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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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很忙的-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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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琳琅听后,也只是叹了几声气。二人相对无言,过了好一刻,宇文琳琅才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指着面前的纸笺,道:“细细,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吧!”
虽是满心不解,风细细仍旧提起笔来,在宇文琳琅早已磨好的浓墨中蘸了蘸,才在考虑写什么时,宇文琳琅却已开了口:“就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吧!”
因先前才在落月池中提过这一句诗,风细细自也不疑有他,当即提笔一挥而就。她才一提了笔,宇文琳琅早凑了过来,只是一眼,却早确定宇文璟之书中所夹的那张三生笺,正是风细细的手笔。只是。事情是否真如宇文璟之所说。她却颇为怀疑。
而在她想来,风细细应该并不知道此事,否则她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在自己与瞿菀儿面前念出这句诗不像诗。词不似词的语句来。她默默想着,一时竟有些出神。
难怪昨儿我见了细细的字,总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原来竟是如此。
随手搁了笔,风细细抬头随口笑道:“怎么忽然会想到让我写这几个字?”
宇文琳琅自然不好告诉风细细个中原因。只得临时岔开话题道:“细细见过大海吗?”
风细细一怔,稍稍犹豫之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她自然是见过海的,而且不止一次。但想也知道,这个世界的风细细绝没有机会能见到海。
宇文琳琅对此自是毫不意外,面露向往之色的伸手轻托香腮。她道:“我也没见过!不过我知道,九哥曾见过海的!”口中说着。宇文琳琅便拿了眼注意的看向风细细。
见风细细神色如常,全无异样,她只得继续的说了下去:“九哥说,大海是一片深深浅浅的蓝色!一望无际,大得让人难以置信!多奇怪,蓝色的水呢!”
她本来只是随口岔开话题,然而说到这里,却忽然的就来了兴致:“九哥还说,海水的滋味也很古怪,又苦又涩的,特别难喝!对了,海边上还有很多漂亮的海螺和贝壳……九哥给我带回了好多,我都放在宫里了,等什么时候得了空,拿来给你看!”
风细细坐在对面,静静看她,宇文琳琅明眸闪亮,俏靥微微泛红,面上尽是兴奋之色,或许连她自己也都不清楚,这一刻的她,明亮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只是可惜,若无意外,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京畿千里之内的范围。
全没来由的,风细细忽然又想起了宇文憬之所说的话:“难怪你与琳琅会如此投机……”
可她们其实是不同的,她默默想着,她所看过的、所懂得的,可要比宇文琳琅多了太多太多,多到即使以后再也不能离开衍都,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可宇文琳琅却不是。
这么想着的同时,她却又没来由的想起了风入松,南源,似乎正是临海之国呢!只是这个念头才一升起时,风细细便忙不迭的将之掐灭了。即便风入松不是贺清章,她也不希望宇文琳琅远嫁南源,毕竟南源与大熙之间山长水远,这一去,只怕宇文琳琅终身再难回返衍都。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忽然就觉兴味索然。宇文琳琅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却见风细细神色抑郁,不觉住了口,疑惑的看了过来。
风细细也无法解释什么,只道:“今儿还真是有些累了呢!”
她不提也还罢了,这么一提,宇文琳琅也不由的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可不是!那我们就早点休息吧!”
…………
在行宫的日子,颇有些古井不波之意。每日里不过是早间在行宫赏景游玩,下午照例往落月池泡温泉,晚间则雷打不动的往佛堂静室抄经。
瞿菀儿对景山行宫甚是熟悉,也无须宇文琳琅引领,因此却极少与她们一道。严曼真心中则是自有算计,每日早晚皆往佛堂静室抄经。杜青荇开初还勉强相伴,其后眼见她日日如此,却再也忍受不住,跑到宇文琳琅处诉了一通苦。宇文琳琅颇喜她的直率,倒也并不介意带她同游。左右如今身在行宫,有些事儿也做不成。
风细细记性本来甚好,又加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那经书通读几次,又抄完两遍后,便也熟悉了起来。只是她本来意不在此,便也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理,每日抄完一遍就搁笔。如此数次,宇文琳琅与杜青荇便也规行矩步,同她一般每日只抄一遍。
唯独严曼真,每日必定抄完一个时辰方才搁笔回屋,甚至只多不少。宇文琳琅本来不甚喜她,见她如此,心下不免愈加看她不起。好在她身为公主,倒也不是全无城府,心中虽讨厌严曼真,面上倒也没有太直白的表露出来,总算维持住了彼此的面子。
只是私下时,却仍忍不住同风细细提起,言下颇多鄙夷之意。
风细细听了,却只笑笑。凭心而论,她也并不如何喜欢严曼真,但对她的行径,却也并不如何讨厌。每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的将来搏上一把,严曼真如今也只是在这么做而已。
太后不好亲近,也没有途径亲近,抄经也许已是唯一的出路,试上一试总不会有错。
只是这些话,她却并不打算对宇文琳琅说,因为说了,宇文琳琅也未必就会对严曼真改观。喜欢一个人,即使她做了你深恶痛绝的事,你也能穷搜枯肠,找出种种理由来说服自己继续喜欢下去;而讨厌一个人,再多的解释与善言也还是苍白无力的。
大雪过后持续的晴天,使得行宫内的积雪开始缓缓消融,天气虽仍寒冷,却也压不住腊梅花清冽馥郁的香气。深吸了一口气,风细细在一株腊梅跟前站定脚步,真心道:“景山行宫的腊梅还真是多!”不但多,而且品种齐全,各色都有,让她很有点大开眼界之感。
宇文琳琅随口道:“你可不知道,太后正是腊月里的生日。听说她诞生那日,正值院内腊梅花开,所以连闺名都带了这个字……”她说着,便抬手指了指树上的腊梅花。
风细细笑笑,还未来得及开口,杜青荇已笑道:“可巧!我却是五月头里生的!娘生我时,正在荷塘边上赏荷。那时节,荷花却还没开,池中只得几片青荇开了几朵小小的黄花!娘才指着说了两句,忽然就觉肚子疼……”说到这里,她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宇文琳琅与风细细在旁听着,也早笑成了一团。
呛咳几声后,宇文琳琅到底止了笑,道:“你们不说,我倒还记不起来,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想起来了,难怪这趟出来,母妃不许我在行宫久待,敢情是我的生辰要到了呢!”
她这么一说,风细细二人少不得得要问个清楚明白。
宇文琳琅倒也并不相瞒,便道:“十月廿八就是我的生辰了!到那一日,我定当禀明母妃,求她将你们几人一起接进宫来,陪我过这个生辰!”说过了这话,她便又问起二人的生辰。
风细细笑着抚了一下身边的腊梅花,道:“说来也巧,我的生日也在腊月里!似乎是腊月十九吧!你看我这些年一直迷迷糊糊的,连生辰都有些记不清了!”对于原风细细的生辰,她也只是依稀记得一个大概,又怕说错,因此便生生的加上了最后一句。
宇文琳琅听她这么一说,果然不敢多问,只笑道:“这么说,腊月十九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见风细细点头,她忙又补充道:“及笄可是个大日子,等到那日,我若一时忘了,你可记得遣人送个信给我,我那里却有几件极好的物事,送你做及笄礼是最好不过了!”
风细细知她诚心,也并不十分推拒,当下笑着应了,转头便又问起杜青荇的生日。
杜青荇笑道:“我却是五月初三,可惜我去年已行过及笄礼,与琳琅的大礼却是无缘了!”
宇文琳琅听得也笑:“你既这么说了,难道我还能亏了你!等你生辰,也送你两件就是!”L

☆、第十四章 天意难测

三人正说笑间,忽见西头有一行人正缓缓过来。宇文琳琅眼尖,一眼看出是谁后,却是想也不想的一拉二人就缩在了侧边一块极大的假山后头。风、杜二人也是机灵之人,见她如此,忙紧随其后,更不敢探头去看。及至那一行人去得远了,三人这才重又钻了出来。
眼见那行人早走得无影无踪,杜青荇到底忍不住,好奇问道:“才刚是谁过去了?”
宇文琳琅轻吐小舌,笑道:“这会儿还在抄经的人,可算是中了彩了,太后正往那边去!”
杜青荇“呀”了一声,欣然笑道:“曼真表姐这会儿应该正在!可算叫她给等着了!”
听她这么一说,宇文琳琅反诧异起来,当即笑道:“你怎么净想着她,也不想想自己。其实你这会儿若抄了近路赶去静室,没准竟能与太后撞个对脸呢!”
杜青荇摇头笑道:“我哪里高攀得起!这次来行宫时,我娘就嘱咐了,说我虽不笨,处事也还算有条理,但自小娇宠惯了,只合寻个门当户对甚或门户略低的人家,图个随意自在、少受气,那起攀附高门的事儿,还是留着给别人做吧!”
宇文琳琅万万没料到会从杜青荇口中听到这话,愣了半日,再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娘倒是个实在人呢!”
杜青荇俏皮一笑,颊上梨涡浅浅,看着极是可人:“因为我娘就是这样的啊!”
宇文琳琅还真是不知杜青荇的母亲出于那家,闻言不免诧异问道:“你娘是……”
杜青荇调皮答道:“好教公主知晓,我娘姓赵,出身安国公府!”这却还是她头一回在宇文琳琅二人跟前提起自己母亲的出身来历。
宇文琳琅久在衍都,人事均极熟悉。加之脑子又快,一听这话,当即“呀”了一声:“我道是谁,原来你娘就是安国公府那位嫡出的姑奶奶?”
杜青荇笑着点了点头,也未多言。她本无炫耀之意,不过是说到这事,顺口一提而已。风细细在旁听着。也只眨了眨眼。虽不明究里,到底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三人又说了一刻话,却是全没将太后过去佛堂的事放在欣赏。嗣后眼看着时候不早,这才相偕回去听雪阁。甫一进了听雪阁,杜青荇便别了二人,径回自己屋内。才一推门进去。却已不由自主的睁大了双眼,失声的叫了起来:“表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严曼真这会儿竟歪在炕上。捧了赤铜雕花手炉,恹恹的阖目养神。听她惊呼,严曼真这才慢慢抬眼,不无诧异的看了过来。显然杜青荇这一问,让然很是诧异:“已回来有一阵子了!这个月也不知怎么了,月信竟早了几日。亏我走得早,才不致亵渎了佛堂!”
杜青荇张了张口。到底没忍心将太后如今正在佛堂一事说了给她听。只是她素来不善作伪,嘴上虽忍住没说,脸上那种遗憾之色,到底还是骗不得人。
直直看她,严曼真突兀问道:“是不是太后过去圆光宫了?”这一阵子,她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此事,因此一觉杜青荇神情有异,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杜青荇一噎,好半晌才尴尬道:“没……我……我其实也不清楚……”她只是从宇文琳琅口中得知太后往圆光宫去了,但太后究竟有没有过去圆光宫,她却真是不知道。
觉出她的异样,严曼真不觉抿了唇,只是心中到底存了几分侥幸,当下斟酌道:“青荇,你其实不必瞒我!我这人运气一直也算不上好,我自己也知道这点,况佛堂静室抄经之人,何其之多,便真遇上了太后,也未必就能如何?”
听她这么一说,杜青荇却再不能瞒她,只得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是真不知道!我与琳琅她们在花园赏梅……刚巧遇着太后带了一群人从旁边走过……琳琅……她怕麻烦,便拉着我们躲了起来……我……我什么也没瞧见……”
这话一出,严曼真的面容却愈加惨白了几分。杜青荇虽这么说,但她如何听不出其中的真意。宇文琳琅是何等伶俐之人,她既说太后往圆光宫去了,那就断然不会有错。可笑自己辛苦了这么几日,也不曾瞧见太后一角裙边,她们三人只是出去闲走赏玩,居然便撞见了,可见人之际遇,自来便是天差地别,可笑自己还一心想着人定胜天。
她怔怔坐在原处,心中只觉阵阵酸楚,身上更是忽冷忽热的,一忽儿像是被架在火堆上,一忽儿又像是浸在了冰水里,种种滋味,只是难以陈说。耳中似乎听到杜青荇的惊呼声:“表姐……表姐……你怎么了?”下一刻,却早没了知觉。
…………
圆光宫内,汤太后一行却是来得静默无声。在正殿拜过菩萨,又亲手上了香,太后这才在恭敬侍立一旁的主持老尼的引领下,一路往里走去。
将将走到殿后的几间静室跟前,主持老尼停了步,低声问道:“太后可要进去看看?”
汤太后淡淡摇头:“她们过来抄经,原该出自她们的一片向佛虔心,却与哀家何干?况抄经素来讲究心手合一、专心致志,她们见了哀家,少不得要起身行礼,反坏了清净本心!”
主持老尼闻声,少不得低颂一声佛号,不再多言,引了太后径自往后头的一间静室行去。
这间静室,却是特意为汤太后准备着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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