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魔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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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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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精灵会赢。几乎在梁小夏想完没多久,高个子精灵纵身一跃,双手拉弓,一箭凌空射出。绿发女精灵也弯弓回击,却还是晚了一步,被高个精灵的箭射中了右肩,淡粉色猎装上留下一个鲜明的红点。

比赛结束,两边的精灵都友好握手,相视一笑。

“快看,快看,优姐姐赢了,优姐姐赢了。”第一场比赛就这么精彩,泥球拉着梁小夏的袖子喊个不停:“优姐姐学弓猎才三十年,就已经是三阶了,她肯定是天才。”泥球叽叽喳喳地像麻雀一样不停地掏出她脑子里关于高个精灵的一切信息。

她的确很适合当猎弓手,沉稳,冷静,伺机而动。这些都是一个优秀猎弓手必备素质,她现在所缺的只是更多的打磨,假以时日,会比现在出色的多。梁小夏暗想。

不出所料,名叫优的女精灵又坚持了两场,最后因体力不支,败给一个五阶的中年男精灵。

比赛又进行了十几场,当赛场上站着一个编着粗辫子的魁梧男精灵时,去年的弓猎组大赛冠军,弓猎导师雷诺上场了。

雷诺是一个六阶弓猎手,也是年轻一代弓猎手中的领头羊。一身银灰色猎装,棕色头发在脑后高高扎个马尾,只有几缕留在鬓角。鼻梁很高,有些鹰钩鼻,眼眶也深,金色的眼睛总习惯眯起来看人,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老鹰。背后斜背一把黑色铁木大弓,左手紧贴大腿,好像随时准备驾弓射箭。

选手双方行礼,雷诺的对手额角滴汗,明显有点紧张。

在比赛的开始,雷诺一直都在躲,粗辫子男精灵一箭一箭,不停射向雷诺,却总是慢半拍,被雷诺几个翻滚轻巧躲开。

十几箭射过去,箭箭落空,对方却完全没有攻势,好像在等待什么。男精灵越来越心慌,忐忑不安,射出去的箭也越来越大力,满场只听自己的箭声“嗖嗖”不绝。

雷诺一直在等,等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作为弓猎手,他仔细计算自己和对手的动向,寻找破绽。

有了!就在男精灵侧身取箭的一刹那,雷诺迅速拉弓,射出一箭。箭身划过空气,尾羽“嗡嗡”作响,笔直扑向对手。

粗辫子男精灵也是一个好手,取箭矢时感觉不对,生生把身体向右拧了九十度,错出半个身位。

雷诺眉头狠狠一皱,那弓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轻轻偏了一点。男精灵转折腰身,再反应不过来,被雷诺的箭命中胸口,撞到地上。箭头是软的,可就这样,男精灵都觉得自己胸口被猛击一下,又麻又疼。肯定是肿了。

“啪~啪~啪”全场观众都用力鼓掌,为这精彩绝伦,杀伐果断的一箭喝彩。

“华容,你的儿子很不错。”精灵女王海黛站在高台上,一边鼓掌,一边对旁边的一位女长老说到。

能够生生改变箭的方向,说明雷诺的箭已经有了箭意。箭意,是弓猎手六阶和七阶的分水岭。雷诺今年才三百多岁,能够突破六阶到达七阶,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

观众们欢呼了一阵,就在雷诺准备下台的时候,赛场上又有一个精灵迈了上来。全身披着一个黑色的连帽大斗篷,沾着泥巴和灰,斗篷的下摆破破烂烂的,随着走路的步子在风中萧瑟。他面孔遮在斗篷帽下面,看不真切,只能凭体型判断出,这是一个男性精灵。

神秘男精灵手上提着一把铁胎弓,在夕阳下泛着阴冷的暗红色,他腿边的箭筒里稀稀疏疏插着几支木箭,尾羽歪歪扭扭,像被蹂躏过一样。

“这是谁?”观众们议论纷纷,年轻的精灵都没在族里见过他,只有几个年老的精灵低头沉思。

精灵女王一直盯着黑色斗篷身影看,思索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苦棘回来了。”

“什么,苦棘?你确定吗?”周围的长老听到精灵女王的答案,议论纷纷,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他,我不会认错的。”无论时间再怎么流逝,苦棘的身影,她都能一眼认出。

雷诺看见苦棘的第一眼,就紧紧抓着手中的弓箭,随时准备暴起。苦棘阴冷地看着他,让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上的小鸟,可能随时丧命。

双方选手行礼过后,雷诺迅速地闪入障碍物后面,遮蔽身体。两边还没有交手,他就有种自己无力反抗的感觉,不一会握着弓箭的手就汗湿了。

苦棘慢慢走向雷诺,一步一步,就像黑色的幽灵。他搭弓架箭,瞄准雷诺躲藏的障碍物,跨腿蹲步,铁胎弓箭被直直拉成一轮满月,“嗡”地一声,破空射出。这一箭带着无穷的箭意,石破天惊,只让人觉得避无可避,对着雷诺呼啸而来。

梁小夏坐在台前,在苦棘拉满弓箭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结果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直接冲了进去,挡在雷诺身前。“嘭”地一声,雷诺被梁小夏撞在地上,梁小夏则代替雷诺生生受了一箭。

“小夏!!(夏尔!!)”泥球和周围的精灵看到冲入场内的梁小夏,高声尖叫。

“姐居然圣母了。”这是昏迷前的梁小夏心里最后一个念头。

正文第十章 苏醒

健康的人不会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受折磨的人,成为他人的折磨者。——荣格=====================================================================

月上中天,三个明朗皎洁的月亮高悬在紫罗兰色的夜空中,遥相呼应。广场周围的草地上开满了月光花,莹白一片,随风摇摆,舞出一阵一阵轻柔波浪。巨大的生命之树沐浴在月光中,影影绰绰,墨翠浓荫。萤火虫一群群绕树飞舞,与月争辉。一切都是那么和平,美好。

梁小夏迷迷糊糊地醒来,脑袋嗡嗡作响,耳边好像还残绕着尖叫。苦棘的那一箭不偏不倚打到了梁小夏脑袋上,摸摸额角,肿起一个大包,触碰一下疼痛不已。果然还是不能做好人。

胳膊支撑着坐起来,她现在是在广场边的草地上,被怒放的月光花围着。泥球坐在梁小夏旁边,捂着眼睛,身子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是在哭泣。母亲多兰站在远处,似乎是在对玛塔基尼抱怨什么,圆圆的脸蛋上爬满了名为愤怒的表情,玛塔基尼一言不发,脸沉得能滴出墨来。苦棘远远靠在一棵大松树下,黑色的斗篷几乎和树的阴影融为一体。远处,大群的精灵在草地上翩翩起舞,欢欣愉悦。

“呜呜,梁小夏你醒了~~呜呜~~”泥球大大的眼睛含满了泪水,洁白的脸蛋上挂着一条一条泪痕:“呜呜~~长老说你没事,可是你半天都不醒来~~~呜呜~~迅风老师也受伤了~~我——好——害——怕——呀——”泥球杂七杂八地说着,说到最后,又抱着梁小夏放声大哭。眼泪鼻涕全数又抹到了梁小夏衣服上。

头更疼了。怎么她的昏迷又和迅风扯上关系了??梁小夏强忍不适,掰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泥球,问个清楚。

泥球抽抽啼啼地又说了一遍,梁小夏才搞明白。原来,苦棘并不是想要雷诺的命,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想要教训一下雷诺,好死不死地被梁小夏误会了,挺身而出,当了一把救英雄的美女。梁小夏向前一扑,当场脑袋中了一箭,晕了过去。

族里负责治疗的长老谷雨当场给梁小夏施加了一个小法术,告诉大家问题不大,不要搬动她,梁小夏就被放在了广场外围的草地上,泥球,多兰和玛塔基尼也不看比赛了,出来守着她。

接下来的比赛继续举行,法唱比赛的冠军由冰川以压倒性优势获得,加上这次,她已经赢得了三连冠,也算是意料之中。

到了战舞者比赛,泥球因为想要给迅风老师加油,就又折回了赛场。没想到这次决赛是迅风和洛基对打,两精灵都算高手,从实力上讲,迅风略高一筹,比赛一开始,就处在了胶着状态。可在两方交手五十多招后,迅风一个低砍打落了洛基的钢刀,却被洛基一脚踢出,铲倒在地。迅风小腿骨骨折,洛基成了继苦棘之后的又一批黑马。

“啊~~夏尔,妈妈的宝贝,你终于醒来了。”远处的多兰看到梁小夏醒来,急匆匆赶过来,捧起梁小夏的脸左看右看,似乎在确认她的伤势。“妈妈的宝贝被欺负了,不哭不哭,你等着,我找他算账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梁小夏无奈地想,多兰就是一只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不过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还挺好的。只见多兰的脸气得圆鼓鼓的,噌地一声站起来,冲着树下的苦棘气冲冲地走过去。远处的玛塔基尼见状又赶忙拦住多兰,瞥了梁小夏一眼,给她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

梁小夏被看得心虚,拧过头对泥球说:“继续讲继续讲,你还没说武技考核的事情。”现在明月高挂,武技考核肯定也结束了,她只能等明年再参加了,有些遗憾。只是不知道泥球最后选择了哪个,有没有如愿考到迅风门下。

“我~我~我没参加~”说到这里,泥球结结巴巴地,蚊子一样小声嘟囔。

“为什么?你不是很希望跟着迅风老师学习战舞吗?”

“我~我不想当战舞了。你受伤了,迅风老师也受伤了。我只能看着,着急得掉眼泪,什么都做不了。梁小夏我好怕呀。”泥球憋着气,声音软软糯糯,像个漏气的汤圆。

唉,这个傻孩子。这是胆怯了,看到自己受伤,对未来的路产生了怀疑。梁小夏调整了一下表情,让面部显得柔和些,循序渐进地诱导:“你要是不当战舞的话,以后就不能经常和迅风老师在一起了。再说了,泥球你将来成为很厉害的战舞,也可以保护我们呀?”

“迅风老师腿伤了,没法带课。洛基今年替他教课。而且,我想当一名治疗师,这样小夏以后打架受伤了,我可以给你治。”

好嘛,原来早就考虑好了。当大夫?不错不错,很有前途,还能远离危险。虽然不是精灵族主流职业,不过还是挺受人尊敬的。梁小夏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卟啦卟啦响,几乎是瞬间就同意了泥球的想法。

“夏尔,谢谢你。”雷诺捧着一大束月光花来到梁小夏面前,还是那个又锐利又有点凶的表情,要不是语调诚恳,估计会被认为是来打架的。

“这没什么的,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梁小夏谦虚一下。她和雷诺交情不深,之前也没说过几句话,之所以去救他,只是单纯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在面前。不知不觉中,她梁小夏已经将自己当做一个精灵而不是人类了。也继续发挥了她性格里死要命护犊子的特点。

“这倒是。”雷诺理所当然地说道。梁小夏听到这话,心里一梗:这雷诺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这是谦虚好嘛,谦虚!!梁小夏内心的小人疯狂咆哮,面上却定得平平的,一点都没露出来,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个人情。”雷诺说完,把花向梁小夏怀里一塞,像个大爷一样甩手走了。路过树下时,还恶狠狠地盯着苦棘看了许久。

苦棘对雷诺的眼刀熟视无睹,待他走过去后,也像个鬼魅一样,飘到梁小夏跟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跟我来。”然后扭头向外走。

这是要干什么?梁小夏脑中疑惑,却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多兰见到梁小夏要跟着苦棘离开,更是焦急地要阻止,被玛塔基尼拦在怀里。玛塔基尼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苦棘走得不快,梁小夏在后面吊着两米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反正是在族群领地里,应该没什么危险。月光清冷,投射在地上,拉长一大一小两只精灵的影子,大的落寞,小的迷茫。

苦棘终于停在了一片河滩边,水流哗哗作响,在夜色中泛着鱼鳞样的光。

迎着月光,苦棘摘下了他的斗篷帽,露出面容。只瞥了一眼,梁小夏就惊得倒吸一口气。面庞洁白光滑,下巴小巧,额头宽阔饱满,眼睛明亮幽深,就像一汪冰寒潭水,嘴唇是淡粉色,微微撅着,就像在可爱的邀吻。

这张雌雄莫辩的脸原本应该是天下无双的,却纵横交错地爬满了伤疤,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横贯脸颊,银白色的伤口狰狞丑陋。两只灵活细长的耳朵像是被人生生剁掉一样,只剩半只,齐整的伤口在寒风中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苦棘眼里一片冷漠,声音冰得像是幽冥魂魄。

“西晶部落的夏尔?塔鲁米瓦?珊德拉?艾瑟约?卡尔纳,愿启明星指引您的心。”梁小夏很郑重地报上全名,流畅标准地行了一个精灵礼。

苦棘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我是苦棘。”没有姓氏,没有宗族,只是简单的一个名字。

Cookie?小甜饼?梁小夏大脑开始跑马,囧囧有神地分析这个恶徒怎么起了个这么萌的名字。忘记了苦棘这个词指的是精灵族的一种灌木,象征救赎,苦难和绝望的爱。

“你为什么要救他?”苦棘看着梁小夏一直发呆,脸上神色不断变换,问出了问题。

苦棘说的是“他”,那应该是指雷诺。梁小夏歪头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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