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担子，秦无双也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会一肩挑上。
太突然了，是在太突然了。
一百一十
武圣大人，目不斜视。盯着秦无双的眼睛。显然，武圣大人是在观察秦无双的内心所想。
“无双侯，你心里想着什么，便说什么吧。”武圣大人轻轻一笑。他也知道，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是有点突然。乍闻之下肯定心情难以平复。
秦无双深深呼了一口气，他决定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而是将武道修行方面的疑惑先解开。
抬起头来，认真问道：“武圣大人，晚辈想请问，武圣大人您是否已经步入灵武境界，而这灵武境界，又是如何划分的。”
武圣大人露出会心的笑意，他知道，秦无双必然有此一问的。
当下却不含糊，点头道：“我若不是进入先天灵武，又怎能掌管武圣山？至于灵武境界如何划分，我先卖个关子，我且问你，你可知，灵武境界。与真武境之间，有何差别？”
秦无双曾听大尊者隐约提到过，但却知之不多。
“大尊者曾言，要想突破真武境的桎梏，成就先天，最紧要的是一个字，也就是对‘道’的领悟。大约，这其中的差别，就是这个‘道’吧？”
“道为何物？”武圣追问，“就凭你的理解来回答。”
秦无双思忖片刻，要说武道修炼上的道，他还真是无法详细说清楚，但前世他对道家文化也有所涉猎。
沉吟道：“道本无所道。人类的语言，应该无法准确描述出道是何物。但天行有道，世间万物的运行，都有道。这个道，大概就是宇宙万物运行的本源和规律。”
武圣大人满脸错愕，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不是说秦无双的回答让他不满意，而是武圣大人根本想不到，秦无双竟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要知道，秦无双做出的回答，在宏观方面的道理，甚至连他这个武圣大人也没想到。
一个蜗居乡下的下品贵族子弟，竟然能说出这一番超然的道理来？
这，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妖孽呢？
“武圣大人，晚辈信口开河，是否偏离了主题呢？”秦无双见武圣大人的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问道。
武圣大人慨然摇头，瞪视了秦无双良久，才叹一口气：“没有偏离，没有偏离。你说的太对了。道的最深层含义，本来就是如此的道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无双侯，你是在是让老夫吃惊啊。”
秦无双在武圣大人面前，可不敢托大，谦虚道：“晚辈所说的，只是宏观大义上的一个道，但具体细微的灵武之道，却是一窍不通。”
武圣一摆手：“不然，大的道理通了，小的道理肯定也就不会堵塞了。无双侯，现在我来告诉你，真武境界，练的是气劲，哪怕你是真武境巅峰，无非就是内劲巅峰，只能凭借肉身掌控的力量来攻击对手。而先天，何谓先天？就是偷天之力。能利用天地自然之力，通过肉身为媒介，发出强于真武境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攻击强度。你别看世俗的真武境强者，感觉已立足于巅峰似的，一旦遇到灵武强者，动一根指头，也可以让真武境九段成为灰灰。”
十倍，百倍，千倍的强度？
秦无双虽然知道，后天和先天之间，肯定横亘着一条巨大的沟壑。两者之间的差距也肯定非常大。
却完全没想到，竟然能相差到如此大的地步。
自己现在是真武境九段，全力攻击的话，威力已是非同小可。
而在现在整个基础上，提升十倍，百倍，千倍那又是什么概念？
“无双侯，是否觉得，老夫此话有些言过其实？”武圣大人忽然站了起来，指着他刚才就坐的那条石凳子。
“如果无双侯你来动手，十米之外，可以将这石凳击断么？”
十米？
秦无双暗暗抹一把汗。来自肉身的内劲，可以隔空攻击，而且也可以伤人。但最多也是三米之外。
要想形成最大程度的杀伤力，还必须是实物解除，掌力击实，威力才能达到最大化。
至于说十米之外，秦无双的掌力也许可以推动石凳子。但要说击断它，恐怕至少要在三米以内才能办到。
武圣大人微微一笑，走出十步，每步一米左右的距离。
到了十米处，缓缓停了下来。忽然回头，五指微微抓成一团，一道青色的手印在武圣大人的手掌心中不住窜跃着。如同一只有形无质的精灵似的。
猛然，武圣大人手臂一抬，朝那石凳挥打过去。
秦无双只看到眼前青光一闪。
哗啦！
一声干脆利落的响动，下一刻，那条石凳子已经完全从原地消失。而地上，只剩下一地的碎石屑，完全找不到一块指头大小的石屑，完全成了齑粉飞灰。
秦无双倒吸一口冷气，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就是先天的威力吗？
想一想，如果武圣大人这一击的目标招呼到他秦无双的身上，后果根本不用考虑，只有饮恨的份。
先天……
灵武……
秦无双细细咂巴这几个概念，心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向往之感。
“无双侯，我这才只用了三成力量而已。”
武圣大人一席话，让秦无双更是目瞪口呆。才只三成力量，就已经如此骇人听闻。
有这样的攻击力，哪怕十个真武境九段一起上。恐怕也是砍瓜切菜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性存在。
先天和后天，果然有着天壤之别！
武圣大人悠悠走近：“无双侯，你天资无上，实力超群。进入先天，在老夫看来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只可惜，我们这种从属国出生的人，十有八九，本身并无灵根。要想进入先天，就必须通过冲关。”
秦无双忍不住问：“早先听大尊者说，这个世界上。有人一出生就拥有先天灵根？却不知道，这样的先天之才，在天玄大陆可有多少？”
武圣大人面色凝重，良久才苦笑摇头：“你这个问题，老夫却是无法回答了。具体天玄大陆有多大，有多少强人存在，站在老夫这个位置，仍然只能看到一个皮毛。”
秦无双大吃一惊：“如此说来，像这样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并不在少数？”
武圣大人无奈点头：“恐怕确实如此。”
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天生含着金钥匙，却不一定就能比后天突破进入先天的强者更优越。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独特造化。这造化之事，非常神奇。据我所知，在天玄大陆，有不少强者，都是靠后天努力冲破先天的关口。尔后一发不可收拾，远远甩开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
说来说去，还是四个字，天道酬勤。
当然，并非所有的勤劳，都能得到天道酬劳。
武道修行，也得看个人的造化，个人的福缘，个人的运数。勤快并一定能造就强者，但要想永远屹立于不败之地的强者，必然是最勤奋的那一类人。
“武圣大人，这么说来。我们这些出线的武童，大部分可能都是没有先天灵根的？”
“老夫几乎可以肯定，没有一个具有灵根。在百越国这种地方，想要出生就有灵根的概率是在太低。因为这个国家里，根本没有足够的灵气孕育灵根。只有那些高级别的帝国，出现先天灵根的人概率会高一些。但高也有一个度，不可能先天灵根多如猪狗的。我们百越国也许百年出一个先天灵根。而那些大帝国，可能三到五年出一个。甚至一年出好几个。这却是没法攀比的。我们百越国在天玄大陆，本身就属于低级文明。”
这却是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出身的事，谁也没法改变。
既然，进入先天灵武。有两个途径。一是先天灵根，二是冲关成功进入先天，那么说到底，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机会大家都有，含着金钥匙出生又怎样？
前世有句很俗但很有道理的老话——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
秦无双两世为人，最不缺的就是志气，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不服输，不妥协的铮铮傲骨。
既然武圣大人说过，在天玄大陆上有很多强者，都是靠后天突破进入先天灵武，从而甩开那些先天灵根的人。
这更让秦无双有了勇气，骨子里不服输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
武圣大人看着秦无双的表情变化，隐隐也察觉到了这年轻人强大的意志力和精神力。
心中也是大喜。在这年轻人身上，他看到了一种近乎神话一样的精气神，那是一种在百越国子弟中根本看不到的气质。不屈不挠，绝不妥协，毫无畏惧。
“无双侯，虽然，也许你们一百二十人中，可能不具备一个拥有先天灵根。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就没资格接到灵缘。这灵缘，是指你们有没有修炼到灵武的潜力，而非单纯是指先天灵根。这个问题你必须搞清楚，绝不可能因为不具备先天灵根而妄自菲薄。”
秦无双洒脱一笑：“武圣大人，我秦无双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妄自菲薄这四个字。先天灵根？我只听说过一句话，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即便是后天冲关，我也完全有信心去超越那些天生含着金钥匙的人！”
意气风发，豪气干云，大有一种舍我期望的铮铮霸气！
一百一十一
武圣大人哈哈大笑：“好！你身上最可贵的。就是这一身无与伦比的气质！挑战豪门，威逼西门大阀，豪取武童试炼第一，我都能看到你这种一往无前的气质！这也是我最看好你的原因。当然，你是否具有先天灵根，目前还无法定论。老夫很是惭愧，测试先天灵根的手段，百越国根本不具备！但是，这次试炼本身，就不是百越国组织的。它的源头，来自于百越国的宗主国。”
说到这里，武圣大人的声音转为低沉：“所以，你们这次试炼的最终归途，是宗主国。”
宗主国？
秦无双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居民，对宗主国并没有根深蒂固的观念，隐约记得，百越国的宗主国，是来自天玄大陆东部的一个中品大帝国。
中品大帝国，在天玄大陆，实力也仅此于上品大帝国。是天玄大陆为数不多的高级文明。
在天玄大陆，上品大帝国总共也就三个。
而中品大帝国则有九个。
大罗帝国是九大中品大帝国其中的一个。
秦无双道：“武圣大人。听说，这次试炼的成绩，将直接影响我们百越国的等级和地位？”
“是的，大罗帝国管辖之下，大大小小的属国有几十个。像百越国这样的中品从属国，也有十个。至于上品从属国，总共才三个。但这次试炼，大罗帝国许诺给出两个上品从属国的名额。在这次试炼当中，贡献值最大的两个中品从属国，将晋升为上品从属国。”
武圣大人接着说道：“这对于百越国而言，是难得的一个改变地位的机会。一旦成为上品从属国，我们整个百越国的生存环境将大幅度改善。毕竟我们周围大多数从属国都是中品从属国。一旦成为上品从属国，就有地位上的优势，也就不用担心受到来自周边属国的侵犯。”
秦无双默默点头，心想整个世界果然是等级森严。小到个人，大到国家，都有这么明确的等级划分。
“武圣大人，我们百越国，这次机会如何？”
武圣大人提到这个话题，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本来，我们百越国在十大中品从属国里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优势。但如今，却不一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出现！”
“哦？”秦无双眨了眨眼，他很好奇。
“六百分，无双侯，你一个人的试炼成绩。几乎相当于别人三个人的成绩，这贡献值，可不是一般的大。因此，我们百越国很可能在这次选拔中脱颖而出。不过具体成绩如何，还得看大罗帝国的官方公布。我们的成绩已经送达宗主国了，相信不用多久，成绩就会出来。”
“当然，这个成绩，只是初试的成绩。要想获得承认，还必须接受宗主国的审核和确认。”武圣大人说到这里，口气明显慎重了许多。
“好了，这些都是后话。”武圣摆了摆手，“无双侯，言归正传，现在老夫跟你讲讲灵武境的具体划分。”
秦无双眉头一动，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了。
“请武圣大人指点。”
“呵呵，所谓灵武境，乃是借助先天自然之力，通过肉身为媒介，释放巨大威力。但你想，肉身既然是媒介。就好比是船，载着货物航行，能载多少，全在于这条船有多大。因此，灵武境界，并非要脱离肉身，相反，肉身的锤炼将会进一步加强。肉身的承载能力越强，所能借助的自然之力越多。攻击的力量自然也就越大。”
“但是，肉身的承载力强，并非就和攻击力大画上等号了。承载力强的同时，还必须拥有绝妙的操纵力。比如，你的肉身能承载三成自然之力，但你本身的操纵技巧不够，却只能发挥一成的威力，攻击力自然也就无法和那些承载二成，但能完美发挥出二成威力的灵武强者相比了。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