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洋泽)夜路岌岌(惊险推理之二) 作者:森林唱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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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仙流洋泽)夜路岌岌(惊险推理之二) 作者:森林唱游-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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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我父亲的第四个儿子,虽然人们都爱称我是水户家的三公子,其实我排老四。”
  “这我知道,你有一个哥哥二十年前死于山难事故,所以,从此你对登山有了畏惧之心,对不对?是师母告诉我们的。”
  “是啊,”洋平点了点头,“二十年前,我只有四岁,我大哥是十九岁,他非常疼爱我。在那个家里,自从我母亲离世之后,也就只有他疼爱我了。”
  “他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于是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一直被一个学校又一个学校开除。到小学毕业时,我都不记得自己转学几次了。我父亲对我简直是绝望了。后来,我只能读公立国中,因为私立学校根本就不敢要我这样的问题学生,哪怕我父亲有很多的钱。不过,如果不是读那所学校,我也不可能认识樱木他们。那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本来想,就这样混一辈子算了。读高二时,有一天在街上遇到了我姑姑。她很担心地对我说,洋平,你这个样子,将来没有人会喜欢你的,那时你怎么办?我听了,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一直都没有人喜欢我,我不是也活到了十七岁?但我还是会怕寂寞,于是,我决定开始振作,后来也考上了一所二流大学。总算不至于真的成为社会的垃圾。”
  泽北听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过去,但他听得出来,洋平对自己那些肆意妄为的青葱岁月是有悔意的。但过去毕竟是过去了,不可能重头再来。对于自己的过去,他也很想找一个人倾诉,现在正是绝好的时机:“你也知道我们三个都是孤儿吧?”
  “听姑父说起过。泽北,怎么回事呢?能告诉我吗?”洋平认真地说。
  “也不是不可以。我父亲以及仙道的父亲都是政府公务员,十九年前卷入了一宗黑幕事件,先后自杀了。那时,我和仙道都只有六岁。仙道的母亲不久也自杀了,我的母亲则不知所踪。”
  泽北说到自己的过去时,表情有些黯然。由此可见,虽然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他还是无法释怀。
  洋平温柔地望着他,心想,要是自己的眼睛这时能伸出手来,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拥紧眼前这个人。当然,他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手。而他真正的手却还没有集聚好拥抱对方的勇气。
  他不过是因为疼爱自己的大哥不幸死去,就开始了自暴自弃的人生;可泽北他们,是什么都失去了还好好地活着。这样想,他不是不惭愧的。但过去的,的确是已经过去了,能捉住的只有将来。
  “洋平,我父亲的好朋友田岗现在是检察厅的高官,他一直都希望我去做检察官或法官,但我从一开始就决定做律师。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那时,要是有律师肯出面接他的官司,他也不至于要绝望地自杀。他们就算真的做错了什么,也罪不致死。”
  泽北右手支额,“可是十九年过去了,身为卒子的我父亲和仙道的父亲都早已尸骨无存,而那些真正铸成大错的人却还在逍遥法外。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从来没有改变过,到今天仍然如此。小田今天死于非命,但那些真正的幕后人物却还是不知所踪,也许警方根本就找不到他们。于是,总有人继续重复那样的不由自主的命运。”
  洋平静静地听他说话,表情依然如故,一颗心却是越来越冷。他想,他不就是泽北所说的幕后人物吗?对于像他这样的人,以泽北的经历,想必会痛恨到骨髓吧?虽然这时泽北和他近在咫尺,洋平却不由有些绝望地想:眼前这个人,他也许终其一生都捉不住。
  “洋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信,也很能干?”
  “是啊。”洋平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也许是他喜欢泽北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不要自己成为所爱的人的负担,但同样的,他也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是自己的负担。
  毕竟,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辛苦,太不容易了。他连自己都承载不起,哪里还有余力再背负另外一个脆弱的人生?他希望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共同分担密布于生活中的种种不幸、伤害、考验或是打击。泽北就是这样的理想爱人。洋平苦涩地想,没错,千真万确,泽北就是他的理想。
  “可你知道吗?仙道最想让我做的事是去看心理医生。”
  洋平怔住了。泽北以为他是吃惊了,他没想到,洋平其实也有看心理医生的。
  洋平只是没料到,看来健康明朗的泽北竟然也要看心理医生。
  “六岁那年夏天的一个深夜,我无意中醒过来,从我父亲的书房前经过,看到他拿着枪在自杀……枪响之后,我就呆在了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后来是我母亲把我抱开了。”
  “从那晚以后,我常常做同一个恶梦,梦见自己在不知名的黑暗里奔跑到窒息。十九年来,我一直在长大,可梦里的那个我却没有长大,永远都是六岁。梦里的那种感觉,有时会令我觉得生不如死。可我知道,那是医生也看不好的。所以,我到现在也不想去看心理医生。”
  洋平听着听着,渐渐觉得心痛得厉害,几乎要呻吟出声。他想,怪不得他第一次在电梯里遇到泽北时,泽北的背影给了他那样孤寂的感觉。泽北就像某部西方电影里的那个主角:白天像个王子,夜里则成了病人。那些难耐的苦痛,在此之前,恐怕只有泽北自己在切肤体会,外人根本无法和他感同身受。
  但他是明白的。他突然发现,这些年来,他是在现实中体会那种一个人在黑暗中奔跑的恐惧;泽北则是在梦里,而且已经体会了漫漫十九年。他们真是天生一对……这样的天生一对,在他看来,除了像是命运的捉弄,没有别的积极意义。
  “所以,我总是喜欢工作到很晚,如果疲倦了,就会比较有希望不做那个梦。洋平,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可以突然不做那个梦了?我总是这样对仙道和流川说。但他们都觉得我是在说傻话。”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可以。”洋平心痛如绞地想,虽然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把那个恶梦从泽北的生活里驱赶出去,但他自己早已被那墨一样黑的夜色吞噬了,他自己也生活在黑暗里。他除了能再给泽北另一个恶梦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对于泽北的困境,他真的无能为力。

总第二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4…4…22 17:47:00  字数:4364

 (二十九)
  深夜十点多时,赤木他们回到了警视厅。
  “怎么样?”彩子一看到他们,连忙上前询问。
  木暮摇了摇头:“一无所获。植草智之下午就离开了东京,也不知去了哪里。真奇怪,他好像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暴露似的。对了,彩子,三井他们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三井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小田真三那个案子有进展了。”
  “还好,今晚我们总算不至于全军覆没。”木暮松了口气。
  这个晚上,越野显得出奇安静,他一回来就坐在一边发呆。
  宫城见彩子盯着越野,于是走到她身边小声地解释:“越野整个晚上都这样。这也难怪,他和植草智之不仅是高中同学,还都是球队的控球后卫,天天形影不离,感情非常好。”
  “也对,现在一个是兵,一个是贼,他不难受才奇怪呢。唉,这是什么世道。”彩子叹了口气。
  “我希望这种事最好不要发生在我身上。”宫城突然睁大了眼睛,故作惊恐地看着彩子,“我现在对什么都产生了怀疑。彩子,你不会也有双重身份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会比越野难过一万倍的。”
  “双重你个头,谁像他们那么无聊,玩双重身份玩上瘾,连命都肯搭进去。我还想活到一百岁呢。”彩子威胁地敲了一下宫城的头,“宫城,我要是杀手,第一个先杀了你,省得你像苍蝇一样缠着我。”
  “彩子,我没那么讨厌吧?”宫城哭丧着脸说。
  水泽在一边看着这对警视厅出了名的欢喜冤家,不由暗暗好笑。他看得出来,彩子对宫城其实是有感情的,只是由于个性的原因,表现得非常隐晦罢了。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坐在一边发呆的流川,心想,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这样想时,那天在川崎的音像店里那种有些绝望的酸楚感觉,这时又重回他的心头。
  牧这时走了进来,拍了拍手:“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众人听了都纷纷向大门方向走去。
  流川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水泽:“水泽,回去吧。”
  “好的,学长。”水泽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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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走廊里,水泽侧头看着流川:“学长,发生了什么事?你今晚好像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流川摇了摇头。他一直在想,那个寄照片的人,于他们暗黑公正而言,究竟是友还是敌?当然,他宁可往坏处想。这样的话,即便最坏的状况出现了,他也不会觉得措手不及。
  “水泽,虽然你说那张照片应该是一个专业摄影师拍的,但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其实是某个摄影爱好者无意中拍到的?这种事也是常有的。一般人都不希望自己卷入某个案件里,又不想知情不报,于是,就会以这种方式向警方提供线索。”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对于那张照片,我倒不这么想。学长,明天我想到现场看看。如果能推测出拍照者站在案发现场的什么位置,其实也不难判断他是无意中卷入案件里,还是本身就是有意参与的。”
  流川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水泽说得很有道理。
  “对了,学长,今天我姐姐把我的车开走了,我能不能乘你的车回去?我怕这么晚了拦不到计程车,而且,我和你好像是同路的。”水泽微笑着说。
  “可以啊。”这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流川没想过要拒绝。
  在车上,流川仍然在想那张照片的事。他当然知道他们迟早会有暴露人前的那一天。他也早就做好了迎接那一天的准备。但那一天真的逼近时,他才发现,那种危险迫在眉睫的感觉并没有他想像得那么轻松简单。他忍不住想,仙道会不会也这样觉得?不过,对他们来说,现有仍然算不上是什么世界末日。
  “学长,关于那张照片,你有没有联想到一个人?”一直也没有说话的水泽突然开口了。
  “你说的是谁?”流川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水泽沉默了一会儿,望着流川:“刚才我以为大家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那个人。可能是因为你们一直都在跟这个案子的缘故,反而形成了思维死角。我说的那个人是南烈。那个本来是《每日新闻》社摄影师的杀手。他的好朋友在医院那次的追捕事件中被幕后主使派去的杀手杀了。他现在回来报仇,不会没有可能吧?学长,你说呢?”
  南烈……流川心想,真是惭愧,他竟然没想到那个人。水泽说得对,也许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南烈不可能还待在东京,所以就忽略了他。
  现在想来,的确有可能是他。流川想着那晚他和牧在国际仁友病院一起追捕的南烈:他的身手就连牧也忍不住开口赞叹;他甚至用左手也能百发百中;还有,他的瞬间应变能力敏锐得就像常年生活在丛林中的野兽……他必须承认,如果真是南烈,事况的发展就会变得难以预料。他直觉南烈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学长,退一万步说,如果我也有过好朋友死在自己怀里的惨痛经历,我一定也会想方设法揪出幕后主使为好朋友报仇的。从这一点上看,他和我们警方倒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但……流川心想,南烈和他们暗黑公正却未必站在同一阵线。当然,南烈现在的所作所为,还不足以证明他也准备向他们暗黑公正宣战。
  南烈也许只是想让警方、幕后主使以及他们暗黑公正因他而乱成一团。不过,只要他们自己足够镇定,当角逐的另两方乱了阵脚时,真相也许会浮到层面上来。如果真是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何况,他们是三个人,没有必要怕区区一个南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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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北和洋平从酒吧里出来时,洋平已经喝得很醉了。
  “洋平,你这样开不了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洋平苦笑了一下:“泽北,只好麻烦你了。”
  开车时,泽北偶尔会转头看看洋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极端清醒的人喝得这么醉。一直以来,洋平给了他这样一种印象:他像是有很多的难言之隐,但似乎又没有找人倾诉的欲望。他透露给外人的,也许只占到他心里藏着的万分之一。
  这样想来,洋平走到今天,其实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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