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进门。
那时，云初问起卓云飞南方的情况，一听到那皇商又开采了哪个矿，不由得会多插几句：“这就是与虎谋皮，防不胜防。”转身就去问苏子墨东方家又赚了多少钱，听完之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不如让江湖上的万福林去扰扰他们的名声，咱们再收回来。”
苏子墨每次都是摇了摇头：“先生，过犹不及。”
是苏子墨就是拴住她那些极端想法的牢笼，那时候卓云飞经常在想，如果当日苏子墨也随军出征，直水之战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她做事总是太过决绝。
“说起来那日东方家离开帝京的时候，本公子人还没走远，她竟然敢当着本公子的背影告诉苏子墨‘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说着东方澈笑了笑，“现在想想，当时没除了她，本公子也很遗憾呢。”
卓云飞拎过茶壶，倒了杯水，这两个人，还是此生不再见面的好。
东方澈信手翻过另一个话本，话本依旧是她亲笔所书，笔法稳健，字体精而密，单单是看字都是极享受的。看样子，果然是若无奕有本事，能从阎王手底下把人抢回来。
不只是要赞她命大，还是要佩服不夜城有本事。
“若无奕已经给白羽轩传了话，要明媒正娶。”卓云飞想了想，“听子墨说，她要以公主的头衔嫁过去，这两天给她拟个称号，顺便把日子定了。到头来她也不是紫云山庄的庄主，也不知这两个人怎么就对上了。”
东方澈轻声一笑：“你可还记得那日驻军大营，她卸下兵权跟你渡江一事？”
“怎么可能会忘。”卓云飞笑叹。
“那时她本已有些被我所惑，曾与我说过一次实话。”
从云初嘴里说出实话，这可真是……至少卓云飞是没有这待遇。直到这次回到帝京，才从苏子墨那里听说，原来白羽轩跟云初是亲兄妹。
人家那才是真真正正连成一气，忽悠着他们这群人玩。
“她说什么了？”卓云飞问。
东方澈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过是十三岁小女孩的一点小心思。”
他低头看着桌上的木纹，旁边的茶碗刚刚斟满茶水，仿佛又回到那一夜，烛火之下，她眸中一扫往日冰冷沉寂，闪着点点火光，刚刚愈合的伤口在烛光下游走，四个字，仿佛是从她手上的伤口留下的血凝成，她说，她一生所求，不过如此：
“平安康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