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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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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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回了自己的屋子,叫来牛婆子问情形。

牛婆子道:“衙门还拿了苏长久的衣服来辨认。衣服上绣着苏长久的名字。”

本来只是苏长久没有回府,却一下子引出这么多事来。

牛婆子道:“苏长久家的还在外面呢。”

容华看了看窗外吩咐锦秀,“让苏长久家的先回去吧,如果有事我会让人叫她过来。”

锦秀应了。

牛婆子微微抬起头来看容华,似是想要看透容华的想法般。

容华仔细思量了一会儿,这才看向牛婆子,“去将御医请来。”

牛婆子没想到容华会有这样的吩咐微微一怔。

容华道:“找个熟悉路的人去,速去速回。”

是老夫人不舒服?牛婆子只是张开了嘴还没问出口。容华已经道:“先将御医叫过来,毕竟这几日老夫人身子不适。”

牛婆子应了一声,容华又利落地吩咐,“二门上多叫几个粗使婆子看着,现在府里有事要比往常更加在意。”

牛婆子走了,容华又将冯立昌家的叫来,“去顺天府找蒋夫人,将我的话带去,就说等找到苏长久一定送去衙门。”

这样的话就算被人听去也没什么,最重要的事蒋夫人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顾瑛的案子薛明睿请了顺天府尹蒋大人帮忙,薛明睿也和她说过蒋大人关键时刻能信得过。就算苏长久是在赌坊杀了人,也该顺天府来查案,她虽然不知道来府里的是哪个衙门的人,却觉得以那位顺天府尹蒋大人和薛明睿的关系,决计不会带着张潮宗的儿子就这样上门。

她就是要弄清楚,这个案子究竟是谁在说话。

这样诬陷薛家又是什么用意。

……

薛崇杰在前面说了好一阵子这才垂头丧气地回到二门里。

四太太立即迎上去,“怎么样?”

薛崇杰道:“一定要抓苏长久回衙门问话。”

四太太微微一怔,“苏长久并不在府里啊。”

薛崇杰道:“说的就是,张家人一口咬定看到苏长久进了府。”

四太太脸沉下来,“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薛崇杰僵着脸,“我也是说要禀告母亲这才脱了身。”说着看了四太太一眼,“容华呢?”

四太太道:“正等消息呢。”

两个人走过月亮门进了旁边的院子。

容华急忙将薛崇杰迎了进去。

薛崇杰坐下之后便开口道:“我也奇怪,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以前就算衙门来人话言话语中也有转圜的余地,今天无论我怎么解释就是要我们家将苏长久交出来。”就像上次衙门的人进府要抓施家人一样。

这时候没有时间婉转地说出她的想法,干脆就直接说清楚,容华道:“一开始只说苏长久在赌坊闹了事不敢回府还有几分可信,可如今又是夺地又是杀人,眼见是要将事情闹大。”

薛崇杰眼睛一亮深以为然。

容华道:“如今我们府里人手少了大半,现在又黑了天,就算有再急的事也要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作计较。”

薛崇杰道:“我也是这样想,”说着站起身,“事不宜迟我这就跟母亲说了,也好回了衙门的人。”

几个人说罢向老夫人院子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只听屋子里一阵乱喊,“老夫人,老夫人……快,快去拿药来。”

众人脸色一变,急忙进屋去看。

屋子里乱成一团,众人正看着李妈妈将药丸拿出来塞进老夫人嘴里,外面就有人来道:“府外多了不少的火把,也不知到底来了多少人。”

薛夫人听得这话脚底一软踉跄了两步,薛二太太转头问薛崇杰,“到底怎么回事?衙门里怎么说?”

薛崇杰将话又说了一遍。

薛二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径直抬起头看容华,“容华,二婶不是说你,用人不当也就罢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你二叔父和明睿都不在家里,老夫人又气成这般……”不给容华反驳的时间,二太太便问薛崇杰,“四弟想没想到法子?”

薛崇杰道:“天色已经晚了,苏长久又不在府里,就算有事也要等到明日。”

薛二太太故意抬高了声音,“话是这样说,衙门肯这样?本来就说我们指使下人杀人,现在又推三阻四,只怕将来说我们故意将下人放走那也是有的,到时候你要怎么去跟衙门解释?”

薛崇杰一时被说愣了。

薛二太太一副持家的模样,握着帕子走上前几步,“我们便说苏长久不在府里,也不会有人相信。”

薛二太太问薛崇杰,“衙门的人怎么说?”

薛崇杰道:“只说要带着人进府去下人处看看。”

薛二太太笑了,“那就是了。不如就顺着衙门的意思,让他们进府看看也就罢了,要是拧着反而将事情闹大更加不好收场。”

薛二太太说到这里,薛夫人忽然想起那道士说血光之灾如何破解的话来。那道士说的也正是这个意思,凡事皆要顺其意,不可顽抗,才无大失,此劫破矣。于是抬起头来道:“二弟妹说的也对,总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家袒护下人。”

第277章 争执

薛夫人、薛二太太皱着眉头和薛崇杰商量,薛四太太紧张地攥着手帕全神贯注地看着丈夫,钱氏也像是惊慌失措一般,手拿着给老夫人驱蚊的拂尘一直没放下,仿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一眼老夫人又看一眼薛二太太只在原地转了两步。

容华走到床边去拉老夫人的手,又看了李妈妈一眼,李妈妈点点头,容华这才和李妈妈一起解开老夫人穿在外面的衣服,等到薛二太太话音一落,容华开口道:“还是先让御医来看看老夫人。”

薛二太太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地皱起眉来。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若不是容华用人不当,就没有今天的祸事,怎么容华现在还敢和她争着说话?薛二太太满眼怒意地转头看过去,却迎上容华平静清澈的眼睛。

薛二太太的怒火顿时压制不住地冲出来,“没有苏长久的事老夫人的病也不会突然这样重。”

容华觉得老夫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忙握了过去,低声道:“二婶教训的是。我已经让人去请御医过来,想必一会儿就到了,再说,不过是个下人在外面生了事,我们家被人诬告,总比不上老夫人的病重要。衙门连夜上门捉捕的事不是没有,通常都是罪大恶极的重犯,苏长久的事尚无定论,没有到一定要人进府搜查的程度。下人是小,阖府安全是大。”

薛二太太被这几句话一激,胸口又狂跳了一阵,冷笑挂在脸上,“笑话,照你这样一说,官差还成了强盗不成?既然你这样强词夺理,何不出去与衙门里的人说清楚。苏长久总是你院子里的下人,张家的田地又是你管的庄子旁边的,细算起来处处和你有关。”

容华抬起头来,“这样大的罪名总要等到过了堂有了证人之后才能下定论。”而今衙门带张家人上门,还要搜查府里的下人房,实在是儿戏。

“我们家总是勋贵之家,岂容得别人胡来。”

薛二太太冷笑道:“你才嫁进来几日,哪里懂得勋贵家的规矩,就因为我们不是寻常人家,才要处处小心,万一落了把柄在别人手里,祖宗传下来的爵位毁于一旦,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说着看向薛夫人,“嫂子你说是不是?”

薛夫人手一紧想起安国公薛崇礼来,那时候薛家就差点丢了爵位,后来还是老夫人……

“二婶安心。咱们家唆使下人杀了张员外有什么好处?这和买地没有一点的关联,若是我们有意让苏长久杀张员外,又怎么会到处去找苏长久,再说在赌坊那种地方杀人……苏长久先输了银子后杀人,这两件事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处,咱们勋贵之家府里本就规矩大,从来没有下人在外面犯过案子,没有前例又怎么能妄下定论。再说张家的几百亩地,我已经问过府里管事的,老夫人之前看上的泉眼,咱们家已经买了类似的庄子,”说着顿了顿,“就是二婶管着的其中一处。”

薛二太太这才想起来似是有这样一处庄子。

“咱们府里还修了温泉河,也是老夫人看上那泉眼之后的事。这些年老夫人都很少到庄子上去住。我们家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去谋张员外的地。”

平日里不大说话的人,说起话来竟然这样巧舌如簧,薛二太太咬牙看向容华,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她。

屋子里的众人都安稳下来,钱氏忽然想起府外有衙门的人,“可是衙门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薛二太太像是一下子被提醒,“在家里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衙门里的人能听你说这些?张家可是有证据才找上门的。”

容华见薛老夫人的脸色渐渐好转这才松口气,“二婶放心,若是有什么事,苏长久是我院子里的,明日我会让人去问清楚。”

陶容华在她面前不过是个小辈,却摆出一步也不肯退让的架势,还真的当她是武穆侯夫人就不将长辈看在眼里。

薛二太太还要说话,容华感觉到老夫人的手一紧,老夫人睁开眼睛,“好了,都不要说了……大事我见得多了,用不着大惊小怪的,衙门的人又没有公文,没有大晚上进府搜查的道理,”说着长几口气,“你们都累了去歇着吧!”

薛二太太忙上前道:“娘的身体……”

老夫人道:“只是一时的气闷,之前又不是没有过,不用大惊小怪,吃了药也就好了。你们都围在这里我也不得休息。”

薛二太太惊讶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挥挥手,大家也不好再说话。

薛崇杰只道:“我去回了衙门的人,让他们明日再来。”

老夫人道:“你别急着去说。”

老夫人有话要跟薛崇杰说,薛二太太心里稍宽,老夫人最终还是要过问这件事。

容华站起身刚要离开,老夫人道:“苏长久是你院子里的,你也留下来。”

薛二太太走到门口脸上露出冷笑来。凭她再怎么嘴巧也是犯了错。这样想着心情立即好起来,她刚让人准备了洗澡水,回去之后好好洗个澡,老夫人这边也该有了消息,到时候只等着看大房的笑话。

众人退了下去,容华又端来水服侍老夫人喝。

老夫人摆了摆手,只问薛崇杰,“外面来了多少人 ?'…3uww'”

薛崇杰道:“看样子不少,十几人是有的。”

老夫人闭上眼睛长长吸口气,“只是为了抓一个下人,哪里用得着带那么多人,”说着看向容华,“你说顺天府尹和明睿的关系很好?”

容华点头,“我让人去见顺天府尹的夫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遣出去找御医的人也没有回来。”

老夫人皱起眉头,“这事是有些不对头。按理说我们以我们家的地位,不是张家一句话就能如何的。”

世袭的勋贵之家,薛明睿在朝廷里又有实职,老夫人又是长公主,不论谁上门都要思量清楚不会随便说话。衙门领头的人却一开口就牵扯到了武穆侯和长公主……

“大门关没关?有没有安排人去守着?”

薛崇杰道:“大门天黑就关了,儿子也怕有什么事,找了几个家人去门前守着。”

老夫人道:“二门和后门呢?”

容华道:“老夫人放心,二门和后门我都交代了人过去。”

老夫人招手让容华和薛崇杰将她扶起来靠在迎枕上,“余管事回来了没有?”

李妈妈忙上前道:“回来了,走的是南边的小院。”

老夫人顿时一凛。

薛府的南边是一处还没有修葺好的院子,院子后连着一个小山丘,余管事没有走前门竟然从南边的院子进了府。

李妈妈将余管事叫进了屋。

余管事上前行了礼慌忙说起外面的情形,“府外有不少的官兵,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官兵开始还点了火把,我正要数有多少人,领头的从府里出来却让人将火把灭了。我也就没看清楚,又怕从府里进来会被人看见,干脆就走了远路绕了回来。”

老夫人道:“打听出来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管事道:“死的确实是张潮宗,也是顺天府过问的,小的也去打听了一下,顺天府尹蒋大人今日似是不在衙门,接下这桩案子的是一位新到的治中,应该也是这位治中带人来的府里。”

一个小小的治中竟然带了这么多人。

老夫人冷冷地道:“一个治中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权利,就算是顺天府尹也不敢这般。”

余管事回道:“老夫人让我去庄亲王府、安亲王府打听……安亲王府似是有些不大对劲,早早就关了大门不说,安亲王妃带了不少的东西出了城,去了很远的别苑,安亲王世子也没有去衙门里……”

“庄亲王昨天进宫处理政事到现在都没有回府,庄亲王府门前倒是多了不少的侍卫。”

看样子是有人耐不住动手了,却为什么现在针对起薛家来?老夫人脑海里忽然冒出两个字—兵权。是因为明睿手里有兵权。

明睿虽然奉的是密旨接驾,这样旨意却谁也瞒不住,尤其是安亲王爷和庄亲王爷。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件事恐怕与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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