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翼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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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翼天使-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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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萧可攀嘴角噙着一丝无懈可击地微笑,很随和地答应着,心里却是火烧火燎地急。
  
  好容易梁老先生终于上了车,萧可攀“嘭”得一声关上车门,轻吁了口气,却仍站在原地,低头目送着梁老的车调头,礼貌地挥手道别。可是当梁老的红旗车调转了头,缓缓驶出胡同时,萧可攀却被那个靠墙站着避让出路来的人影晃了下眼睛。
  
  梁老的车忽的驶过,萧可攀再一看去,果然是殷素素静静地站在那里。萧可攀忙大步走了过去,皱了眉有些凶巴巴地问道:“你舍得回来了?就这么待不住,等不了我回来?”
  
  殷素素也微皱了眉头仰头看着萧可攀,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盯在萧可攀脸上转了一转,便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我就是自己在这附近转了转,尝了些好吃的。”
  
  萧可攀见她笑得灿烂,便也不再扮包公,只牵着她的手道:“爷爷不是留你多住几天了嘛?我们可以四处转转。”
  殷素素不置可否,只牵着他的手一起往门里走。
  萧可攀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到底要不要多住几天?”
  “什么?”殷素素心不在焉地好似被惊了一下,回了下神才道:“多住几天?哦,我想先打个电话问问我爸爸的情况。”
  
  “好。”萧可攀捏了下殷素素的手,便一齐回了小跨院。
  
  “喂,素素啊。我很好,这两天都挺好的。”农场的鱼塘边,孟凡均中气十足地回着电话,连陪在一旁的路战不禁有些侧目。
  孟凡均听到女儿的声音,很是欢喜:“是真得很好,不是报喜不报忧。你不信,问问旁人。”说着便把电话递给了路战,示意他给自己做个证明。
  
  路战迟疑了一下,接过电话,声音低缓地开口道:“喂,素素?孟先生这两天气色精神都很不错,你放心吧。”
  电话那头,殷素素“哦”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路战微微苦笑了下,将电话又还给了孟凡均。
  孟凡均接过电话,又喂了一声,才发现电话已经挂了,忙有些紧张地问路战道:“素素她怎么说?”
  “素素她还是担心你吧。”路战泛泛地敷衍了一句。
  “咳,她走的那天我气色是难看,前一晚,想事忘了服药,半夜发作起来,又没好意思叫人。熬了一晚上,早上素素看见了,吓着她了,还说了我一通。其实这两天吃药,就啥事也没有了。”
  路战看着平静的湖面,唇角泛起一丝微笑:“素素一直是口硬心软的。”他这话一说完,忽然象想到了什么,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孟凡均。
  孟凡均也似乎有所察觉,看了看路战,迟疑地问道:“阿战你和素素很熟悉?”
  不远处,两名特护也支着鱼竿,坐在小凳子上聊天。
  路战目光扫过去一眼,说了句:“算是吧。”便仍看着湖面上飘动的鱼浮。
  孟凡均会意,便也不再追问,只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鱼竿儿,静静地等着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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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俺因为某人出去旅游了,心里窃喜来着,后来却发现不得不一人忍受着腹泻的折磨,好在俺及时进行了深刻的忏悔,现在基本上又算是活人了。。。。。。。迎风洒泪中。。。。  


第四十一章 突变
    孟凡均情况不错,殷素素便陪萧可攀留在了北京又待了七天。
  可七天后,又是因为孟凡均病情突然恶化,萧可攀甚至等不及即将着手政府采购的官员,便匆匆先陪殷素素回了青州。
  
  殷素素和萧可攀匆匆赶回青州时,孟凡均已经被送进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殷素素第一次亲身经历人的生老病死,完全想象不出短短的七天时间一个人可以陡然衰败到这种程度。
  
  医院的走廊里,殷素素难以置信地责问着管叔:“前几天我跟他通话的时候精神不还是好好的嘛?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管叔对她的责问却只能尴尬地保持沉默。
  殷素素更加愤怒:“管叔,你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医院里的护士见了,在边上解释道:“病人这个是末期癌症,内里早就掏空了,谁也没有回天之力,早先可能药物镇痛效果不错,病人看上去可能精神不错,可那只是虚假繁荣,过了那个劲儿,就是病来如山倒了。这种情况我们见多了,都是说不行就不行的。”
  
  殷素素听她这话已经是宣判了她爸爸的死刑,便求救一般地去看萧可攀。
  萧可攀却紧抿着薄唇目无表情地扫过管叔和看护,才看着殷素素微点了点头。
  
  管叔和看护都吃不消萧可攀这目光的威胁,各自离开了现场。
  殷素素这满腹的惊怒懊悔便只有发泄在了萧可攀身上:“本来好好的,都是你要去北京,都是你都是你……”
  萧可攀默然承受着殷素素的花拳绣腿,过了会儿,才张开双臂猛然将她紧紧抱住,低头抵着她的脑门哄道:“好了,素素,是我的错,对不起……”
  这样的拥抱不留一丝缝隙,也不给殷素素一点儿动弹的自由,可是在这惶惶不安心乱如麻的时刻,却给了她一种坚定的安全感。
  殷素素也知道自己纯属于无理取闹,渐渐便在他怀里安静了下来。
  
  孟凡均最后的时刻平静而又痛苦,因为肺部完全被肿瘤侵蚀,他已发不出声音,呼吸喘重急促。
  可即使是上了呼吸机,他的双目依然炯炯有神,只看着殷素素似乎有无尽的不舍。
  这样的目光让殷素素几乎崩溃,幸好萧可攀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在边上护持着她。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到,孟凡均似乎也明白了萧可攀的重要性,目光从殷素素的身上错到了萧可攀的脸上,双目渐渐没了神采,双手虚虚地抱了下拳,便撒手人寰。
  
  真到了这一刻,殷素素却没了眼泪,任由萧可攀紧拥着她出了病房,心里哆嗦了半天,才想起了她应该要做的事情——拨个电话回边城。
  电话那头,她妈妈的声音依旧轻柔:“喂?”
  殷素素屏息了会,才缓缓道:“爸爸刚刚走了,肺癌。”
  电话那头殷玉莲悄然无声,只依稀传来稚嫩的童声叫着“妈妈,妈妈。”
  殷素素断然挂了电话,心里大恸,刚刚离世的那个人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印迹也许就剩下她了,可她甚至还从来没有面对面地叫过他一声爸爸。
  殷素素捂住脸无声地恸哭起来,萧可攀只得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却还是无力阻止她双肩剧烈的震颤,心里顿时绞成了一团。
  
  孟凡均的突然辞世,冷冻了殷素素和萧可攀北京七日的温馨。
  殷素素只要想起雍和宫祈福时,她唯一祷祝的只是保佑腹中的孩子,便自责不已,每晚都想着她爸爸临终时的眼神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
  萧可攀似乎很能体谅殷素素的心情,每天睡下后,只默默地伸长了手臂轻拍着她的臂膀以示安抚。
  
  殷素素开始只觉得烦躁,嫌他多此一举,只是她再没力气和他冲突,便也只默默忍受,可到了后来却是习惯了,习惯了他这种笨拙的安慰。
  
  孟凡均的后事很快料理停当,在这种可以尽人事的地方,管叔总是可以安排得滴水不漏的。
  也许是过于悲伤的缘故,在孟凡均骨灰安葬完的那一日,殷素素回到大宅内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内裤上有一滴血渍。
  殷素素顿时有些慌,连左下腹也觉得有些隐隐的疼。
  可是她脑袋只蒙了一下,很快便清醒了过去,她想要留住这个孩子,前所未有的想,忙轻手轻脚地爬到了床上,抱紧了薄被蜷在了床上,就象一只将头深埋在沙砾中的鸵鸟般,不想,不动,过了很久,终于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萧可攀许久不见殷素素有动静,便上楼来找她,看她这狼狈的睡相不禁头痛,弯了腰试图将薄被从殷素素的怀里抽出来,只轻轻地扽了扽被角,却又怕惊醒了她,只好作罢。
  殷素素显然并未洗漱,甚至连衣服也没换,一头长发乱蓬蓬地撒在枕头上。
  萧可攀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轻叹了口气,转身刚要离开,却听到殷素素迷迷糊糊地叫道:“别走。”
  
  萧可攀转头一看,殷素素仍是原来的睡姿,眼皮儿也没睁开,他一时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说梦话,犹豫了一下却仍和衣躺在她身边,弯起身体将殷素素连带她怀中的薄被抱在了怀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都是殷素素睡得最香甜的一觉。
  
  可是她醒来的时候却只是讶异地拽了拽萧可攀的白衬衫的袖子问道:“你怎么没换衣服就睡啦?”
  萧可攀被她闹醒,睁开眼醒了会儿神,便微带着戏谑看着殷素素。
  殷素素反省了会儿,终于开口道:“嗯,我也没换衣服,还没洗漱。”
  殷素素这检讨并不深刻,却让萧可攀在连日的阴霾中看到了些曙光,便将她轻拥在怀里,安慰道:“素素,你还有我。”
  
  殷素素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蹭着没有说话,萧可攀身上的衬衫质地很柔软,透过那种丝麻类织物本身的香气,她可以闻到他的气息。那是一种奇妙的恰好可以抚慰她的疲惫的气息。
  萧可攀皱眉忍着笑,由着殷素素象一只小狗一样在他怀里贪婪地嗅着,只岔开手指理着她乱糟糟的长发。
  殷素素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道:“我要去洗澡了。”她的头发已经有三四天没洗了,怕是打结了。
  萧可攀却看着她,柔声央求道:“给我先洗吧,昨天部里的人就到青州了,我今天必须得露下面。”
  
  殷素素看着他漆黑纯净的眼眸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道:“萧可攀,我跟你说一件事。”
  她这么连名带姓气势汹汹的,他只好轻抚着她脸颊苦笑道:“好,什么事?”
  殷素素顿时有些泄气:“等你回来再说吧。”
  萧可攀轻吻了记她的额头,保证道:“好,我尽量早点回来。”
  
  萧可攀匆忙洗漱便进了城,殷素素却在床上又赖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起床摁铃叫工人送早餐来。
  等她下楼时,工人已经将早餐摆好,摆在她座位跟前的是一份欧姆蛋卷和一杯鲜榨橙汁。
  橙汁是她喜欢的,可是她一直不喜欢吃欧姆蛋卷里的起士。
  
  殷素素随手端开蛋卷的餐盘,想自己起身在瓷钵里舀了一小碗白粥,却惊讶的发现餐盘底下压了一张折起来的小纸条。殷素素摊开一看,上面是一行很秀气的小字,只写着:“路战因为你父亲被关在东楼。”
  殷素素一下子便将小纸条揉在了手心里,只觉得空气稀薄得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儿。
  殷素素坐在那里细想了一会儿,她从北京回来,确实是没看到过路战。
  东楼,东楼,一直是路战怀疑的地方。
  其实路战怀疑的事情,哪怕只是出于好奇,她也小心求证过。
  东楼她里外进出很多次了,甚至都开了赌局,萧可攀和管叔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啊。
  而且这一切和她父亲有什么关系?
  
  殷素素猛得起身,拿了电话便拨萧可攀的手机,可是只拨了一半,就把电话又挂了回去,独自一人径自匆匆去东楼。
  从正楼到东楼,要在门前要走三十来步的样子,可是并没有人阻挡她。
  到了东楼门口,她也可以顺利通过门禁。
  
  东楼里面静悄悄的,一切如旧。殷素素匆匆将一楼的房间挨个看了个遍,他爸和两个特护住过的地方已经规整如新,其余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更不要说路战的人影。
  殷素素几乎要以为这不过是有人在恶做剧,却还是匆匆上了楼,楼上都是一格一格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实验室。殷素素走马观花一样扫了一层,手心里已全是汗。
  好在并不是有人存心要和她玩躲猫猫,殷素素刚上了三楼,就赫然发现路战和两个特护被反铐在最靠近楼梯口的实验室里。透过干净的玻璃,他们的沮丧清晰可见,没有一丝遮挡。
  路战也看见了她,眼中全是惊愕。
  实验室的门虚掩着,就好像是有人特意给她留的门。
  殷素素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可是明知道这也许是个陷阱,她还是魔障一样,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路战和两个特护背倚着背坐在地上,腿都被捆粽子一样绑得笔直,双手却被反剪在身后,分别和另一个人第一只手铐在了一个手铐上。
  “素素,你怎么来这里?”路战见殷素素走了进来,低声喝问着。
  那两名特护也循声看到了殷素素,一起声音嘶哑地喊起了冤枉:“殷小姐,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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