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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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 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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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这样的目光,永昌帝暴怒的好似要炸开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对着司羽摆了摆手,司羽行礼退下。

    永昌帝又对冯寿道:“你去紫云阁看看。”

    “是,皇上。”

    冯寿退了下去。

    永昌帝这才揉着额头,看向吕皇后,脸上绽起一抹涩笑,轻声说道:“天也不早了,您也别回凤仪殿了,就在这安歇了吧。”

    “这……”

    紫宸殿是皇上的寝殿,是不允许妃嫔留宿的,因为紫宸殿不但是皇上的寝殿,还是皇上处理国事批阅奏折的地方,为防后宫干政,往日里便是妃嫔也极少涉足,更别说在这过夜!

    永昌帝眼见吕皇后一脸踌躇,自是明白她担心什么,顿了一顿后,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朕。”

    吕皇后还想再说,永昌帝却已经起身往内殿径自走去,吕皇后连忙跟了上前。

    待二人宽衣重新躺下后,永昌帝握着吕皇后那保养得当的双手,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皇后,朕需要你去办一件事。”

    吕皇后侧脸,朝永昌帝看去。

    永昌帝目光自头顶绣金龙的帐子上撒回,迎上吕皇后的目光,青白的脸上一对诡谲的眸泛起难得一见的温柔。

    “你去见容锦,看能不能让她交出传国玉玺。”

    吕皇后身子不由的便一僵。

    她正愁着要如何才能见到容锦,不想,机会便送上手了。可是,皇上却让她想办法从容锦手里拿到传国玉玺。难道说,是皇上,他发现了什么?

    见吕皇后脸上的神色怔了怔,永昌帝握着吕皇后的手紧了紧,轻声道:“你别急,听朕把话说完。”

    吕皇后点了点头,慢慢调节着僵硬的身体,耳边响起永昌帝细碎的声音。

    “我记得容锦初入宫献药的时候,你不是有心想让熙儿纳了她做良娣吗?”

    “臣妾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当时容锦说她已经心有所属,臣妾也就没有再多言。”吕皇后答道。

    “此一时,彼一时。”永昌帝轻声说道:“她心里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年纪还小,终要为自已的未来考虑。你不妨再好好劝她!”

    “这个臣妾自是会的,只是,”吕皇后顿了顿,语气犹疑的说道:“皇上您也知道,容锦她不似一般人家的小儿女,她那脾性……臣妾真不是很有把握。”

    “无妨。”永昌帝淡淡道:“朕不过是再给她一个机会罢了,她要一条道走到黑,朕也没什么好可惜。朕得不到的东西,自也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

    吕皇后闻言,不由便倒吸了口凉气。

    但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说多错多。是故,一怔之后,她不过是身子往里挪了挪,微微靠拢了点永昌帝,换了个话题。

    “好好的,紫云阁怎么就会走水了?”

    这会,换永昌帝的身子僵了僵,叹了口气后,轻声说道:“朕已经让冯寿下去杳了,许是哪个宫人偷懒,打翻个灯烛罢。”

    吕皇后垂着的眉眼间便掠过一抹冷笑,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替永昌帝将身上的被子重新掖好,这才闭上眼打算入睡。

    许是换了个地方,心里终究少了些踏实感,吕皇后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又因身边躺着的是永昌帝,便是睡不着,她也不敢随意翻动,而是僵直着身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角落里的八角宫灯。以至于,到最后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而相较于吕皇后的难以入眠,景祺宫的元贵妃却是一夜无眠。

    她瞪着发直的目光,怔怔的看着身侧同样脸色惨白至极的苏芷,一遍又一遍的问道:“真的不会被发现?”

    苏芷尽管内心也极度惶恐,但她还是重重点头一再说道:“不会的,王爷已经回王府了,奴婢亲眼看过了,那些人都死了,没有留活口。娘娘放心,不会有人怀疑到王爷和您身上的。”

    元贵妃点头,“是啊,人都死了,恺儿也出宫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但话声一顿过后,却又突的脸色一白,尖着嗓子喊道:“可是容锦她还没死,她万一告诉皇上,是恺儿将她骗去兽园怎么办?”

    “娘娘,”苏芷攥住元贵妃的手,轻声说道:“王爷不是说了吗,若是皇上问起,您就说是王爷看上了永宁郡主的美色,没有旁的意思。”

    元贵妃再度点头,拍着胸口,安慰着自已说道:“是了,我就这样说,都是容锦那个狐狸精……”

    苏芷看着元贵妃白的好似抽干了血的脸,暗暗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的香炉上,取了一块安神香扔进香炉里,拿拨子拨了拨,盖上盖后,复又转身走到元贵妃跟前。

    “娘娘,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元贵妃点了点头,依言躺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

    苏芷看着她这样,不由便在心里暗暗叹气。

    本不是个胆大的人,却非要谋这天大的事,现在还只是刚开始,便吓成这样,往后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岂不是要活活把自已吓死了?

    “苏芷,我睡不着,你来陪我说说话。”

    苏芷应了一声,坐到了床榻一侧,轻声道:“娘娘您睡吧,奴婢就在这陪着您。”

    元贵妃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但只一瞬,却又猛的睁开,一迭声说道:“苏芷,你出去看看,我怎么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苏芷侧耳听了听,外面静悄悄的,除了秋虫的鸣叫声,哪里还有什么人声。但她仍旧依言站了起来,“是,娘娘奴婢这就去看看。”

    元贵妃便爬了起来,目光战战兢兢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不多时,苏芷去而复返,“娘娘,外面没人,您睡吧。”

    元贵妃点头。

    苏芷上前打算扶她躺好,不想,她的手才伸了出去,一滴滚烫的泪就打在她的手上。苏芷顿时惊在了那。

    “娘娘……”

    元贵妃嘤嘤的哭了起来,“苏芷,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想要做成一件事就那么难啊?早知道这样,上次就不该用什么雪蚕蛊毒,直接用砒霜或者鹤顶红就好了!”

    “娘娘!”苏芷吓得往前一步,便捂住了元贵妃的嘴,急声道:“娘娘,当心隔墙有耳。”

    元贵妃那对被泪水洗过,越发波光潋滟的眸子一脸哀戚的看了眼苏芷,末了,一头扑到床榻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一哭,直接就哭到了东边发白。

    仪秋宫。

    郦昭仪看了眼默然无声的李欢,对一侧侍候着的唐秀珠吩咐道:“你下去歇着吧。”

    “是,娘娘。”

    唐秀珠向郦昭仪和李欢行过礼后,蹑手蹑脚的退了下去。

    郦昭仪这才看着脸上难辩喜怒的李欢,轻声问道:“欢儿,容姑娘她怎么说?”

    “她说……”李欢抬头对上郦昭仪期待的眼,挑了挑唇角,淡淡说道:“她说若下次再有机会,一定会给我下一种见血封喉,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的毒!”

    郦昭清丽的脸上顿时便血色全无,稍倾,勃然大怒道:“她好大的胆子!”

    李欢点了点头。

    是啊,容锦可不就是胆子大么?

    郦昭仪发一通火,但眼见李欢却丝毫没有怒色,不由犹疑的问道:“欢儿,你是个什么意思?那容锦……”

    李欢打断郦昭仪的话,问道:“他还没回来吗?”

    郦昭仪才要摇头,忽的便看到寝殿内西侧的墙上悄无声息的现出一个洞,郦昭仪一喜,猛的站了起来,一迭声道:“欢儿,你父亲回来了。”

    李欢其实比郦昭仪更早察觉,但便是郦昭仪已经走到那处暗道前,他也没有仍旧安稳的坐在椅子里,目光淡淡的看着自暗道中走来的楚惟一。

    楚惟一看起来并不太好,不知道是因为在地道的日子太久了,还是因为这几天的不吃不喝,他的脸色很难看,身上的衣裳也是皱巴巴的,跟咸菜干一样,走近点,还能看到袍子上大块大块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粘染的污渍。

    李欢皱了皱眉头,郦昭仪可能闻不出来,但他却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玉郎,你怎么了?”郦昭仪一待楚惟一走了出来,便几步上前,双手扶了楚惟一的臂膀,哆着嗓子问道:“玉郎,你是不是受伤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楚惟一待要抬手扶上郦昭仪,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正朝他看来,他当下想也没想,抬头迎了那道目光看去,待看清眼前的人是李欢时,不由便蹙了眉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欢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出了点事,我进宫来看看,你呢?”目光上下打量一番楚惟一后,问道:“怎的这般狼狈,出什么事了?”

    楚惟一拧了眉头。

    不待他开口,郦昭仪已经回头对李欢喝斥道:“欢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话落,又道:“还不快上前来扶一把。”

    李欢看了看郦昭仪,又看了看楚惟一,默了一默后,起身站了起来。

    但不待他上前,楚惟一已经由郦昭仪扶着走了过来。

    李欢便又重新坐了下来。

    楚惟一由郦昭仪扶着到椅子里坐定,眼见郦昭仪已经红了眼眶,他拍了拍郦昭仪的手,轻声说道:“没事,就是一点小伤。”

    真的受伤了?!

    李欢蓦然身子一直,目光灼灼的看向楚惟一,“燕离伤的你?他人呢?不是说受了重伤吗?受了重伤怎么还伤得了你?”

    “欢儿!”郦昭仪怒声打断李欢的问话,涨红了脸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燕离是生是死!你怎么不问问你父亲他伤得厉不厉害,怎么不想办法替他诊治疗伤……你……你真是太叫母妃失望了。”

    郦昭仪隐忍许久的泪,在这一刻,终于掉了下来。

    李欢看着因为隐忍难过,而将嘴唇咬得发白的郦昭仪,暗暗的叹了口气,才要上前安慰。一侧的楚惟一已经抬手握住了郦昭仪的手,轻声安抚道:“你别怪他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去让秀珠打盆水来,我洗洗,换身衣裳,我还有事要跟欢儿商量。”

    郦昭仪狠狠的瞪了眼李欢,转身走了出去。

    一时间,内殿就只剩下李欢和楚惟一。

    楚惟一这才将一直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人一松懈下来,伤口处便似撕心裂肺一样痛了起来,他咬了咬牙,抬手再次在自已周身的几处大穴点了点。

    李欢看得脸色一僵,不由自主上前,问道:“你伤在哪里?”

    楚惟一抬头对上李欢眯紧的瞳孔,唇角掀起一抹自嘲的笑,“你这是在担心我?”

    李欢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楚惟一垂了眼眸,轻声说道:“放心,死不了。”话落,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实在应该庆幸当时他已经受了伤,不然……”

    李欢本就绷着的脸,越发的紧了紧。

    他目光快速的在楚惟一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停在他背心处的那显然比别的地方都要深些的颜色上,心里已经了然。

    楚惟一的伤并不似他说的那样只是小伤!

    “玉玺不在燕离手里。”李欢说道。

    楚惟一霍然抬头看向李欢,“你说什么?”

    “我说玉玺不在燕离手里,当日,你依照你的意思,守在了地道入口处,等到了容锦。不过……”

    “不过什么?”楚惟一颤了声音问道。

    李欢自嘲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中了她的毒,她带着玉玺逃走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小心她使毒吗?”楚惟一怒声问道,“怎么还会着了她的道。”

    李欢摇了摇头。

    怎么还会着了容锦的道?

    不过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罢了!

    但这话,他自是不会与楚惟一说,淡淡道:“我一时大意了。”

    “大意?这是能大意的事吗……咳咳……”

    楚惟一以手抵着喉咙,强行将涌到喉咙口的一股腥甜压了下去。

    在帐缦外站了许久的郦昭仪不敢再耽搁,端着个铜盆几步走了出来,轻声劝道:“玉郎,你先别生气,还是先把衣裳解了,让欢儿给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口,我已经让秀珠去寻伤药了。”

    楚惟一叹了口气,也知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多说也没有意义。

    当下,便也不再多说,起身除了身上的外衫,露出了后背处狰狞的伤口。

    “这……怎么会伤得这样厉害?”

    郦昭仪眼前一黑,差点就软在地上,幸亏李欢眼疾手快一把给扶住了。

    “映雪,你去外面坐一会儿吧,等欢儿上好药,你再进来。”楚惟一对脸色发白,泪如泉涌的郦昭仪说道。

    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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