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除灵社团- 第151部分

　　这样的眼睛很可怕，但是在这里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这里有这样眼睛的人不少，因为这里人格扭曲的人很多。

　　“你想干什么？”

　　“住手，”我看着他说道：“对方是女孩子，就算再怎么……”

　　“不要你管！”他疯了一样的冲我吼了起来，口水溅了我一脸：“你给我滚远一点。”

　　我看着他没有作声，但是抓着他的手却没有放松。

　　“想死是不是！”他再次吼道：“再不放手，我连你一起打死！”

　　“我告诉你，”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怕死。你不要拿这个吓唬我。”

　　男子二话不说，猛的用自己手中的餐盘砸向了我的额头，我没有反应过来，重重地挨了一记，顿时就觉得视线一阵模糊，大脑里就像是敲打着无数的铜锣一般，混乱不已。

　　但是，我依旧是没有松手。

　　又一次，又是一次重击，我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真的是要我死啊。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愤怒的情感支配了我的全身，我咬紧了牙关，用尽全力的抓住那个男子的耳朵，然后疯了一般的向旁边拉去，那个男子吃痛不过，一下子没有站稳，被我拽倒在了地上，我立刻压在他的身上，挥起拳头，用尽全力对准他受伤的胳膊砸了下去。

　　他大声的惨叫起来，声音凄惨至极。

　　我并不准备停下来，我还是用尽了全力对着他受伤的胳膊砸去，一下连着一下，我像是疯了一般，全身都不受控制了。

　　我这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舒梦羽吗？

　　应该不是的吧，我感觉自己是在发泄。发泄着一直以来心里所承受的痛苦。

　　也许一开始仅仅是因为看不惯这么高大的一个男子对弱小的女孩子动手，但是后来，却演变成了这样的一种局面。

　　失控了，一切都失控了。

　　额头上的鲜血还在流着，流进了眼睛，眼睛好疼啊，即使是强行睁开眼睛了，也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看不见了，但是我的手依旧没有停，还在一次一次的砸着同一个地方，渐渐地，感觉不对了，触感似乎变了。我的手好像是敲击在了地面上。

　　那的男子，被周围的人拉走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手依旧没有停，我停不下来了。

　　我不想停下来。

　　我，快要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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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孩子联手打架这还是第一次呢，真痛快！”和舒梦羽一起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她似乎很兴奋。她上次受伤留下的疤痕还没有消去，这次额头上又贴上了纱布，估计今后这里又是一处疤痕。

　　当然，我也好不到那里去，我也和她一样，额头上贴着纱布，不仅如此，我的右手因为刚刚的打架事件已经无法动弹了，稍微的举起一点来都会颤抖不已。

　　我看着前面，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什么联手打架，你好像根本没有动手吧。”

　　“但是，”舒梦羽不服气的说道：“我也挨打了呀，也算是消耗了对方的力气了。”

　　我叹了口气，她的回答真让人心里难过，我不由得低声说道：“你是女孩子啊，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那又怎么样？”

　　“明明是那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还要刺激他，你一点也不知道害怕吗？”说到这里，我侧过脸来看着她：“他真会把你打死也说不定啊。你怎么这么糊涂。”

　　“我无所谓的。”她微笑着看着我说道：“如果真被他打死了，我也只是可惜自己没有机会报仇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这样的女孩子，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和她打交道的，她的想法与众不同，心里面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她虽然一直带着微笑，但那应该也只是面具而已吧。和她接触，也许只是会招来麻烦。

　　说真的，我有点害怕眼前这个看似楚楚可怜的女孩子了。她比之前的那个男子更让人觉得恐怖。

　　“你好像比我还紧张呢，”她笑着碰了碰我：“喂，你是不是很不希望看到我死？”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死。”

　　她像是没有听见似地说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我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她，她没有作声，只是看着我甜甜的笑着。

　　“不是。”我说了这么一句以后，就继续走路了。

　　“哈，太让我感动啊。”舒梦羽笑得更高兴了，我看见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真棒哎！我就说了吧，我和你合得来。”

　　“你不要乱想，”我看着别处，淡淡的说道：“我和你没关系。”

　　“干嘛这么不坦白？刚刚你还冒死救了我呢。”

　　“你知道我救了你吗？”我看了看她说道：“那好啊，我也不要你报答我什么。只要你记住，如果以后我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你，你想要对付我的话，在那之前，就想想今天的事就行了。”

　　“干嘛？”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高兴：“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呀？我怎么会对付你？难道说，你想要害我？”

　　“我哪敢？”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这是以防万一。你这人，难说。”

　　“我有那么可怕吗？”舒梦羽的脸上突然又恢复了笑容：“我要是那么可怕就不会被人欺负了。不过也难怪你会这么想，因为你每次碰见我的时候，都是我最狼狈的时候，你都没有看到过我的好。”

　　我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

　　“不要急着下结论嘛，”她笑着挥了挥手：“我这个人哪，恩怨分明的，你救了我一命啊，我要十倍的还给你，就是十条人命。”

　　这话虽然是好意，但是听起来很吓人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准备转移话题：“那个，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呀？”

　　“出来？你是说禁闭吗？”

　　“嗯。”

　　“出来两天了。”

　　“在里面很难熬吧。”

　　“还行，就是无聊，没事可做。”她无所谓般的说道：“哎？你怎么突然这么问，难道说，因为今天打架的事，你害怕自己也要被关禁闭？”

　　“是有一点。”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不会的。”舒梦羽看起来很确定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实验已经开始了呀，他们不会关心这些小事的。”她冲我晃了晃食指：“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提起被放出来的。听说啊，第一批实验者已经开始准备了。第二批应该就是我们这一区了，也快了。”

　　什么？实验，要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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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果然已经开始了。

　　听说已经有一批人进行了试验，结果究竟如何，我们都不是很清楚。但是，眼下，第二批就轮到我们了。

　　妹妹的，第二次生命吗？

　　我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也很难让我彻底的否定这件事情。

　　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吧。

　　毕竟，我就了为了妹妹才到这里的呀。

　　这一段时间，周而复始的各种检查让我感到有些紧张，看来，很快就要到我们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这项实验，我注意到，随着每天大量的身体检查，和我一起行动的人越来越少。

　　在一次就餐的时候，我和舒梦羽坐在一起，顺带着讨论了一下实验的事情。

　　“最后应该只要10个人。”舒梦羽是这样告诉我的：“听说第一批就是10个人。”

　　“只有10个人吗？”我小声的嘀咕道：“看来几率很小啊，现在我们第二批里面还有好多人呢。”

　　“这不是好事啊，不要去争取的。”舒梦羽看着我说道：“我听说啊，第一次的实验已经失败了，10个人里面有4个人已经醒不过来了，剩下的6个人之中也没有一个成功的，据说还有不小的副作用，因此啊，第二次的试验听说是改变方法了。”

　　“这样啊，”我感到有些可怕，不由得小声的嘀咕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呢？”

　　“你不知道吗？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舒梦羽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他们说的，好像是想把精神体和人体结合起来吧，因为人大脑的机能是很强大的，但是我们往往只能利用其中的一点点，所以呢，要充分利用的话，就可以考虑让两种意识共用一个大脑。通俗地讲，就是让别人的精神体利用你的身体来存活。”

　　“这样啊，我倒是听说过的。”

　　“你肯定听说过的，但是啊，这可不见的是真的，据我所知，实验的真正目并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哦？你想知道？我也不肯定啦，这只是传言而已，你就当听故事好了。”舒梦羽喝了一口汤，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支持这项研究的是一个大财团，很有名的。据说是财团的主席有一个女儿，应该是很完美的女孩子吧，可是因为事故，她的下半身已经不能动弹了，现在的医学根本就治不好，所以，就要另外想办法了，据说，这项研究如果成功了，就可以让另外的精神体来控制那些已经不受本身意识控制的肢体，从而让瘫痪的人重新站起来。照这个理论来讲，那个女孩就可以再次站起来了。”

　　“这样啊，”我看着面前的饭菜发愣：“像个故事。”

　　“谁说不是呢。”

　　“精神体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灵魂吧，”我说道：“那么，怎么能随便的把一个人的灵魂交给另外的身体呢？一般人不会同意的吧。”

　　“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呀，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进行的研究根本不止这一个的，听说，他们还在试图创造精神体，而且是不依靠人的大脑的。”

　　“什么？”我感到很吃惊：“凭空的创造出精神体。”

　　“是啊，”舒梦羽点了点头：“我看呐，天方夜谭罢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你为什么来这里？”舒梦羽突然问道。

　　“我，”我低头用筷子拨弄着饭菜：“为了我妹妹。”

　　“哦……”

　　“你呢？”

　　“我？”舒梦羽笑了笑：“为了钱。”

　　“哈？”我抬起头来看着她。

　　“怎么样？”她笑着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肤浅？”

　　“不会。”

　　“不会？”她似乎是不相信。

　　“嗯，不会。”我摇了摇头，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就算她真的是为了钱，那些钱她自己也是用不到的，肯定也是为了别人，也许她的心里也隐藏了一些不如意的往事吧，如果一帆风顺的话，怎么还会在这里当小白鼠？想到这里，我若有所思地说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嗯，”舒梦羽点了点头，很难得的，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悲伤，她也学我，用筷子拨弄着饭菜：“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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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终于是进行了，舒梦羽说的不错，第二批的实验者只需要10个人，而我就是其中之一，而舒梦羽则不是。

　　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总之，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实验的过程我并不知道，因为全程都是在麻醉的状态下进行的。等我醒来之后，就代表实验结束了，如果我还可以醒来的话。

　　原本以为实验之前会很激动的，或者是紧张，但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异常的平静。

　　闭上眼睛就行了呀，是否能够再次睁开都不是我现在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睁不开就睁不开了吧，痛苦也就跟着没有了，也不错。

　　……

　　我还是睁开了眼睛，虽然很疲惫，但我还是睁开了眼睛。

　　一群人围着我，都是清一色的白大褂。

　　成功了吗？

　　我想问他们，可是我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在观察着我，好像在和我说话，但是，我根本听不见。

　　好累，好累。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好久了。

　　虽然虚弱，但是我已经可以说话了。

　　我想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实验是否成功了。

　　一个带着厚厚眼睛的中年男子回答了我的疑问。

　　“实验失败了。”

　　我想哭，可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妹妹真的走了，第二次生命，果然只是遥不可及的梦啊。

　　我早就不应该抱有希望的。

　　因为抱有希望了，所以，才会失望。

　　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