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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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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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鸢正要反驳,司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雅。”他刚走到自己的营帐前,但心中烦乱,于是想要掉头出去走走。恰好看到水蓝额身影进了羽鸢的帐篷,便走了过来。

“哥?”

“你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是……”

“够了,回去。”他走过来,拉着迪云雅的手,几乎是把她拖了出去。

“你放开我!”迪云雅怒道,挣脱了他的手。“你为什要袒护她?她明明就是在勾引你!我哪里说错了?”

“不关她的事。”

“不可能!”

“还记得我们潜入邶国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受了很重的伤回来吗?如果不是她救我,我就回不来了!她救过我一命,难道你让我恩将仇报吗?”

“什么!”她惊得合不拢嘴,这个女人也有发善心的时候?

司尤点点头,他拉起迪云雅的手,“这几天让你担心了,我没事。所以,不要去找她的麻烦了,好吗?战争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抬起头看着低垂的天幕,今晚的月亮真的很圆,还有满天繁星。如果没有杀戮,没有变乱,何以在这样美丽的星空下享受着宁静,该有多好?

  出逃

吃了东西,终于有些精神了,羽鸢摒退了司尤派来服侍她的人,在帐篷里走运来走去,思量着怎么才能逃出去。

原来的衣服虽然被换下了,可是并没有被拿走,或许是侍女疏忽了吧。软鞭和一个荷包都在,只是有些脏。羽鸢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在帐篷里整夜都没有合眼,羽鸢一直窥探者外面的动静,蓄势待发,伺机而动。司尤来看过她一次,不过羽鸢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假装睡着,他便离去了。

……

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用过午膳,迪云雅就缠着司尤说要出去骑马。

现在两国正在交涉,所以暂时的息兵了。不用打仗,军营里的气氛就变得很轻松,所以司尤欣然接受了,简单的修整理,带了小队人马向着营地北边的草原去了。

看着他们两人离营的背影,羽鸢冷笑。换上了原先的大红广袖长袍,又穿上枕边的一件浅棕色裘袍。原本戴在头上的发饰都太耀眼了,羽鸢一件也没挑,任由长发披在肩上,走出了帐篷。

刚一迈步,立刻被连个匈奴士兵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人不善的对羽鸢道:“王子有令,没有他的许可,你哪也不能去。”他一脸凶狠的样子,羽鸢自知不招待见,也没多计较,的确,王子对敌国的皇后礼敬有加,任谁都会不爽的。

她从袖中取出一物来,在那两个守卫面前晃了晃,果然,他们都惊呆了。这是一块墨玉,色泽浓郁,上面雕刻着异兽的纹样。

这正是那晚在凤至殿,司尤临走时留下的。当时并不知它的来历,也不知道主人的身份,只是觉得这块玉佩价值连城,不舍得处理掉,便收着了。这次离宫,她是担心居心叵测的人去凤至殿寻茬,就随身带着了,真是天助也。

“看清楚了吗?这是司尤留下的,说我要出去的时候给你们看,你们就明白了。”

他们怎么会不认得?是王子一直贴身带着的玉佩,紧急的时候可作为王子的令牌的。于是两人各自退后一步,让出了路。

出了帐篷,羽鸢并不急于逃走,倒是很悠闲的在大营里晃悠,她要确定了没有人监视之后才能逃离。

今日的天气很好,看着远处的沙丘和戈壁,虽然不似中土的山水那样精致动人,也有一种别样的粗犷之美。同样是重峦叠嶂,却在风中不断变化着,豪气万丈,胸襟宽广。

一路上都是匆忙,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思量,没有驻足欣赏过着难得的塞外美景。生命有何尝不是这样?总是匆匆,许多东西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就变成只能缅怀的过往了。

看着头顶碧蓝的天空,那样澄澈,不由得想起一个人,一个已经错过的人。煊,终究是我对不起你,羽鸢轻叹。

那边的树桠上,不知名的鸟怪叫了一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她回过神来。四周似乎并没有什么人监视,浅棕色的裘袍和身后大营围栏的颜色很相近,头上没有闪闪夺目的黄金饰物,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有人站在那里。

羽鸢脚尖点地,轻盈的一跃,再落地,已经到了营外。比想像中的轻松呢。

没有马匹,靠双脚走回邶营固然是不现实的,况且自己也不认得路。先在先躲在附近,等到司尤回来,发现自己失踪之后他一定会派人去追。那时只要趁乱夺一匹马,偷偷的尾随追寻的人马,应该就可以回去了。等司尤发现自己不在的时候,天色已晚,要跟随一队人不被发现,也不是什么难事。

羽鸢悄悄绕着大营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很到的藏身之处——马厩外。粮草堆放在马厩旁,筛选粮草的士兵偷懒,就直接把挑出来的劣等粮草扔出围栏,在营外堆积了厚厚的一大垛。虽然看着这些很脏的草羽鸢心里发毛,但一咬牙还是藏了进去。

以为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被人远远的监视着。那人冷笑。

……

司尤和迪云雅策马来到了大营往西的草原上,整个下午都恣意的纵马疾驰,还猎得不少野兔,挂在马后,沉甸甸的。

等两人兴尽而归,已经是下午了,看天色,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经过羽鸢的帐篷,他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士兵却告诉他羽鸢不在帐中。

“你们是怎么看住她的?我的话是放屁么?”盛怒之下,司尤将拿在手里的长弓、箭筒狠狠的向下一摔,箭矢散落的一地。

“她有您的令牌,我们不得不放行啊。”见司尤发这么大的脾气,两人立刻单膝跪地请罪。

“令牌?”他何时给过她令牌?

“就是您的黑玉。”

司尤(炫)恍(书)然(网)大悟,是那日在邶国皇宫里!有恩必报是匈奴的规矩,但是自己身边没有可以作为谢礼的东西,虽然黑玉宝贵,还是在临走时默默的放在了她身边。

“可恶!耶硕!”

“在。”

“立刻去调亲卫来,本王子亲自去追!”

“是。”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是暮色四合了。听到一大队马蹄离开的声音,羽鸢从草堆中探出身子来,只见手持火把的骑兵正想着营外奔去。她立刻跃出来,准备在这火光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之前弄到一匹马。

可是忽然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连忙再次躲进草堆中。脚步声从两侧直直的传来,越来越近,似乎是专门包围自己来的,难道暴露了?手按在腰上,羽鸢绷直了身子,若是不妙的话,只能硬拼了。

脚步声来到了跟前,戛然而止,接着是刀出鞘的声音,果然。

“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将手中的弯刀狠狠的砍向那个草堆。

但还没有命中,那堆草忽然就散开来,一个声影从里面飞身跃出。半空中羽鸢长鞭一扫,最近的一圈人纷纷被打退几步。

现在天色很暗,羽鸢看不清那领头的人是谁,只看见围过来的人皆是匈奴士兵打扮。

“杀无赦!”那男人再次下令。士兵们纷纷举刀冲过来。

自己果然是中计了呢,羽鸢面上浮起一丝愠色,既然如此,只好杀出重围了!

  乱红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匈奴就是这么对待邶国皇后的吗?”羽鸢凌空一跃,落在了数丈之外的空地上,那些士兵跟着杀了过去。但听到皇后二字,他们又有些迟疑了。

“大胆刺客,偷偷潜伏在我大营外,还敢自称邶国皇后!她明明出逃了,殿下正在亲自追击。给我杀!”

羽鸢认定这领头的人是受人指使的,否则一个小将哪里有这种胆量?看来他是想趁着夜色,士兵们看不清状况将自己解决到,正好趁着司尤不再的空当。

主使真是高妙啊,自己还以为得了空,没想到却尽在掌握。唯一知道司尤会整整一下午离营、知道自己有墨玉的,就只有迪云雅一人,莫非是她?!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解释不明白,只能先礼后兵了。长鞭舞动,将周围的人统统击退,让他们无法靠过来。可是右手的伤还没有复原,每挥舞一次,都会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牵动着整个手臂,都疼的要命。

营里的士兵被外面的状况惊动了,有几支巡逻的几支队伍已经跑步过来。

“有刺客,你们还不素来制服?”黑衣的小头目对赶来的人说道,挥舞着弯刀,让他们也加入这场没有丝毫公平可言的以一敌百。

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羽鸢开始担心了,这样下去,结果只有一个,寡不敌众,碎尸万段!

手臂上结出的薄痂已经尽数裂开来,血汨汨的流着,小臂处一阵温热,鲜血从手腕里流出,流到长鞭上,随着每一次挥舞,撒得漫天都是。

……

大漠上,司尤坐在飞驰的马上,默念着再快些,再快些!他害怕来不及。

夜风吹得他更加的清醒了,自己究竟在怕什么?是怕安然她回到邶国大营后就失去筹码了吗?还是怕她回去之后两国又起干戈?抑或是自己真正害怕的其实是失去?

“杀了我,就没人帮你了。”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待走到烛火前,才发现那温柔的声音竟然来自这倾世容颜!她回眸一笑,灯火摇曳,就像幼年时听长老们说的传说中的女神一般。

再见时,她远远的站在高台上,一袭红衣在狂风中飞扬,摄人心魄的妖冶色泽。

她随口的几句话便解了他困顿多年的问题,何为战,为何战,一度动摇了他挥兵中土的念头。

她的决断毫不犹豫,匕首过处,鲜血四溅,却没有分毫惧色。

如此种种,心已动。

父亲不止一次的提醒他是时候成家了,无数世族部落的女子画像纷纷送到他那里,他不屑。

可是,父皇一定不会答应的吧,虽然在匈奴看来,女子的贞洁似乎不是很重要,但她确实异族敌国的皇后,身份太过尴尬。小雅也不喜欢她。

“殿下,我们追了那么久,她又不熟悉路,不可能还追不到,会不会……”

这时,司尤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忽然闪过迪云雅的脸。

刚才临走时她说赶快去追……可是,羽鸢逃走,不正合她心意吗?再回想先前,是她拉着自己出来骑马,她说再玩一会儿,难道?!

“回去!”他忽然说道。昨晚小雅的眼神就很凶,依她的性子,必然是要你死我活才罢休的倔脾气,不好了!

一队人马立刻掉转方向,飞速的赶回。

……

羽鸢每一次只是把那些人打退,却不取他们性命,但被打退的人还会继续围拢过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圈,再加上失血,鸢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听到弓弦的声音,心想不好,混账竟敢放箭!

果然,围着自己的人退散开去,围上来的是手持弓箭的人,他们张弓搭箭,缩小着包围圈。这时一阵箭雨袭来,羽鸢飞快的解下裘袍在虚空中翻卷了几下,算是躲过了一阵,否则自己一定像它一样被射得浑身是窟窿。却还有第二阵,用衣袖与长鞭一起格挡,不了还是有支箭擦身而过,肩上、腿上被划出几条口子来,有的还不浅。

这下羽鸢彻底的怒了,长鞭扯过一个人来作为肉盾,单手挡去另一边射来的箭矢。趁着弓箭手搭弓的时间,用长鞭卷起那人腰上的弯刀来,骤然爆发,冲向包围圈的一侧。

长鞭翻飞,末端那锋利的弯刀扫过好几人的脖颈。她出手很快,甚至看不出被扫过的人有什么异样,忽然,脖子上现出一条鲜红的痕迹来,一瞬间头颅就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冲得飞了起来了。

被彻底激怒的羽鸢有些疯狂了,看到鲜血,心中难以抑制的莫名兴奋再度袭来。随着长鞭划动,弯刀轻而易举的就斩下了不少头颅,弓箭手的阵型立马就乱了,包围圈已经不再。

那小头目见状亲自策马提刀奔了过来,不料还没来得及出招,人头连着肩膀已经被羽鸢削掉了。战马还在朝自己奔来,上面载着没有上半身的人。

趁着眼下大乱,又有一匹马,是逃走的大好时机,可是正在兴头上的羽鸢那里收得了手?

她避开战马,杀入另外一侧,还来不及躲闪的士兵纷纷惨叫,有的甚至来不及叫喊,就血肉模糊了。好些没有头颅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才倒下,说明他们死前还在拼命的抗拒,想要逃离。

大开杀戒的羽鸢完全变了个人,在一片血海之中厮杀。不,这不是厮杀,是屠戮!那些根本来不及退后的人,统统被羽鸢拉入这场血花四溅的残酷盛宴。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有的流到嘴里,这腥甜使得她更加情难自抑,就如走火入魔一般。

司尤赶到的时候,看见士兵们从营中列队而出,向着营后跑去,那边还有一片喊杀声,难道是羽鸢?他也立刻驾马跟了过去。

他到的时候,只看到沐浴在血雾里的羽鸢,脚踩着残缺的尸体狂舞,一片乱红。

给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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