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有做什么吗？维克多愣了愣。不过，也只是一愣而已。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你的坠子是什么？”他的问话冷冰冰的，就像他和白止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带着些命令的口吻。
“坠子？”白止诧异了一秒，略显艰难地伸手从衣服里把他戴了十七年的挂坠掏了出来。“你是说这个吗？难道——它救了我？”
“没错。”
“……”白止第一万零一次把它翻了个个儿，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出任何异常。苦笑了一声，他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它是什么。”
“……”维克多没再问什么。他站了起来，连基本的招呼都没有一个，就向外走去。
白止看着他的背影眨巴了两下眼睛。来这里就为了问他的挂坠？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人……不过，虽然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但是直觉上，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吧。
他勉强坐了起来，四下张望一番，然后有些失望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心。那里有一个白色的六芒星契约印记，线条刚毅张狂，透着强烈的攻击性。
小白兔呢？它去哪儿了？他隐隐有些担忧。
闭上眼睛，他开始尝试着将力量注入这个契约印记中，像在地下隧道里激发出左手的不知名契约照明一样，也激发出这个契约试试看。
他放松了心神，进入冥想。一秒、两秒、三秒……
他睁开了眼睛，又尝试了一下斗气。
他的魔法和斗气全部都不见了！！！
精神力没有一丝存在感，丹田处也没有一点点的黑色存在。整个身体空荡荡的，连左手的契约也黯淡得几乎看不清，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他握紧了双手，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管他呢，反正我还活着。身体废了，大不了我就去研究武器。”
他是谁？为了生存，他可是几乎什么都学过，而武器这种可以保命的东西更是学得认真。只要有材料，他相信，最简单的枪械，他还是可以造出来的。
对于魔法和斗气这些力量，他也只是有些兴趣而已。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用几天的时间过了把瘾，然后再把他打回原形，他觉得这已经不错了。至于小白兔么……森林守护神是白叫的？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端正好了心态，他很是没心没肺地往床上一躺，四仰八叉地摆着大字继续睡觉。几天都没好好休息，终于好好休息到了，居然还是昏迷的，他再不补觉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刚刚闭上眼睛，他又突然把眼睛睁了开来，再次拿出从出生开始就陪伴着自己的那枚黑色挂坠，第一万零二次细细端详。
这块石头通体黑色，放在什么光线下看颜色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把它放路边的小摊上，一定属于摆在那里三年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类型。不过，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东西，已经救了他两次了。
“父母……”他不自觉地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他并不憎恨他的亲生父母。即使他们给了他这样悲哀的生命，即使他们没有尽过一点点为人父母的责任，他也并不憎恨他们。
为两个陌生人而产生恨意，让自己很不开心，这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但是……
从这枚挂坠第一次救了他之后，对于父母这个称呼，他似乎有了一些朦胧的理解。
这种感觉，和他对白天明应该是不一样的吧——或许。
第二十二话 流民
更新时间2011…7…13 21：41：52 字数：3138
他应该又睡了很久。
当推门的声音刚刚响起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
他没有睁开眼睛。不过，他知道这次进来的绝对不是维克多。
即使在森林里，踩在落叶堆上，维克多都不会发出一点点脚步声，连气息都很微弱。如果不用眼睛看、不用精神力探测，真的很难发现他的存在。可是这个人不但有脚步声，而且存在感也很强烈。
一阵微风随着门的关闭迎面吹拂而来，携着淡淡的香气。这不是草木清爽的香味，而是……不会吧？待遇这么好？
脚步声逐渐靠近。他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身体还是有疲劳的感觉，但是酸痛感已经不那么强烈了。
除了白天明，他不习惯让别人靠得太近，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
一个黑发碧眼的女孩子正向他走来。
她穿着粗布衣服，下摆已经磨损得看不出原貌，手肘处还打着好几个补丁。不过，再破旧的衣服也遮挡不住黄金比例的身材。前凸后翘，腰肢纤细，除了裸露的皮肤有些粗糙之外，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这个女孩子长得很清秀。没有惊艳的感觉，但是却让人觉得看着很舒服。
“先、先生，您醒了……”感受到了白止那么直接不拐弯的目光，少女羞赧地低下了头。
她怯怯地走了过来，把一个木碗放在了床边的一张小桌子上——确切的说，那不是一张小桌子，而是一截树干。木碗里有半碗米汤类似物。或者说……木碗里有半碗清水，里面漂了几颗谷粒，还是没去糠的那种。
“给您。”少女伸出手，递上半块又干又硬的黑面包。白止接过去之后，她飞快地把手缩了回来，略欠了欠身子，低着头匆匆地向外走去。
“等等。”白止饶有兴趣地叫住了她，目光很直接地欣赏着她姣好的身材。秀色可餐，不看白不看。
“先、先生？”少女微微发着抖，低着头转过身来，不敢抬头看他。
“你叫什么名字？”
“妮可菲比，先生。我叫妮可菲比。”少女怯怯地答道。
“那我就叫你妮可吧。谢谢你。”白止有点小小的郁闷。至于嘛，不就是叫住她问了个名字而已，干什么弄得像是要吃了她一样？他长得很可怕吗？
“不、不用谢……先生……”少女微微抬头，怯怯地看着白止，目光中除了恐惧，还有着哀求。
“……嗯，我自己吃就好，你忙去吧。”白止无语了，很无语。
真的很可怕吗？他虽然没有帅到惊天地泣鬼神，但是帅得回头率百分之两百还是有的吧？（注：此处纯属作者YY，与主人公没有任何关系。）
少女如蒙大赦般深深鞠了一躬，匆匆走出门去。关上门，又一股香气拂面而来。
白止：“……”
叹了口气，他的微笑顿时消失无踪，表情变回了没有表情。一种淡然的优雅无意间流露出来。
黑面包沾了点水，他咬了一口，有些费劲地咀嚼着，盯着房梁发呆。
不得不说，黑面包的硬度真的堪比木材，要把它吃下去，首先牙口得足够好。而且，这种味道也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然而，白止吃起来却没有任何艰难的感觉，反而显得很自然，仿佛他已经这么吃了十几年一样。
为了生存，他连草根树皮都吃过，黑面包又算什么呢。
吃完了半块黑面包，他把空木碗带出房间，想找一个看起来比较像厨房的地方。
这栋房子很小，真的很小。
出了房间，他发现大门就只有三步路远。大门的左面，在墙边及腰高的地方有土砌成的桌子，上面放了几个带裂痕的木碗。看起来，他手里这只已经是最完整的了。大门右边放着一只木桶，桶里有一些清水，一个瓢儿浮在水面上。桶边有一块应该算是抹布的东西。而这个水桶旁边有一个大木箱，很完整，没有一点损坏。木箱上了锁。正对大门的地方有一个干草垛，显然是用来睡觉的。
此时，一家三口正围在唯一的桌子前在吃饭。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女和一个小男孩，三个人分两碗“米汤”和大半块黑面包。
见他从房间走了出来，一家人立刻站了起来。中年人和少女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而小男孩则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呃……你们好。”不至于看见他就站起来吧？他又不是黑帮老大。略微尴尬了一下，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水桶上，走过去舀了半瓢水，开始洗起了碗。
“我来、我来吧……”他的手还没沾到水，少女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旁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很无奈地把碗递了过去。站了起来，看着一家三口分的那大半块黑面包，他有些歉疚感。
“这位先生，您还要再来点儿吗？”中年人面无表情地指示着那半块黑面包。
“不用了，谢谢。”白止瞥了一眼那块小得可怜的面包，摇了摇头，“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
“那位先生出去了。”中年人立刻回答着，“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嗯。”白止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气氛。睡了应该有好几天了，出去透透气也不错。
走出门去，他扫视了一眼面前的街道——如果这可以被称为街道的话。
放眼望去，几乎都是这种土房子，这一家在这些房子之中也算比较大的了。而那所谓的街道坑洼不平，简直比森林的地形还要复杂。就是这么个地方，远处居然挤了好些人，大多坐在墙角根，衣不蔽体，吃着草根和树叶。
见到他出门，几乎所有在视线中的人都远远地避开了，像躲瘟神一样地躲着他。本来他还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为什么这些人都挤在远处，可看他们的反应，他也大概明白了。
四下望了望，他在北方看见了茂密的森林。目测看来，森林距这里很远，可是，森林间的芬芳却仍然可以感染到他。那碧波的海洋所传达的善意，他也仍然可以感受得到。
他要感谢这片森林。如果不是它，或许他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远远地向它致意。
“哼，两个吸血鬼。”一个声音低低地响起。
白止愣了愣，立刻就知道了声音的来源。这个声音的确很低，如果不是他听觉超常，根本不会发现。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刚刚对他表示了恭敬的中年人。
他更加无语了。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给他吃东西啊，自己给了又在背后说他是吸血鬼，真是……他叹了口气，装作没听见，继续四下张望。似乎没有其他什么夺人眼球的东西了。
他自然不会和这位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大叔一般见识，吸血鬼这三个字，在他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就被丢到了乌拉圭。
一路散步，一路有大批穿得比乞丐还破落的人远远躲着他。或许是因为他的住处附近没有人靠在墙角，所以空气很清新。反正，他踏上这些人的“领地”的时候，闻到的是阵阵的恶臭。
每到一处，总会有骨瘦如柴的人没有力气躲开他。这些人大多病怏怏的，更有甚者已经断气多时。
这到底算是什么地方？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略皱了皱眉。
他从小就被人当作扫把星一样地避之唯恐不及，但是像这样大规模而且直接的，还真不多见。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当成瘟神的感觉。不过习惯并不代表接受。他一秒决定：回去。
身后，一群人随着他的远离渐渐再次聚拢，该干什么的仍旧干什么，似乎白止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些人，到底怎么了嘛。难道他和某个恶霸长得很像吗？
一路走着，他一路郁闷。郁闷的不是被人这样对待，而是所有人都躲着他，他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地探听到一点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消息对他而言很值钱，维克多又怎么看都不像是多话的人，如果他这么不受欢迎，他又如何来了解这个世界呢？
“很疑惑吗？”又一次，在他陷入思索的时候，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突然发话。他有点得了心脏病的感觉。
“我说维克多，你在说话之前发出点声音会死啊！”他做了个深呼吸，回过头，很郁闷地看着这个比他高了半寸的冰山男。
“……”被他这么一说，维克多明显怔了怔。几秒钟之后，他这才醒悟了过来。“下次注意。”
“谢了。”得到了维克多“下次注意”的回答，白止松了口气。以后谁再突然从他背后冒出来，他直接手表伺候。“见到你真高兴，他们这群人算怎么回事？为什么看到我就躲？”
看到他很高兴吗？维克多的眼神略显异样。这个叫白止的家伙，也太单纯了，单纯得近乎幼稚。不过是一起经历了一次生死劫就把他这种人当好人看吗？
不知道白止如果知道了维克多现在的想法会是什么表情。
他单纯？如果他单纯，那么这个世界上一定是萝莉正太满街跑。之所以表现得和维克多很亲近，是因为他真的不认识别的人了。好不容易见到有其他人在，还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能怎么办？
“这很正常。你是贵族，他们是流民。你说，他们应不应该怕你？”
贵族？白止是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