐客令,示意祁逸走。

    润福开口“那个方子我回头让张公公给你送去”

    祁逸不置可否的点了头,他只是寻个由头进来见见姐姐就是,这人也见了,他索性跟着弘晖离开了。

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九章 生意下

    昼闲人寂,听数声鸟语悠扬,不觉耳根尽彻,阶下几点飞翠落红,窗前一片浮青映白。满室清风满几月,坐中物物见天心,一溪流水一山云,行处时时观妙道。

    弘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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