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在上,妖徒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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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在上,妖徒有礼-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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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忙,只有你能帮。”那人的脸在黑暗中渐渐清晰了轮廓,俊美非凡的脸在黑暗中诡异苍白地出奇,亦男亦女,似男非女。
  
  “我助你脱离水牢,堂堂正正赢得羽琅。号钟,你可愿意?

42、情两难

  玉雅静静地坐在房中把玩着那块双鱼玉扇坠儿,这块坠子陪着她一路过来,却愈加温润,只是,不知道如何将它还给原本的主人。
  
  她正发着呆,月歌儿又来不安地蹭着她的衣角,她帮月歌儿顺着毛,低声道:“月歌儿,你是不是十万年来一直就是这般模样。”说完自己倒是楞了神儿。十万年,纵使是只妖精也变成了仙了,哪里还能这样小。这想法就像从未滤过脑子,就这么开了口。
  
  感觉到月歌儿微微颤抖,她问道:“你怎么了?”
  
  月歌儿在地上绕一个圈,朝着门口去了。
  
  “这只兔子,真是一刻也停不住。”她暗暗笑道,跟着月歌儿又往后山去了。似乎月歌儿偏爱后山,没事总往那跑,到了晚上又会回来。她顿了脚步,猛然想起上回也是月歌儿带着她见到了龙吟,莫非,这并非巧合?
  
  片刻后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只普通的兔子,又怎么会害她?
  
  可这一回,月歌儿却是真真带着她去见人的。
  
  她看着月歌儿蹦到面前鹅黄色裙衫的娇俏少女怀里,状似十分亲昵。那少女娇笑地问她:“怎么,不记得我了?”
  
  玉雅摇了摇头道:“云灵姐姐。”
  
  “叫我云灵就好。咱们两,谁是谁姐姐,还真是说不准呢。”云灵笑道。
  
  那丈影木前几日神果成熟,这几日明显见着金光便弱了许多。玉雅想起很久之前云灵告诉过她的话,心中剩了些许怅然,想来,云灵特地让月歌儿来寻她,不过是为了告别。
  
  果不其然,片刻后,云灵抚着丈影木的树干说:“神果已落。我也该是时候走了。若是有缘,万年后再见吧。”
  
  玉雅拉着云灵的手着急道:“姐姐莫走。不论如何,你总要见一面君棠仙师吧。”
  
  “不咯。若是有缘总能得见。我让月歌儿寻你来不过是想问你,我想带月歌儿离开,你可愿意?”云灵摸着月歌儿雪白的皮毛,见她突然炸了毛一样从她怀里跳下来迅速地窜到玉雅身后,可怜巴巴地望着玉雅,状似摇了摇头。
  
  玉雅摊手道:“她……她好像不太愿意。”
  
  云灵摇了摇头,叹道:“你这傻兔子,又何苦搀和到这的事情。也罢,你这一门心思的兔子,倔地跟头牛似得,强行带你走你也不开心。”
  
  她的身体渐渐融入到丈影木中,消失前,朝玉雅和月歌儿挥了挥手:“二位保重。”说完,便化作了一道光,连树连人都不见了。原本丈影木遮蔽的树荫一下阳光直射,照的人眼疼。玉雅抱起月歌儿,这才发现她的爪子紧紧地扣着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落了泪。
  
  “你真是只奇(炫书…提供下载…87book)怪的兔子。”玉雅念道,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面,竟然就是月歌儿与云灵情分断了的时候。这一次,便是生离死别。
  
  往回走时,想起与灼炎约好,要去水牢里看望号钟,心不由揪成一团。当日几人共同入方寸山,先是她无端遭难,尔后便是号钟。更没想到,前几日灼炎告诉她号钟的事儿,她还未来得及去劝劝号钟,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不可发展的地步。
  
  听说这几日羽琅仙师情绪极为不稳定,形容消瘦,一门心思只想杀了号钟泄愤。她随着灼炎一同前去时,便听到灼炎懊恼地说:“你看号钟怎么就这么傻,好端端的前程不要,倒霉催的就在这么多人面前做了那等事情。我总觉得他是被人害的,可偏生他又不否认……”
  
  若不是灼炎平日与水牢的守卫关系好,这会他们压根进不去探望。一路走进去,想到平日爽朗喜净的号钟此刻落魄至此,他们心里也不太好过。
  
  等守卫走后,号钟撇过头不听灼炎的那番老生常谈,只让玉雅上前,求着她办一件事儿。
  
  “玉雅,看在你我素日交好,你便救我一救。在静心阁后方一古榕树下我藏了一个物件,若是你能替我取来便能洗脱我的罪名了。如今羽琅仙师恨我,更是不让任何男子靠近静心阁,唯有你能帮我……”
  
  玉雅大吃一惊,思忖了片刻便也答应了。
  
  事干号钟性命,她辞别了灼炎就往静心阁上去。那山上果然空无一人,就连原本见过的那个仙奴千福也不被拨入了其他仙师门下。她遍寻各处也未寻到羽琅,想她定是藏哪里伤心去了。
  
  按照号钟所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棵榕树,正想挖开,却听到身后一声冷厉的叱喝:“你怎么在这里!”
  
  她打了个哆嗦,回头见是羽琅,忙带了笑脸迎上去道:“羽琅仙师原来在这。”
  
  “你找我?你找我你挖树干嘛?”羽琅愠怒地看着她,没来由一阵反感。
  
  “我方才去探视了号钟师兄,他让我跟你说,他做下那等事情是他不对,可其中却是另有隐情,恳求羽琅仙师……”
  
  “够了!”羽琅冷冷道:“若是他让你来当说客,那就大可不必!你和他都是一样,一丘之貉!”她慢慢靠近玉雅,给她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玉雅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却看到羽琅恶狠狠的表情。
  
  “玉雅,君棠仙师最讨厌的,便是徒弟对师傅有非分之想。十万年前,他亲眼看着姐姐因为白冥启而魂飞魄散,他最恨的人便是白冥启!”
  
  “你可知道,他来这方寸山,住那回龙台,不过是因为姐姐曾经住的便是回龙台?”
  
  “你可知道,他最爱的,便是姐姐?”
  
  “玉雅,不要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四个大字生生砸在玉雅的心上,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全然忘记了来此的目的,扯了个笑容道:“仙师说的是什么,我不懂。若是仙师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看着玉雅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匆匆离开,羽琅冷冷笑着,自言自语道,“痴心妄想又如何,他不会对你有半点心思。十万年,他等了姐姐足足十万年……可她回不来了啊……你偏偏长的这么像姐姐……”
  
  ******
  
  落荒而逃,彻底的落荒而逃。那一句句的“你可知道”逼得玉雅无处可逃,她一路跑着回到回龙台。不经意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怎么了?”他稳住她,满目疑惑地问道。
  
  她想紧紧抓住眼前人的白色衣襟,全然忘记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警告,跟他恳求道:“若宇,你可不可以带我走,你说过,只要我在你身边就可以了……若宇,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话就含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大约是眼底的挣扎太过明显,眼前的人渐渐松开放在她双臂上的手,换上一副复杂的高深莫测的揣测,她看着他渐渐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出尘谪世的仙师,虽是近在眼前,实则离人千里。
  
  “我是君棠。”
  
  他顿了一下,似是怕她不懂,再次重复了一遍,“玉雅,我是君棠,君若宇早就不在了。”
  
  他早就不在了……
  
  玉雅的脸上挂上了然的笑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喃喃地咀嚼一遍他的话,所有铭记在心的过往在脑海中飞速而过,终究,却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恭敬地福□去,“仙师在上,玉雅,这厢有礼。”
  
  若是失态,就让她纵情纵意一番,失态到底吧。
  
  她为何不听龙吟的?为何要留在这,受这相见不相亲的折磨?他的心中,可曾有过她?
  
  君棠想要扶起她的手就停在半空中,片刻后,噙上一丝苦笑。
  
  “小雅,你这是……”何必呢?
  
  “咚……”方寸山上沉重的钟声响彻山际。他抬了头,终究用淡得听不出情绪波动的声音说:“召集钟响,全山弟子都会前往紫霄大殿,想必是皮休院长要商讨关于号钟的事情。我必须去一趟。院长那,我会跟他说,你不太舒服……”
  
  “小雅,别胡思乱想。”他匆匆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许久之后,等站立的腿脚都麻痹地失去了知觉,她才浑身脱了力一般缓缓往回走。
  
  初初一进门,她便被人从后脑勺一阵巨大的力气击晕,昏死过去。
  
  ******
  
  自方寸山开山以来,召集中总共响过两次,一次为了白冥启,一次为了号钟。
  
  跪在正殿中央的号钟明显没了前几日的颓废,许是皮休顾及方寸山的颜面,让他来前特地收拾了一番,如今看来,倒也没受什么折磨。
  
  等众人都安静下来,皮休方才正色问号钟道:“号钟,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号钟重重地朝着皮休和羽琅磕了个头道:“仙师,号钟自知犯了错,前几日,号钟心中愧疚颇深,只想了结了自己。可在水牢之中,号钟左思右想,却怎么也不敢甘心,若是号钟就此受辱而去,又怎么对得起族人及仙师?”
  
  “号钟素日为人院长及各位仙师都看在眼里,号钟天资虽非出类拔萃,可在品行上号钟却是严以律己。此事虽是号钟所做,可院长,号钟确为奸人所害,万望院长为号钟洗清冤屈!”
  
  号钟此时的态度与前几日完全不同,字字恳切,句句悲愤,若有莫大的冤情。众人念及平日号钟品行,听他说有内情,皆是一愣,让他禀明。
  
  “号钟平日极为敬重仙师,怎会对仙师有了心思。更何况,若是对仙师有苟且之心,也不会选在众位神仙在方寸山时,被人生生逮个正着。号钟在水牢中思过时方才想起,那日似是闻见了一阵香味,方才迷了心窍,之后号钟做了什么均记不得了。直到院长一棍子打在号钟的背上……”
  
  “号钟不才,不算博通古今,可夔牛一族本就藏书甚多,号钟却也看了不少的医术秘术。院长,那日迷了号钟的,分明便是灵台山九尾狐一族的“魅情花”!”
  
  “灵台山……”君棠蓦然站起来,逼近号钟道:“若真是魅情花,为何羽琅仙师毫无所知!”
  
  “仙师不知。这魅情花只对男人起作用,女人是闻不到魅情花的香味。”号钟淡然回道,看向君棠时,眼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悲恸。
  
  “这整个方寸山,与九尾狐一族交情颇深的唯有玉雅。号钟本不信是她,可前几日玉雅身上的印记却点醒了我。前几日,更有值夜的弟子与我说过,玉雅总是半夜在方寸山各处游荡,行迹极为可疑。此事就连灼炎也是知道的!”
  
  “灼炎,你说句话啊!”他直直看向灼炎,灼炎愣愣地站起来,口舌突然像打了结一般,喃喃道:“玉雅……她……她……”
  
  灼炎迟疑的样子愈加加深了在场的人的疑虑。
  
  号钟伏□去,大声说道:“院长,玉雅是不是魔道的内应我并不知。可若为真,玉雅定是想搅乱了方寸山有所图谋。而此事,号钟确是冤枉的,望皮休上仙还号钟清白!”
  
  与他叫冤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方寸山的地动山摇,皮休掐指一算,颜色尽失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直直往殿外奔去。
  
  整个方寸山都在晃动,就像在海上的船只遇到了惊涛骇浪一般,剧烈地晃动着。不明就里的众人随着他走出殿外,只看到从静心阁方向传来一阵巨大的悲鸣声,像是从远古的地下咆哮而出的野兽之音,渐渐变为人的狂笑……
  
  九位仙师面面相觑,最后不知是谁,弱弱地说了一句:“静心阁的九门天机锁……毁了……”
  
  羽琅拨开众人,失魂落魄地看向静心阁方向,回身一拜皮休咬牙切齿道:“是她,一定是玉雅。几个时辰前,我便看到她在我静心阁四处寻找什么,被我逮了个正着!没想到她贼心不死竟趁着众人不备,再入我静心阁!”
  
  “一派胡言!”当着众人的面,君棠首先祭出自己的桃花折血扇,再也顾不得任何的禁制,直直飞向静心阁。
  
  “小白鸦,你个倒霉催的死孩子啊!我真不该带你回来!”紫珩跺跺脚,紫光一闪,也跟着走了。
  
  一直在旁看戏一般的重华此刻却是站在众仙之中,嘴角弯起一丝冷笑道:“这方寸山上的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随手招来一团华光异彩的云雾,踏云而去。众仙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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