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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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疑云-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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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楚急遽在全身扩散。
  身体万分难受的陈维达渴望离开这个角落,但是子弹狂妄地掠过他的脸颊,钻进他的口腔,如今逞凶斗狠的他终于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一颗颗子弹以强劲的力道猛击他的防弹衣,鲜血从他的唇间流淌出来,在夜色中更为狰狞血腥。
  忽地,安全气囊被射破了,他的上半身猛然往下掉,双手拿着枪扫射的他根本来不及撑住仪表板,前额就硬生生撞到碎裂的挡风玻璃,划出几道伤痕。而就在他惊慌失措之际,子弹又接踵飞驰而来,不让他有任何逃命的机会,更甭说喘息了。
  所谓的置高点,如今反而变成他的致命伤。没有支撑的他要如何射击呢?而且肋骨又断了,胸口一贴上方向盘只会惹来剧痛,身体一往下滑,钢板又直刺他的脚,他只好拼了残存的气力挺起腰身,但是臀部的枪伤又让他无法这样做,再再逼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因为撞车让他受到重伤,就在他前面的干员的下场不知道会怎样。
  警车的警察忍着痛楚,爬到休旅车旁边。他们不敢站起来成为陈维达的枪靶,只能躺在地上,手指就一直压住板机,子弹一颗颗钻破了车身。就算不能在当下把陈维达击毙,也要逼使他不敢把直直朝前面射击。
  但是,重伤的陈维达此刻还能还击吗?
  车外的子弹一颗颗钻破了板金,射进他那动弹不得的右腿。休旅车顿时像靶场的靶子弹痕累累。
  他不要当项羽,何况他早就死过一次了,不可能以自杀来了结,因此他怒火狂烧地用尽力量、忍住剧痛,挺起腰杆子,准备双枪一起开火,跟警方一决生死,做此生的最后一搏。
  然而,枪管随着孱弱的双手和强大的后座力急遽晃动,根本就是胡乱开枪,甚至是朝八方,偏偏就不是朝轿车射击。他更是射不到几发子弹,身子又不禁猛然往前仆倒,头颅又将撞到像锯齿的破裂玻璃,他下意识地用握住枪枝的双手抵住仪表板。
  这时,小队长骑着机车飞奔而至。
  叽……一声紧急煞车声。小队长跳离了机车,双手握住枪把,直挺挺地瞄准车窗,然后是疯狂的连续枪声。
  在法国,那位女人最后是以自杀来了结。在这里,一颗狂飞的子弹朝陈维达飞旋而去,穿喉而过,鲜血随着狰狞抽慉的表情喷了出来。
  他,就像嗑了摇头丸,一边嘶声狂叫,一边听着宛如摇头音乐的枪声起舞。
  猛然砰地一声,枪声也停了,弹夹也空了,陈维达倒卧在自己的血泊中……
  这个世界突然静谧了,几枝枪管同时近距离地瞄准他的尸体,谁也不晓得他会不会突然回光返照,举枪还击。
  小队长略为胆怯地来到驾驶座的那一侧,用枪管推了推陈维达满是鲜血的头颅。
  没反应!
  他小心翼翼地触摸陈维达的颈动脉,确定已经被击毙之后,才趾高气扬地抬起下巴,环顾众人。因为让陈维达丧命的那枪是他注死打中的。
  顽强抵抗的歹徒已经死了,这些刚才不顾性命追捕的刑警们不禁全都吓出一身冷汗。因为他们这才想到自己竟然只拿着手枪跟歹徒如此近距离的火并,自己居然没有被长枪的强大火力打死,只受到不同程度的枪伤,以及强烈撞车所造成的撞伤,如此还能不惧怕到脚软吗?
  所以,他们不自主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搁在地上撑住颤栗的身体,用力地喘气,他们这才感觉到伤口的剧烈疼痛,赶忙一手压住伤口。
  驾驶警车的警察虽然受了伤,但并不严重,然而他仍旧坐在车里,惊魂未定地望着就近在咫尺的休旅车的轮胎。
  坐在老林旁边的刑警,忍着左手骨折的痛楚,爬出了车外。但是老林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在最后一刻老林偏转方向盘的缘故,所以轿车是以左前方去冲撞休旅车,也因此左半部的毁损最严重,车门被卡住了。
  “快把我救出去啦”老林无力地喊着。
  这时,所有人才记起他的存在,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如何救人。然后,一位干员钻进副驾驶座,一位爬上车顶,两位在车外,七手八脚地把老林从车窗抱了出来。
  半晌,老林终于脱困了,众人也既痛又累得坐在地上,强忍着身上枪伤和骨折的痛楚,等待救护车……嗯,赶来的同僚啦。
  老林凝看着正在玩3P的这三辆车,越回想越害怕,不禁哆嗦地说。“我再也不敢这样硬碰硬火并了,根本就是玩命嘛!好在借到这辆VOLVO,钢板比较厚,不然……”他无法想象了。
  所有人不禁为他的这席话眼睛上吊自杀。
  “你……还敢讲这句话!”赵斐楠终于忍不住吐露出大家的心声。他下意识地拿下防弹头盔,发现上面竟然卡了颗子弹,吓得差点渗出尿来。“这……就是你的杰作啦!”
  “我也不晓得那来的勇气,只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个什么武器都有的家伙逃了,不然就很难逮到他了。”老林像泄了气的气球,孱弱地坐在地上,不见刚刚撞车的狠劲。“千……万别跟我老婆讲呀!”
  众人撇过头去,懒得理会这个要他们卖命奉陪的老长官。
  “不过,快逃呀,那辆休旅车在漏油了!”老林哆嗦地喊着。
  这时,众人急忙到被压在车尾底下的警车旁边,奋力拉出困在里面的那位有点吓呆的警察。然后,大家彼此扶持,慢慢爬离那辆休旅车。
  “人呢?”巷子的两边分别传来沉重的跑步声,以及叫喊声。
  “死了啦”小队长喊着,然后咕噜埋怨着。“现在才给我赶来”
  老林瞥见另一端有好几盏灯光急遽晃动,急忙喊着。“记者来了,快点起来。”
  原本坐躺在地上喘息的众人赶忙忍着剧痛站起来,展露出威严的模样,手枪重新瞄准早死的陈维达,准备让记者拍摄,免得早已相当疲惫不堪的他们还要再应记者要求摆出英勇的姿势。
  “对了,快摆出防弹盾牌和头盔很重的样子,也要把弹痕累累的防弹衣秀给记者看。”老林说。
  “有够奸了。”小队长说,然后忍不住地感叹。“只要那些当权者少讲几句话,就能省下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的军事预算,我们只要分点零头,就能更有效率、也更安全的维护社会治安了。”
  小队长道出了这些在第一线冲锋陷阵警察的心声,即使他们万般无奈,还是随即表现出一付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模样,希望藉由记者和舆论的力量,争取到好一点、轻一点的防弹衣和防弹盾牌,尤其是至少跟歹徒一样的重型武器。
  如果这次不是傻傻地搏命演出,再加上好运气,以及老林丰富的经验和判断力,有可能各个击毙拥有强大火力又不要命的歹徒吗?更可能当场英勇殉职!
  支持的警力赶到了,记者们也尾随而至,强烈的灯光照在他们渗出鲜血的伤口。脚程最快的这几名记者满脸难掩激动,这种大场景难得一见呀,更相当配合地把摄影机对准这几位警察”破烂不堪”的防弹衣、快拿不住”沉重又破损”的防弹盾牌的左手、瞄准歹徒的”短枪”、”鲜血汩汩”的腹部,英勇又万般疲累的脸,以及玩3P的那三辆车。
  “我……好……像受伤了!”老林颤抖地说,惧怕的头颅也冉冉往下移动,生怕伤口就是胸口。
  “只是肩膀擦伤啦,快摆出最英勇的pose拍照。”小队长挤出严肃的表情说。
  靠……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呢?这一句当然没有人敢在闪光灯前面喊出来。
  这时,赶来的干员当然是立即合力抱起身受重伤的同僚,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巷子狂奔,天晓得救护车何时才会赶到。
  而邓栩松则坐着刑警的机车赶来了。对于休旅车被撞成稀烂他倒是没放在心上,而是怒火狂烧地瞪视死在车内的陈维达。也许是责任感使然吧,他拿起随身的照相机,更在潜意识把相机当成子弹上膛的枪械,带着愤恨拼命朝尸体拍照。
  他瞥见受伤的老林没有人照料,孤伶伶地靠在墙壁喘气,毕竟受伤的人太多了,又要维持现场,因此赶来的干员率先照顾的对象当然是自己的同伴。于是他跑了过去,紧张地问道。“你还好吧?看你受伤好像不轻”
  废话!“只是肩膀受了枪伤。”老林还是礼貌性地说。“不过,你那辆车被撞烂了。”
  “不管它了,至少帮艾琦报了仇。”他既咬牙切齿又悲伤地说。
  “唉……这么好的女孩!”老林忍不住摇了摇头。
  邓栩松强忍住悲哀,他叹了口气才接着说。“我扶你到外面拦车吧。”
  他抓起老林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搁在肩膀,一手搀扶着他的腰,朝巷口慢慢走去。但是记者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见到老林从阴暗中被扶出来,急忙涌上前去采访。
  “我只是路过,被流弹击中……”老林不想曝露自己的身份,免得分局倍受外界的指责…竟然要一位退休的警官卖命,副局长在干什么?因此他只好假装是路人来避开记者的追问。
  邓栩松狐疑地瞅了他一眼,随即知道话中的的用意,也猜测老林在这次逮捕行动中所扮演的角色,不然会说出我车撞烂这句话。因此,这时他的身份变成了柳艾琦的男友,以及老林的朋友,而非紧追不放的记者,所以并不点破,反而用哀求的语气对记者说。“他只是路人,现在救人要紧呀,你们快去采访警察,我扶他到外面搭车。对了,你们方便的话,也帮帮忙照顾伤患呀”
  现场乱成一团。四处找人采访的记者乍然听到同业的话语,直觉太有道理了!文字记者不禁赶忙寻找受伤的干员,细心照料,在镜头前面表现出关爱英勇受伤警察的模样,这点肯定会在观众的心里加分不少,说不一定能从干员感激的口中获得独家消息。
  老林叹了口气,心想着,应该透露一点独家新闻给他,就算是撞车的补偿。因此即使有其它的记者来跟他询问,他都佯装受伤严重的模样,一味地哼痛,只简短地回答几句话。等到记者拍完照离去之后,他才在邓栩松的耳边诉说追捕的过程。
  当然,有些重点他还是避开不谈,尤其是拯救人质的那两段,由副局长统一对外发布。
  侦讯室,小队长拖着已经包扎好的小腿,露出诡谲的笑容步入。在几次的枪战中,他的腿最后还是挂了彩。
  原本在侦讯的刑警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挪到旁边。小队长大剌剌地坐下,紧盯着詹哥。
  这是第二次侦讯,他们必须在拘禁嫌犯二十四小时内逼他供出所有内幕才行。
  “你们要用什么罪名起诉我?妨碍自由?还是违反枪炮弹药条例?或者杀人未遂?”詹哥扬起下巴说。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教唆杀人,这条罪名可不轻。”小队长微笑地说。
  “呵呵……我唆使谁呢?大声说出来!”
  “陈绍裕;小队长不甘示弱地吼了出来。
  “哼!那是陈维达干的,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小啰嗦而已。”詹哥倨傲地说。
  “呵呵……虽然陈维达死了,但是他的妻子没死呀!我已经拿你的照片请她指认了!”男人露出惊愕又气愤的表情,随即又恢复常态。小队长在心里笑了笑,接着说。“这几年你不时回台湾跟陈维达的妻子碰面,一直灌输她就是柳家把陈维达逼入绝境,把这对母子骗得团团转,连陈绍裕也被你骗去杀人。”
  “杀人!太严重了吧。无凭无据,你们不要乱栽赃好吗?”
  “你以为华勒西在工厂的时候把陈绍裕击毙吗?错!”小队长厉声拍着桌子。“他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把你教唆杀人的事全盘托出,而且我们也录下来。虽然你一直用詹哥的身份跟陈绍裕连络,但这是假名。你,就是柳旭威,你在南非根本没死!”
  “你以为华勒西在工厂的时候把陈绍裕击毙吗?错;小队长厉声拍着桌子。“他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把你教唆杀人的事全盘托出,而且我们也录下来。虽然你一直用詹哥的身份跟陈绍裕连络,但这是假名。你,就是柳旭威,你在南非根本没死;
  “我是柳旭威,呵呵……”男人冷笑着。“证据呢?拿出来呀!”
  “你只不过整型罢了!我们已经拿你跟柳旭威的照片请整型医生用计算机比对,很明显发现你们就是同一人。你只不过垫高鼻子,又削骨而已,怎么判断不出来呢?”
  “你认为整型医生的证词在法庭上有用吗?别自欺欺人了。”他不屑地说。
  “呵呵……果然是老奸巨滑。你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柳艾琦姐妹保留你尚未假死前送给她们的礼物,而且上面还有你的指纹。尤其一张你跟柳艾琦的合照,上面有明显的指纹,也因此她特地用相框保护起来,你要怎么赖!”
  “说真的,不管你到底是谁,教唆杀人的罪证都指向你,怎么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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