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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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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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眼见苏吟歌抱着个药罐跟只猴一般被他娘撵得满院子乱窜,笑得差点岔了气。
  
  苏夫人虽然体型丰腴,但体力贼好,追逐一番后,到底还是苏吟歌心疼老娘最先举手投降,道:“好好,我去做,我去配,行了吧?”言讫,无限怨念地瞪了眼不远处借刀杀人的罪魁祸首。
  
  苏夫人闻言刚消停下来,璃月马上又在那叫:“伯母,他恶狠狠地瞪我!”
  
  “你个臭小子,阳奉阴违是不是?”苏夫人又举起柳条,苏吟歌忙笑得讨好,道:“我没有啊,你看我笑得多温柔。”
  
  苏夫人哼一声,道:“快去!”
  
  苏吟歌磨着牙滚出了院子。
  
  见他消失在院外,苏夫人扔下柳条,满面笑容地拉过璃月,低声问道:“几个月了?”
  
  “啊?”璃月挠了挠头,支吾道:“那个,伯母,咳,这个安胎药,不是,因为……其实就是想备用而已。”
  
  “哦。”苏夫人微露失望之色,但转瞬便又打起精神,道:“看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和吟歌他爹想着挑个好日子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你意下如何?”
  
  “婚、婚事?我和苏吟歌?”璃月惊愕。
  
  “是啊。”苏夫人笑眯眯道,“吟歌喜欢你,我和他爹也都很中意你,听吟歌说你没有家人,那不如早日成婚,以后天一岛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璃月愣怔,家……
  
  如果她与苏吟歌成亲,她便能有自己的家,还有……类似父母的公婆……
  
  听起来不错,可,为何她心里却没有一丝开心的痕迹呢?反倒显得空落落的。
  
  见她犹豫,苏夫人以为她担心苏吟歌会对她不好,便拍着她的手背宽慰她道:“吟歌那孩子,就是这个死德性,你别跟他较真,他越是跟你吵闹代表越在意你,不相干的人呐,他扫一眼都觉得费事。别看他在你面前凶巴巴的,心里可喜欢你呢,我和他爹都看出来了。”
  
  “哦……咳,那个,伯母,我再考虑考虑吧。”璃月推脱。
  
  苏夫人闻言,心中暗思:莫不是嫌吟歌那个小?刚才听她说什么‘蚕宝宝’来着。吟歌个子不矮,发育良好,那个不应该只有蚕宝宝的尺寸啊?按照虎父无犬子的遗传定律而言,他也应该很壮观才对。可是这又不能问,还是回去跟他爹研究一下再说。
 如是想着,便悒悒地走了。
  
  苏夫人走后,璃月独自一人来到岛上那处断崖,坐在崖边迎着烈烈江风发呆。
  
  八九月份,正是南佛最热的时候,凉爽的江风一吹,倒让人倍感惬意。
  
  看着水天交接处那点点的帆影,璃月脑海一片空白。
  
  生命中那么多人来了又去,唯有自己,仿佛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不喜欢这种寂寞,但无可否认,她已经习惯了,因而,一旦有可能打破这种寂寞,她反倒不习惯了。
  
  一个人来来去去,虽是寂寞,却也洒脱,片刻的激情换一生的羁绊,她曾经不介意,现在,她不愿意了。
  
  但显然她的决心还不够,否则,今日听到苏夫人那番话,她因何会犹豫呢?
  
  从袖中拿出一只绿色的小木盒,打开盒盖,一颗浅褐色的药丸出现在眼前。
  
  这是十天前她向苏吟歌要的,能让女人终生不孕的药丸。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一直没吃,细想想,难道她还想为谁生孩子么?
  
  不,她不想。
  
  有孩子便有了牵绊,有孩子便有了弱点,有孩子便给了别人要挟她伤害她的机会。
  
  她凝视着那颗药丸,心中翻腾不休。
  
  若有一天,她足够强大了,也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想要孩子了,怎么办?
  
  看,像苏吟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好。
  
  她能有那样一天么?
  
  思虑间,感觉身后似乎有人看着自己。她将药丸收回袖中,回身一看,原是苏吟歌站在不远处。
  
  回头的瞬间,他的表情还是凝滞的,待她完全回过头去时,他已变得不耐,恶声恶气道:“吃饭了!”
  
  回到吟歌院,老远璃月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一阵猛冲后终于到了她和苏吟歌用餐的亭中,却见石桌上放着一只小鼎,奶白色的汤汁上飘着一层红艳艳的辣椒。
  
  她狐疑地拿起筷子,从汤中捞出一片薄薄的鱼片,抬眸问:“不是鱼丸?”
  
  苏吟歌往亭柱上一靠,双臂环胸,懒洋洋道:“爱吃不吃。”
  
  璃月眼珠一转,管它鱼丸还是鱼片,只要是他做出来的,味道一定不差。于是张口便咬下一块。
  
  鱼片一入口,璃月便瞠大了双眸。
  
  苏吟歌期待地看着她,就等她跳脚。
  
  璃月嚼了几下,只觉又酸又辣软滑爽口,咽下去后便张大小嘴哈哈地吸冷气,小手在颊边扇啊扇,扇个不停。
  
  苏吟歌忍着笑看着她,他故意放那么多辣椒的,就想看她辣得四处乱窜的样子,看,已经有些效果了。
  
  结果璃月扇啊扇的,突然蹦出一句:“好过瘾啊!”然后笑眯了眼长筷一伸,又向鼎中探 去。
  
  这下轮到苏吟歌傻眼了,他原以为只有自己受得了这么辣,没想到这女人也这么能吃辣,眼看她下筷如雨点,心头大急,抓起筷子就去跟她抢。
  
  璃月何等彪悍,哪容他插手,右肘一抬便将他伸过来的胳膊给拱了出去,身子一横拦在他身前,吃个不停。
  
  苏吟歌急了,揪着她的头发就往一边扯,璃月立刻反击,狠狠一脚踩上他的脚。
  
  “啊!你个野蛮女人!”苏吟歌大怒,将筷子一扔,拦腰抱起璃月就往亭外扔去。
  
  璃月反脚勾住他的腿,于是两人“噗通”一声都倒在了地上,璃月一个鲤鱼打挺骑在他身上便将他好一顿收拾,然后站起身继续收拾酸菜鱼。
  
  待她终于抚着肚腹坐在一边休息时,苏吟歌才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从地上起来,拿起筷子在小鼎中拱了两下,发现除了酸菜就是辣椒,一星点鱼肉都没了。
  
  顿时无限哀怨,吼道:“你休想我再配药给你练功!”
  
  “你爱配不配,反正我又不着急。”璃月眯着眼睛懒洋洋道。
  
  苏吟歌气结,丢下筷子拂袖而去。
  
  夜,苏吟歌独自坐在屋脊上,赏月喝酒。
  
  他知道,慕容倦最终还是没有抓住机会,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心无顾虑地追求她,却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她或许不喜欢金缕,因为金缕要他带她去盛泱时,她拒绝了,可她同样也不喜欢他。
  
  不管他为她做什么,她好像都可有可无,没有一件事能让她动心,没有一件事能让他看到她的感情。在他面前,她嬉笑怒骂贪嗔痴,仿佛哪一面都是真正的她,可他知道,哪一面都不是。
  
  其实,比起她的笑来,他更想看她的泪,他不是想让她伤心难过,他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她能在他面前落泪,那他一定已经驻进了她的心里。
  
  此时看来,这一天还遥遥无期。
  
  讨好女人的手段,他不是不会,然而如果把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他会觉得玷污了她。
  
  对她,他不想刻意,只想自然而然,他不会像叶千浔那般死缠烂打,也不会像慕容倦那般轻言放弃,他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成功,是早晚的。
  
  最起码,他认为自己知道她想要什么,他不是不能给她,而是没机会给她,但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屋檐攀上来一双素白如莲的手,接着,璃月的脸探了出来,月辉下皎皎如玉。
  
  一双乌眸莹光闪闪地看着他,她问:“如果我没记错,再过一个月九华山该召开武林大会了吧?”
  
  “飞鸾台被雷劈了,正在重建中。月潇山庄发下英雄帖,将武林大会推迟到明年七月,你不知道么? ”苏吟歌道。
  
  “被雷劈了?”璃月瞠眸。
  
  苏吟歌目光复杂,道:“是啊,就在你去东仪的时候。”
  
  “哦。”璃月含糊地应了一声,正待下去,又问:“那天钦宝盒钥匙后来有什么说法么?”
  
  “西武皇帝好心派人给天圣宫送回去,结果行经朱武门的时候被劫了。”
  
  璃月心中叹息:看来曦王府头上这坨屎,横竖是抖不掉了。
  
  “过几天我要出去采药,你跟我一起去么?”苏吟歌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因为知道她一定是拒绝。
  
  果不其然,“采药有什么好玩的?我去盛泱看阿纱姐。”璃月一笑,消失在檐下。
  
  *
  
  西武朱武门,曦王府。
  
  宴几房内,观渡手中拿着三张已然泛黄的信纸,看了半晌,道:“这三封信没有一封能证明琛王府郡主是被调换过的,不过,如果这是游氏亲笔所写,东仪太后一定能认得出笔迹。自己的奶娘暗中如此关心民间的一个女孩,若说其中没有因由,谁能信?”
  
  宴几点头,道:“此番捉到这个人,实属意外,手下们本以为那拨人是皇甫载淳的眼线,后来慕容世家的慕容霆亲自带人前来与我们的人厮杀,貌似想要灭口,手下们这才确定这个人可能很有价值,拼死将他带了回来。”
  
  观渡问:“我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宴几叹口气,道:“死了二十几个人。这些人在户籍上都已是与世长辞的人,对方应该查不出什么线索。”
  
  观渡点了点头,道:“如果这个人真如你所言,是此事的知情者,那么,这件事就做得太有价值了。他人现在何处?盘问过了么?”
  
  宴几道:“正关押在地下室里,问过了,这家伙一开始死不开口,给了他二十万两银票,又给他找了名妓|女后,便都招了。”
  
  观渡在一旁坐下,道:“说说看呢。”
  
  宴几喝了口茶,在他身边坐下,道:“此人名叫陈藕生,是东仪长淮郡人,东仪太后裴青瑶当年的奶娘游氏,是他表姑。十七年前三月的一天,裴青瑶回乡祭祖返回帝都路经长淮郡,游氏派人找到了他,给他带来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名婴儿,右肩后有一片花瓣状的胎记,令他按照这张纸上所示,找一名刚出生的女婴,在右肩后纹上这么一个胎记然后交给来找他的那个人。
  
  陈藕生不敢怠慢,当即出门去找女婴,这厮平时好色好赌,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当地有名的湘春园前,可巧听说昔日的花魁,也就是秦苏苏刚刚生下一名女婴,老鸨趁其产后昏迷要将那婴孩扔掉,他便急忙接了过来,按那图上所示找人给女孩纹了个胎记便交给了游氏的手下。
  
  第二天那人却又给他抱回一名出生不到三天的女婴,还给他带来数目不小的一笔银子和游氏的一封信,也就是刚刚你看过的第一封,叮嘱他找个好人家寄养这女婴,说什么将来可以用来保命。
  
  这陈藕生虽忌惮这位在贵妃身边当差的表姑,但其人恶习难改,看到那么一大笔银子,哪舍得将它交给别人?心思一动便想到,湘春园那秦苏苏刚生完孩子,如果将这女婴送到她那去,她必定当成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好好照料,不必花一分钱还给这女婴找个了有奶的亲娘,何乐不为?于是便将游氏派人送来的那名女婴送回了湘春园。
  
  自那以后,游氏很少与他联络,但凡有联系便是给他送钱,以及写信叮嘱他好生照料那女孩。
  
  据说女孩三岁的时候,游氏还曾秘密派人来探望过一次,陈藕生接到消息便去湘春园将那女孩抱了出来,买了好衣服,又花钱雇了一对夫妇冒充那女孩的爹娘,蒙混过关。
  
  游氏命人寄来的钱财不少,但对于陈藕生这样嗜赌如命的人来说,再多也都不够,于是他经常为了还赌债而不得不跟人出远门跑生意。
  
  有一次他出远门一年多方才回来,去湘春园看秦苏苏母女,却被告知秦苏苏用多年积蓄为自己赎了身,带着那女孩走了。
  
  因怕游氏再派人来探望时他没法交差,于是急忙四处寻找秦苏苏母女。
  
  当他找到留曲县时,秦苏苏母女已然出事,他心知不好,忐忑不安地回到长淮郡,突然心生一计,既然造一次假为何就不能造两次假?
  
  于是他又找了一名父母双全年龄与秦苏苏之女相仿的女孩,给了她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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