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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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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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澜转过神来,知道身边是寒烟,不挣不语,只是埋首于他怀中,嗅着晕倒前闻到的那丝树木的清香。

“朵朵,以后哪儿也不要去,我去同望月说,此后你只需在我这翠烟居,洗手江湖,此后羹汤女红,做我一人的朵朵,如何?”

他爱怜地抚着她的发顶,眼中罕有的柔情,徐徐道。

叶朵澜眼皮一跳,她本已习惯寄人篱下,寒烟的冷嘲,香川的热讽,早就已烙入骨髓,却不曾想,汲寒烟也有这样晴朗温和的时候。

软软地重复着,她眼中片刻失神,嘴里噙着他的话儿。

“一个人的……一个人的……”

孑然一身已久,她早就以为,她只是一个人。

寒烟瞧着她喃喃,明知她身体正虚,不宜劳思费神,却抑制不住那股渴望,非要拔个头筹不可。

他瞧着怀中低垂着脑袋的朵澜,这样一个激狂二十余载的男人,此刻眉目之间竟有一抹战战兢兢的脆弱,仿若孤注生死般。

“望月……”

她却痴了一般,定定记起那名字,月白风清的人影儿登时溢满心肺。

面上一柔,眼中澄澈。

可是这一次,她到底没能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反而折了自己的身子。

“他可还好?”

忆起走时,勾魂那一番苦口破心的嘱托,说是望月近来沉疴常扰,半夜常常惊醒,便再无眠,见天的消瘦下去。

寒烟脸色一变,猛地抓过她的手臂,将她向自己的方向按压。

“啊……”

牵到痛处,那日不嗔的木簪端的是可怕,只一滑,那伤口像是通了灵性一般,直到今日还未愈合,翻着皮肉,泛着血水。

只因她在他眼前倒下,又被衣衫盖住,直到现在,汲寒烟才发现,原来她身上,竟还有伤处。

他拖着她的衣袖撸至肩头,整条手臂霎时毫无遮掩地曝露在他眼下。

他与香川,本是一奶同胞,然望月却是嫡母所生,故而情分一向凉薄,听得她只一味问询汲望月,寒烟心生不快。

眉宇一沉,嘴角紧抿,上药的动作恢复了往日的粗鲁,带着恨意。

朵澜只觉得他的大手挠刮过伤处,钻心地疼,却不敢喊出来。

入了秋,天寒得极快,这才转过两日,竟然一推窗,满地凋零。

几个小奴,执了一人高的扫把,满头是汗地扫着小院里的落叶,刚一聚拢,风儿一吹,便又散了。

朵澜扒着窗儿,竟是笑了出声。

“您也不怕着了凉,穿着件单衣在这儿吹着风!”

天妒捧着刚浆洗好的衣服,撩开珠帘,眼看着她在窗边低笑,便也跟着探出头去,咋舌道:“不过是几个下人在干活,您也能笑得出来?!”

朵澜回头一笑,随手掩了窗儿,“为什么不笑,只怕是哪天想笑,也笑不出了。”

说也奇怪,她回来,这口风儿不知是寒烟守得紧,还是望月香川不上心,这几日,她都宿在寒烟的院里,居然无人来烦她。

甚至第二天一早,天妒便守在床边,照常伺候她日常起居,这忠心的影卫,一句没问,更是一句没说。

“用晚膳不?我叫小厨房这就去做?”

天妒披了件袍子给她,见她居然弯下腰来穿好鞋子,惊讶道:“这都快掌灯了,上哪去?”

朵澜系紧了袍子的飘带,淡淡道:“我去上房等他,听这儿的人说,这几日山下的生意有些状况,二少爷休息得不好。你留下……”

话音未落,人已如柳絮般飞出去。

看见汲寒烟时,他的脚步已有些虚浮踉跄,隔得好远便嗅到酒味儿。

绕过回廊,灯光便有些暗了,他的房中还未上灯。

角落里不知从哪出来两个婢女,见是寒烟,畏缩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

“二少爷……”

寒烟人虽有些莽撞,但背地里,丫鬟们较之香川的温柔,更是欢喜他在床上的威猛。

朵澜不知怎的,竟一个后退,隐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淡淡看着。

只见寒烟手一伸,仰起头,执了个小小的酒壶,慢慢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眉头皱起,不悦地猛推开粘上来的两具娇躯。

“滚!”

女人们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慌乱地爬起,还来不及拍掉身上的灰尘,便拉扯着快步走掉了。

汲寒烟大步向卧房走去,朵澜这才悄悄跟在后面,怕他酒醉出事。

进了房,他连蜡烛也不点,摸黑跌撞到床边,身子一歪,就那么倒了下去。

他平躺在床上,烦躁异常地扯着领口,凌乱的衣袍在掌中*着,口中喃喃。

朵澜轻轻转身,合上他忘记关严的房门,小心地探着步子,生怕踢到什么,惊醒他。

一直走得近了,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他的面容。

因为酒醉的缘故,他的唇色如同擦拭了丹朱,眉峰高耸,蒙了一层倦怠。

眼前这个大醉的男人,和记忆中跋扈的少年渐渐重合。

低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眉眼,朵澜心中泛起涟漪。

一定是不爱……

可一定恨么……

每每泥足深陷,每每狼狈不堪,首先出现在眼前的,必定是寒烟,带着那特有的张狂笑意,厌恶,鄙夷地看着她,继而轻佻地握住她的下颌,上抬,对*的眼。

岂料,他忽地睁开眼,黑漆漆地看着眼前的朵澜。

她被他这动作生生吓了一跳,竟是忘了逃离,腰儿一软,被他抓住,带到胸前。

不等她撑起身子,一只铁掌已扣住她的后脑,掌心火烫。

“我还未去找你……你便自己寻来……好……”

*一痛,已被他的*牢牢勾住,*。

酒香和她口中的蜜津混到一处,任凭她如何挣扎,却只是将自己的衣衫也挣开,露出贴身的秋衫。

他的胸膛结识而灼烫,皮肉的肌理烫着她。

见她要躲,他的大手抚*那一排钮盘扣子,轻松一拽,几个盘扣应声而落,散乱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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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盛放 067

快十五了,星空晴好,夜幕蓝如墨色,硕大如圆盘的满月,被璀璨的几颗星子围绕,远近皆有,颗颗晶莹剔透。

步履匆匆,一身风尘,甫一进山庄,听得下人禀告,不等先去向望月请安问好,汲香川大步迈向翠烟居。

绕过院中的一处人工湖,寒烟的卧房便近在咫尺,香川握紧拳头,半敛着眉眼。

去了又是如何?

可不去,便见不得她一面。

庄内的小厮们传的似真非假,说那叶小姐被二少爷抱起来时面如金纸,气息奄奄,怕是要不行了。

听得香川皱紧了眉,放下缰绳,直奔寒烟独居的院落。

转过那曲曲折折的回廊,不知为何,香川心中滑过一丝落寞。

她回来了?那为何,是寒烟第一时间找到了她,又为何,在他的房中修养?

他与寒烟,一母所生,向来交好,只是这一次,关乎到这个人……

莫名其妙的烦躁,他不知怎的失了平时的镇定,抬脚便狠狠向院中的主房走去。

原本漆黑的房间,忽然亮了起来,霎时灯火通明。

凛冽的掌风将刚点燃的蜡烛几乎扇灭,那幽黄的烛芯儿颤了两颤,半明半昧,终是亮了起来。

柔若无骨的手指被汲寒烟抓在掌中,他眸中的阴霾越发浓厚,冷笑道:“叶朵澜,谁借给你的胆子?!”

隔着厚重曳地的幔帐,秋日夜晚清冷的光线稀稀疏疏投射进来,空气彷佛都已凝滞,只是流动着浓浓的戾气。

姣好的面容黯淡,叶朵澜微微垂了头,半散开的乌黑云鬓上一只翡翠蝶儿流苏簪子轻颤,低声道:“你听我说……”

寒烟额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眼中射出逼人的精光,截断她的话,“住口!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自你走后,我便不曾碰过这庄中任何一个丫头!”

他气急,竟把实话说了出来,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住。

他年少轻狂,本是欲望浓重的年纪,也曾狎…妓游玩,甚至叫上香川一同厮…混,玩那双龙戏凤的游戏。

只是这次,自朵澜下山,他便对那*之事顿感索然无味。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少年时便已落下的种子,居然时隔多年,撕开了那层叫“戏弄”的外衣,一路生长起来。

以其摧枯拉朽之势,占据他整个心头。

十月间里,春夏之花早已凋零,而寒冬腊梅之类的花木也还未盛放,汲香川一踏入翠烟居,满院落的香果树,椭圆形的叶片随风落下,带着淡淡清香。

蓦地,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本就快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推开门,扑面便是酒气,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女子香气。

朵澜在这儿?

内室有影影绰绰的灯光,香川沉下气,向里面看去。

这一看,他大惊失色!

“汲寒烟,你在做什么?!”

强自按捺下满腔怒意和心疼,汲香川冲上去,从不离手的扇子“啪”一声,叩打在寒烟的背脊上!

力气之大,他古铜色的背上立即显出一道狰狞的紫黑色淤痕!

他顾不得那跌落在地的扇子,大步上前,目眦欲裂。

叶朵澜此刻,衣不蔽体,被嫉恨大炽的汲寒烟,用扯碎的床单,牢牢绑住双手,系在床头。

“我和她的事儿,不用你管!”

寒烟这一下,伤得不轻,背上的肉几乎裂开,隐隐有乌黑发青的血液渗出来。

香川顾不上询问缘由,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地去解朵澜手上的碎布条。

刚一松开,朵澜便软软地跌落下来,倒在一片凌乱的床上。

细嫩的手腕,已被勒出深深的红痕,胸前背后,尽是深浅不一的指印和印痕。

不消说,香川一眼便知,他们之前做了什么。

她这副样子,不仅不能叫人放过,反而会激发男人的毁灭欲,想要狠狠地虐待她,凌辱她。

强压下怒气和火气,香川眯细了眼睛,冷声道:“怎么回事?下人们都在传,山庄的第一杀手要死了,我怎么看到的,却是这么香艳的一幅景色?嗯?是不是汲家的饭,养活了一堆闲人 ?'…87book'!”

朵澜抬起头,看着香川深邃的眼睛,里面投出清澈的人影,那是已经泪流满面的自己。

“香川,你若是知道,定然比我还要怒上几分!”

寒烟咬牙,心里痛极。

这么个尤物,千忍万忍,竟是一个不小心,便宜了别的男人 ?'…87book'!

汲寒烟不顾背上的伤,冲着汲香川一声暴喝。

香川到底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瞥了一眼朵澜,再看寒烟亦是只穿了贴身衣物,当即明白过来。

哼,终是还是为了这个!

他倒是刚从这泥潭中抽身出来,如今却是轮到汲寒烟了。

闷哼一声,香川上前,俯身拾起跌落在地的扇子,掸了掸,轻轻合上,握在手里。

用那扇骨,托起叶朵澜的下颌,他丰神绝世的脸上透着诡异的笑容。

“你可是把我二哥惹到了?怎么,没伺候好?”

冰凉的触感从尖尖的下巴处传来,叶朵澜被迫抬起头,与他平视。

她反而镇定了。

宛若新生般,内心是前所未有的空明澄净。

不过是一副皮囊。

“是,朵朵没伺候好二少爷,请您责罚。”

她收住眼泪,平静道。

那握着扇子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寒烟听得香川的语气,稍稍一愣,望向两人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心中也隐隐一动。

香川的反应,竟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明明,也是对她在乎的啊……

“哼,责罚?罚你什么?今晚好好伺候他,还是好好伺候我?!”

话音一转,竟是将她的话儿堵死了。

徐徐转过头来,香川面色一缓,平添了一抹春…色,眉梢含情,淡淡道:“二哥,这次是三弟的错儿,还未来得及跟你说……”

|TXT小说: 87book|尴尬地咳了一声,香川故意没有往下说。

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小|寒烟脸色变了几变,终是煞白了一张脸。

|说|无视周围瞬间冷冽下来的空气,汲香川撩起袍子,坐在床边,亲昵地抚上朵澜的肩头,调笑道:“朵朵竟然没跟二哥说?该罚!”

|网|说罢,他又冲寒烟歉意地笑笑,“二哥,三弟错了,当日我被大哥派去下山巡查各地生意往来,与朵朵巧遇。一个没绷住,便先要了她。既然已经这样,二哥你还是大人有大量……”

长出一口浊气,汲寒烟未开口,只是一脸阴冷地望着被汲香川揽在怀里的叶朵澜。

他嫉妒,他愤恨!

“既然如此,我就祝你二人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寒烟站直身子,强忍着心中的刺痛,违心地开口,声音沙哑。

这天地间,哪个人都好,他都可上天入地杀了他泄愤,唯唯是他汲香川,他不愿与他动手,为了个女人动手。

也许他一开始便输了,输给了香川的温柔宠溺,输给了望月的飘逸清秀,他不过是个粗人,便是爱意,也表露得仿若折磨。

想到从今以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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