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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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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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缭绕的长剑,单掌递了出去。

“乌纯剑?!”玉蝉顿时惊喜交加,躬身上前接过,又无比恭谨的跪谢。

这乌纯剑乃是一件邪物,但凡被它的剑锋扫到,哪怕仅仅一点,也会被剑身上缭绕的邪厉之气侵蚀,神智大受干扰,时时都要生出几分杀气,纵是颇有道行的仙道中人,也会因此而生出几分魔性来,诡异厉害之极。

要紧的是,这剑正是魔尊青蚺的兵器,得是何等高明的手段方能取来?风琪心道原来如此,他说的有事果然是指这个,消息若被散出,也真是件震惊六界的大事。

他这人向来极其护短,自然不能容许旁人伤害自己的孩儿,纵使只存了心思也不可以,但青蚺自不是个凡俗之辈,得到这把剑的过程定然复杂惨烈,连如此要紧的东西都掳了过来,便算彻底撕破脸了,他将自己置于风头浪尖之上,今后又该怎么办?

“两日不见,师叔莫非已做了魔界之主?”玉蝉的敬服无以言表,这问题也是众人都想知道的,雪影夫妇略有凝重,江小星一脸崇敬,江心月却是不明所以满脸好奇。

六无君道:“魔界之主,又有什么稀罕?”

这话被他清冷的语气说出,明明狂傲竟也变成了淡漠,玉蝉道:“魔道中人最是好勇斗狠,也最是崇敬斗战翘楚,魔尊便是战神,您若是做了魔界之主,会有无数人近乎癫狂的痴迷追随,至死都甘愿凭您驱使,自然就能指点江山啸傲天下。”

“指点江山,啸傲天下,又有何用?”

“您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能掌控无数人的命运,岂不快意?”

“纵能掌控六界众生,却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悲可叹!”

这句已含着几分惆怅,玉蝉道:“师叔不想为尊,为何又要夺剑扬威?”

六无君道:“不想,旁人总会逼我去想,也便要做。”

这句听来竟有些无奈了,因为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而无奈,风琪心知他指的是什么,能逼他的人事细想太多,少时不懂不知他心中愁苦,更不知那些愁苦有多少来自于她,如今懂了却是平添忧虑,那些忧虑终又化作满腔怜惜,原本不敢看他,竟忍不住怔然直视过去,见他薄唇紧抿现出几分坚毅,却越看越是心酸难受。

玉蝉故作踟蹰道:“呃。。。。。。师叔,弟子如今已改修仙道,只怕用不得这件邪厉之物。”

六无君道:“此剑本是五百年前的混世魔王长桑君所炼,他死后被青蚺得到,随两届主人杀伐无数,确是沾染了不少狰狞邪厉之气,但物为人所用,人不能为物所谜,人心为主剑为辅,你心中若真有正气凛然,如何不能驱使它行正义之事?”

江心月凑在哥哥耳边小声嘀咕道:“爹好偏心,这么厉害的东西都不给你,他不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要么?”江小星却小声回道:“因为爹知道,不是凭自己本事得来的东西,再好我也不稀罕!”江心月连连点头道:“有道理,不过,这东西似乎很邪,玉蝉师兄得了也没用,只怕还会被邪气污了手。”

“师叔教训的极是,弟子谨记,弟子既入了仙道,今后定竭力叫此剑化戾气为祥和。”玉蝉权当听不见两个小鬼的议论,再谢一回收了剑,躬身退后几步,他自然明白,此剑如何并非要紧,要紧的是从方才几句闲聊中现出的人心如何,有心之人都能听懂。 

“就知道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人家都要饿死了。”

江心月又凑在哥哥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在场的众人却都能听得清楚,风琪方要再吩咐玉蝉,他竟讪笑着托辞告退迅即走没了,就连雪影也露出一个极富深意的笑容,娇喘连连的巧言托病,又娇柔无力的搭着妙妙的肩膀起身,两人一路别别扭扭的走了。

六无君道:“白羽,你且回去吧。”

白羽踟蹰道:“可是,您的眼睛。。。。。。”

六无君道:“不过是缺了目窍,便被你当成废物了?!”

这一句冷斥阴寒之极,若不是随在身边五百多年的老仆,心中又只含关切而没有半点轻看,只怕要被他一掌拍死了,白羽神色一凛,听他缓和语气又道:“无妨,有月儿在呢。”于是匆忙告退。

“呃。。。。。。爹,月儿跟小星都快饿死了。”江小星使个眼色,江心月急忙同他过去扶她爹起身,也连连娇嗔了几句,六无君拉着二人的手,道:“想吃什么?爹带你们去。”

两个小鬼抢着报了一大通菜名,都是平素里最喜欢吃的,六无君道:“这么多,怎么吃得下?”似因为没有外人在场,他竟轻挑唇角笑了一声,清冷的嗓音也便柔和了许多,再怎么凄冷愁苦也要现出几分暖人的慈爱,不能让儿女们只感到敬畏。

阴郁的心境总归需要一丝明亮和温暖,这两个孩儿必定被他寄予了太多感情,风琪早就了悟,再不怪他擅自做主,心中却是越发难受。江小星道:“不多不多,四个人吃十八道菜,只怕不够。”

江心月道:“辰哥哥你傻了,爹和娘亲都会吸风饮露。。。。。。”没说完头上便挨了一下狠敲,满脸委屈的嘀咕道:“本来就不用吃饭嘛。”说完又反应过来,扑过来抱住风琪的手臂,道:“娘亲,您想吃什么?”

风琪正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被她连问了几次,只得应道:“娘亲。。。。。。”方说了这两个字,又觉得当着他的面有些莫名的赧然,于是又改口道:“我陪你们便好。”说完又有些后悔,这样自称像是要不认两个孩儿,他听了岂非要误会成别的意思?

六无君的语气波澜不惊,道:“想吃的菜式太多,只能去人间最繁华的临安府。”

两个小鬼齐声赞同,欢呼雀跃着分别拉着父母出谷去了,片刻后到了临安府最热闹的酒楼雅间,果真点了几十道美食,一双小儿女吃的尽兴,还不忘吱吱喳喳的呱噪点评,两个大人并不举箸,只不时附和一句,也不得不含几口孩儿们强喂过来的吃食,看似舐犊情深的和谐,实则有些貌合神离的诡异。

风琪食不知味语不由心,那人只同孩子们说些闲话,半点话头也不曾给过,她有心先说些什么,又觉得拉不下来脸面,简直要如坐针毡芒刺在背,也不知怎么挨过的这半个时辰,吃完打算结账时才猛的发现,居然忘了带些银两,可见失神成什么样子了,至于那人,十年前一同来人间玩耍时,他可从来都不自带钱财,此刻端坐着不言不动,怕也是陋习未改了。

江心月吃吃笑道:“不然,咱们把东西都吐出来还给人家。”

江小星敲着她的额头嗤笑道:“笨呐,东西吃进肚子里面再吐出来,喂狗只怕都不行了。”

“那怎么办?”

“把你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就有银两付账了,嘿嘿!”

“臭小星,把你卖了做苦力去罢!”

“没钱就不给嘛,这些凡人又无力把咱们怎样。”

“好像有道理,咱们走的飞快,他们肯定追不上,又不知咱们是谁,讨账都没地方寻人。”

听两人越说越高兴的样子,风琪斥道:“有能力便须有责任,否则便是无德无道,凡人弱小如蝼蚁,不同于修行之人坚强,爱护了便是功德,欺凌了便是罪业,你们都要谨记!”两兄妹顿时收敛颜色垂首应是,她又道:“不如,我回去取来?”

这话正是问的六无君,也算是攒了半天的劲头鼓足勇气说的,谁知他不言不语不应答,她顿了顿又道:“要不,先用那点石成金之术罢,日后再来还他。”他却自袖中拈出一块金子放在桌上,然后一手拉着一个孩儿便走,看起来,既做了许多年的父亲,总算有些转性了。

风琪随后出了酒楼,两个小儿吵嚷着要玩,出门便不管不顾的径直冲向路边去了,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六无君却定定的站在人潮中不动,他若是有心动用功法,任谁也无法靠近的,却偏被几个凡人蹭到了肩膀,她原本有些悻悻的,见状顿时又有了勇气,几步上前,手指伸出去又收回来,接连三次,最后将心一横,一把握在他腕上,紧紧的。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别扭孩子终于拉拉小手了,接下来貌似就有点轻松了,kiss会有滴,h也会有滴,he更会有滴,同志们都期待着吧,阿门~~!!!

有情如故

六无君定定的站在人潮中不动,风琪一把握在他手腕上,紧紧的。

莫说只是缺了目窍,就算缺了四肢手脚,他这无比坚毅之人自能在任何逆境中辟出蹊径,万不会是个需要旁人照料的废物,半点也不会需要,此刻会分毫不作挣扎,任自己的手腕被她握在汗涔涔的手掌间,任她无声引领着缓步而行,也许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弥补些愧疚,无关他自己。

风琪却很是感激这点示弱之举,并且发现有的事情一旦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其实就容易多了,既敢握住他清冷消瘦的手腕,就再没有什么话不能说出口,缺少的只是一个适当的时机,而这之前,她的言行举止其实都该带着审慎,免得他心中误会。

她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他握住她的手走过这条繁华的街道,紧紧的像是永远都不打算松开手指,那时候她倍感甜蜜,却更心神恍惚,觉得他的屡屡纠缠是烦恼更是羁绊,于是那夜借着几分醉意,提了一个自以为聪明实则荒唐又可笑的约定,明明伤他匪浅,竟还怪罪他无法隐忍的抱怨。

那时候或许以为,其实为他付出的已经够多,足够偿还他的一片深情,想来却不免可笑,造成如今的后果也不免可悲,于他有愧,百余年都不能放下,且还因为思念日深而责己更甚,但她向来都不是个愿意沉沦过往之人,凡事都会往前看。

他若是有心了断,她便只求能弥补过错,然后用一颗平常心对待,他若是有心续缘,她便不管不顾,今后他想如何便竭力做到,为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只是心中打算的虽好,见了他却总要退缩,怕极了他会冷淡如冰的对待,也真是越在意越不敢妄言。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鬼在前面玩闹,一双扮相清奇的男女随在后面,其实真的很惹眼,若不是风琪变化了容貌,而他又面目不全,只怕更加惹眼,被许多道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却恍若不觉,只无声关切着默默走在身侧的人。

这人往日虽然喜欢做作着示弱,却向来都是很强势的,此刻柔顺到彷佛是在无助的依靠,或许真的在等她回头呢,风琪想换一个亲密点的地方握住,却是勇气不足,就这么走了片刻,他忽然唤过两个孩子耳语了几句。

“呃。。。。。。师父,师叔,这么巧哈,弟子只是来打酒的,呃。。。。。。谷中有人急等着。”

被江小星兄妹自墙角后面硬拖出来的玉蝉连连讪笑着解释,眼睛还不住的瞄向二人连在一起的手跟手腕,风琪皱眉,不管这厮是不是受雪影夫妇指使,偷偷跟了一路便总得做点什么,于是冷眼笑道:“既凑巧了,带你两位师弟师妹玩耍去罢!”

“弟子真是来打酒的。。。。。。”玉蝉苦着脸嘀咕了一句,却真一手拉过一个小人儿,三人嬉笑着迅即走远了。风琪正想接下来要如何相处,六无君却道:“我要回去了。”语气听来淡漠疏离的很。

她不觉间将手指握紧了几分,心道他方才的几分柔和莫非都是做给孩子们看的?揪玉蝉出来也不是为了二人独处,而是因为做作的烦了累了?见他挣脱手腕径直寻准方向走了,她的挫败平生罕见,心道他果真不需要旁人做眼睛的,只得神色黯然的随在后面。

六无君轻车熟路,仿若明眼人般一路去到水潭边上,道:“我被乌纯剑的剑气扫到,想暂借你的洞府用上三日。”那一个借字忒过伤人,远不如他原本的想用便用什么都当做自己的一样,风琪侧目望见雪影夫妇探头探脑的躲在十几丈外偷看,急忙应了一声,方要问他的伤势,他已径直说道:“帮我取些伤药来。”说完纵身跃了下去。

既被那剑伤到,身上便该有邪厉之气才对,怎么竟没有丝毫显现?风琪惊疑不定,急忙回房取来所有的伤药,下去时他已盘膝坐好,扯开衣服露出左肩的伤处来,她屏气上前查看,包裹的布帛有不少血渍渗出,定然是方才被那几个凡人撞到所致,轻轻揭开见伤口只有四指长,只是被剑锋扫到的皮肉伤,她这才嘘了一口气,帮他小心擦拭过,撒过丹药,又手脚利索的包裹好。

“多谢!”六无君掩好衣服,径直打坐起来,似浑然不觉那两个字有多伤人,她愣了片刻,眼前尤晃着那夜在他肩上狠咬一口留下的齿痕,怔怔坐到他对面方才记起,他有那止戈归元的功法护体,纵有戾气想必也能凭此法压制,继而将其化解殆尽。

总归是疏离见外着呢,风琪忍不住暗叹,倒也不曾灰心气馁,细想当年的他,何尝没有将一颗冷傲之极的心压低至尘埃上面,屡屡受着打击和伤害却还屡屡耐着性子回来逢迎讨好?于是她不走却坐在他对面守着,静静的看着他,感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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