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孟晨应了一声，清理干净炼丹炉，再一次炼制无用丹。
炼丹基础只有依靠一次次的磨砺才能掌握，他至少要炼制一百次无用丹，才能去炼制更难的丹药。万丈高楼平地起，要是基础没有打好，这个楼注定难以盖的太高。
孟晨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炼制明显进步很多，一举一动更加流畅自然，之前犯过的毛病，不用东海提醒，就自行规避掉了。
第二粒、第三粒、第四粒……
孟晨一粒粒的炼制无用丹，越来越熟练，速度也越来越快。
“可惜无用丹根本没用，炼制出来也只能扔掉。”孟晨在炼丹的过程中忽然惋惜道。
“也不见得，你要是在无用丹里加点糖，那无用丹就成糖豆了，至少还能吃着玩。想当年慕春风教导岳莲香的时候，就曾经这么做过，师徒两个把砂糖融入了无用丹里，炼制了一堆糖豆吃。”东海回忆起了前尘往事。
“这个玩法不错，我也炼制几粒糖豆出来，到时候拿给两个小媳妇吃。”
孟晨微微一笑，说干就干，当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些砂糖，将其撒入了炼丹炉，融入到了无用丹之内，将丹药变成了糖豆。
这一幕，落入了清莲仙子的眼中，令她脸色骤变，娇躯为之一震！
“你在做什么？”清莲仙子厉声喝问，把孟晨吓了一跳。
“我在炼丹啊。”孟晨呐呐道。
“你刚才把什么东西加进了丹药？”
“一些糖而已。”
“谁让你往丹药里面加糖的？”
“我只是随便加的。”
孟晨一阵头大，这个女师父也太多事了，他只是往丹药里加了一点糖，招谁惹谁了。
殊不知，刚才那小小的举动，勾起了清莲仙子沉埋与心底的回忆，想起了当年师父教导她的一幕幕。
那时候，慕春风就是这样炼制无用丹的，在里面加了一些糖，炼制了许多糖豆出来，跟清莲仙子两个人一起吃。
那些回忆很甜蜜，却更为刺痛人心。
在孟晨加糖的一刹那，仿佛化为了当年的慕春风，两人重叠在了一起，给清莲仙子造成了恍惚的错觉。出现这种情况，清莲仙子怎能不惊，她那平静的心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情绪上的极端波动，让清莲仙子产生了一股无名火，恼道：“炼丹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在丹药里胡乱添加多余的东西，随便一样东西，都有可能毁了一粒丹药，导致丹药的药性发生变化。虽然你初学乍练，但越是这时候，越是要养成一些好习惯。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往丹药里面乱加东西，听到没有？”
“弟子知道了。”孟晨老实答应下来，没有顶嘴。
这番警告不无道理，孟晨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好了，这粒丹药已经废了，拿出来吧。今天就炼制到这里，我现在就带你去学习九昧真火。”
清莲仙子豁然起身，心情躁动不安，不想再看孟晨炼丹了。
孟晨巴不得尽快学到九昧真火，当即终止了炼丹，收起了炼丹炉以及种种药材。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堂，乘坐天舟破空飞行。清莲仙子光说要带孟晨学习九昧真火，却没有详细说明要带孟晨去哪里。
“师父，咱们这是要去哪啊？”孟晨问道。
“九昧真火是宗门绝学，不能轻易外传，就算我也不能私自教你。你想学九昧真火，就只能去‘传功塔’，那里有着各种秘籍，你可以在那习得九昧真火。第一次去，你能得到九昧真火的开头部分，以后修炼到一定层次，才能得到后续部分，直至修炼到大圆满层次。”清莲仙子淡淡解释。
“传功塔，听起来不错。”
“那里有很多秘籍，以你的核心弟子身份，每个月可以领取一本耀金级以上的秘籍，至于耀金级以下的秘籍，可以随便借阅。”
“一个月才一本，忒小气。”
“如果不加限制，传功塔的秘籍一天内就会被搜刮一空。真心实意的学，一个月一本足够了。”
“好吧。”
事实确实如此，孟晨也就不再抱怨了。
飞行了好一段路，师徒两人抵达了所谓的传功塔。
这是一座十分高大壮观的高塔，足有万米之高，塔顶尖锐，直刺苍穹，塔身雄厚，有棱有角，其上开着许多扇门，更有无数精美雕刻。成百上千的人在传功塔内进进出出，一派繁忙景象。
孟晨大开眼界，看得啧啧称奇，如此巨大的高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规模比那七星堡垒还要大得多。
高级的秘籍都放在塔顶，清莲仙子直奔塔顶飞了进去，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
到了塔内，师徒两人下了船，漫步而行，周围有着琳琅满目的秘籍，令人目不暇接。
在这层塔的中央处，屹立着一座石碑，上刻“九昧真火”四个大字。在石碑的旁边，盘坐着一名枯瘦的老者，这老者一身灰衣，瘦成了皮包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寂灭。只要是活人身上就会有气息，而他身上连一丁点气息都没有，就好像一块死物，实在是不可思议。
清莲仙子走到灰衣老者近前，恭敬道：“参见师祖。”
能让一名百岁之人喊一声师祖，可见这名老者的年纪有多大。
火炼宗内的师徒关系就好似一棵老树的树根，错综复杂，交错纵横，这灰衣名老者属于树根顶端的人物之一，火炼宗内的弟子，大半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就算不属于他这一脉，管他叫一声师祖也不冤枉。
灰衣老者微微张开双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师父的师祖当然是太师祖，孟晨出于礼貌，快步上前，施礼道：“参见太师祖。”
灰衣老者扭头看了孟晨一眼，沙哑道：“是个新面孔。”
“师祖，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名字叫做孟晨。他在宗门内算是核心弟子，有资格学习九昧真火，我今天带他过来接受传承。”清莲仙子介绍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你第一任徒弟吧？”灰衣老者问道。
“是的。”
“你终于开始收徒弟了，很好，一个教一个，才能让宗门开枝散叶。我老了，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在眼前跑来跑去。”
“若是师祖哪天破碎虚空，寿元必然大大延长，返老还童不是难事，只要实力强，就永远都不会有老的那一天。”
“你就别说安慰人的话了。”灰衣老者微微一笑，望向了外面的天空，“不跟天斗，或许我还能多活几年，跟天斗，我这把老骨头必死无疑。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知道天的可怕。”
孟晨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判断出了两件事情。
这位太师祖必然是天金级修为，否则根本没有资格与天斗。
还有件事是，天很强！
如果不是苍天太过强大，挡住了众多灵武者的去路，这些寿元将尽的老家伙们，早就一个个破碎虚空了，哪还会窝在玄地星上等死。
连这些活了几百乃至上千年的老家伙都不是天的对手，可见苍天有多么强大，多么恐怖。
“将来某一天，我也可能要跟天斗，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孟晨心中暗道，双眼放光。
灰衣老者转回头，拍了拍身边的石碑，说道：“别耽误你们这些小辈的时间了，让他接受传承吧。”
“谢师祖成全。”清莲仙子盈盈欠身，随后冲着孟晨吩咐道，“你去触摸石碑，这石碑是一个宝物，里面有一个器灵，还记载了完整的九昧真火功法，你碰到石碑，器灵会指引你该怎么做。你乖乖照办，就能学到九昧真火。”
“好的。”孟晨依言而行，走到石碑近前，伸手按了上去。
石碑瞬间生出反应，闪了一下，接着孟晨的脑海里便冒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语气里透着懒洋洋的感觉。
“你小子想学九昧真火？”这声音是石碑中的器灵发出的。
“正是。”孟晨应道。
“想学九昧真火，必须立下毒誓，保证不把这门绝学外传。你也知道，这些超然势力其实一个比一个小气，都把自家的绝学当成宝贝疙瘩攥在手里。”
这器灵倒是什么都敢说。
“好，我愿意发誓，绝不会把九昧真火外传于人。”孟晨当即道。
“不不不，这种口头承诺可不行，我要你立的是特殊的‘禁制誓言’，这种誓言说出去之后，会形成一道禁制，扎根在你的灵魂里，将来你要是违反了誓言，禁制就会生效，对你产生伤害，甚至把你杀死！”器灵说得杀气腾腾。
第381章 九昧真火
“世上还有这种杀人的誓言？”孟晨一惊。
“超然势力为了防止绝学外传，会用尽各种手段，禁制誓言只是其中之一。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保护的再怎么严密，也避免不了泄露的事情发生。各家超然势力的绝学，实际上早就泄露出去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器灵口无遮拦，把一些暗地里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确实，纸是包不住火的。
一方超然势力有这么多门人弟子，难免会有人把绝学泄露出去，或者遭到敌人的搜魂之术，强行读取记忆。
火炼宗的本门绝学，也许早就流传出去了，同样的，火炼宗也会暗地里收集其他超然势力的绝学，大家彼此彼此。
“要怎样做才能立下禁制誓言？”孟晨接着问道。
“很简单，我说一句，你跟我念一句，等你念完之后，禁制誓言自然形成。”器灵道。
“好，你念吧。”
“注意，必须用嘴把誓言说出来，光在心里想可不行。”
“明白。”
器灵接着将誓言的内容一句句说了出来，每说一句，孟晨就跟着念一句。
这套誓言已经沿用了很多年，经过无数次的修改与精简。
“我名孟晨，于今日接受火炼宗的绝学传承，学习九昧真火功法。我在此立下誓言，保证不会将九昧真火外传给任何人，若是我对外人泄露九昧真火里的核心内容，就叫我灵魂破灭而死！”
孟晨说出毒誓。
一股无形的禁制形成，扎根在了孟晨的灵魂深处，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却真实存在。一旦孟晨违背自己的誓言，禁制就会发挥效果，将他的灵魂毁掉，让他魂飞魄散。
立下这样的禁制誓言，就算对于亲生父母，孟晨也不能透露九昧真火的只言片语，否则必死无疑！
当然，这种禁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形成的，而是靠石碑暗中动用特殊手段，再结合孟晨自身的行为，两者结合而成。
孟晨得到了功法，却也受到了限制，好在他压根就不打算外传，受到限制倒也无妨。
“很好，禁制誓言生效了，接下来该把功法传给你了，你接着吧。”器灵说完，便将相关的记忆内容灌入了孟晨的脑海之中。
这面石碑的主要用途就是用来传承功法，具有类似于灌顶秘籍的效果，区别在于，灌顶秘籍只能用一次，而这面石碑可以反复释放效果，把传承送给很多人。
孟晨打了个激灵，只觉一股庞杂的外来记忆涌入脑海，其中包含了九昧真火前三层的修炼内容。光是前三层的内容，就已经很多了，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功法。
孟晨对于九昧真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总算得到了功法的正文，知道了里面的秘密。
九昧真火名不虚传，果然玄奥无比，强大非常，能够用自身炼化出九种不同的火焰，各具不同的效果，可以用来战斗，也可以用来炼丹。
圣金级功法！
九昧真火比起孟晨的噬妖玄诀也不遑多让，除非孟晨不断吞噬更高级的妖丹，提高噬妖玄诀的品级，才能将九昧真火给彻底比下去。现阶段，两门功法是平起平坐的。
“老爷子，这门九昧真火可真厉害，九种火焰一个比一个强。”孟晨跟东海赞叹道。
“这可是火炼宗压箱底的绝学，当然厉害了。可惜我没有看过九昧真火的秘籍正本，否则早就传给你了，哪还会等到现在。”东海道。
“现在学会也不晚。”孟晨喜道。
九昧真火是以醍醐灌顶的方式暗中传承的，东海当年虽然寄宿在慕春风身上，却一眼正文都没看到，自然没办法教给孟晨。
东海所能教给孟晨的，必须是他亲眼看过的东西才行。
孟晨得到了新功法，心里很是高兴，拍了拍面前的石碑，感激道：“大石碑，多谢你了。”
“先别急着谢我，我再送你点好东西。”器灵道。
“你还要送我什么？”
“我负责传承秘籍，记忆了几百本秘籍内容，本本都是精品，可不止一本九昧真火而已。刚才我探查了一下你的身体，发现你身上有一股不俗的妖力，意念也很强大，浑身吞吐刀势，应该是个刀客。我感觉你跟两门秘籍很般配，打算送给你。”
孟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