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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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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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早看到来者非是李世民,但“主子”既起立,亦随之站立施礼。
来者一身儒生打扮,年纪在三十许间,一副文质彬彬的外表,但徐子陵一眼看穿对方乃身怀武功的高手。
那人来至三人身前,敬礼笑道:``侯君集见过卜兄与莫兄,秦王因有急事往见皇上,故使小弟来向两位致歉,待改日再安排见面的时间。”
徐子陵暗中松一口气,卜廷却掩不住失望之倩。
坐好后,段志玄皱眉道:“是什么事如此紧急?”
侯君集叹道:“不就是建成太子招募突厥高手加入长林军那件事。东突厥突利可汗对我们中土的野心,天下皆知,建成太子宠信突利派来乱我大唐的可达志,已属不智,现在还重用可达志召来的突厥人当亲卫,如此引狼入室,秦王自然要向皇上进言力谏。”
又道:“这批近三百人的突思好手来京有个多月,到今早文牍才正式递人门下省,秦王闻讯遂立即往见皇上,事非得已,请卜兄和莫兄见谅。”
入廷慌忙表示明白谅解和毫不介怀。只要秦王肯接见,对他已是光宗耀祖的事,既没资格计较李世民爽约,更不敢计较。
侯君集显然本身工作繁忙,不旋踵即起立送客。
踏出掖庭宫的大门时,徐子陵只希望永远都不用回来。但又知丑妇必须见家翁,若给李世民看破,寇仲的寻宝大讣肯定要完蛋。
永安渠北接滑水,是贯通长安城南北最大的人工运河,城内最主要的水造。。
跃马桥雄跨其上,桥身以雕凿精致的石块筑成像天虹般的大拱,跨距达十多丈,两边行人造夹着的军马道可容四车并行,在大拱的两肩又各筑上两小拱,既利于排水,又可减轻大拱的承担,巧妙的配合,令桥体轻巧美观,坡道缓和,造型出色。
桥上的石雕栏杆,刻有云龙花纹的浅浮雕,中间的六根望柱更与其他望柱有异,为六个俯探桥外的石龙头,默默注视在桥下流经的河水与舟揖,构想独特。
寇仲手心紧握着刚才擦身而过时雷九指塞给他的救命药方,虎目一瞬不瞬的从福聚楼三楼靠东的座位,透窗居高临下地呆瞪着这座风格独特的大石桥。
与永安渠并排而列的景耀大街人车川流不息,跃马桥四周全是院落重重的权贵人家的豪华大宅。即使杨公宝藏就在桥底,要从这么一个人烟稠密的地方运走大批珍宝兵器,确是谈何容易。
桥的两边均有城卫站岗,大大增加起出宝藏的难度。
旁伴的常何还以为他在苦思灵药的问题,不敢打扰,那知他脑袋内转动的竟是这么一回事。
其他随员坐于旁边的桌子。际此午膳时间,风景最佳的福聚楼座无虚席,仅有空出的两三张桌子,只因预订的客人尚未来到。
寇仲忍不住叹一口气。
常何大为紧张道:“莫先生是否遇上困难?”
寇仲惊醒过来,收回凝视跃马桥的目光,低声道:“我要到茅厕去打个转,常将军要否陪我去?”
常何大感尴尬,老脸微红,苦笑追:“莫先生真懂说笑,小将只因受建成殿下的重命在身,才会份外紧张,莫先生请!”
寇仲刚想起立,一群人登楼进入这层厅堂,当先一人颀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滚白花边的武士服,外披白色羊皮袍,背挂长刀。
此君年纪不过二十五六,洁白、少女般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乌黑闪亮的头发以白中扎着发髻,长得英伟不凡,气魄慑人。他一对修长的眼睛具有某种令人害怕的深逮而严肃的光芒,锐利得像能洞穿任何对手的虚实。
他虽作汉人打扮,但寇仲第一眼瞥去已知他是突厥人,且必是以一手“狂沙刀法”,争得与跋锋寒齐名域外的年青高手可达志。
想不到甫抵长安,便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碰头,不知是否冤家路窄呢?

第三十一卷 第四章 换人大法

徐子陵借口要去与雷九指续末了之约,与D廷在朱雀门外分手,其实却是去找侯希白,好帮寇仲这假大夫为张捷好治好她的“绝症”。
他先扮作沿朱雀大道往雷九指的客栈走去,肯定没被人跟踪,正要转人横遣时,雷九指匆匆认后赶来,叫道:“莫兄等等!”
徐子陵待雷九指来到身旁,才转左进里巷,朝宣平里的方向走去。
雷九指低声道:“我本在皇宫内为你来场探路,怎知碰上寇仲,幸好认得他那张假脸,这小子不知如何竟会变成大夫,到宫内为李渊的妃嫔治病,却连药方都不会开。幸好我随鲁师时对医道略懂皮毛,否则将不知如何助他过关呢。”
徐子陵沉声道:“我也在宫内和他碰个正着,不过我是去见李世民。”
雷九指一震道:“你没被他看破吧?”
徐子陵苦笑道:“尚是未知之数,他急事爽约。唉!这一关比寇仲治病那一关更难过。”
雷九指得意洋洋的道:“寇仲那小子真精灵,隔远叫破喉咙的说娘娘患的是寒热症。而我对寒热病则特别有心得,保证不用几贴药便可药到病除。”
徐子陵摇头道:“她患的不是寒热症,而是中了杨虚彦`焚经散’的慢性毒,好为董淑妮清除强大的争宠对手。”
雷九指剧震停下,脸容转白,颤声道:“若是中毒,那就糟了,我开的其中一味灯盏花,中毒者绝不能内眼,否则会催发气血内的毒性,令那美人几一命呜呼。”
徐子陵大吃一惊,断然道:“找到侯希白再说。”
提气前掠,再顾不得路人的眼光。
寇仲故意背对可达志那桌而坐,面对桌上从酒楼借来的纸笔墨,一口气写下灯盏花、生地、红花、柴胡、炙甘草、丹皮、香附等药名,并列明份量,似模似样的。
常何见这药方果然与一般大夫开的大有分别,信心倍增,但仍不放心,问道:“这些药的药性如何?那一种是莫先生说须往终南山采取的主药呢?”
寇仲无以为对,作状思量时,稳定有力的足音从后接近,不纯正的汉语响起道:“常将军你好,今天不用当值吗?”
常何起立,为过来打招呼的突厥年青高手可达志拉开椅子道:“可兄请坐!”·可达志学然坐下,锐利的眼神落在寇仲脸上,微笑道:“这位是否刚抵长安的神医莫先生呢?”
寇仲早收敛眼内神光,装出不善交际,手足无措的神态,道:“正是小人,阁下……”常何讶道:“可兄的消息非常灵通。”
可达志欣然答道:“只因小弟刚见过太子殿下。”又转向寇仲道:“小弟东突厥可达志,最佩服就是身怀奇技,真材实学的人,待莫先生治好张娘娘的病,可达志再向莫先生请益。”言罢含笑离开。
寇仲虽恨他话里有话,笑里藏刀,暗指自己没有能力治好张睫妤的病,但仍感激他打断常何的追问,为他解围。
常何送客后坐下,寇仲凑过去低声适:“我还要为处方细加参洋,常爷不若先着人去买回药单上的东西,我们再作研究。”
常何心想自己怎有资格和他研究药方,顺口问道:“待会是否回小弟舍下?”·寇仲摇头道:“不!坐在这里我灵思泉涌,绝不可离开。”
实情是雷九指在纸上写下要他留在此处,好待他去联络徐子陵。
常何怎知他的真正心意,只好同意。
侯希白听华整件事后,俊容转白;失声道:“糟糕!我只知焚经散如何炼制,却不知解毒之法。”
徐子陵的心直沉下去,道:“既是如此,我立即去通知寇仲开溜,总好过医死人。”
雷九指追:“且慢!对医术我虽只是略懂皮毛,但在解毒方面我却下过一番苦功,侯兄可不可以说出焚经散的制法,让我参详一下,看看可否稍尽人事?”。
侯希白沉吟道:“焚经散的两味主药在东南沿海一带非常普通,其巧妙处主要在炼制的复杂过程,以其他各种草药加上蒸馏的方法,炼至无色无味,令人难以觉察,而主药的毒素互相中和相克,以致改变毒性。”
雷九指色变遣:“只听听便知此毒非常难解,那两种主药究竟是什么?”
徐子陵提议道:“能否以内家真气硬把毒素从经脉间挤追出来?”
侯希白低头道:“这正是焚经散名字的来由,毒素化成脉气,侵蚀经脉,若妄以佛道两门的正宗内家真气注入经豚,只会使毒性加剧,适得其反广又转向雷九指道:“两种主药是断肠草和羊角扭,我正因见杨虚彦在宅院内培种这两种含剧毒的植物,兼有采摘过的痕迹,才知他要制炼焚经散。”
雷九指愕然道:“这两种都是带剧毒的草药,只宜外敷,不可内服,中毒者会立即晕眩、咽腹剧痛,口吐白沫以至衰竭死亡。侯兄可否把整个炼制的方法说出来?”
侯希白一口气他说出十八种药名,又扼要解释炼制的过程后,雷九指霍地起立,道:“我要亲自去向寇仲问清楚张娘娘的情况,说不定真能对症下药,解去焚经散的毒素。”
言罢匆匆去了。·剩下侯希白和徐子陵两人你眼望我眼,空自焦急。
寇仲自己也干坐得不好意思,但常何仍毫无不耐烦的表现。
此时可达志一伙人用膳后离开,过来打个招呼才下楼,寇仲心内闷得发慌,忍不住试探常何道:“突厥人不是专来抢掠我们的子女财帛吗?为何竟会是太子殿下的贵宾。”
常何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莫先生勿要胡说,更不要随便对人说。唉!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和先生谈论。”
寇仲只听他的语调,立知常何内心对李建成重用突厥人亦颇为不满。
购药的人刚好回来,把大包草药交到常何手上,再由常何递交寇仲。
在这拖无可拖的时刻,救星出现;寇仲惟有再施借水遁的上计,告罪到茅厕间与雷九指碰头。“回来时春风满脸,拍拍常何臂头道:“我们走。”
常何愕然道:``我们还没进食,怎么说走就走?”
寇仲摇头:“我的脑袋最古怪,大解时尤其有灵感。现在我们立即到西市购齐所需药物,即可到常将军的府第着手炼药,保证可治好娘娘的怪病。”
常何奇道:“不用到终南山去了吗?”
寇仲反问道:“到终南山去千升么,走吧!”
侯希白颓然椅在椅背,叹道:“若我猜得不错,那半截印卷该是被杨虚彦随身携带,除非我们能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趁他落单时凭小弟、子陵和少帅三人之力,攻其不备,把他搏杀,否则休想能把印卷抢回来。”
徐子陵皱眉道:“就算真能把杨虚彦击杀,可是侯兄这般借助我们两个外人的力量,不怕惹怒令师吗?”侯希白苦笑道:“因为子陵并不知道我急于夺得印卷的真正原因,除了要先发制人,更重要的是为求能在石师手下保命。魔门的规矩,对外人来说,都是匪夷所思。在小弟十八岁那一年,石师曾立下魔门咒誓,假若我在二十八岁时挡不过他全力出手的花间派最高武技的花间十二支,将要我以死殉派,小弟今年二十六,时日无多,横竖要死,那还顾得其他事。”徐子陵对魔门层出不穷、邪异奇诡的事早见怪不怪,闻言道:“既是如此,我可代表寇仲答应侯兄,会尽力助你取得下半截印卷。”
侯希白露出少许欢容,叹道:“现在我唯一占得的优势,就是杨虚彦仍不知我在旁虎视眈眈,一旦暴露形迹,轮到我有难了。”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假设侯兄能变作弓辰春,侯兄不是可隐去形迹吗?”
侯希白一对眼睛立时亮起来,上下打量徐子陵好一会后,点头道:“我确有把握可把你这个弓辰春扮得十足十,只是若我变成弓辰春,子陵还凭什么身份在长安活动,你可比我更见不得光。”
徐子陵把心一横,微笑道:“我可扮回击杀白天君及席应的霸刀岳山,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个决定来得突然,但却有千百个理由支持徐子陵这么做。首先薪是秦王李世民这一关。扮成弓辰春后的侯希白,自有与徐子陵的弓辰春砌然有异的“气质”,只有这佯才能令李世民看不破弓辰春是徐子陵,因为根本就是另一个人。至于其他人如卜廷等,只要侯希白晓得整个交往的过程细节,由于相处时日尚短,凭侯希白的才智,有心应付无心,定可应付裕如。
侯希白呆瞪着他,好一会才摇头叹道:“原来你是岳山,难怪岳山变得这么厉害。人人都以为是`换日大法,的功效,原来真正的原因却是子陵的换人大法。哈!这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徐子陵正容道:“侯兄要留心听着,我会把扮成弓辰春后所遇到的人事对话无有遗漏的告诉你,当你再学足我的声凋语气,你就变成弓辰春啦!”
寇仲在常府的膳房内忙个不了,感觉像重演当年在飞马牧场当厨师时的情况,只不过今次不是弄点心,而是精心泡制雷九指想出来的驱毒丸。
常何挑了府中头脑与手脚特别灵活的两个男仆在旁负责各种帮忙细活,又特别从相熟的药铺请来制药的师傅作寇仲的助手,自己则在旁督师,真个忙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寇仲自己知自己事,把制法交待后,其他一概由请来的制药师傅“独挑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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