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白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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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白若兰-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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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兰从小就没养成刺绣习惯,倒是对地理书籍很有兴趣,接连几日窝在父亲书房想要一起学习。白崇礼拿她没辙,想到孩子也留不了几年,最近有些太拘着她,不如出去散散心?

    现在是冬日,踏青的地方是没有,边城北郊庄子上倒是有几处新开发的温泉池子。白爹派人细心筹备了一些时日,打算给妻女一个惊喜。

    白若兰听说后差点跳入她爹怀里,她真是被憋坏了。小伙伴们都年岁渐长,大多数都在寻亲事儿,谁还敢轻易出门玩?

    白若兰主动揽下此次活动的准备的活儿。隋氏想锻炼下她,彻底放手她去做。白老太君身子骨渐好,考虑到路途不远,全家出行。

    白若兰紧着老太君准备了许多应急物品,后来将单子呈给母亲,被仔细夸奖一番。她心里得意,喜上眉俏。

    临出门的前几日,她收到了骆姐姐信函,约她出来喝茶。他们给白若兰的生辰礼物早早被白府管事呈给隋氏。骆家姐姐说是关系好,给了好几份,隋氏没多问,白若兰却心知肚明,必然有徐家老二借她名义送出来的东西。

    白若兰踌躇再三,她娘亲明确说过骆家姐姐即将成亲,出嫁前不许再去约人家,万一生出事端,谁的名声都不好听!待日后两个人成为堂兄嫂,想什么时候见面什么时候见面!

    可是现在是骆熙宁约她……

    白若兰纠结在三,委婉拒绝。没想到第二日骆熙宁又派人来送帖子,这次是请她过府一叙,还提及夏楠三月底就要离开边城,大家还能见面的机会本就少了。

    白若兰硬着头皮命绣宁帮她隐瞒此事儿,寻了个要去首饰铺子买东西的名头,衬着娘亲忙的时候前往骆府。至于回来后娘亲会不会罚她……反正她如今也和禁足差不多。

    白若兰一路心虚前行,直到抵达骆府才踏实下来。总之她和骆熙宁认识十余年,就当是偿还这份情谊,她也不能在骆熙宁自认被喜欢的人背叛以后,做出避而不见的事情。

    夏家的马车和他们走了个对脸,两个交好的姑娘就分别下车一起步行进入骆府。

    起初白若兰和夏楠关系比不得骆熙宁,但是夏城主为人处世妥当,勤勉低调,为靖远侯守着边城一待就是多年,老侯爷如今提拔他,前途一片光明。

    夏家主母出自书香门第,模样普通,气质温婉大气,家中嫡子孝顺,夏楠在哥哥和母亲照拂下日子和白若兰一般轻省,性子难免越来越洒脱,投了白若兰脾气,两个人感情越来越好。

    骆熙宁早早派嬷嬷出来接人,她坐在绣房里,身穿一身浅粉色的长裙,因为瘦弱略显苍白的侧脸更多了几分柔美,倒显得头上那枚凤钗有些大了。

    “熙宁姐姐。”两个人手挽着手走来,骆熙宁带他们来到会客大厅,吩咐人去倒茶。

    “都够难请的,嗯?”她调侃着,白若兰一愣,这才晓得夏楠母亲也不同意她过来,看来长辈的想法还是和年轻人不一样。

    两个人抱憾一笑,都有些不好意思。

    骆熙宁叹了口气,道:“我和白敬宁的婚期提前到了五月份。届时白二老爷和夫人都会从山东赶回来参加。这于骆家来说不是坏事儿,加上左家姑娘还有我大哥的事情,我爹就同意下来,白府亦没有意见。”

    白若兰望着她越发苍白的脸颊,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起方才绣房,道:“可是在给自己绣嫁衣?”

    骆熙宁脸上一热,伸出手掐了下她的鼻尖。她望着夏楠和白若兰,幽幽的说:“你和楠姐儿投胎都好,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们家,这亲事儿注定是废了吧。”

    白若兰垂下眼眸,夏楠气愤填膺的说:“我会让我哥哥把那对渣男贱女往死里打!”

    骆熙宁脸上一怔,惭愧道:“我却是放不下敬宁,也是够贱!”

    白若兰没有多说什么,事已至此,白敬宁还是她堂哥……

    “可是一想到我要是和白敬宁计较,非但骆家没有一点好处,我未来的婚事儿也会越发难办,那左澈心还能以正妻身份嫁入白府,我就这胸口就堵得不成。这辈子怎么着便是这样,再无什么温暖可言,所以我更不会放手这段婚约。就算二夫人回来是为左澈心的脸面,那她也是要排在我之后,妾就是妾,她想冒死害我哥哥,日后她在我手底下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骆熙宁的眼底闪过一抹狠绝,看得白若兰有些心疼。

    曾经多柔和善良的女子,如今成了这样。

    该死的男人……

    白若兰想告诉她男人没法如此惯着,她嫁过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两女争一男,白敬宁一辈子都意识不到他自己的错误。即便他如今不待见左澈心,可是日后还会有王澈心,李澈心,这些澈心还不如左家门第高,做出的事情更为龌龊。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骆熙宁平淡无波的注视下,化为虚无。

    白若兰没吱声,却对爱情看得更为淡薄。如果说那场梦让她心惊胆战,那么骆熙宁的现状让她更难以对男子生出舍命的情谊。搭帮过日子即可,若是日后寻不到可心良人……感情的事情,若有一方彻底放下,不爱就不会不受伤害。

    几个人聊的心不在焉,吃过饭便告辞离开。

    骆熙宁握住白若兰的手,若有所思的说:“你真幸福,有疼爱你的家人,也没有给你挖坑的庶出姐弟们……”

    白若兰娇憨一笑,竟是不知道如何宽慰她。

    出了骆府大门,夏楠绕道陪白若兰挤在一辆马车里,叹气道:“兰姐儿,日后熙宁若是在你们白家做出啥糊涂事儿,你要是能拉她一把就拉一把吧。”

    白若兰一怔,白敬宁虽然是她堂兄,但是六房本就和其他房相处不深。

    “你是没听说,骆大哥在城卫的差事儿没了,日后前途更是艰难。”

    白若兰愣住,左家动作倒是够快。或者说根本无需左家出手,自然有人为他家闺女出气。京中五皇子那是得罪不起,可是边城骆家……

    “骆老爷如今待骆大哥也很苛刻,你没看熙容今日都没来吗?她暂时回外祖母家了。骆家一个庶子替了骆大哥的差事儿……”

    白若兰蹙眉,竟是有些听不下去,脑海里浮现出骆熙宁苍白的脸庞。

    “熙宁怕是会和左澈心对着干下去……可是与人为难,何尝不是与己为难,我上次刚想开口就被她冷言回绝了。”

    白若兰不愿意再谈伤心事情,便沉默下来。

    午后的阳光很明亮,她被马车摇晃的昏昏欲睡,抵达白府后,懒得动脚就上了小轿子直奔主屋。半路上轿子杆断掉,白若兰无语的想,自己真是倒霉催的,这若是让爹知道,又成了谈资。

    若兰,以后少吃点吧…… 

第40章 马晓样

    白若兰下了轿子,决定走回去,遇到老太太身边二等丫鬟绣月。

    绣月恭敬的福了个身,说:“老太太让奴婢过来请姑娘。”

    “这时候还没午睡?”白若兰蹙眉,身子已经走在前面,朝着老太太院子前去。

    绣月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她递给白若兰的随行丫鬟,说道:“这是老太太给姑娘的,先拿回屋子吧。”绣红嗯了一声,看了一眼白若兰,说:“奴婢稍后过去”。

    因为有绣月跟着姑娘,再加上白若兰若是哄老太太睡觉,没有半个时辰出不来,有时候累了还会在老太太旁屋睡下。所以绣红是回去给白若兰取东西的。

    这一切都和往常日子一般,谁也不曾多想。

    直到白若兰走到拱门处发现绣月又差事走两个丫鬟,不由得心生警惕。她停下身,回头看向绣月,问道:“你可是有事情瞒着我?”

    绣月一怔,随即低下头,突然拎起裙子转身跑了。

    白若兰哑然,身后的日光被什么遮挡住,她吓了一跳回过神,入眼的是面容冷峻的男子。他腰间束带,一身窄领锦袍倒是衬托着身材高大伟岸,道不尽的挺拔。可是,他的目光很清冷,仿若是冬日里无法融化的寒冰,税利的落在她的身上,特别刺目。

    白若兰皱起眉头,随即冷声斥他:“李念!你买通祖母身边的丫鬟骗我?”

    黎孜念眯着眼睛,强忍着胸口燃起的满腔怒火,白若兰倒是长进不少,警惕性高且不说,这先发夺人的气势一点都没变。

    为了冷她一段时间,黎孜念去了边城外的漠北军营,企图用公务麻痹自己。可是明明几十天都过去了,他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尤其是在听说她生辰刚过,心底忍不住埋怨自己为何不早日打听一下,竟是这般错过。

    他明明决定不招惹白若兰,可是在外面的时候见到好东西还是忍不住给她搜罗来。过年时候,白老爷也是够狠绝,根本没叫他一起过年的意思,他自然不会讨没趣,跑到军中热闹。可是不管身边多么嘈杂,有人对酒当歌,有人感慨人生,唯独他,满脑子还是眼前这无情刻薄的臭丫头!

    他总归是不愿意违背心意,这才回府看她,哪怕只是说一句珍重就转身离去,可是白若兰冷眼相待,清冷张狂,令他百爪挠心的胸口处疼的要死,终于是无法忍受,就是想把她拎起来好好看一看,这小脑袋瓜里到底怎么想的,为何待他这般冷漠绝情。

    白若兰隐约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想起自己早就禀明爹娘,此次相见,她无把柄落在李念手中,干嘛还要心虚!

    明明是他狼子野心,胆大妄为的居然胁迫老太太身边人将她骗来此处,她没有错!

    白若兰想通这一点,就变得很有气节。

    她懒得装天真无邪,再加上今日见完骆熙宁后心情不好,不由得板起脸,生疏道:“李念公子,你是靖远侯府亲眷,我才会处处以礼相待,唤你一声叔叔。可是今日,你未免太过不识好歹,居然令下人诱骗我至此,你到底有没有为我,为白府考虑过半分,竟是做这些令人难堪的事情。”

    黎孜念心头一堵,他满心念她,换来字字责备。这好像一头凉水从头到脚倾洒而下,他身子僵住,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罢了,你终归是客人。我可以不与你计较,现在可否让路,让我过去?另外,关于绣月那丫头我们家是留不得,待我审后便处置了。你为达目的不经意而为的事情,于绣月一家来说可能是意外之灾。”她可不认为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会轻易被银钱买通,指不定李念用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就连最初小轿子轿杆断了,搞不好都是他做的手脚。

    一想到家里来了个这般无孔不入的男人,白若兰都有些心里发冷。

    黎孜念本是思念她至极,不曾想好不容易见到心念之人,先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此刻对方的言辞仿若刀子似的刺过来,他竟是毫无还击之力。黎孜念是不善言辞的人,唯有和朋友在一起才会变得开朗,此刻白若兰字字在理,他竟是哑口无言。

    他的手抬起来,又放下,目光冰冷的盯着白若兰,既然在她眼里他这般无耻,那么他是否还可以再无耻一些?

    白若兰见他没有动身,皱起眉头,转身就要离开。

    黎孜念见她前脚刚动,急忙追了过来,右手攥住她的手臂,不想让她就此离去。他有好些话想说,却一句都说不出。

    该质问她为何待他如此!

    可是质问从何而来?

    本是陌路之人,就应当桥归桥路归路,他也是如此想的这才躲了一个月。

    可是那份念想并未消失,而是越来越强烈的充斥在胸膛之处,此刻见到兰姐儿怒火中烧的样子,他竟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可恶,而是想安抚于她,让她理解,不要生气,他真不是她以为的那种登徒子!

    “白若兰!”黎孜念唤她,道:“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他尽力克制的柔声说话,只是这言辞很不符合他的风格。

    他如今只想把白若兰稳住,不想错失这次难得的见面时光。

    白若兰认定李念又开始耍滑,冷笑一声,说:“你到底听懂没有我的话!”她的目光落在他揪着自己手腕处的手掌,道:“你此举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你口口声声说是我长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于我,你……”她声音未落,黎孜念在那道冰冷的目光中松开了手,可是刚刚他太过用力,白若兰亦同他较劲中。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松手,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仰躺着倒了下去,黎孜念急忙出手,却因为两个人对站着的位置问题,并未揽住她的身子。

    白若兰本能的用胳臂去撑住地面,手挽处被石头隔了一下,偏偏那石头尖锐,将她手背戳破了。

    黎孜念急忙拖住他的背脊,大手抓过她的左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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