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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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的莲花-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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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

    “过奖了,不知在下何德何能,能让商羽国轩奕帝如此惶恐,亲自派皇家死士千里迢迢来到我的王府?”夏月凌半躺在床上,虽没恢复元气,声音却前所未有的严厉,已是帝王的威严。这男人天生就有着帝王相。

    来人还是诡异地笑,缓缓地从斗篷里伸出手,锦衣华服的红色,蛇形的剑状的红色兵器闪着嗜血的光。

    “蛇影剑?商羽国七色死士中红色死士的统领苏慕,28岁,商都人士,一柄蛇影只出一招足可取人性命,主修攻击性法术雷系之雷光审判。”夏月凌缓缓地说。

    来人一惊,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说道:“不愧是我家陛下点名杀的人,连我国秘密死士的统领情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便更留你不得。”他抬起蛇形剑,直指夏月凌。

    “你想对我挥剑吗?还不退下,更待何时?”夏月凌眉毛一挑,厉声喝道。苏慕身形一晃,蛇影剑不自觉便垂下,好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既然是接了命令杀夏月凌,岂有不知夏月凌是谁的道理?难不成夏月凌又在冒充谁?

    “你认为是谁,自然便是谁。还不退下。”那份威严不是浮出表面,也不是刻意隐藏,从骨子里肆无忌惮地散发,混杂在周围的空气里。我不得不佩服夏月凌,连这种盖火锅的方式都运用得淋漓尽致,且还能在做戏时表现出这样的气势。

    苏慕始终蒙在斗篷里,看不清喜怒哀乐。站在那里,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似在打量着夏月凌,大约是在做心里挣扎。

    好一会儿,他猛然弯腰向夏月凌深深鞠躬道:“苏慕不知,有所冒犯。这就退下。”然后,他一挥手,屋外正与侍卫激战的红衣死士窜进了十来个,抬起地上七个死士像离弦的箭般嗖嗖消失。

    “请保重。”苏慕盈盈一鞠躬,缓缓往外退。

    “谁让你来的?”夏月凌问道。苏慕顿时停止脚步,没有回答,而是右手成掌状从左肩划下,又竖掌比了个三。

    “好,你退下,带好你的手下。”夏月凌挥挥手。

    穆无比恭敬地退出去。接着便是两声鸽哨,众死士陡然撤退得干干净净。

    疑窦丛生,明明是敌国死士,欲取夏月凌性命,却在见到夏月凌时陡然收手,毕恭毕敬。这男人到底是高深莫测的料,还是有着其他的身份?

    不过不管怎样,他对敌人的了若指掌也不得不佩服。不仅是对那群狼子野心的哥哥,连敌国皇宫秘密死士的建制都摸清了,这男人实在可怕。要是苏轩奕还活着,遇到夏月凌这样的对手,苏轩奕也断然没有丝毫胜算的。

    屋外死士全部撤走,木森带领着侍卫从屋外进来,衣服撕破了一大块,掉在胸前,像只死鹰的翅,他的右臂被剑划开,露出血肉模糊,隐约可见骨头。他却顾不得伤痛,跪倒床前:“王爷恕罪,末将未第一时间赶来。”

    夏月凌只无力地抬抬手,示意木森不要紧。木森也是心领神会,吩咐人将黄桑、吴胜、岳翠微三人抬走疗伤。

    “菜头和流觞呢?”我一把抓住木森问道。

    事实上,我一直盼望着他们能如以前一般,在我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在我身边。而当木森带着侍卫冲进来时,我一直搜寻他们的身影,却没见到,连红蕖和容莲也为见到。

    我生怕他们已遭遇不测,浑身不住地颤抖。

    “皇甫先生在这帮贼人来之前,出去查探消息了。就在皇甫先生走后不久,有个贼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院落外,被流觞发现,流觞就去追赶了,现在都没回来。”木森低眉汇报。

    我的心这才安定了些,他二人去查探消息,没有遇害。

    正在此时,王福达却蹬蹬地跑进来,抚着胸口,尖声尖气地说:“吓死老怒了,亏得容莲救我,否则我非得葬身刀下。”

    “容莲呢?红蕖呢?她们没事吧?”我问道。一般情况下,红蕖是会在我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出现的,此次真是反常得很。

    “容莲本来是给王爷送青菜粥的,结果遇见贼人,青菜粥被打翻了,此刻,她说去另熬,不能让王爷饿肚子。红蕖则是王爷醒来时,便说有事,早出门了。她没跟小姐打招呼?”王福达边说动手收拾屋内狼籍。

    有事出门?我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诉的情愫,黄桑惨白的脸,咬牙切齿咬出的两个字在我面前飘来飘去。我将跟在身边的人一一掠过,不敢轻易把这二字镶嵌给谁,因为镶嵌给谁都不适合,却又觉得镶嵌给谁都顺理成章。在这个暗潮汹涌,尔虞我诈的时空。

    越分析越有凉意透心。连眼泪都流不下。

    “莲儿,不要费神。过来。”夏月凌喊道,气息极其不稳。我这才想到他灵魂还未恢复,便急急坐到床边。他的脸全无血色,却还露出微笑,“不要费神,一切有我。先把你的这件宝甲收了,挺重的。”

    我收了混沌铠甲,拨了拨结魂灯,里面血液满满的,“还好没有熄灭。”

    “莲儿总是如此挂念我的安危。”他还是笑着,笑得没一点正形,却可看到他的笑是从心底荡漾出的,眼角眉梢都是放松。

    “哎,夏月凌,你生病时都是这样可爱吗?这样笑比你平常那样压抑的微笑'炫'舒'书'服'网'多了吧?”我心里也舒坦许多。以前的夏月凌表情永远波澜不惊,慵懒地微笑着,但那笑假的多,诸多束缚。

    他极少流露喜怒哀乐。可此次醒来的他,喜怒哀乐都悬挂在面上。

    他听了我的话,笑意更浓,“你嫌弃以前的我?”

    他娘的,这小子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问这句话还能笑意醇厚。果然是老狐狸。然被狐狸骗多了,人也会变聪明了,我假装没好气地指指结魂灯,“他娘的,我嫌弃你,我会去给你找这个东西?”

    他没答话,正巧容莲端了青菜粥过来,我便要起身去梳洗休息。

    “不吃。”他干脆地说,我转头瞪着他,他又才补充了一句:“你喂。”

    “你就这么喜欢使唤我,折磨我?”我没好气地再次坐到床边。接过容莲手中的碗,轻吹勺子里的粥,送过去,不料却他正看着我,又是那种深刻到让人无处遁形的眼神。

    我不敢与之对视,慌忙别开眼,手上送出青菜粥,胡乱地拉了个问题:“那苏慕何许人也?杀气腾腾地来,为何最后被你三言两语打发了。”

    他含了粥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别问了,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来到天商后,个个都跟老狐狸似的,连我这个从小自诩聪明的天才女子在他们面前,所有的计谋都仿佛是孩童的游戏。

    终还是不甘心,继续问:“那最后他比的手势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有孜孜不倦的求学精神呢。”他笑着示意我靠我去。我心满意足地靠过去,只听他在耳边说:“那个手势代表十三。”

    “十三?”我用唇语问他。他点点头。

    原来勾结外敌的不仅有十王、九王,还有素未谋面的十三王爷。夏月凌这帮哥哥当真是了不得。也难怪他连喜怒哀乐都要隐藏在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之下。

    我不再说话,心里疼痛得不行。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朋友,没有亲情。夏月凌就此孤独长大,为了保命,性格与做事作风难免自私与极端。自己之前对他颇多腹诽,想想也是自己不在其位,不知其累了。

    “下次,你做。”夏月凌对着见底的青菜粥说道。

    “我做?”我疑惑地看着夏月凌。

    “对,你做,我才吃。”他笑得肆无忌惮。

    我就不该同情你这小子,逮着机会就折磨我。我心里想。面上恶狠狠的,正欲发作。却听得门外王福达喊道:“王爷,春城林家当家林景松来访。”

【第四十章 偷得浮生片刻闲】 

    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玄青色丝巾束发,没有一丝凌乱,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活脱脱净尘的翻版。看到林景松,若再跟我说净尘不是林家的,打死我也不信。只是林景松的眼神不如净尘清澈,狡黠的眸子显得深邃,越发显得整个人深沉。也难怪,毕竟是林家的当家。

    他在屋中间站定,双手一恭,向夏月凌施礼道:“春城林景松依约而来。拜见十八王爷。”边说还装着不经意扫过我。虽只是一瞥,但眼里的探究表露无疑。

    这人虽和净尘有九分相像,却没一点让我觉得亲切'炫'舒'书'服'网'。

    依约而来?夏月凌这厮也着实厉害,居然早已笼络了林家。

    “免礼。不知道林家青云公子此次来可给本王带来了何种好消息?”夏月凌挣扎着,我赶忙扶他坐直身子。

    “这——”林景松恭敬地站在桌边,看了看我,也不说话。

    那眼神,白痴都看得懂,是示意我出去,他有事要单独和夏月凌谈。我本想趁机去弄点吃的,顺带洗个澡。但转念一想,夏月凌灵魂破碎,虽竭力修补,至今也非常弱,倘若林景松是敌人,或与敌人同谋,那我将夏月凌单独放在这里,岂不是让他做了敌人砧板上的鱼?我是断然不能出去的。

    于是,我很酷地忽略掉林景松的眼神,视线越过他的头顶,直直投到窗外那棵红梅上,无聊地数着梅花朵。

    屋内很静。三人都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听得夏月凌说:“莲儿,你也劳累了。下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我不累。”我看也不看夏月凌,继续数梅花,想到“雪国暖景”后院按照奇门八卦摆的梅花树,便问道:“这院子里的几株红梅也按奇门八卦栽种的么?”

    “莲儿,改天带你去看。你乖,去休息休息。”夏月凌话语里有了不悦与严厉。听在我耳朵里,却是绝大的刺耳声,心顿时就觉得难受。

    我没好气地把视线收回来。肆无忌惮地打量林景松。想从他眼睛读出危险地信讯。无奈他地眼神过于深邃。以至于短短一瞬。我根本无法看清他。

    他猛地抬头。也是肆无忌惮地看着我。带着猛烈地侵略性。陡然吓了我一跳。我赶忙低头。却听见夏月凌柔和地说:“莲儿。不要担心。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了?”

    听到此话。我也不好再坚持什么。既然人家都不担心。我操什么心呢。吃饱没事干啊。再说这几日忘记了睡觉吃饭。甚至为了夏月凌忘记了上厕所。自我空间都没有。既然人家不需要我参与他地事。我还懒得操心。趁机去洗澡吃饭。逛逛真正地王府。岂不更好?

    于是看了看林景松。丢给他一个警告地眼神。便大步走出屋子。

    出得门来。闲庭信步。这才发现这园子是来到天商后见到我地最小园子。只有几株梅树。开着满树地红梅。风里有暗香浮动。

    “郁小姐。老奴去吩咐给你准备洗澡水。还是先用午饭?”王福达恭敬地站在廊檐下。我摇摇头。“你去休息吧。王爷有重要事情谈。”

    此刻,虽说刚在屋里有点死鸭子的意味说是不管夏月凌,要去闲逛王府,可事实上哪有吃东西的心思?一边厢担心林景松会被夏月凌不利,一边厢也觉得心里极其憋屈:我是掏心掏肺地为他,他一有什么危险,我便乱得只剩下“救他”这个念头,而他却始终让我在他的世界之外。或许他这是保护,却让我很是灰心。

    “郁小姐,林景松是信得过的人。这两年,王爷很多重要且神秘的事都交给他去办,这个老奴知道一些。你还是去休息一下,你快五天没合过眼了。”王福达说。

    “真的?”我这么问,心却放下了一大半,不知为何对王福达总是有着信任。

    “真的。郁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你看看你多憔悴。”这老家伙说着,居然自作主张地递上了一面菱花镜。

    呀!我吓一跳,头发凌乱,脸上有道与红衣死士打斗时留下的细小伤口,面色晦暗,眼袋沉重发黑。简直像天桥下的疯妇。

    “王公公,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吩咐人送些点心到我房间。”我赶忙吩咐道。既然人家是夏月凌的心腹,我还操什么心?难不成当真想着他娶我?自己是没有未来的女人。

    自己一路走一路摇头笑,笑自己异想天开。刚出得园子门,就看见红蕖站在一颗迷树下,迷树翠绿的叶子间开满了蓝色的小花。她一看到我,便不自觉地往树后挪动脚步,没挪两步却又意识到不妥,便很尴尬地站在那里,低眉垂首地小声喊:“小姐。”

    上下打量她。最近忙着夏月凌的事,忽略了红蕖,她最近的古怪我未曾去过问,此刻,有些责怪自己。自己向来认为许多人间错不过是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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