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皇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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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皇途-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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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兆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待目光落到这玉坠时,骤然间如遭雷击,一时愣在当场,尔后几乎是从赵中崇手中夺过此物。

这一皇一臣之间突然间大失分寸的举动顿让众人都深感意外,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天兆死死盯着手里的玉坠,这墨绿色的玉坠呈圆形,其上雕刻有瓶中之竹,瓶者,意味平平安安,竹者,意味步步高升,如此蕴意的图案中土各国,大街小巷皆是随处可见,而这玉坠的质地也不算多么上乘。

但最紧要的,则是这玉坠之上用小刀刻有一个“天”字!

这天字,刚劲而飘逸,乃当今流行的柳氏书法,而在天字最后一撇落下的时候,在撇尖对着的不远处,还落有一记逗号般的刀痕,显然是写字者的习惯。

“赵大人,这是……这不会有错吧?”朱天兆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目光就这样盯着此物,半分不移。

“陛下,只怕不会有假呀,这正是当年之赠物!”赵中崇竭力镇定着,让声音不至于抖动。

朱天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镇定下来,尔后扭头朝着沈辰望去。

这一望,顿时眼中闪过连连神彩,那眉毛,那眼角,那鼻子,那嘴唇,宛似梦中之人呀,他暗吐了口气,问道:“沈辰,这玉坠你是从何而来?”

沈辰听到所谓当年赠物的时候,心头已经一震,同时暗呼了一声,见鬼,尼玛事情不会如此狗血吧?

他内心已有些揣测,嘴上倒是老实答道:“回陛下,此乃臣母亲所给,臣自小佩带在身上,未曾离身。”

朱天兆身形又是一震,朝后退半步,幸而赵中崇扶住他腰身,这才不至于再朝后退。

朱天兆又深吸口气,问道:“刚才,我听沈尚书说,你母亲是未婚而孕,才生下你的?那你的父亲现在人在何处?”

沈辰微微摇头,说道:“臣自出生起,便未曾过父亲,母亲对此事也未多提,只是每每坐于闺房窗前,远眺东方……”

话到这里,沈辰想起母亲养育自己的辛苦和那压抑在心里的相思,也不由得声音有点半分哽咽。

是啊,无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还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谈起这年少往事,谈起母亲的伤怀,却也忍不住有几分心痛。

“东方么……东方么……”朱天兆嘴角浮着半分苦涩,眼眶微微红着,尔后目落到少年身上,仔细看着,仿佛是头一次相见,只是那眼中少了君臣之间无法跨越的阻碍,多了几分罕见的温情,而后声音尽量温柔着,问道:“你母亲,可叫沈秋月?”

沈辰眉头一皱,心头的预感只凭这话已成事实,他其实很清楚,这玉坠乃是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之物,虽然母亲没有在这玉坠之上有过多的说明,但是在自己还是襁褓婴孩的时候,便已经听到母亲的呢喃自语。

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沈辰心里也是带着几分愤恨,虽说他是转世之人,心智已经非常成熟,但让一个女人日夜思念而不出现,让这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未婚先孕,如此岂配作为一个男人,而沈辰也早在年少时就想好,若然日后真找到这男人,免不了将他痛打一顿。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在这刑部大堂之上突然发现这件事情的结果和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观这皇帝老儿见到玉坠的一言一行,只怕这家伙就是自己血缘上的老爹呀。

他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朱天兆的话,朱天兆便不由问道:“那你母亲现在……就在那大宅中?”

“正是。”沈辰又点点头,心里嘀咕着,该不会事情真的这么狗血吧,自己这个私生子原来是皇帝老儿的风流种,这种电影里看过千百遍的情形出现在自己身上,让他一时间也有点难以接受。

但是,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无疑是一线曙光。

赵中崇更未想到沈辰身上竟还佩有此物,眼中精光大放,更喜从心来,是啊,这玉坠的来历他是再清楚不过,而且仔细看,少年的眉宇相貌,五分似母亲,五分似父亲呀,只是以往未曾认真对比,或者就算容貌有些相象,自也不敢有半点揣测。

他听完这话,连忙说道:“陛下,臣这就去请沈小姐过来!”

404章 突来转机(完)

第405章 狗血的逆转

“快去,快去。”朱天兆两声快去,赵中崇哪敢迟疑,连忙带着张孝祥朝大堂外赶。朱天兆则几步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长长吐了口气,就这样望着沈辰,目不转睛,似看着,又似在回忆着什么。

“霍大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甫瑞带着半分试探的问道。

“皇甫大人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吗?”霍铁看了他一眼。

皇甫瑞苦笑了声,摇摇头道:“半分揣测,不敢当真呀。”二人皆是心里有数,只是不说罢了,沈元德紧蹙着眉头,多少也对这眼下之事有所判断。

丞相邓江脸色微变着,暗道了声不妙,但又想着,这事情该不会就真的如此巧吧。

唯有沈潜和一堆衙役,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做什么,皇甫瑞摆了摆手,衙役连忙退了出去。

刑部大堂里就这样安安静静过了两柱香时间,朱天兆一声不吭,谁也不敢说话,而待到外面脚步声四起时,朱天兆豁然站起身,朝外望去。

此时,在赵中崇二人的陪同下,沈秋月出现在了大堂入口。

沈秋月十八生子,如今沈辰十九岁,她也才三十七,自沈辰当初受李乘风教导,修炼了九宫御巽诀之后,也讨了一套养身功法,传给了家人。

无论是外公、舅舅还是母亲,都因这一套功法而受益不少,沈秋月不仅容貌宛如二十五六,绝美中带着饱满的丰韵,更因为常年居于深闺,静修读书,宛如别于尘世之人,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一袭朴实无华的青色长裙,一枚谈不上贵重的碧玉罗簪,便让她宛如画中美人一般,让诸人所见的其他女子刹时间成了庸姿俗粉。

“辰儿,你没事吧?”

沈秋月一眼看到儿子,连忙赶了过来,上下打量,担忧得很。

“娘,我没事,倒是这玉坠,是怎么回事?”沈辰明知故问道。

“玉坠?玉坠怎么了,你带的玉坠到哪里去了?”

看到儿子脖子上玉坠不见踪影,沈秋月直是花容失色,声音都有些颤抖。

“玉坠在我这里。”

声音传来,沈秋月浑身一震,未见其人,先听其声,那声音仿佛穿过了记忆而来,纵然过了这么多年,纵然这声音已经有了些许变化,但仍是能够清晰的分辨。

她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便见到了慢慢站起身的朱天兆,这一刻,无人敢去打扰,只是大家心里哪里还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二十年前,他还是风流倜傥的英俊青年,二十年后,已微胖了一些,但容颜眉角却清晰可辨,尤其是那一双充满炽热的目光,就仿佛那日初见时般。

“赵郎……是……是你吗?”沈秋月嘴唇颤抖着,语不成声,眼眶更微微一红,没骨气的便要落泪下来。

是啊,无数个日夜的想念,无数个日夜的煎熬,爱之深,恨之切,但却是有相思寸断。

“是我,是我。”朱天兆想笑,只是泪水却先流了出来,就算他身为一国之君,却也是一个活生生,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

呢喃着,尔后朱天兆从怀里摸出另一枚玉坠来,放在手中,颤声说道:“二十年,二十年,我……我从未忘记呀!”

两枚玉坠从手指缝中悬挂下来,一枚雕瓶画竹,刻有“天”,一枚雕瓶画花,刻有“月”字。

只这一句话,一个动作,便将女子心里那二十年积累的仇恨一瞬间击溃,那无尽的相思翻涌而出,化为了万般的柔弱。

无论多少恨意,无论多么辛苦,当发现男子心里还有自己,二十年将这玉坠不曾离身之时,沈秋月的眼泪已止不住夺眶而出,泣声道:“我……我找得你好辛苦。”

“我也找得你好辛苦,泯河桥畔,弦月之夜,字字句句,未敢忘怀!”朱天兆倾诉着,一步上前,将娇柔女子拥入怀中,而再见这一幕,赵中崇也由不得老泪纵横。

二十年的艰辛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够解释清楚,但朱天兆一副深情所为,却让沈秋月连半点抗拒之心都提不起来,这怀抱的温暖,好生怀念,好生怀念呀。

而见到这一幕,霍铁诸人已经完全确认了心头所想,一个个神色莫测。

朱天兆深吸了口气,尔后朝着沈秋月说道:“秋月,我知道这二十年来你必定受了不少的苦,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好的解释。”

身为一国之君,能够诚恳如此,众大员皆是面面相觑,只因为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沈秋月点了点头,虽然未曾完全谅解他,但她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尔后,朝着沈辰看了一眼,朝着朱天兆说道:“他是你儿子。”

“我知道,我知道……”朱天兆慨叹一声,尔后肃了肃神色,说道:“你等我处理完这事情,我再和你回沈府。”

说罢,朱天兆便神色一沉,一步步朝着沈潜走去。

沈潜人在座椅上,却已经是一脸的惊恐,他会不知道这眼下的状况对他是极为不利的,不止是他,丞相邓江此时也是脸色大变。

原来沈辰的母亲竟和皇帝有过陈年往事,而且,沈辰还是皇帝的儿子,那岂不就是——真正的龙脉子孙,堂堂的皇子殿下!

沈潜怎会知道这满盘打算,竟会出了如此变故,沈辰不是没爹吗?突然冒出个爹也就罢了,但偏偏这爹竟然是当今皇上。

此时他内心的惶恐已到了极限,朱天兆一步停下,眼中闪过半分阴冷,冷叱道:“沈潜,朕亲口问你一句,是不是沈辰打伤的你?”

朱天兆一句话,龙威毕露,更透着极度的威胁,沈潜吓得双脚一软,几乎是本能的朝着邓江望去。

邓江连忙狠狠瞪了他一眼,沈潜吓了一跳,赶紧又收回目光,颤声便要回答。

他一个字还未说出来,朱天兆便冷喝道:“回答前,你给朕想清楚,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诬陷朕的儿子!如果朕亲自查出来,你有半分谎言,朕会让你遭受这世上最残酷的刑法!”

护犊之情让一向沉稳的朱天兆宛如变成一头苍龙猛虎,一身龙气沸腾,仿佛随时要冲天而上。

皇甫瑞等人何曾见过朱天兆如此霸气凶猛的一面,顿时间也深受震撼,虽说朱天兆这带着威胁口吻的审问已经不合规矩,但是谁又有胆量出来阻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无论是非黑白,皇帝要他黑就黑,要他白就白,沈辰的身份已经让他不可能遭受这场牢狱之灾了。

沈潜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威势,顿时吓破了胆,是啊,纵然有丞相撑腰,但他惹上的已经不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寒门子弟,而是堂堂的皇子呀。

他纵有千胆万胆,岂敢忤逆皇帝,但是,他也不敢将丞相和四皇子给拖出来,唯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声道:“是,是臣,是臣诬陷沈将军!”

“如何诬陷的?你给朕从实招来!”朱天兆一声虎吼,吓得沈潜一个哆嗦。

而听到沈潜认罪,邓江不由暗暗摇了摇头,一声苦笑。

沈潜哪敢迟疑,连忙说道:“那个北一号房和旁边房间的墙壁上有一层隔板,待我们进去之后,便有找来的高手经由隔板过来,将我们打伤,然后又从隔板出去,所以小二才不会发现。”

这一说,便算是水落石出,毕竟,若然沈潜是因为惧怕而受罪,不可能立刻编出如此理由来,而且,这事情是真是假,一去调查便可得知了。

朱天兆冷笑一声,目光落到沈元德身上。

沈元德暗道不好,连忙跪在地上,说道:“臣教育子弟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他此时心头也为恐慌,更直呼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是啊,沈家小姐未婚先孕,这事情从伦理上而言,自然是一大耻辱,三弟借此责骂其实语气过分了点,但也不是就那么无礼。

但偏偏这导致沈家小姐未婚先孕的人,就是当今陛下,那骂沈家小姐,骂沈辰,岂不就等于辱骂皇族,辱骂皇上了吗?

而这沈潜更是如此不开眼,竟然设计陷害沈辰,如此一来岂不拖累沈家。

“哼,这件事情朕日后再和你算帐!”朱天兆重重哼了一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郎你是……”沈秋月一头雾水,若有所悟,但又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路上我慢慢讲给你听。”朱天兆笑了笑,拉着沈秋月朝外走去,走了一步,又朝着沈辰说道,“辰儿,走吧!”

一声辰儿,叫得沈辰浑身鸡皮疙瘩都给起来了,他翻了翻白眼,直骂狗血,无缘无故多了个皇帝老爹,这样一来,他又多了个皇子身份。

不过不管如何,以眼下的情形而言,却也算是一件好事,他也不应声,转身便朝外走去。

待到朱天兆一行人走了之后,刑部大堂的大员们仍尚未在这震惊中清醒过来,沈潜则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两腿间一热,尿了出来。

无论他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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