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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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第7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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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充当保镖护送你们到梁都去。”
查杰开始有点明白寇仲的“他奶奶的熊”此话的含意,就是豁出去见个真章,以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的看他和善儿的姻缘是否天定。
青青一阵娇笑,挽着寇仲的手送他出厢房,道:“放心去吧!既然是你力荐的好兄弟,姊姊当然会尽心撮合。”
徐子陵怀着一颗警惕的心,轻敲沈落雁闺房的窗牖,送入暗号。
夜空被轻柔的飘雪填满,有种动中含静的美态。这或是春暖花开前最后的一场瑞雪,不经不觉下,三个月的冰封期接近尾声。
他对沈落雁是不得不小心,沈落雁一向对男女关系态度随便,即使嫁作人妇,仍是任性如昔。
“咿?”!
窗门开放,沈落雁如花玉容出现在暗黑的室内,喜孜孜道:“算你识相!若你今晚不来见人家,明晚我去寻你的晦气。”
徐子陵暗自心惊,目光不敢移往她只穿单薄亵衣,尽现诱人曲线的身体,轻轻道:“我要进来哩!”
沈落雁忽然采手,捧着他的脸颊,凑过来道:“可知人家很挂念你呢!”毫不犹豫往他嘴脣轻吻一口,接着往后移退。
徐子陵拿她没法,纵身而入。
沈落雁关上窗门,一把拉着他的手,往绣榻走去。
以徐子陵的定力,也心儿忐忑乱跳,不知她会否硬架他上床?既心叫糟糕,又大感香艳刺激,虽然明知绝不应有此感觉。说到底他对沈落雁非是没有好感,而她此际更是诱人至极。从初遇时见她在战场上指挥若定、风姿绰约的美丽形象,早深种在他心田中。
幸好沈落雁只是着他在床沿并排坐下,徐子陵心中一动,把仍是温暖的被子取来,为她紧裹娇躯,道:“小心书凉!”
沈落雁倒没想到这是徐子陵怕抵不住她诱惑而采的安全措施,还以为他关心熨帖,感激的道:“子陵真细心。”说罢把螓首温柔自然地枕在他宽肩上。
徐子陵收摄心神,保持冷静,否则若让沈落雁听到他心儿乱跳,会一发不可收拾。道:“情况如何?”
沈落雁闭上美目,幽幽道:“你说是那方面的情况?子陵不想知道人家为你担心得要命吗?在洛阳之战的激烈时刻,我真害怕你和寇仲捱不过去!”
徐子陵道:“那是过去了的一个噩梦,我还未有机会谢你,如非你着希白来援,我和锋寒肯定没命。”
沈落雁梦呓般轻柔地道:“我们还用说这些话吗?魏徵明天随建成回来,我尚未有接触它的机会。”
接着又道:“眼前最大的烦恼,是皇上受小人唆摆,认定杜如晦和房玄龄两人是怂恿秦王毒害张婕妤的策划者,幸好他两人均随秦王在关外,否则早被李渊像对付刘文静般干掉。你可知刘文静对医药颇有心得,与房杜两人过从极密,这才是刘文静被处死的主因。”
徐子陵早从封德舞处获悉李渊对两人的猜忌,闻言仍大惑头痛,如李世民南回长安,李渊立即要他把房杜两人交出,那时该如何应付?沉声道:“立即通知秦王,想个藉口,把他们留在洛阳。”
沈落雁摇头道:“行不通的。皇上在诏书中指明房玄龄和杜如晦是须随秦王回来的人,倘不遵从等若违抗皇命,秦王立要获罪。”
徐子陵道:“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沈落雁道:“是秀宁公主告诉我的,在长安,我是她唯一可谈心事的知己,可以谈她的二兄,更可谈寇仲和你。”

第五十八卷 第 五 章 棋逢敌手

徐子陵瞧着石之轩,有点像在看着另一个人的感觉。眼前的石之轩仍是叱咤江湖,天下没有人能奈他何的邪王。没有人敢怀疑这魔门的第一高手,仍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权威,可是他却清楚掌握到石之轩众叛亲离、孤立无援的荒寒处境。安隆的背叛,今夜被那不知名者的出卖,使他陷进孤军作战的绝对劣势,而杨虚彦在彼消我长下,逐渐冒起,取石之轩而代之。
即使石之轩能成功刺杀赵德言,魔门的重心将会转移往杨虚彦身上。杨虚彦一旦融合不死印法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武功,石之轩以一人之力,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要收拾杨虚彦仍不容易。
归根究底,石之轩之所以陷进如此田地,皆因舍割不下对女儿石青璇的父女之情,并且对碧秀心仍是情深如海。正如他所说的,石青璇在他心中比统一魔道、争霸天下更重要,亦因而没法完成魔门对他的要求。
破题儿第一趟的,他对这可怕的敌人生出怜意和亲切感觉。
亲切感来自石青璇的微妙连系。
徐子陵轻叹一口气,平静的道:“只要邪王在击杀赵德古前蛰伏不出,我们间将可免去所有的矛盾和冲突。”
石之轩日光缓缓扫过寇仲和侯希白,最后落在徐子陵身上,神态从容的哑然失笑道:“说出来你们或会不相信,我有个很壤的习惯,得不到的东西宁愿立予破坏而不会便宜别人。石某人现在对少帅是敌意全消,子陵更不用说。你们若肯与我合作,对你们有利无害。”
寇仲苦笑道:“我们的计划很简单,是要把香贵和香玉山引出来,时机来临时杀之无赦,而钓饵是司徒福荣的钱庄生意,否则若泄漏风声,让香贵父子溜之夭夭,以他们的财力和伎俩,天下如此之大,何处可寻得他们?若让他们逃往塞外,更便我们有鞭长莫及之叹。我已作坦诚披露,不知刺杀赵德古的大计,是否仍依我们早前之议行事。”
石之轩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道:“这个当然,除此之外,我还要把李家势力全部摧毁,看看天下会乱成怎个样子!你们可以暂时离开,但希白须留下来,我有话和希白说,还会用几天时间指点他几手武功。”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感到仍被石之轩牵着鼻子走的无奈感觉,同往侯希白瞧去。
侯希白感到自己成为石之轩在茫茫人海中唯一亲人,点头道:“徒儿遵命!”
寇仲和徐子陵离开石之轩的新巢穴,来到漕渠旁林区暗黑处说话,此时离天亮尚有两个时辰,风雪趋大,由飘雪转为一球球的雪花,天地迷茫。
寇仲沉声道:“我有个很不祥的感觉,石之轩大有可能看穿我们非是到此行刺李世民那么简单,你怎么看?”
徐子陵苦笑道:“我一直为此担心。最大的问题是这并非我们一贯的行事作风,要打就乾脆在战场上分出胜负。唉!怎办好呢?”
寇仲道:“在刺杀赵德言之前,他绝不会揭破我们,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赵德言一命呜呼后,神仙也难猜测老石会怎样修理我们,唯一的方法是先干掉他,一了百了。”
徐子陵毅然道:“就这么办吧!”
寇仲凝望着他,好半晌叹道:“可是你如何向石青璇交待?说到底他终是她的亲父。”
徐子陵叹道:“为大局着想,个人的牺牲算得甚么?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这句话到今天仍是我们的金科玉律。”
寇仲道:“那就暂定如此去处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长安已变成残酷的战场,我们必须掌握任何可采悉的情报,陵少你往见对德舞,请他设法弄清楚李渊从何而知老百的藏身处,那我们可晓得是谁出卖老石。”
徐子陵道:“你为何不和我一道去?”
寇仲道:“我到西市的合昌隆碰运气,风雪这么大,我大有机会偷进去踩清楚情况。”
徐子陵戴上头罩,拍拍他眉头,迳自去了。
寇仲呆立片刻,把杂念排出脑海外,离开渠岸,翻过西市的围墙,几个起落,来到合昌隆对街的铺子屋顶上,准备先观察形势,岂知尚未蹲稳,后方风声微响,寇忡心叫不炒,往后瞧去,这才松一口气。
来的是跋锋寒,掠到他旁蹲下,扯掉头罩,露出凝重神色,沉声道:“池生春刚进去,待他出来,我们下手把他干掉。”
寇伸大吃一惊,又大惑不解,愕然道:“原本的计划该不是这样的。”
跋锋寒平静的道:“我们是别无选择。池生春宴后曾先到六福打个转,接着驱车往朱雀大街光福里去见一个叫尤白三的大商贾,你道这尤白三是何方神圣?竟是从平遥来的一个行脚商,曾见过真的司徒福荣一面。池生春这龟蛋准备明天早上偕他往见我们的福荣爷,这龟蛋想得真绝,如非见他不是回家去,我早下手取他一命,现在香贵大有可能是藏在合昌隆内。”
寇仲一颗心直沉下去,头痛的道:“舍此再有没有别的好法于?”
跋锋寒苦笑道:“另一方法是干掉惹祸上身的尤白三,不过这只会令仍然在生的池生春更生怀疑。”
寇仲沉吟道:“尤白三只见过真福荣爷一面,而我们的假福荣爷则是依欧良材提供的画像假扮而成,真福荣爷一向不爱多言,而做福荣爷的声音语调全由欧良材亲自调教,说不定仍可蒙混过去。唉!不过你说得对,其他申文江管家等一看便破绽百出,还是干掉池生春乾脆俐落。他娘的!怎会忽然变成这样于。还有是若那不识相的尤白三说起旧事,我们的福荣爷却一概忘掉,肯定当场出丑。”
跋锋寒精神一振,道:“这个反没有问题,问题在我们的福荣爷对平遥的人事是否有既全面又深入的认识,不怕被人问及。”
寇仲不解道:“为何反没有问题?”
跋锋寒微笑道:“少帅真善忘,还记得在龙泉我对管平的独门迫供手法吗?事后他不但忘掉一切,还头重脚轻,小脑袋难以正常运作。”
寇伸大喜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雷大哥因怕长安有人熟悉平遥,故此在这方面对福荣爷下周一番苦工。何况福荣爷高高在上,爱答甚么由他决定。哈!事不宜迟,就让尤白三捱义气吃苦头代池生春挡此一劫。”
徐子陵回到司徒府,离天亮尚有一个时辰,所有人均回房安寝休息,只余雷九指与刚回来带着一脸迷惘回来的查杰在说话。
雷九指显在细问查杰与美人相会的经过,只听他失声道:“甚么?你和她竟下起棋来?”
徐子陵跨步入厅,笑道:“雷大哥不是说过很累吗?为何仍未上床休息?”
雷九指老脸一红道:“我是担心你们,所以睡睡醒醒的。现在是刚起床,出来碰到这个糊涂小子,追求变成下棋。”
查杰尴尬道:“是青青夫人教我的,她说喜见姑娘最爱好棋艺。”
雷九指老气横秋的拍腿道:“原来如此,这叫投其所好,何不早点说出来?”
查杰一面“那有机会让我说”的冤屈表情,求助的日光投往坐在圆桌另一边的徐子陵。
雷九指岂肯罢休,追问道:“那你赢还是输哩?”
查杰拿他没法,答道:“我们是和局收场。”
雷九指拍台叫道:“妙!妙绝!胜负未分,亏你这小子想得到,当然尚有下一盘棋要对局。”
徐子陵道:“喜儿的棋技如何?”
查杰道:“不瞒徐爷,我的棋艺还末入流,幸好喜儿应是与我半斤八两,虽让她行先手,我因怕出丑所以全心全意应付,每一着都时特别谨慎,勉强得平手之局,不致被她看小。”
雷九指大讶道:“竟是下围棋,平手的围棋局天下罕有,应是大喜之兆。”
查杰颓然道:“可是我仍不敢和她说话,不敢望她。”
徐子陵愕然道:“你和她没说过话吗?”
查杰脸红红的道:“她问一句我答一句,顺道偷看她两眼,这样算否交谈?”
雷九指道:“迟些再告诉我她问甚么你答甚么?先告诉我你们是否后会有期?”
杏杰道:“她着我明天未时到风雅阁下棋。”
雷九指大笑道:“成功哩!这叫下回自有分解。不是我说你,小杰你该以小俊为学习榜样,那小子见到胡小仙,立如脱胎换骨的变成情场绝顶高手,明赞暗捧逢迎吹拍无所不能。女儿家是要供的嘛,不信可问你的徐爷。”
徐子陵没好气道:“我看还是一切顺乎自然较好。”
查杰忙道:“少帅也是这么指点小子。”
跋锋寒此时穿窗而入,直趋桌前,道:“快唤醒宋二哥和小俊,事情有变。寇仲往架陈甫来,但不要担心,今趟肯定可过关。”
风雪在黎明前收止,尚未有合眼机会的徐子陵和寇仲离开司徒府,朝皇城方向漫步,沿途所见,均是同心协力忙于铲云的长安军民。
寇仲有感而发道:“军民一心,这样的城池最难攻陷,幸好我再不用为此忧心。”
见徐子陵默然不语,又道:“池生春这小混蛋是不能低估的,只看他请来尤白三这一手,非常不简单。”
徐子陵若有所思的随口应道:“身为骗子者对别人特别有戒心,并非因他真的生出疑心。”
寇仲道:“你似乎有点心事?”
徐子陵道:“我在担心你,因为你大有可能今天会见到李秀宁。”
寇仲止步街头,失声道:“甚么?”
徐子陵扯他继续行程,把情况解释一遍,苦笑道:“我认为沈落雁说得对,要说服秀宁公主,必须你老哥出马。”
寇仲脸容转白,道:“我难道告诉她要干掉她两位兄长吗?如不坦白说出,日后她会怪我欺骗她,恨我一生一世,唉!”
徐子陵沉声道:“让她晓得这是此存彼亡的问题,其中利害轻重,则由你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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