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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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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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道:

“总镖头放心,吾等必戮力齐心,决不负所望!”

午后,铁枪镖局一干人等,准备车马、行装复出沙坡头往戈壁行去数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昏黑,总镖头道:

“大先生,吩咐诸位弟兄,加快步伐,再行个吧时辰便可到戈壁兵站大营了。届时再生火做饭,停车歇息。”

“诸位弟兄,加把劲儿,到兵站大营便可歇息了。”

众人发一声喊,车马咯唔咯唔向前而行。

不足骑着那匹老马,在车队后腰处,忽然眉头一皱。

“果然白日为官兵,夜晚为盗贼也。”

略一思量,加了一鞭赶上总镖头道:

“总镖头,大先生,吾等身后五七里处有七八十个兵丁追来,只怕乃是沙坡头寨驻守兵卒来袭呢!”

“嗯!还道其收了好处,便会放过吾等,不料竟然仍不放手!可恼!可恨!”

“官家之心肠歹毒狠辣,行事之卑鄙无耻,便是盗贼亦无过也!”

大先生恨恨道。

“大先生,汝且带车马及部分弟兄们前行,老夫自带一路前去埋伏堵截。”

“总镖头,千万小心!”

“嗯!老夫自省得。老伙计,吩咐弟兄们,弓箭出怀,刀兵出鞘。只怕得大开杀戒了。”

“那吾便先走了。”

大先生说完,急急引了车马前行。

不足与总镖头等五位镖师,外带三位会拳脚之伙计,带了弓箭、刀兵骑马往来路冲去。

“总镖头,吾等人少,又不似兵卒般会分进合击之术,不若伏击之!左边有数块巨石,洼地,可以埋伏。”

“嗯!善!去左边洼地巨石处埋伏,待其接近,弓箭击之。只管射杀,莫要在意其余。箭簇尽数招呼,而后再飞骑追杀。”

众小心埋伏,尽皆将弓箭拉开,箭在弦上,引而不发。忽然有人道:

“来了!二队,一前一后,前队三十许人,后队五十个左右。”

“莫要理睬几队,只管射杀便了!”

眼看着,前队五六骑,马后三十余步兵士卒飞奔而来,一阵梆子声响,先是马上军卒惨叫着,掉下马来,而后步兵士卒惊叫四起。惨呼声此起彼伏。

“何事慌张?”

后队一人大声喝道。

“前有埋伏,前哨人马已然溃散了!”

有人大声应答。

“莫要惊惧,只管往前冲击!彼等人不多!”

“冲个屁!哎呦!腿!洒家者腿废也!哎哟!哎哟!”

一个士卒边抱怨,边大声哭喊。大约是腿上中了箭,惊呼逃离。

 第一百七十八集

“杀啊!”

总镖头一声大喝。众人跃上马背,提了马刀,杀奔而出。五位镖师连同十来位伙计,共十数骑,发一声喊,挥刀而上。那些士卒平时抢物劫道顺利,只需将商贾车马围定,便得了手。nǎ里有如此般损失!此时,有二三十个兵士遭箭簇射倒,惨呼声不绝。余众早将胆色吓到消失,撒开了脚步,没命逃窜了去。那官长左右喝止不住,扬刀示威,忽有一马飞驰,直奔其而来,见面亦不答话,只将手中马刀,望其顶项上人头招呼。那官爷一刀来截,叮铛一声响,军刀断为两截,而后呼一声,那刀却早脱手斜插里向上飞去。其时虎口崩裂,鲜血奔流如注。官家猛然间吃了一亏,惊得三魂失却了七魄,怪叫一声,打马而逃。

其人便是不足,见惊走了官家,复纵马向另一马上军士飞驰而去,那兵卒大叫一声,飞马遁逃。

“金足兄弟,穷寇莫追!”

总镖头见不足悍勇无匹,大喜,复见其欲跃马追踪,大声呼喊道。

不足闻言,带住了马,回返而来。

总镖头亦勒住马头,看一眼溃散之士卒道:

“官家,哼!便是做盗贼亦非强悍!只不过欺压寻常良善百姓罢了!平时骄纵,此时连伤者都顾不得也。咱们回吧。”

追上车队,已然是夜半时分。那车马已然入了一道围栏内,大先生给守军交了留宿费用。此时正围拢了起来,众伙计忙乱一气,搭了帐篷,焦急等待。

忽见总镖头等回返,那大先生急赶上前道:

“总镖头,此番截击伤了几多弟兄?”

“无一人伤亡!”

“哦?”

“金足兄弟献计,吾等于半道设了埋伏,先是射杀了彼等马贼二十余,而后上马冲杀。金足兄弟十分悍勇,单骑直突入马贼之中,贼首一击落败,惊惧逃亡!吾等得胜而归也。”

“金足兄弟,神威过人!有此人在,此番镖物,必能安然送达!”

“嗯!当重赏才好。”

“金足兄弟,卸了马匹,请来总镖头帐篷一唔。”

忙乱一气后,众家弟兄尽数吃了些东西。不足往总镖头帐篷中去。帐篷中大先生与总镖头席地而坐,面前一幅案几,几上几碟熟肉,一壶水酒,两人相对饮酒。见不足进来,总镖头笑眯眯道:

“金足兄弟,过来饮几杯酒。”

不足近前而坐,接过大先生递来之酒水,仰头一饮而尽,而后道:

“不知总镖头与大先生召唤,所为何事?”

“金足兄弟神威了得,此番镖事,只怕得仰仗金兄了!”

“nǎ里!金某于饥寒交迫之时,承蒙铁枪镖局收留,心下好生感激!当有所命,定竭力而为。”

于是三人闲谈饮酒至天将明时乃罢,及至不足回返,那大先生道:

“金足兄弟,昨夜一战,亏得金兄神勇,小小心意,万勿推脱。”

不足见几上一个小包,其内大约有纹银数两,铜钱几贯。便笑一笑道:

“多谢总镖头,多谢大先生,如此小可愧领了。”

第二日,车马起行。

不足随了大车,于车架上眯了眼,打坐修行。一边参悟那所谓‘惊神’大阵之机理,一边行功疗伤。前期所受体肤之伤,已然干结,那道道疤痕亦渐渐脱落,其面貌更其丑陋不堪。不足于此恍若不知,绝无因他人怪异之目光而有丝毫自卑之色,此全赖心境三关之功也。

这般行走近乎月余,虽不时过往兵营,缴纳守护税银,然盗匪贼寇却再无遭遇。

一日,车队忽然停住。不足怪而问曰:

“怎得不再前行?到何处地面了?”

“金爷,吾等已是过了大戈壁也。此地往前便是八国边陲之地,名夜河者。”

“夜河?嗯!闻听大先生言道,此地城守乃是沛国国公,大将军吉文。此人桀骜而性忍,戊边有年,生杀予夺,凶名赫赫!只怕吾等行走须格外小心也!”

“金爷,前头似是有异,上去瞧一瞧?”

“嗯,小心瞧了便来。”

那伙计双腿将马一夹,往前方而去。不足复将头缩进车上乌篷内,将心神凝聚在双手间,仔细琢磨风起之法,那双手间之乌云般气团内,噼噼啪啪直响,点点乌光倏忽相击,散发如同电闪般强光,虽其音缥缈柔若轻风之息,然其内所蕴含巨大之神能元力,绝非可以小视之!此正是不足于那沙暴之狂态中拟化出之道法,名曰‘风起’之法!如是月余,时时揣摩不绝,其运使已然颇具形貌。

“金爷,金爷,只怕是大事不好也。”

“嗯?”

不足收了法诀,将头伸出乌篷道:

“何事?这般惊慌!”

“前几日,沛国大将军吉文刚刚颁下法令,禁绝往来客子出入夜河!”

“咦!这却如何是好?距标地尚远,然时候已然过去三月有余,若是此地停留时日太久,必超时也!前边大先生怎么说?”

“大先生正与总镖头设法联系夜河要员,尝试打通关节呢。”

“唉!难为大先生了。”

不足叹道。

这般一停便是一日,眼看天气渐渐转黑,西边天际乌云慢慢升起,更兼风儿愈发吹得紧,众家兄弟皆不知该如何!设帐歇息,打火造饭么?

不足行出车驾乌篷,下得车来,抬眼望着渐渐压低之团团乌云,叹一声道:

“眼看天将大雨,目下既不知能否前行,又不知可否歇息,便如此般遭罪么?”

忽然前方一骑来寻不足,道是大先生有请。不足乘马而去。

“大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金足兄弟,今夜只怕吾等将在此野地歇息了!夜来车马安全,便要劳驾金兄了。”

“好说!此某分内之事,大先生不必客气。”

“只是吾与总镖头须入夜河大城,会一老友。设法疏通关节,只盼明日能入城才好。而车驾镖物商货只能有劳金兄独力照顾。”

“有众家弟兄,再者夜来定然风雨交加,不会有盗贼来袭,总镖头与大先生勿虑!”

“如此,吾二人便可以放心入城去也。”

不足辞别二人,看看云头,怕是要下雨了,便招呼众家弟兄觅得一块高地,卸了车马,将大车围拢在外,马匹在内,设了几顶帐篷,开始饲喂了牲口,而后歇息、用饭。不过是几块干粮,几壶冷水。

果然,不干活半个时辰罢了,呜呜,狂风大起。

忽闪,一道电闪。

轰隆隆,一声雷声。

紧接着大雨滂沱而下,似如倾盆。不及三刻之时,那平地已然尺许水起,哗哗哗,向地底汇集而去。夜河城外数十车马商队,数千人马,一时尽数浸在雨水之中。虽然已是夏季,然边城之地,暴雨之下,人人哆哆嗦嗦,似是身在春寒之中。

 第一百七十九集

“金爷,风太猛,韩战大哥所在帐篷,已然撕扯粉碎也!”

“当真是屋漏又遭连阴雨!真是晦气!小六子,让韩战他们来此歇息吧。”

轰隆隆!那雷声愈发紧急。暴雨如注,声响巨大,便是近旁之人言语亦是闻之不清。

“啊!金爷,大声些,小的听不清。”

“我说让韩战兄弟来此间歇息!”

“哦!明白了。”

不足观其出账篷去了,便回身上了先前那辆破车上,乌篷车顶外,雨水哗哗的流着,车厢内乌篷上滴滴答答掉着雨水,雨水流过油毡复滴入车下。不足看着这一地雨水,叹口气,觅得一块干地面,坐下,望着车外暴雨,以及雨中瑟瑟之商贾道:

“人人艰难度日,人人生而不易也。此亦天灾,岂非人祸也欤!”

遂闭了眼,将识神化尘,放出车外,向那雷电交加之滚滚乌云弥漫而去。不足仔细感悟云雨之变,及其时天地气机之变化,深究云雨之所成,雷电之所明,天地气机之所应变之机理,一边双手打着法诀,模拟云气变化,悟天地气机应变之律法。身遭四围水汽弥漫而来,渐聚渐增,

那双手间便渐渐生出一团云气。其虽数尺大小,然内中电光纵横,鸣雷不绝。其所蕴含之神能元力狂暴、浓郁,丝丝缕缕似实物般弥漫其内,流动若泛滥洪水,似有欲毁川岳之威!

“呵呵呵!此雨生之法也。”

待得不足收了法诀,仔细悟其得失,知道此法尚欠许多火候,往后再仔细感悟,终有一日,定然可以完满无缺。于是欣欣然思谋道:

“夹此法之威能,他日长成必有毁灭山岳之力,重造河川之能也!届时,某便有大宗师之能焉。”

如此不停修法,待得夜半时,那暴雨愈发紧了,不足缓缓收回了识神,收功将息,忽然闻得车上伙计小六子大声呼喊:

“金爷,金爷,左边低地安营歇息之烈火镖局镖师求救,他们那边遭了水患,刚刚生成之洪水,将十多辆大车冲跑了。彼等乞借得马匹,好去拖了大车回来。”

不足复行出乌篷大车,回视一眼道:

“韩战兄,汝可带了几位弟兄去帮一帮,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那韩战应诺而去。不足仔细查视自家车马,完好无损。只是这般天气,再有个把时辰,只怕平地洪水将这片高地亦冲毁了去!

不足思虑至此,心中一动,复将识神飞上云霄,侵入乌云雷暴之中,琢磨云收雨歇之法,试一试能否将此云雨操控,而消了此次灾祸。

那浓云深处,水汽浓郁,若能消了此水汽,则其暴雨之患必除。不足便施了神通,口中驱使神能元力之法诀不停,一边尝试驱逐云雨之法,好半晌,居然无功!

“唉!某之境界太低,能凝聚之元力不足,无法将更多乌云驱散。如此行事不过蚍蜉之于大树尔!奈何?奈何?”

虽心下沮丧,驱散乌云之手段却未停止。

夜河城西二十里处,一座大湖名夜河湖,乃是一座季节湖,其时正是盛夏,湖水将近堤坝。其时因那如盆倾之暴雨,平湖之上已似江河倒翻,狂浪汹涌!更有上游夜河之水滚滚而来,夜河湖已然颓然欲倾!

夜河城内,驻守大将军,沛国国公吉文之府邸。后花园一座石楼内,数位华衣修道者盘膝厅堂中空,座下法云似莲花盛开,其上陆仙面貌庄严,尽皆围拢成八卦之相,口中念诀,那双手法指间,丝丝光华灿烂。八卦中央之处,阴阳鱼缓缓旋转,其上一人锦衣其外,然脸色乌光,似是已然命绝,生机全无。

石楼顶层,一修发白似银丝般泛着神圣之光芒,雪白也似的法袍微微浮动,其时正眉头微皱,转回身谓侧旁一黑发无须之修道:

“似是有修做法,意欲坏为师阴阳轮转大法。汝等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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