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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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万岁- 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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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焱如今的状态和当年的东方长青无二,潜移默化一点一点中突破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底线。
    比如,宁氏死人用完了,外戚活人也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不能一刀切的,他便把目光放到了自己子嗣上,同样先从夭折的开始,然后逐渐排除他觉得可以接受不再的子嗣。
    西阐国师一如既往的勤勉朝政,处处维护王上,排除所有意图搅乱王上心神的异己,很快成为宁焱看中的臣子。
    这位国师不同其他臣子,他出身神秘,不谈富贵不念权势,只一心一意为了王上,犹如当年他在天禹时的场景,甚至连国君待他的态度都是一样。
    宁焱看中国师,但不代表他信任,他难得清醒时也会琢磨,国师有何目的?为何这般全心全意帮他?国师给出的理由他也理解,却始终不能信任。
    宁焱在一个晚上从宠妃的香闺内殿爬了起来,摇摇晃晃走了两步,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外殿候着的侍人听到动静进来,顿时一声惊叫:“王上!”
    宫中大乱,宁焱突然病倒,病来如山倒。
    朝臣突然之间便嗷嗷嚷了起来,开始有了指责的源头,王上定然是因为服了丹药所致,国师居心叵测,是罪魁祸首。
    吵吵嚷嚷对峙之下,国师施施然登场,挡在宁焱帝寝和外臣的中央,淡淡一笑,道:“诸位大人既然认定本尊是罪魁祸首,诸位大人可有证据?这空口白云找不出证据便是血口喷人,本尊即便来自仙山,也知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诸位大人可有证据?”
    “王上自从服了丹药,便夜夜连御女,这根本就是你那药物所致!”
    “呵,”国师嗤笑:“敢问这位大人,你未曾服用本尊的药物,身边可有女子?本倒是听闻,大人府上妻妾成群,大人好兴致。”
    老大人一张脸被涨的通红,气哼哼的躲到了人后。
    国师又笑:“本尊这来了没多久的人都知,王上身强力壮爱江山额爱美人,难不成诸位大人还不知?这世间,人有生老病死,王上肉体凡胎,若是生病也是正常。本尊所炼长生不老之药,维持的自然是正常身体,若是王上病了,再多的仙丹也不如对症的草药能救命,诸位大人可听清本尊所言?”
    他回头,“来人,即日起王上闭门养病,至于朝政,诸位大人看大殿下暂时代为理政如何?”
    这就是把持了西阐朝政,说什么的大殿下代为理政,大殿下哪有那胆子?还不是他在捣腾。
    谁敢反驳一声,当面一个个低头称是,到了背后自然有他们的论道。
    待遣散了那帮臣子,后宫的妃子又哭哭啼啼来求见王上,挨个被送了回去。
    床榻两边站了宁焱的侍人,相卿坐在宁焱床头,宁焱躺在龙榻上,闭着眼只能哼哼。
    相卿淡淡道:“王上放心,不过是操劳太过,本尊已命人去煎药,王上服上几日便会逐渐好转,至于朝中那帮找事的臣子,王上更不必担心,本尊一定替王上看好,只是朝政一事颇有些棘手,王上这病来的突然,本尊见平日王上对大殿下多有提点,本尊便替王上做个笼络父子之心的事,暂让大殿下代为理政,本尊会从旁提点一二,王上觉得如何?”
    宁焱还在哼哼,相卿道:“本尊知王上心思,大殿下是王上的嫡子,怕大殿下心思难测,不过,事到如今,总有有个理政之人,总不能便宜了外姓人,王上以为呢?”
    宁焱的哼哼声小了一点,看样子是认同了他的话。
    相卿又道:“既然王上也这样认为,那大殿下便是最好的人选……”
    话为说完,突然宁焱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声音:“老……二……”
    相卿问:“王上的意思可是要选二殿下?”
    宁焱的头重重的点了点,相卿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尊便遵命便是。”他抬头看向那两个侍人:“你们可听到了?”
    那两个侍人急忙点头,“国师,听到了。”
    相卿笑:“既然如此,那便去请二殿下过听训,这也是他难得的机会。”
    跟大殿下比,二殿下那就是个木头疙瘩,完全不如大殿下机灵聪明,宁焱选老二,分明就是不放心大殿下。
    可殿中的对话还是传了出去,原本国师看好大殿下,可王上不同意,选了二殿下,这后宫之中最不缺这等争权夺势互相残杀之事,这消息传出去,本就是个挑拨离间的事。
    二殿下被王上选中临时理政,大殿下自然不会甘心。
    西阐宫中危机,赵承骏倒是争气,愣是没让小太子的大军打退。
    悍将对上悍将,便是互不相让。赵承骏一直想打听出那小太子身后指点的高人,却偏偏不能如愿,到现在都没打听到那于简是什么人,更不知他曾经指挥过什么的战役,只知道那人就像凭空冒出来一般,偏又不是个好惹的主。
    听说这几日小太子被大唐女帝召了回去,想来是久攻不破,大唐女帝要有别的安排,才把小太子召回去的。
    赵承骏专心战事,根本不知王城有变,大殿下和二殿下身后快速形成两个阵营,斗的你死我活。
    那国师承诺的尽快让人王上服药康复,过了一个月都没实现。
    不过,炼丹房内的那口炼丹炉,总算可以温养了下来了。
    巫阴是最高兴的人,他更高兴的是可以随心所欲跑去泡宁焱的汤池,还没人摸他了。
    他趴在桌子边上,手里捏着炼好的丹药,“丑八怪还想摸老子,看你以后怎么摸。可惜,再喂几颗就能挂了,仙尊竟然不让喂了,可恶。”
    然后心满意足的把丹药扔一块到自己嘴里嚼了嚼,赶紧呸呸吐掉了:“难吃!这么难吃的东西竟然还抢着吃,真是有病。”
    这些日子宫中警戒似乎跟以前不大一眼,就连暗卫都被逐渐取消,那国师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得了王上的令牌,原本那些水泄不通不让蚊子飞进来的暗卫都被逐渐撤换下来,暗卫首领觉得有异,但是他根本见不到王上,唯有听令行事。
    一个早朝的时候,听政的二殿下宣布了他听政以来第一个单独的发布的命令,他觉得宫城的守军将领邱怀志并不尽职,昨夜一个小太监被人发现死在入宫的路上,第二天才被人发现,所以,打算把人换下,然后他举荐了一个他觉得他和自己父亲都会信任的人,决心投靠西阐为国效力的原大唐明王魏统,他觉得这人文武双全,战事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他忠心耿耿。
    这个话一说,整个朝廷都翻了天:“殿下,万万不可啊!那魏统是大唐王爷,居心叵测,千万不能啊!”
    “殿下,那魏统乃是大唐人人喊打的过节老鼠,王上容下他本就是天大的恩赐,怎么能让他入政朝臣宫中?这有违王上初心啊!”
    “魏统毕竟是大唐魏氏皇族,野心勃勃,万万不能偏听偏信,此人不可信……”
    ……
    众口一词此人不可信,不过,决定这事的人实在不是二殿下,而是他身侧立着的那位国师,有了国师撑腰,二殿下的底气也旺盛起来,“本殿下觉得可以就是可以。你们这些人就会嚷嚷,让你们带兵打仗,你们会吗?人家文武全才,不过生不逢时罢了,要不然你们也配跟人家站一起?”
    二殿下这话说的,孩子气太浓,不过他本来也不聪明,只能想到这些,再说了,国师都同意了,他们叽歪什么?
    一个早上就为了个宫城守卫吵翻了天,就差把大殿的顶给掀翻了。
    国师倒是站着纹丝未动,似乎对这事并不关心,不过,是人都知道,国师这是指使了二殿下闹腾呢。
    王上还病着,未见好转,不过对外是说逐渐好转了的。实际上只有那几个近身照顾的人知道。
    巫阴天天蹦跶着要再给宁焱喂两颗,直接让他死翘翘,不过都被小童拉了回来,“少尊,仙尊叮嘱,不让您胡来。”
    “哼,”巫阴抖腿,心里还是觉得赶紧把仙尊毒死的好,这样他就自由了,就是不知那棵畏惧草在哪了,无鸣到底会不会用啊?
    其实无鸣是真不会用,他又不懂,但是,总归是有懂的人,比如游龙。
    被高湛从中海有一次请出来的游龙,如今正在溧水城的一间药房,手边放着的正是巫阴念叨的畏惧草碎片。
    他晃了晃手里的白色的净瓶,转身走了出去,找到高湛,把瓶子往他手里一塞,“好了!”
    “好了?”高湛拿起瓶子小小的一瓶,“这就好了?就这么点?”
    游龙点头:“这草药对常人来说没什么作用,不过,常年生活在招摇山的人,因着水土所服不同,对畏惧草内的毒素十分抗拒。招摇山素来信奉因果,讲究一物降一物,或许招摇山旁人碰了这毒不会碍事,但是历代招摇山仙尊最惧此物,一旦沾到了血液,必死无疑。”看了高湛一眼,问:“难不成就是为了对付他们?”
    高湛抿了抿唇,“我也是奉旨行事,不必多问。这药是要送往长阳城的。”
    游龙点头,“去吧去吧,游某要回中海了,我家娘子最近有身孕,我要照顾着些。”
    高湛回头:“又有了?”
    “什么叫又啊?”游龙瞪眼,“我家娘子说了,蛇蛋都是一窝的,她要下一窝呢。我这趟回去,以后恐怕就少了云游的机会,年岁大了,家中长辈也老了,总要有人留在家里,让其他年轻的子弟出来长长见识,只是这样下去,他日再见就难了。”他顿了顿,道:“至于青王爷,我就不去打扰他了,若是有缘,再见吧。”
    高湛无语,对游龙摆摆手,“也好。辛苦了,千万郑重,若是有何难处,溧水城随时恭候。”
    游龙点头:“一样。告辞!”
    这趟来的匆忙,还是背着小蘑菇和蛇女的,回去以后有的纠缠了,赶紧回去哄好了再说。
    高湛送走游龙,看看手中的净瓶,即刻命人送往长阳。
    他知道,畏惧草既然只能杀招摇山的仙尊,那陛下一心求得这药,便是要杀相卿。
    高湛对相卿的心情很是复杂,他实在搞不懂相卿究竟是何目的,他在处处让人憎恨提防的同时,却又处处让人防不及防的做些让人不能理解之事。
    比如,曦公主的下落。
    曦公主明明人在西溟付夫人身边,他偏偏让人信服曦公主其实就被困在西阐宫中,甚至不惜让陛下派出无鸣空守多日。他图什么呢?
    高湛想不明白。
    实际而言,相卿对于陛下,对天禹都有种不可抹去的功勋,可他言行种种,却又让人难以相信。
    他参与刺杀付铮,为此不惜抹去有关付铮在陛下记忆中的所有事,单单这事,就足以让陛下杀他多次。
    那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行事乖张,目中无人,却又替陛下坐下一件又一件的让人难以置信之事。
    他看似胸怀天下,可实际上他的心和眼都很小,只看得到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而已。
    魏西溏的天下一定有相卿撑起的一片天,可他却总在他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后,又自行抹去那一笔,甚至画的更污。
    这样的人,让人爱不起,又恨不得。而他留给陛下的印象,一定更加复杂又难堪。
    大唐长阳城的皇宫内,魏西溏手里握着那瓶药,握在掌心轻轻摩挲,半响,她抬头问:“太子到了何处?”
    “回陛下,刚刚接到飞鸽传书,太子还有三日就能赶回长阳了。”
    魏西溏在殿内来回踱步,不妨一个转身便看到小曦儿站在殿门口,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看着魏西溏,“母皇?”
    “曦儿?”她笑着迎过去,让人把药先拿下去,伸手把她搂到怀里,笑道:“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刚刚回到宫里的时候,小曦儿看到她的时候没第一时间扑到怀里,而是有了些距离感,魏西溏看到之后便觉得心酸,孩子还是要养在身边,若不然孩子便会不认爹娘。
    好容易跟曦儿亲近了,小姑娘调皮捣蛋的本性就出来了,好在天性不坏,看到她的时候,魏西溏就是想起了自己的三皇姐,当年不就是这样的?
    小曦儿被打扮的花儿一样,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小花蕾娇艳欲滴,谁看了都想多瞧两眼。
    “母皇,孩儿刚刚跟皇奶奶说话去了,皇奶奶说过几日,墨儿就要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小曦儿睁大眼睛问。
    魏西溏拉着她的手坐下,点头:“是,还有三日就回来了,到时候可不能不懂事。他如今是太子,私底下怎么样没关系,但是当着外臣的面,可要给他留颜面,绝不能剥他的面子,可明白?”
    小曦儿点头:“母皇放心吧,我又不傻,我是长公主,他是太子,太子比长公主大呢。”她眯起眼,对魏西溏笑,说:“我才不要跟墨儿在很多人面前一起露脸呢,教养嬷嬷说了,我是公主,不能轻易抛头露面。”
    魏西溏笑:“公主也可以抛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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