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战神- 第631部分

到了虚无空间里，虽然四周一切都是寂无，但很容易迷航，失去方向，有时候，肉眼可以看见的一片混沌海，也许实际距离，相隔无数个亿万里，哪怕驾驭天地间最强大的鲲鹏筝等一类神物，也是永世不可能到达，除非超脱获得仙道的力量，在虚无中“跳跃”。

这意味着，若是没有选定合适的目标，可能一辈子，数万年，数十万年，都在路上，因为相距太遥远，那是连神明都难以分辨远近的目标，弥漫虚无空间的无数个混沌海，必须找准可以到达的终点，这充满了变数和未知。

而今青铜大门和上古方舟，已然成为了他们进入虚无空间后寻觅一片混沌海立足的最大依仗，两大惊世神物，都可以在虚无中极速穿行，只要别选错太过遥远的目标，倒也还有希望。

但首要条件是穿越“天边”，能不能经受住未免分割之力，真的是充满了未知和艰险，也许还在路上，就全都归于毁灭了。

而且就算真的寻到了一片混沌海，在混沌海内，也并非是安全的，那里同样充满了诸多未知东西，最为可怕的，自然当数毁灭极光，那种力量夹在混沌海中，一旦撞上，便是彻底寂灭的下场。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叫人心里没底，纵然是三大传承联袂，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以偿的找到新的立足之地。

然而，眼下这位绝代仙子，却说了还有另外一条路，虽然听上去难以理解，但还是让凤舞等人，充满了期待。

“秩序虽然崩溃了，但九州明灯还在，通过一些办法，倒还可以强行将九界的通道打开！”天璇仙子淡然道。

“那仙子以为，我等该走哪一条路？”昆仑古树不禁问。

“前往九界意味着无休止的征战，而且最终能不能打通祈神界，进入那片传说中的神土位面，也是难以预料，这条路没法回头，九界一开，皇天和天魔同样可以进入，定然会一路追杀，若是祈神界难以打通，便是唯有战死在里面了。”天璇仙子轻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条路，更不被看好，而且对于稍弱的生灵而言，几乎没什么机会。

“不知仙子心中，是否已经有了选择？”冥海之主鲲傲，认真询问，细细想来，那条路确实令人堪忧。

前往混沌海，虽然路途艰难，可却有着生的希望，一旦能在混沌海立足，皇天和它的爪牙，想要前去追击就没那么简单了。

因为“天边”那片禁区，极端难以穿越，尤其是对于神明级以上的存在而言，更是每一步都充满艰难险阻。

神明级以上的存在，自身太过强大，需要万法万道才能承载，一旦进入那个禁区，在位面裂缝中，将会遭到超过下位生灵无数倍的挤压。

而且无数的混沌海，除非追兵如影随形，否则是无法判断他们去了那一片混沌海的，至于那位皇天大人，它自身的气韵，已经与这片天地的轮回牵连了起来，在新天地开启后，更是会与之彻底融合。

因此，它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这片天地的轮转，更是无法离开，否则天地都将崩溃。

反之，前往九界似乎要轻松一点儿，可是九界并不大，一旦进入，像这位仙子说的那样，如果无法打通祈神界，那便是绝路了，后面皇天与天魔，还有那群归顺者追杀而来，他们唯有战死！

此刻三尊传承的人，都希望知道这位仙子的抉择，无论哪种，与之同行都要更为安稳一些，因为可以得到一件仙器的庇佑。

“我要去九界。”然而，出乎意料，天璇仙子似乎早有想法，毫不迟疑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这里的众多生灵呢？”凤舞环顾皇城四周出声，而今在这片土地上，还有着数千万皇庭的子民，它们失去了祖地，留下来，必然要陷入天地血潮中，毫无生路可言。

但携带如此众多的普通生灵进入九界，恐怕他们的结局，也好不了多少，后面有着可怕的屠夫在追杀，天璇仙子再强，也定然不可能照料逃命中的数千万生灵。

另外，皇城天空中，还有着一座巨山悬浮，天罗族恐怕是当世天地浩劫中，除了神族先天生灵之外，唯一还能避免灭族的幸运者了，这位绝代仙子以通天手段，将天罗族的祖地都转移至此，定然不会弃之不顾，否则之前那么做，就没有意义了。

“只能一小部分人去九界，无休止的大战中，普通之名跟随，定然只会消亡在战火中，我准备将皇庭子民，送到一片混沌海中，让他们继续在那里繁衍成长。”

天璇仙子如是说到，她自己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进入九界，因为那里有着她世间唯一牵挂的两个人。

而这些皇庭子民，天璇仙子也为他们想好了去处，正是凤舞他们一开始要去的地方。

827章　送走

827章送走

“你等若是要去混沌海，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仙道之力的庇佑，安然穿越天边，同时也可为你们在无尽虚无空间中，寻觅一片合适的混沌海。”

随后，天璇仙子又看向三大神族传承的人，皇庭子民在而今的天地变局中，太过羸弱了，去到混沌海，恐怕也会遇到一些麻烦，若是让这些先天生灵加入，倒也可以彼此照顾。

“多谢仙子！”

三大传承的神老们，皆是狂喜不已，此行先来这里，果然是没错，此前那条路对于他们而言，充满了未知和艰险，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但而今，有着这位绝代仙子的仙道之力保护，他们终于真的可以看到生的希望了。

“敢问仙子一句，若是真能进入传说中的那片神土位面，是不是也将会有另一种新的征程？”

激动中，三大传承的巨头们，很快也是冷静了下来，忍不住询问这位仙子。

他们体内的血，并未冷却，依旧想要去拼搏，进入混沌海，大体上是安身立足的方向，也许还有卷土重来的希望，但考虑更多的，却应该是如何在那里长期生存繁衍下去。

某种程度上，这一种随遇而安的思潮，而这些神族的巨头们，却并不甘心就此被放逐，他们更害怕在混沌海中呆久了，自己会安于一隅之地，身上抗争的血渐渐冷却。

因此，若是还有其它变强自身的路，他们也想去闯一闯，期待有朝一日，还能再杀回来。

反正而今族人已经得到了安身立命之所，它们这些巨头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是放下来了，纵然在未知的正途中战死，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天璇仙子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对于那传说中的神秘位面，仙族倒是比其它传承，知晓的更多，她认真轻语道：“种种迹象表明，祈神界的先天轮回之火，并非是固有的，而是来自于另一片无法想象的天地，祈神界与九界一样，只不过是混沌仙灵开辟的一条通道而已，在祈神界的尽头，可能有一个通往那片神土的缺口。”

闻言，凤舞等人心惊肉跳，虽然这种秘闻，早有传说，但真的听到这位仙子印证后，还是难免心情澎湃。

原来在天地之外，真的有着一片无法想象的浩瀚神土，更为恐怖的是，先天轮回神火，竟然是从那片神土中弥漫出来的，如此说来，那片神土中的存在，将会何等恐怖。

难道真的是神明的乐园吗？

一瞬间，所有的神族生灵，都不平静了，他们虽然被尊为神族，但并非是真的神，只不过是在这片天地称尊，被誉为神而已。

也许在未知的某个位面，真的还有着神的栖息地，到了那里，他们会变的相对弱小，被无数的存在俯视，但却也是有着踏上高位的全新机会。

这种想法，让凤舞等人愈发坚定了心中的抉择了，而且三大传承，而今都有杰出后辈，还留在九界中，这让凤舞、鲲傲、九灵王等，难以弃之不顾。

“我等想随仙子去走第二条路，死而无憾！”凤舞认真出声，这位被外界誉为凤族女神王的女人，蛰伏了这么多年，心中战火从未熄灭，而且，凤月还在那里，她需要去助凤月一臂之力。

冥海之主鲲傲和九位灵王，也是纷纷出言，眼中露出决然之色，要去以身成仁，不愿就此归于平庸。

甚至，就连其它一些神级以下的先天生灵，以及皇庭的强者，也有此志向。

“只能去一小部分人，其实混沌海中，同样有变强成长的希望，混沌是万物的源头，那里不缺变强的基础，而且某种程度上，离开了天地界，也是一种超脱，不再受到诸天万法万道的桎梏，将来的成就，会是无可限量的，只要自身变强的心不曾熄灭便可！”

天璇仙子摇头，不认可太多的人一起去九界，与其说那是一条路，倒不是说那是一场生与死的拼杀，而如今皇城的绝大部分生灵，是没有参与这场拼杀的底气的。

“仙子所言极是，我等着相了。”三大传承的几位神老闻言，若有所思，意识到那样的选择，有一些自私和盲目。

它们想要变强，族人同样需要变强，若是所有强者都走了，且不说在混沌海中遇到危险，谁来应对，最强的一列人全走了，那谁来给小辈们传道解惑？

去征战需要勇气，前往新的家园，同样需要勇气，只是路不同而已，两者间的意志，始终一样的，除非谁愿就此沉沦。

“老朽便也留下吧，我这个老不死将生机释放出来，倒也可以让尔等新的家园中，多几分生气，这样有利于你们的血脉延续和变强。”老昆山古树豁达道，献出自己的生机，在它看到，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

“祖上大义！”凤族生灵皆是高呼，冥海和九灵山谷的人，也是纷纷行礼，肃然起敬。

这真的是一尊看透了生死轮回的荒古大能，愿为他们舍身成仁，从今往后，这株古树，不再是凤族的图腾，也就成为他们的图腾，所有人都期待日后老树再一次死而复生。

“尔等在混沌海中，须当打破以往的眼界，协力探索超越神道的领域，我仙族还有一部分人，也会随你们前去，日后她们会成为尔等的祭祀，以天书窥探无限中全新的奥义和道。”天璇仙子盈盈点头，这时，霓裳等人走来，玉虚子也在，她们约莫有着三十多人，皆是玉虚子当初从瑶池带出来的，听从了天璇的劝说，走了另一条路。

不久前，天璇仙子以九天仙琴的力量，再度凝聚出数十枚传承仙印，让她们获得了将众多天书修炼至高深甚至是化境的底气。

而此去之后，玉虚子一行人，也是身负重大使命，在天地诸天万法万道之外，一切都是未知和茫然的，她们将要成为这些先天生灵，还有数千万皇庭子民的引路者。

对于这群依旧有着浩然之心的仙族人，就连三大传承的众多神老，也是认真表达了敬重之意，可以想象，在新的家园中，这三十多人的身份，将会无比尊崇，因为她们是未来路的先驱者，将会引导所有人不断的变强。

“师尊珍重！”霓裳几名仙族女弟子，上前跪拜圣主，不禁黯然落泪，此番一别，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们在新的地方，好好修炼悟道，等我回来！”天璇仙子露出几许柔情，轻抚了一下霓裳等人的螓首。

随后她袖袍一挥，将那条降服的老龙，放了出来，老龙方才也听到了众人的交谈，纵然是神明，也是心惊不已，因为很多东西，连曾经的它，都未曾涉及。

“从今往后，你便与古树成为他们的护道者吧，在混沌海中，玉虚师伯她们可以用一宗仙族仙法，助你凝练混沌，重新回到血气巅峰。”天璇看着这条老龙，平静出声。

此前未曾斩灭这条神明级的老龙，除了一念之仁，她是思忖着，要为前去混沌海的人，多寻觅一尊庇护者。

“多谢仙子，老龙从今往后，定当洗心革面，不再坠入企图，愿永世为皇庭的龙灵。”老龙认真谢过，此前发生的转折，已经让它成为了这群人中的一员。

不管愿不愿意，而今都没有了选择，人要往前看，某种意义，可以进入混沌海，也算是它渴盼已久，却不敢去染指的一场造化。

以它上古之后的状态，若是去闯“天边”，定然是十死无生，纵然混沌海中蕴含希望，也只能望眼欲穿，而今借助这位绝代仙子的仙道之力，它也算是如愿了，而且不用通过吞噬众生精血，坠入魔道的方式续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最终，天璇再度祭出九天之威，将九天仙琴的仙魂，一分为二，其中的一半，凝练出一片苍宇，包裹住了皇城周遭五百里大地，还有上空的那座巨山，转瞬间，化在了方寸之间。

凝练乾坤后的巨城、巨山，悬浮于天璇仙子掌心，被其打破空间，扔向了无尽的天外。

留下来的人并不多，但皆是曾经的天地巨头，他们与天璇仙子踏立在天空中，遥望着地面上巨城飞走后，留下的那个五百多里大深坑，皆是目光复杂而莫名。

从此之后，两条不同的路，会由不同的人去走。

轰！

九霄之上，血色仙光汇聚，爆发出天道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