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归,吾聘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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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归,吾聘汝-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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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不欢而散后,两人陷入了冷战,近一个月没有联系。如今的她却一脸惨白,仿佛失去生气的躺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揪的痛了起来。这个女子曾巧笑嫣然的问自己“宁巫臣,你爱我吗?”当时自己不是没听到他问的这句话,只是他不知到自己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一句“你爱我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她。

他知道即使是再坚定地承若也会有被违背的一天,人生有太多的变数,没人能够预料下一秒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他给不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亘古不变的山盟海誓,誓言这东西她太过美好,让人沉溺其中,明明知道是毒药,却心甘情愿的吞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脑海里缓缓地出现一个声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是小狗喔!”渐渐地声音渐远,宁巫臣听不真切。

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巧笑嫣然的女子,这个无论如何都会笑着的女孩。虽然笑着可是他知道她越是伤心,越是笑的开心,仿佛听到了一件天大的笑话 。

她骗人的时候眼珠子会滴溜的转,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其实别人早已把她看穿。她常常会望着远方发呆,周身溢满了忧伤,可是来转过脸,脸上又是一脸笑意。有的时候会望着自己出神,眼神无奈而又悲切。

其实在宁巫臣来到病房的时候墨瞳了,她从昏睡中被自己从小就纠缠的噩梦给惊醒。

“梦境中两个小女孩手牵着手走朝在漫天迷雾的大森林里走去,万籁俱寂的森林深处,只有两个小女孩浅浅的呼吸声。在森林深处,有一大片一大片纯白的近乎透明的一梗双花的双生花。突然,在一瞬间其中的一朵迅速凋零而另外一朵则由白变粉由粉变红,红的妖冶,诡异。脚下的纯白迅速被血一般浓稠的红所代替,如一个正欲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要将他们吞噬。”而自己早已习惯这样的梦境,自从那一天,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再做过这个梦了。这个梦仿佛昭示着自己与姐姐的命运。

姐姐凋零而去,而自己代替她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醒了,可是她并不想睁开眼睛。等到宁巫臣出去买吃的,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今天的宁巫臣与以往不同,在说过“彼此都需要冷静的那一番话以后”。今天却依旧能坦然的面对自己。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开始看不懂他。

“瞳瞳,你醒了么?担心死我了,你这丫头生病了也不说一声。我去叫医生”向姗姗一脸担忧的走了过来,还不时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检查看是否退烧。

向姗姗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墨瞳的手正抓着自己。那清澈的眸子正认真的望着自己“姗姗!”

“嗯,怎么啦!这么严肃。”

“呃,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又说过些什么吗?”

“没啊! 呃 ——不过倒是叫过几声姐姐。”

“对了!墨瞳,你有一个叫阿澈的姐姐么?为什么我没有听你提起过。”

墨瞳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越发淡然的说“姐姐么。没啊,我怎么会有姐姐,怎么会有?”

此时向姗姗仿佛又从墨瞳的眼中看到的“死寂”的神色。这一次向姗姗看的真切,于是眉头一挑说:

“哦!什么我听你一直叫阿澈 ……姐姐,还以为你真的有个阿澈的姐姐呢!”

“怎么会,可能因为我没什么亲人的关系。所以想要个姐姐,才那样的吧。”

知道她不欲多谈,向姗姗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可是这是墨瞳淡然悠远的声音却响起了“姗姗!你知道吗?眼睛有时候是会骗人的,有些人虽然外表正常,内心却腐朽的灿烂,不拒绝光明,因为有些黑暗你永远看不见。“

“也许那些曾经你视如阳光般给你温暖的人,最后也是将你拉入深渊的人”

“姗姗!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请忘记曾经有过我这么一个朋友。”墨瞳拉过向姗姗的手认真而执着。

向姗姗刚准备破口大骂一句“你丫的胡说什么呢?烧糊涂了吧。”

却被一把冲进来的季季给打断。季季那极具特色的大嗓门就伴随着她那婀娜的多姿的身材,冲了进来。把站在床边的姗姗的给撞倒了旁边的沙发上。

“小瞳瞳!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害的我现在小心脏还在扑通 、扑通的跳呢。”真是演员架势十足。

“哎呀,姗姗呢?怎么没看见她人,刚刚进来还看见来着。”

这时墨瞳恢复了往日的调笑,朝季季挤眉弄眼的的往沙发上瞟,笑着说“刚刚人家姗姗可是眼巴巴的盼着你来,可是你一点也没注意人家,就把她给撞倒沙发上了。人家现在还在那暗自神伤呢!”

“呀!姗姗宝贝,你可别生气啊。我下次会怜香惜玉的,这不是特殊情况吗?哈哈”

面对墨瞳与季季这两活宝自娱自乐的表演,向姗姗头一次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瞥了墨瞳一眼,就沉默了。

当宁巫臣拧着饭进来时看到的是居墨瞳与季峳轼正眉飞色舞的大谈特谈,某某明星又傍了大款,某某又有了艳遇之类的。

而奇怪的是向姗姗并没有加入她们,反而是坐在一边望着窗外,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当墨瞳望过来看到宁巫臣,满脸笑意的喊了一句“啊!巫臣回来啦。”两人都聪明的没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

“嗯,觉得好些了么”

“好多了,看到巫臣来。我就是再虚弱,也会变得强壮起来。”这妮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宁巫臣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但是为什么心里有一些隐隐的不安,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双淡定悠远的眸子,一闪而逝,仿佛有什么逝去了,不再回来。宁巫臣强压下这念头,稳住心神。

只听季季开口调笑到开口道:“向姗姗她是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一脸严肃,像是在思考世界和平。”

“她呀! 被某人冷落了,独自在那暗自神伤呢?”墨瞳笑着说道

季季走过去推了推她然后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姗姗同学,回神啦!今天是怎么回事,中邪了似的。”

向姗姗没理她,兀自站起来。拿起外套,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顿了一顿说“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姐妹,一直都是。”

突然地一句话让大家愣了神,可是却听见病房里响起了墨瞳清丽的声音,带着与以往不同的坚定地语气:“恩!一直都是。”

而后向姗姗微微一笑,便踩着高跟鞋渐渐走远直至医院尽头。

第18章 忆前缘,空往事

忆前缘,空往事2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像姐姐所说的能够给我一生幸福的人。但我知道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撞进了我的心里。

在我14岁那年,我依旧被噩梦惊醒。难以入睡的我,走进了小农庄旁的小树林,在月光的映照下,深夜的小树林仿佛就如童话仙境一般吸引着我,像被蛊惑了般,我走进了这个我从不曾靠近的小树林。当我迷失在这如迷宫般复杂多变的世界里时,我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清朗动听的声音,以至于在今后的经年里,这声音成为了我唯一的救赎。

“丫头!迷路了吗?我带你回家。”

当我回头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幅画面,一个带着满身月华的少年,濯濯如春月柳,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他仿佛足踏莲花向我缓缓走来。用他如清溪般的眸子,看着我,然后缓缓向我伸出手告诉我带我回家,那个我从不曾了解的地方。

突然间我想起了芮姨经常念起的一句“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只是当时我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每个人,在蓦然回首时,都可以看见那个在灯火阑珊下等你归家的那个人。

“回家吗?”反复念着这句话,眼中是连自己都无法懂得的情绪。但转瞬之间,少女眼中复杂的情绪就消逝不见,转而变成了浓浓的笑意。

“……。嗯,对啊。你家在哪?”当女孩回头时,宁巫臣看到的是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眸。一瞬间,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甚至以为眼前的这个女孩是不小心坠入凡尘的精灵,一旦他松开牵着她的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记得一本书中所说“邂逅如同春之牧野,眼波流转,微笑蔓延,黯然心动”。

也许就是那一刻,她们的爱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深深地印入在彼此的眼里眉间。甚至在自己还来不及防备是就一路溃不成军,丢盔弃甲。

“丫头,我叫宁巫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宁巫臣笑着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反驳道。

对于这样的回答宁巫臣并不以为意,反而略带戏谑的说道“因为知道你的名字,那么下次你再迷路的时候,我叫你的名字,你就可以回答我。那样无论你在哪我都可以找到你呀。”

“说不定是我找你呢!以后你听到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你得回答我。不然我会把你弄丢的。”说完这句,转瞬就微微一笑,而后又亟不可待的补上了一句。

“不过没关系,不管你在哪,是天涯或海角,我都会去寻你。”

她还真会举一反三,宁巫臣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当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居安”二字

只见她转过头来,用她那淡定悠远的眸子望着自己说:“我叫居安”。 在多年以后宁巫臣依然记得那天她望着自己说:“我叫居安”时的模样,那双淡定悠远的眸子,烙印进灵魂,永不退却。

可他不知道的是多年后的自己却将那个他深爱的女孩忘记,直到她穿越大洋彼岸来寻他,叫着自己的名字,在自己身边巧笑嫣然,可惜却错过了最好的时间。

以前宁巫臣听过一句话,现在想来或许说的正是自己与居安。可是自己与居安得缘分又会在何时再度到来呢?

“大部分时间里,都在错过,错过时间,错过机会,错过感情。人都是有缘分的,一直相信着,缘分在的时候会聚在一起共享生活。缘分不在了,总会被生生的分开。怎么可能有一种情感,穿越空间,打败时间,永远常在呢?即使穿越时空,打败时间,也会有不可违逆的契机,及时出现,把它生生地隔断”

在那夜以后宁巫臣每每有时间都会去那个叫“桃花源”的小农庄,看居安和芮姨。有时宁巫臣会陪在居安身边,两个人一起坐在房子前看着日升日落。居安不再是一个人,当觉得孤单时,宁巫臣温暖的手会覆上她的手,告诉她 ,会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地老荒。

这一刻的居安才真正意识到芮姨给小农庄取名为“桃花源”用意。原来,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么无论是哪里都是“桃花源”。

桃花源里,无桃树;桃花源里,桃花人。宁巫臣——我的桃花人。

“看见农庄前的那颗老梧桐树了吗?”居安感叹一声饱含深情的说到。

“哦?,那不是桃花树吗?”宁巫臣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调笑着说。

“臭小子,你那只眼睛看见那是棵桃树了?谁说叫桃花源,就一定有桃树的,那棵树他明明就是个公的,桃花树是母的。”安安发飙了,怒不可遏的训起人来。

此时的宁巫臣很想不耻下问的问一句“您还看的出树的公母啊?”可是形势逼人,他不敢啊。于是马上改口说道“哦!原来是棵梧桐,您这饱含情感的开头是想表达什么呢?”

“咳咳!我想说的是,这棵老梧桐伴随着我长大,我总会想只要有一天他还在这里,我就会回来。”

“是吗?看来安安心里老梧桐可比我重要多咯!”宁巫臣带着醋味说。

“哎哟嘿!你还吃梧桐伯伯的醋啊!”女孩调皮的笑了

“等到梧桐花开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等到梧桐花谢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有你的地方就会有我,你说好不好?”居安摇着宁巫臣的手臂,耍小性子。

宁巫臣覆上居安的手,一字一句如起誓般“我会牵着安安的手,陪着她一起走过天荒地老,春秋冬夏,直到世间荒芜的尽头。”

这个时候居安总会伸出小手指,赖皮着要和宁巫臣拉钩。

宁巫臣无奈,每每于此宁巫臣总是落败于她的缠人劲下。

“来”居安伸出小手指,作势要与自己拉钩。

宁巫臣对于这种小孩子气的举动,进行无声的抗议。可是居安像是卯足劲的要和自己对抗,举起的手久久地不放下。可看到她因长时间的举起手而感到酸痛的小脸,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唉!宁巫臣啊,宁巫臣!承认吧,在她面前你早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宁巫臣无奈只得伸出手,勾住居安的小手指。只见居安,拉起她的手晃了起来,一边晃还一边念念有词的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人是小狗喔。”这是只属于少女居安与少年宁巫臣的誓言,简单而又单纯。只是那时候不知道,最简单的约定也是最纯真,最深刻的誓言。

“唉!唉!唉!这步不算,我还没想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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