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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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蛮后-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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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啸的寒风在皇甫晏阳的四周划过,夜浓成挥之不去的愁意,深深地笼罩在这片大地之上。恍惚间,他好像听到某人在浅浅低吟着一首诗……

    夜寒月落星何稀,柳月怎闻子规啼?

    雪梅傲放无人问,只得猿声绕空庭。

    半生执念若黄粱,一梦惊醒泪满裳。

    七弦不复剑长埋,犊子何处报舐情?

    

 第六章:若相怜

    次日申时,灵凤宫中,“臣妾参见皇后——”

    “免礼。不知左宝林和柳御女今日前来灵凤宫,所为何事?”南宫若翎的表情虽是十分平静,而眸里却闪烁着一丝疑惑与戒备。

    “臣妾与左宝林今日前来,是想请教皇后一件事。”柳嫣儿那媚声萦绕在整个大厅中,让南宫若翎不禁生出厌恶之情。

    “不知柳御女想问本宫何事?”南宫若翎脸上虽依旧平静如水,但内心却开始担心自己近日的反常,会传进这些人耳中。

    南宫若翎猜测,这两人今日前来,恐怕是不怀好意。

    “臣妾是想问皇后可知皇上现在身在何处?”

    “此话怎讲?”南宫若翎柳眉微蹙,心下起疑。

    “皇上从昨夜起便行踪不明,而且皇上今日竟没上早朝。臣妾与柳御女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想来问问皇后,可知皇上身在何处。”

    左玉莹谦恭地看着南宫若翎,而她的眸中,却有凝着一丝不屑。

    “本宫也不知道皇上身在何处。”南宫若翎摇了摇头,眼底滑过不忍,“没有人去找皇上么?”

    “奴才们都快把皇宫翻转了,也没找到皇上的下落。”柳嫣儿轻抬眉睫,媚眼里带着三分怒意,“臣妾听说,皇后近日两次在玉书阁惹皇上龙颜大怒,不知可否告诉臣妾所为何事?或许,皇上的失踪与此事有关?”

    “柳御女的消息真灵通,这些琐事你也知道?”南宫若翎嫣然一笑,而语气中却带着五分怒意。

    做人莫要太过分了。

    “皇后,此事早在宫中传开,臣妾也是最近才听说而来的。”

    柳嫣儿不疾不徐地答道,完全没有把南宫若翎的怒意放在眼内。

    “听说?”南宫若翎美眸一瞪,玉手一挥,颇有皇后架势,“柳御女,你竟然以道听途说之事来责问本宫,是不是有些荒唐?!”

    “皇后请息怒,臣妾并非道听途说,信口雌黄。”柳嫣儿抬眼看向南宫若翎,脸上并无慌张,“臣妾从太后口中听得此事。”

    “太后?”南宫若翎眼底滑过一丝疑惑,冷声说道:“那柳御女今日前来,可是要对本宫兴师问罪?”

    “皇后言重了,臣妾不过是想让娘娘指点皇上的下落。”

    “柳御女,你的话实在好笑。”南宫若翎顿了顿,“本宫适才已经不知皇上下落,又如何给你指点?”

    “那就请皇后将玉书阁内发生的一切告诉臣妾。”左玉莹挑起柳眉,“太后也很想知道此事。”

    左玉莹眼底滑过一丝狡黠,既是太后的懿旨,我看你怎么躲!

    “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后的意思啊……”南宫若翎眯眼看向两人,厉声说道:“尔等的意思可是太后命你们二人来灵凤宫责问本宫?!”

    “皇后,臣妾……”

    “够了!”南宫若翎柳眉紧蹙,语气又重了几分,“既然你们二人来此是太后的意思,那本宫现在就到宁安宫请安,好向太后问明此事。若兴师问罪是太后的意思,那本宫也无话可说。倘若不是……”南宫若翎嫣然一笑,柔声说道:“以下犯上,又假传懿旨,不知论罪当如何呢?”

    “皇、皇后恕罪,臣妾绝无冒犯娘娘之意。”柳嫣儿听得南宫若翎一言,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后恕罪,臣妾绝无此意,若臣妾有所冒犯,还请皇后恕罪——!!”左宝林亦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罢了。本宫念你们初犯,便不多追究,但本宫不希望有下次。”南宫若翎玉手一挥,严声说道:“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左玉莹与柳嫣儿连忙从地上起来,急忙离开灵凤宫。

    南宫若翎见两人离开,便匆忙步入内房,而采儿也紧随其后,急忙问道,“姐姐,皇上怎么会突然行踪不明,而刚才她们说姐姐惹怒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采儿,姐姐要出去一趟。”南宫若翎表情极为平静,而在她的心中,却有了赴死的觉悟。

    “姐姐是去找皇上?”

    “恩。”南宫若翎点了点头,把莲蓬衣披在身上,“采儿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采儿无奈地摇了摇头,“采儿今日一直在灵凤宫里待着,连皇上失踪了都不知道。”

    “没事,姐姐现在出去了。若有人来,你便说姐姐歇息了。”

    南宫若翎对左玉莹与柳嫣儿的话心下存疑。虽说左玉莹是内定之选,可算得上是李娉婷后宫里的一个心腹。可李娉婷不似如此莽撞之人,她又怎会贸然行动?

    而且,柳嫣儿与左玉莹的关系又怎会变得如此之好,按理应与王燕、楚乔甚至萧无双交好,可为何偏偏是这个柳嫣儿?

    “恩,姐姐路上小心,至于姐姐交代采儿的事情,就尽管放心吧。”

    采儿点了点头,声音里的坚定让人很是放心。

    “恩,姐姐走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里面呢……”南宫若翎出了灵凤宫便向观星楼赶来,观星楼与灵凤宫相去甚远,不知不觉已是酉时。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朝观星楼赶去,只她是凭着自己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凭着她的直觉。

    “总之先进去再说。”

    南宫若翎心深吸一气,凛然向楼内迈入。

    “哈呼——”

    昨日皇甫晏阳的那一掌,实在让她吃不消,但她却又不敢贸然宣太医,担心会惹人怀疑。

    现下她只好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地向塔顶挪动着。她艰难地登上楼顶,紧张的心却是缓了下来。

    因为她要寻的人正在眼前。

    他负手而立,宛如一棵玉树迎风,却又带着几许沧桑。

    “臣妾……臣妾参见皇上。”

    她的声音很柔,是虚弱的柔。

    “你怎么知道朕在此。”皇甫晏阳没有回头,而他的话语里既没有怒意,也无冷意,只有那淡得如清泉的凉意。

    “猜的。”南宫若翎缓缓走近皇甫晏阳,轻声说道:“上次皇上不是在此救了臣妾么。”

    “原来那宫女都把事情告诉你了。”皇甫晏阳忽然一个转身,双眸凝视南宫若翎,“你这次前来,又想告诉朕什么事情?”

    “臣妾想告诉皇上不应沉溺悲伤,应振作。”南宫若翎轻抬蝶睫,秋瞳凝水,眸中带着几许忧愁。

    当她看到他的背影时,她便知道他已经相信了自己所说的一切。只是,他还不愿接受这个过于残酷的现实。

    “不应沉溺悲伤,应振作?”

    皇甫晏阳的眸里似乎闪烁着一丝光亮。

    “恩。”她点头答到。

    “这些道理,你以为朕不知道?”他眯着眼,眼里的光亮变作了冷寒,“朕对自己说了千万遍,你可认为有用?”

    “正因为皇上明白个中道理,所以更应该振作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低迷,更不应该一蹶不振。”

    “南宫若翎,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皇甫晏阳顿了顿,“若不是你把这一切告知朕,朕有岂会如此?”

    “皇上的意思是,臣妾错了?”

    南宫若翎失望地着皇甫晏阳,话里带着几分怒意。

    “你走吧,朕不想见到你。”皇甫晏阳没有动气,没有像以前那样责难南宫若翎。只是落寞地转身挥袖,示意南宫若翎离开。

    因为现在,他已没有气力动气。

    “皇上想臣妾离开很简单,要么皇上就重新振作,要么皇上就从这把若翎扔下去,那便永远不用再见到臣妾!”

    南宫若翎绕到皇甫晏阳面前,一脸愤然地看着皇甫晏阳,“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能让臣妾离开这观星楼!”

    “不要逼朕,退下”他的面依旧无表情,声音还是一贯的冰冷。

    “臣妾心意已决,也希望皇上不要为难臣妾。”

    南宫若翎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对是错,或许正如他所说,他的一蹶不振,他的绝望都是自己造成的。

    其实,她也很想自己从未发现这一切,那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活在世上;她也很想就此转身离去,那样她就可以从此撇除这一切烦恼。

    但是,她又怎么忍心留下如此绝望无助的他?

    她亏欠他们实在太多了。她觉得自己双手沾满了血腥,沉重罪恶感缠绕她的心头。若她不做些什么以减轻她的罪恶感,只怕她会终日被此折磨,直至抑郁而死。

    “你爱留便留。”皇甫晏阳移开留在南宫若翎身上的目光,继续面无表情地看向远方。

    “臣妾知道皇上受了很大打击,臣妾也明白皇上现在悲痛万分,追悔莫及。但臣妾认为如果先皇和师傅看到你就此一蹶不振,他们肯定也会很伤心的!”

    皇甫晏阳依旧一脸平静,只是眉宇间暗隐着一丝怒意。

    “先皇和师傅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并不是为了让皇上伤心,而是为了让皇上过得更快乐,所以才会牺牲一切,牺牲自己,皇上……”

    南宫若翎滔滔不绝地向皇甫晏阳说理,言语恳恳切切,字字掏心。

    因为,她真的明白他的感受,真的明白。

    “够了!”皇甫晏阳大掌一挥,剑眉紧蹙,怒目嗔视南宫若翎,厉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番话,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朕!”

    “臣妾……”

    南宫若翎本想解释,却被皇甫晏阳的厉声打断。

    “你以为这些道理朕不懂么,你以为朕没有这么想过么?!你知不知道,朕这些年来对父皇有多痛恨,亲手将父皇杀死的时候有多痛快——!!”

    “其实臣妾……”

    南宫若翎柳眉紧蹙,本想继续解释,却还是被那把失了理智的声音打断。

    “你知不知道,现在只要朕一想到当日自己一脸快意地把父皇杀死,朕就想自行了断!而且早在朕心中,便隐隐对这一切顺利生疑。只是那时迫于形势,朕也没有多想,或许是朕根本就不愿去想!正如你说,朕是懦夫,一直都在自我逃避,你现在可是满意了?!”

    “皇上……”

    “南宫若翎,你没有亲身尝过这一切,当然可以淡然地说出这些道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个中滋味是何——!!你又……”

    “皇上又怎知臣妾不知个中滋味是何?!!”南宫若翎终于忍不住,厉声打断皇甫晏阳的责骂。

    南宫若翎抬眼看向微怔的皇甫晏阳,心里蔓延着无尽的悲伤。

    这个秘密,她埋在心底已经很久了,但她还是打算在今日把它重新拿出来,将它撕开。

    南宫若翎泯然一笑,身体微颤,她又怎会不知个中滋味是何?正因为自己尝过这个中滋味,所以才不愿让皇甫晏阳一再沉溺!

    那浓得化不开的悲愁苦闷,会一直萦绕在心头,慢慢吞噬人心,最终就连呼吸,也能感受到那种痛。

    这种痛,让人殒命。

    却也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第七章:若相知

    “臣妾的娘亲出身寒微,不比不大娘二娘的家世显赫,也比不上族中其他人的身份高贵。所以,族中人一直不愿爹与娘来往,更别谈嫁娶。”

    南宫若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别过头,远目前方,“但爹与娘依旧还是相爱了,娘甚至还怀上了臣妾,更将臣妾生了下来。”

    “所以南宫曜就娶了你娘?”皇甫晏阳慢慢敛去适才的怒气,静下心来听她的故事。

    “不是,南宫族人又岂会那么容易让娘进门?他们只想把娘和臣妾杀了,以断我爹的情思。”南宫若翎闭上双眼,“爹早已料到这一切,所以爹便一直向他们隐瞒此事。可是事与愿违,臣妾六岁那年,族人还是发现了这一切。那年,他们为保南宫家的名声,派了人欲除去我们母女。”

    “之后呢?”

    “之后我爹为了保护我们,便越来越少看望我们。那时候若翎年幼,娘也没有告诉臣妾什么,所以若翎便开始以为爹不疼若翎。”南宫若翎顿了顿,缓声说道:

    “不知从何时起,为了避开族人的追杀,我们变得居无定所,颠沛流离。而每当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时,那些人不知道我有爹的存在,而我娘又不能道明一切,所以他们便以为娘不守妇道,是个。而臣妾在他们眼里自然便是孽种、孽障。”

    皇甫晏阳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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