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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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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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辈分,这位万莲仙子虽不是六界仙师,可也与他平辈,素琴仙自然要携了众弟子一通叩拜,前来观礼的那数百位仙人也都一齐拜见,梦果儿既知她是自己同气连枝的太祖母,虽觉得与她越发亲切,言行却比往日更要恭谨了。

“果儿,你今日这身衣服真是好看的紧,比穿一身素白还要灵动。”南溟夫人受过众人的礼拜,含笑赞了仍跪在面前的绿衣小仙子一声,她素来喜欢碧色衣裳,今日却偏生着了一身清奇的素白,为的定然就是不知身在何方的帝姜仙师。

梦果儿道:“您若是喜欢,果儿日后可就这么穿了。”

南溟夫人道:“好孩子,我早知你一片孝心可鉴,快些起来吧。你师父真一点都不怜惜你,旁人都可以坐着,怎的偏偏要你站着了?过来,就坐到我旁边罢。”

“果儿不敢僭越。”

梦果儿心道,师父他肯拿我不一般的对待,纵使真罚我在身边站上一百年,我自也是心甘情愿的。她实在很想唤上一声祖母,奈何不敢擅自胡言乱语一通,偷眼望向师父,他正含笑不语,想必就是不反对了?

“傻丫头,你与师父亲近,便不与我这老太婆亲近了么?待会儿礼毕就随我去南海住些时日,咱们两个好好说说话。”南溟夫人说着握住她的手指将人扶起,又将她拉到莲台上与自己坐在一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比往日更甚。

此时又有几道白芒落下,来者是一位样貌普通的锦衣男子,也只带了两名侍者,行的是晚辈的礼法,分别与坐上两人见礼之后,却被沙罗仙请在右首的莲台之上,素琴仙这次并不曾携弟子们叩拜,只同他打个稽首互相见礼。

梦果儿暗自疑惑,心道那人的样貌虽然普通,看来却是颇有威仪的,对沙罗仙唤作仙师,对南溟夫人却是口称师叔,莫非就是隶属同门的玄穹帝尊了?他简装易行化身前来,赴的乃是同门之会,辈分虽低身份却极高,难怪会坐在右首。

连永恒之境的主人都屈尊驾临,今日这拜师礼还真是隆重到极点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多位清奇脱俗的仙人齐聚一堂,想到师父的良苦用心,暗自里越发窃喜,正忍不住连连侧目探究那位六界御主的风仪,一道白芒落下,竟是被打发去神族送蟠桃的玄瑛。

她现出身形后疾步上前跪倒,恭伏在地上叩拜。

“叩见。。。。。。师尊!”

沙罗仙打量她一眼,道了一声免礼,她却仍恭伏了片刻才起身,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的丑脸,看来居然有些怔然的,眼神也似有些虚迷,呆了一瞬又急忙垂首躬身道:“弟子从神族回来,神帝陛下说他今日也要前来观礼。”

梦果儿正为玄瑛的古怪暗自疑惑不已,闻言顿时忧心忡忡了,神帝今日若真不请自来,只怕是要寻些晦气的,可该着怎么办呢?侧目一看,江昙墨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竟似半点都无动于衷。

沙罗仙也似半点都不觉得意外,笑道:“甚好,你且退下吧。”

玄瑛依言退在十几丈外,同几位师兄坐在一起,却定定的望向天石之上的师尊。

玄穹帝尊皱眉道:“他若真来,必生事端。”

沙罗仙笑道:“无妨,他总得先携上两份厚礼,才不失了身份。遗真,除却玄瑛等六人,命你门下的弟子全部退到后山去。”素琴仙依言行事,一声令下众人疾速退走,井然有序到半点声息都没有,他又笑道:“华严师妹,待会儿你可不要太过急躁了。”

“琨瑶师兄,你比我不过多活了四五岁,怎么时时都要当自己是老妈子一样嘱咐?”

南溟夫人竟口出戏谑之语,沙罗仙也不与她计较,摇头轻笑了一声,吩咐前来观礼的数百名弟子离那三十六根蟠龙柱远些,又叹道:“世间的沧海桑田变幻无数,这玄清山却已巍然耸立了近百万年,不枯不竭的仙灵之气堪比永恒之境,帝姜的法眼自有不俗,我等众人都要感怀他的恩德。”

南溟夫人道:“他早已堕出仙道永入轮回,不然,又要因你直呼其名而恼怒了。”

沙罗仙道:“他入轮回虽苦,却比我等这些不老不死的还要逍遥快活。”

两人都如此说,帝姜之事便是真的了,身为仙界中的三位仙师之一,却会永入轮回,必是入世历劫时没能重归仙道,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嫡孙风御,梦果儿暗自一声嗟叹,帝姜仙师那样绝顶清奇的人物,居然都落得如此下场,世上果真没有永恒这二字的。

叫她更加慨叹的是南溟夫人说那话时的语气,没有惋惜也没有沉痛,反而轻松随意得很,像是在说一句最最普通的闲话,想来于他们这些活得太过久远之人看来,心中虽会将经历过的亲友之情感怀一生,却是生无可喜死无可哀,凡事都不值得重看一分。

只是,帝姜既然永入轮回,那师兄便不是他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侧目一看,他脸上竟也有些愕然,但随即被掩饰了下去,有所察觉般定定的回望过来,眼神晦暗不辨。

南溟夫人道:“那倒也是,经历过太多的人事,见多了大千世界的林林总总,明白许多真正至极的道理,如此固然很好,但正因为懂得太多,一切都能看的通透,喜怒哀乐之情早已忘却,若真不见半点的贪、嗔、痴、怨、疑、慢,无欲无求,无心无我,日子定要过的死水一般无趣,虽能惯了到底都是些负累。”

沙罗仙道:“七情六欲虽然扰人,何尝不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南溟夫人斜眼睨视着他,道:“你这人,向来都远不如我活得有趣,难怪要比我短命!”沙罗仙但笑不语,她又笑道:“不过,短命也未必不是福气,师兄,将来待你也去了,妹子我定不感怀分毫,即刻便将你这可恶透顶的世间第一妙疯忘个干净!”

梦果儿闻言惊疑不定,不知她这两句话只是戏谑,还是其中含了什么深意,沙罗仙笑道:“我纵使往日得罪你了,今日也不要揭我的短处,叫众弟子们听到个个都不愿再感怀我一分好处,那我岂非白活了久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一百万年。”

南溟夫人道:“你自然没有白活了一百万年,瞧你那些弟子个个都好大的颜面,偏我这老太婆一个得意的都没有。依我看,你今日也不要收两名弟子了,叫果儿随我去修炼便好,总比终日跟个魔头师弟混在一起要好。”

听她的语气是很不喜欢江昙墨的,梦果儿暗叹了一声,侧目一看,那厮正眼观鼻鼻观心入定一般,纵有恼怒也只能权作没听见的,沙罗仙道:“你这人,向来都懒散惯了,纵是块璞玉也能叫你荒废成顽石,她若真随了你去,定要越发顽劣了。”

南溟夫人皱眉道:“你好,整日里总在为旁人呕心沥血,好歹为自己活了一次,却又惹出那么大的祸乱,如今偏要收那楼锦颜的孩儿做弟子,莫非是闲自己这点余生还不够多事?”

沙罗仙失笑道:“是是是,我惯是个自扰的庸人,今日又叫你这女泼才看笑话了。”

南溟夫人哼道:“怎的?我这女泼才莫非是在无端泼你冷水么?你就是个滥好人,到何时都死性不改!对旁人好到极点,对果儿就不闻不问的,哪里像是她的。。。。。。”

她攸的住口,竟有些恼怒之态了,梦果儿暗自惊疑不定,想要劝说又不敢插言半句,好在玄穹帝尊打了个圆场,失笑道:“仙师,师叔,您二位只顾自己说笑得痛快,叫弟子们的颜面何在?”

南溟夫人又哼一声,却再不多言,沙罗仙叹道:“我自认有一双识人的慧眼,看错了便是我一人之祸,看对了便是六界之福,墨儿你说,我今日收你为徒是福还是祸?”

忽然被点了名字,江昙墨倒也不急不躁,规规矩矩的跪好,垂首回道:“天道神意虽幽微难测,但师父若肯费些心力为弟子解惑,弟子感恩戴德永世不忘教诲,但有箴言字字不敢违背,弟子之福将来必是这六界之福。”

玄穹帝尊赞道:“他与锦颜忒不一样。”

沙罗仙道:“不一样便好,这话既说出口,我便当它是真。墨儿,你可知自己的修为因何总是受制,怎么努力都难以更上重楼?”江昙墨静了片刻才回道:“弟子以为,修为受制乃是因为那半身仙性难除。”

梦果儿闻言暗叹一声,也顿时生出几分怨恨来,他说的是那半身的仙性,而不是那半身的魔性,想来便是要舍弃仙道的,拜了仙师却又不想修仙道,这厮真着实可恼可恨,转念又一想,管他修不修仙道呢,她反正是要一修到底的。

沙罗仙道:“你这样说,必是早就打算好了。道有道,魔亦有道,此刻不是妄言之时,你既有了抉择,便知会有何等后果,可还肯听人一劝么?”

江昙墨又静了片刻,终沉声道:“弟子心意已决!”

“那好,待过了今日,我帮你剔出那半身的仙性,你便做个彻头彻尾的小邪魔好了。”

那剔出仙性的妙法太耗修为,就算是位六界仙师,轻易也做不得的,沙罗仙却说的极其随意,南溟夫人不免冷眼嗤笑了一声,江昙墨本该有感激涕零之态,看来偏不怎么欢喜,方要伏下身子拜谢,他却又笑道:“时辰将至,那人倒也来的正巧。”

众人都随他的目光望去,见一片蓝芒自天之正西方赶来,眨眼间便到了近前,落地后化作数十名衣衫华贵雅致的男女,三十六名宫娥在前,三十六名力士在后,还有百余名甲士垫后,幡旗无数伞盖遮天,香云缭绕数十丈可闻,被他们重重环侍在中央的,自然就是神帝的九龙辇了。

那辇巨大无比,不知用何种材质所造,上面镶嵌的都是六届中极尽稀缺的珍宝,为能彰显一代帝尊的威仪,造的真奢华到了极致,绽出无数道耀眼的金光,前面的九条金龙条条都十几丈长,张牙舞爪喷云吐雾,尽显神族生灵的威风凛然,帝王出行自然非比寻常。

梦果儿咋舌不已,侍立在辇侧的蓝星儿四女挑起珠帘,现出辇上端坐的神帝来,他今日的扮相自然不同于在魔宫中时随意,衣饰冠带华极天下,身姿体态,风仪气度,无不做到了极致,更衬出一身逼人的华贵之气,素琴仙早起身过去相迎,他已被一位神色冷峻的紫衣少年扶下御辇,在他之前下来的自然就是神族小殿下焚星宇。

那厮自也少不了好装扮,虽着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却更显奢华雅致,不显柔弱反倒带着几分英武,配上神采飞扬的面容,天人之姿更甚。梦果儿看得失神,南溟夫人却赞道:“这位小殿下生的极像他的母后东仙月,子生母相,倒也不失逼人的英气,甚好甚好。果儿,你还不过去迎你那好朋友?”

“啊?”梦果儿顿时瞠目,心道这事儿您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众人早都知道了,就我一人被蒙在鼓里?扭头看师父含笑不语,再看江昙墨的一双冷眼好似霜刃,想到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她顿时跳起身来,果真迎人去了。

焚星宇竟没同他父王一起,快步走上前来。

  

阴阳两气

焚星宇竟没同他父王一起,先行快步走上前来,梦果儿正忐忑着不知该怎么对待,他早一把握住了她试图躲闪的手腕,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果儿,你的伤可都好了吧。”

梦果儿应了一声,心道你这厮会托玄瑛捎来那样的话,定是早就打算好了,自己来也就罢了,怎么连你爹也来了呢?你们父子二人搞出这么大的排场,到底要来做什么的?

他又笑道:“怎么冷冰冰的,我来观礼你不高兴么?我父王可是带了大礼,我也带了好东西来,保证你看了喜欢之极。”

梦果儿嘴上应了几句,心中却道再大的礼我也不敢要,您二位不请自来,别是顶着观礼的名目前来生事就好,正想着该怎么说他几句,神帝已携着一缕奇香自二人身侧走过,昂首阔步目不斜视,神态不辨喜怒气色很好,想来那伤业已好了,随侍的众人俱都留在原地不动,只由素琴仙含笑在前引路,焚星宇便拉着她的手紧随在后。

若论辈分沙罗仙不知比神帝高了多少,但他今日身为主人,自然少不得半点礼数,不但含笑起身迎了几步,还亲自将人引在早就化好的一方莲台上,待神帝在右下坐定之后,南溟夫人打个稽首,玄穹帝尊却只颔首为礼。

他既如此便是要表明身份的,神帝纵使真有旁的心思,却自有一派帝尊的风度,岂肯因失小节而被人传做笑柄?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半点都不失礼法,之后又命焚星宇上前一一拜见。焚星宇不卑不亢,将诸般礼仪都做得周全,众人自然要夸他一番,南溟夫人赞的最盛,竟将人唤到了自己身侧去坐,喜欢之情溢于言表。

梦果儿坐在她另一侧,正暗自揣测这一派安乐祥和之下的波澜起伏,忽听一阵轰然巨响,扭头看十几丈外溅起沙石无数,烟尘散尽后一看,高十几丈粗有三尺的蟠龙柱直直倒了一地,竟是被那位紫衣少年给劈断了根基。

那少年定是传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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